我逃到断崖时,血滴在雪地上凝成冰珠——追杀我的苏绮娆突然僵住,她颈间插着半截玉簪。
这簪子我戴了十年,今早才发现中空藏着三根淬毒银针。
身后传来积雪碎裂声,卜羽飞剑穗沾着人血,目光却落在我发间:"谢姑娘,你母亲的遗物里可还有别的惊喜?
"1、入江湖,风云乍起我攥着剑柄挤进人群时,柳悦萱的糖葫芦差点戳到我脸上。
"阿婉你看这个!
"她举着红艳艳的糖衣往我嘴边送。
街边蒸笼的热气扑在脸上,糖葫芦的甜香混着铁匠铺的叮当声。
这是十六年来我第一次独自出门,连空气都带着自由的滋味。
刀鞘砸碎陶罐的脆响刺破喧闹。
五个粗布短打的汉子正踢翻货摊,栗子滚了满地。
卖栗子的老妇蜷在墙角发抖,领头那人踩着栗子狞笑:"交不起月钱就滚出青石镇!
"柳悦萱扯我袖口的手还没碰到布料,我的剑已经出鞘三寸。
忽然有冷风擦过后颈——我本能偏头,一枚铁蒺藜钉进对面酒旗的木杆。
恶霸头子突然暴喝:"哪来的小娘皮找死!
"他布满血丝的眼球瞪着我半出鞘的剑,我这才发现那枚铁蒺藜正卡在他发黄的衣领上。
十把砍刀同时出鞘。
"悦萱退后!
"我旋身将好友推向布庄门帘,剑鞘横扫最前面两人的膝盖。
第三人的刀锋贴着耳际划过,削断我一缕青丝。
血珠顺着剑尖滴落时,我才惊觉自己刺穿了第四个人的右腕。
不对劲。
这些人的招式突然变得整齐,五把刀封住我腾挪的空间,另外五把直取咽喉。
柳悦萱的惊呼被刀风割碎:"阿婉左边!
"有银光在她脚边一闪而逝。
柳悦萱刚要迈步就踉跄着撞上米铺门板,仿佛被什么东西绊住。
我分神的刹那,刀刃擦过左臂,***辣的疼。
"小丫头片子还挺能打。
"恶霸头子的刀背拍向我肩颈,我抬剑格挡时看清他浑浊瞳孔里映着二楼窗边一抹水红裙角。
那女人涂着蔻丹的指尖又弹出一粒铁蒺藜。
铁器相撞的嗡鸣震得虎口发麻。
我借力后翻跃上屋顶,瓦片在脚下碎裂。
追兵被突然坍塌的屋檐阻住片刻,足够我看见红衣女子转身时腰间的玄铁令牌——欧阳家的蛇形纹。
血顺着袖管流到剑镡上,烫得惊人。
我盯着镇口扬起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