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准备选择自幼喜欢的陆卫东,眼前突然浮现弹幕。
千万别选他,他就是为了你家的钱才勾搭你,实际上早就有老婆了!可怜你爸妈真心拿他当儿子,他却污蔑你爸“投机倒把”,让他被活活打死,你妈喊冤撞死在墙上,你也在监狱被他派人折磨死!而狗渣男私吞了你们家全部财产,跟初恋比翼双飞!我呆呆看着眼前的字幕,反手选了最不起眼的瘫痪留子沈归鸿。
......一时间,全场惊愕!我爸脸上挂着震惊,“星儿,沈归鸿双腿瘫痪多年,连自己的生活都不能料理,你当真想好了?”我妈的声音里也满是忧愁。
“虽说沈归鸿是留洋科学家,可改革开放以来,他这种背景的人最容易出事了,卫东是我们自小看着长大的,知根知底,他又是供销社主任,以后指定让你吃喝不愁。”
还没来得及开口,弹幕又一次滚动。
女主千万别动摇啊,再过几年他可是国家大力发展的科研人才,跟着他才吃香喝辣呢!沈归鸿要不是为了守身如玉的等你,不让家里人给介绍对象,至于辛苦的假装瘫痪吗?什么?沈归鸿为了等我,装瘫痪?可在我的记忆中,他对我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连话都不愿意跟我多说。
不过现在没时间想那么多,我不敢拿全家人的命打赌。
我坚定地点头。
“供销社那一套我受够了。
东家长西家短,转一圈全是算计。
既然抽中沈先生,就是老天赐我的新活法,我得自己拼一次。”
父亲用力摁灭烟头,认命般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去跟沈家那边打招呼。
但这事先别让街道和厂里的人知道,等全部定下来了再办酒席。”
我点点头,只是刚出大门就被八卦的街坊邻居叫住。
“晚星,这么多媒婆上你家,相中谁家男同志了呀?”另个阿姨抢先插话:“大家都晓得你从小就喜欢黏着供销社的陆卫东,这次肯定选的他吧?”我刚想说话,陆卫东牵着苏晓娟从街对面走了过来。
他声音极大,隔着一条大街都听得一清二楚。
“晓娟才是我的挚爱,就算我们不能在一起,我的心也一辈子在她身上!”“真以为我能看得上暴发户?”苏晓娟笑吟吟地拽开领口,露出脖颈间一块鲜明的红印子,像是在昭示什么。
灯光下,她那神态要多得意有多得意。
柜台后的女工们纷纷掩嘴偷笑,“万元户的闺女又怎么样?还不是被一个纺织厂女工踩在脚底下。”
“瞧瞧,这林家的脸怕是要被丢的一干二净了。”
我看着那些不友好的面孔,心里头疼得厉害。
我收回视线,只装作没听见继续逛百货。
可偏偏陆卫东也走了进来。
他看向我,低声一阵嘲讽:“林晚星,我警告过你多少次?你为什么还要赖着我?你以为靠你爸有点闲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话,我早就听过,只是以前太喜欢他,总是自动忽略了。
我嘴角挤出点笑:“没人赖住你,是你想多了。”
陆卫东不屑又愈发愤怒,话语里全是刺:“你以为凭你家那点钱,就能踩在我头上?就算你是我老婆,你也不配和我睡一张床!”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眼前飘出大量弹幕。
这男二也太自恋了,没有镜子也没有尿吗?简直跟绿茶女二天造地设的一对,锁死!当年夜里女主被流氓尾随欺负,沈归鸿英雄救美不留名,要不是女主误会成男二,怎么会眼盲心瞎地喜欢他那么久!看着弹幕的话,我内心瞬间沸腾。
当年救我的人是沈归鸿?是我一直认错了人。
还在震惊之中,苏晓娟从人群里穿出来,满脸委屈。
她上来就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哭腔:“林小姐,不管你怎么瞧不上我,可我爸妈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你让人把他们开除了,我一家可怎么活啊!”“求求你过我们,你要是想让我成全你和陆卫东......我都认命......”她每说一句,旁边的围观人就窃窃私语。
陆卫东立刻将她扶起来,眼神里多了几分恨意,“我们俩的事是你搅和出来的,你凭什么这样对小娟?你有本事冲我来,别欺负她!”我刚张嘴,可话还没出口,他一把抢过桌上瓷杯,“你就是被你爸妈宠坏了,横行霸道!”下一秒,瓷杯重重砸在我头上,杯口崩出豁口。
“赶紧跪下向小娟道歉,不然我绝不可能娶你!”2四周骤然一静,众人瞪大了眼。
鲜血从下巴滑落,我下意识抬手一抹,满手是血。
果然弹幕说的没错,之前我是瞎了眼才会看上这么个东西。
“我没有让人针对过他爸!”陆卫东冷声道:“好,林晚星!这是你自己选的,别怪别人。”
他搂着苏晓娟头也不回地转身。
回到家中父母慌乱地冲上来,父亲手都在抖,赶紧拿出云南白药撒在我伤口上。
“星儿,别怕,爸妈在。”
多亏有弹幕提醒,这次林家不会被掏空,一切都还可以重来。
没过几天,沈归鸿托人送来了一批订婚礼,前院几乎被塞满。
堆在院子里的是三转一响。
凤凰牌自行车、牡丹牌缝纫机、双卡收音机、上海牌手表。
还有一只青翠玉镯,打开来才发现是清末的老物,内壁竟然刻着我曾祖名字。
父亲看到那只手镯,一时语塞,红了眼眶,喃喃道:“这是咱家当年战乱时典当出去的传家宝,没想到能回来了......”母亲悄悄抹泪,她这些年苦苦寻觅的家传宝,如今回到了我手上。
现在知道沈归鸿才是真正的潜力股了吧?换成陆家彩礼就给五斤粮票,不知道的还以为打发叫花子呢!不止彩礼,陆卫东就连婚礼都没给女主办,还说什么城里姑娘娇气,就天天欺负她。
看着满院的订婚礼,我这才知道什么叫被捧在手心里。
盘算再三,我决定亲自去裁缝铺挑订婚用的喜服。
我特意选了最好的面料,反复和裁缝讨论款式。
就在快要定下来时,陆卫东闯了进来:“给老子做的新郎装呢?怎么还不拿出来!”他后头还跟着苏晓娟,胳膊挽得紧紧的,脸上写满了得意。
老师傅见状愣了下,满脸为难。
我正要解释,苏晓娟却趁乱冲进货架,一把拉下来那件我亲自选料定制的喜服,“卫东哥,能不能给我买这件,我想穿着和你去看电影!”她目光飞快扫过我,嘴上却装娇弱:“林同志要是不乐意,我也不会勉强。”
闻言,陆卫东颐指气使的冲我道:“那你就重新做一件,这件先卖给小娟了。”
我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