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大周最强的女将军,手握三十万北境军,为国镇守边疆十年。
可我那个生性多疑的皇帝表哥,忌惮我功高盖主,竟在与北狄决战之时,串通敌军,
断我粮草,设下埋伏。我亲率的玄甲卫全军覆没,我本人力竭被俘。他以为我死了,
还假惺惺地为我举办国丧,追封谥号,将我林家满门荣耀捧上云端,实则软禁。他不知道,
我没死。我被当作战利品,押送到了敌国大燕的都城。当我穿着囚服,
满身血污地被押上金殿时,大燕那个传说中杀伐果断、年少登基的新帝,却遣散了所有人。
他一步步走下龙椅,在我面前站定,然后,在满地铁锈味的血腥气中,
对我端端正正行了一个学生礼。“老师,我等您很久了。”1冰冷的铁链捆着我的手腕,
磨破的皮肤渗着血,和污泥混在一起。金銮殿上,
大燕的文武百官像看一只珍奇的困兽一样打量着我。他们的眼神里混杂着好奇、轻蔑,
以及一丝隐藏不住的忌惮。毕竟,我,大周的“镇北将军”林殊,曾是他们十年来的噩梦。
“这就是那个号称大周军神的女将军?如今还不是成了阶下囚。”“听说玄甲卫拼死抵抗,
三千人无一生还,就为了保她一个,真是愚忠。”“陛下英明,一举攻破雁门关,
还擒获此等悍将,实乃我大燕之幸!”奉承声不绝于耳,
高坐在龙椅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却没什么表情。他穿着一身玄色龙袍,面容俊朗,
但眉眼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深沉与冷厉。这就是大燕的新帝,齐恒。
据说他三年前以雷霆手段夺位,心机深沉,手段狠辣。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里没有半分求饶,只有一片死寂。成王败寇,我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我没想到,
在我林家军的赫赫战功之下,最终葬送我的,不是敌人的刀,而是自己人的背刺。周玄,
我的好表哥,我为你守了十年国门,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齐恒看着我,
忽然挥了挥手:“都退下吧。”群臣愕然,但不敢违逆,纷纷躬身告退。
空旷的大殿很快只剩下我们两人,还有门外守卫盔甲碰撞的轻微声响。他从龙椅上站起来,
一步步走下台阶,最终停在我面前。他的身影很高大,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我以为他要羞辱我,或者赐我一死。对于一个将军来说,马革裹尸是荣耀,受尽屈辱而死,
才最不堪。我闭上眼,等待着最后的裁决。然而,我等来的不是冰冷的剑锋,
而是一个清朗又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老师。”我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只见齐恒撩起衣袍,竟对我端端正正地跪了下去,行了一个大礼。“学生齐恒,拜见老师。
”2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你……认错人了。”我嗓音干涩,几乎发不出声音。齐恒抬起头,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此刻竟涌动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激动,有孺慕,
还有一丝压抑许久的委屈。“我没有认错。”他说,“十二年前,
在周国上京为质的燕国七皇子,就是我。那年冬天,我被人推进冰湖,是您救了我。
”十二年前……尘封的记忆瞬间被掀开。那一年,我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刚刚在军中崭露头角。冬日休沐回京,路过皇家别院,
确实看到几个宗室子弟在欺负一个衣着单薄的男孩,将他推入了结冰的湖中。
我当时想都没想就跳下去救了他。他当时又瘦又小,冻得浑身发紫,只会瑟瑟发抖。
我把他带回将军府,给他换上干净温暖的衣服,又让厨房给他煮了碗热腾腾的姜汤。
我问他叫什么,他怯生生地说,他叫阿恒。我没问他是谁,只当他是个受欺负的小可怜。
看他懂事,又有些文采,便留他在我书房里做了几天伴读。那段时间,
我正好在研读《孙子兵法》,便随口给他讲了些行军布阵的道理。他听得格外认真,
一双眼睛亮得像星星。后来,我假期结束,要返回北境。临走前,
我给了他一些银两和一件厚实的披风,告诉他,男儿当自强,被人欺负了,就要想办法变强,
然后打回去。我以为那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插曲,早就忘在了脑后。却没想到,
当年那个瘦弱的质子,如今竟成了大燕的皇帝。而我,成了他的阶下囚。“起来吧。
”我的声音依旧沙哑,“我现在不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敌人,你的俘虏。”“在我心里,
您永远是我的老师。”齐恒站起身,亲自伸手,想要解开我手上的镣铐。
他的指尖触碰到我冰冷的皮肤,微微一颤。他从腰间拔出一把精致的匕首,寒光一闪,
锁住镣铐的铁锁应声而断。“老师受苦了。”他看着我手腕上的伤口,
眼底闪过一丝疼惜和怒意,“周玄那个伪君子,我迟早要他血债血偿!”我心中一震。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你怎么会知道?”“雁门关一役,处处透着诡异。”齐恒扶着我,
让我坐在了殿旁的椅子上,“我军本已准备与老师的玄甲卫死战,
却不料周军的粮草中军忽然撤离,侧翼两路大军更是按兵不动,任由我军形成合围之势。
”“我当时就猜到,这是周玄的圈套。他想借我的刀,杀了老师。”他的话像一把尖刀,
精准地刺入我心中最痛的地方。是啊,我当时也查错了。我以为是军情有误,拼死突围,
想为大军争取时间。直到最后,我才明白,我等不来任何援军。我浴血奋战守护的国家,
那个我从小敬仰的皇帝表哥,亲手将我送上了绝路。何其讽刺。“我故意放出消息,
说老师您战死沙场。周玄果然信了,还大张旗鼓地为您举办国丧。”齐恒的声音冷了下来,
“他现在一定以为,他最大的心腹之患,已经彻底清除了。”我沉默着,
胸口翻涌着滔天的恨意。“老师,”齐恒忽然再次单膝跪地,仰头看着我,眼神灼热而坚定,
“留在燕国,做我的帝师。教我兵法,助我强国。待我大燕兵强马壮之日,我愿倾全国之力,
助老师复仇!”3我成了大燕的帝师。这个消息在燕国朝堂掀起了轩然***。
一个战败被俘的敌国女将,不仅没被关进天牢,反而被新帝奉为上宾,授予帝师之位,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早朝之上,以丞相王辅为首的一众老臣,跪在地上,痛心疾首。
“陛下,万万不可啊!林殊乃我大燕宿敌,手上沾满了燕国将士的鲜血,怎能让她担当帝师,
干预我朝内政!”“是啊陛下,此举恐寒了边关将士们的心啊!”“请陛下三思,收回成命!
”齐恒端坐在龙椅上,脸色平静地听着他们的谏言,一言不发。我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袍,
就站在他的御座之侧,将所有人的愤怒和敌意尽收眼底。等他们说得差不多了,
齐恒才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意已决,无需多言。”“陛下!
”丞相王辅老泪纵横,“您这是引狼入室啊!”齐恒的目光冷了下来:“丞相是觉得,
朕连识人之明都没有吗?还是觉得,朕的江山,会被一个女人倾覆?
”王辅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帝师之才,远在尔等之上。
”齐恒的目光扫过殿下众人,“朕相信,不出三月,你们便会知道,朕的决定有多明智。
”说完,他直接宣布退朝,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金銮殿。我知道,
这只是一个开始。齐恒虽然是皇帝,但他登基日短,根基不稳。
朝中像王辅这样手握大权的老臣,并不真心臣服于他。我这个“帝师”的身份,
就是他们向齐恒发难的最好借口。“老师,委屈您了。”回到御书房,齐恒屏退左右,
脸上才露出一丝歉意。“这算什么委屈。”我淡淡一笑,“比起在雁门关被自己人背叛,
这点口水,不痛不痒。”我的平静似乎让他更加心疼。他从书案上拿过一本地图,
铺在桌上:“老师请看,这是我大燕与西戎的边境。近来西戎屡屡犯边,骚扰百姓,
劫掠财物,边将赵括屡战屡败,上奏朝廷请求增兵。王辅等人借此发难,说我朝中无大将,
若不处置老师以安军心,恐边境生乱。”我看向地图。大燕和西戎的边境线,
多是山地和戈壁,易守难攻。赵括是燕国名将,经验丰富,按理说不至于屡战屡败。
“兵力、粮草如何?”我问。“兵力五万,与西戎相当。粮草充足,可供半年之用。
”我指着地图上一个叫做“鹰愁涧”的地方:“问题出在这里。”齐恒凑过来看,
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鹰愁涧地势险要,是运送粮草的必经之路。
西戎兵马虽然不善正面攻坚,但极其擅长游击骚扰。赵括为人刚正有余,谋略不足,
定是固守主城,被西戎小股部队切断了粮道,军心不稳,才导致连败。
”齐恒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依老师之见,该当如何?”“无需增兵。”我拿起朱笔,
在地图上画了几个圈,“让赵括分出一支轻骑,佯装运粮队,从鹰愁涧经过,引蛇出洞。
再派一支精锐,埋伏在鹰愁涧两侧的山谷中。待西戎劫粮部队入瓮,立刻前后夹击,
一举歼灭。”“此计甚妙!”齐恒眼中一亮,“但……赵括是王辅的门生,为人高傲,
恐怕不会轻易听从一个……外人的计策。”“那就不用告诉他这是我的计策。”我看着他,
微微一笑,“你只需以皇帝的名义下旨,就说这是你夜观星象,偶得的破敌之法。打了胜仗,
功劳是你的,威信也是你的。打了败仗……”“没有败仗。”齐恒定定地看着我,
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只要是老师说的,就一定不会错。”4三日后,
八百里加急军报从西境传来。大捷!赵括将军依陛下“梦中所授”之计,于鹰愁涧设伏,
大破西戎劫粮队,斩敌三千,俘获西戎小王子。西戎元气大伤,仓皇退兵百里,上表求和。
消息传到朝堂,满朝文武,一片哗然。之前还对齐恒颇有微词的老臣们,
此刻看他的眼神都变了。有震惊,有敬畏,还有一丝不可思议。谁能想到,
他们这位年轻的陛下,不仅手段狠辣,竟还有如此神鬼莫测的军事才能?
丞相王辅更是激动得老脸通红,当朝就对齐恒行了大礼:“陛下真乃天纵奇才,
老臣……老臣之前有眼无珠,请陛下降罪!”齐恒坐在龙椅上,神色淡然,
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众卿平身。此乃天佑我大燕,非朕一人之功。”他越是这么说,
群臣就越觉得他高深莫测。退朝后,在御书房,
齐恒像个考了好成绩、急于向家长炫耀的孩子,兴奋地对我说:“老师,您看到了吗?
王辅那老头子的表情,简直太精彩了!”我正在看一卷兵书,闻言抬眸,
淡淡道:“不过是小胜一场,有什么好得意的。”“这可不是小胜。”齐恒凑到我身边,
语气里满是崇拜,“老师您是没看到,赵括的奏报里,把我的计策夸得天花乱坠,
说是什么‘神机妙算,宛若天助’。现在满朝文武都以为我是个不世出的军事奇才。
”“那你就是了。”我说,“皇帝的威信,就是这么一点点建立起来的。
以后这种事情还会有很多,你要学着习惯。”“我知道。”他点点头,忽然凑得更近了些,
压低声音道,“可我心里清楚,这些荣耀都该是老师您的。我不过是……窃取了您的光环。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有些温热。我微微蹙眉,
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你是皇帝,你的荣耀,就是燕国的荣耀。
我既然做了你的帝师,自然会倾我所学,助你成为一代明君。”我的语气公事公办,
不带丝毫私人感情。齐恒眼中的光芒似乎黯淡了一瞬,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是,
老师教训的是。”从那以后,我便正式开始履行我“帝师”的职责。我不仅教他兵法谋略,
还给他讲解历朝历代的兴衰得失,分析权臣的制衡之道。齐恒学得很快,他本就聪慧,
又对我言听计从,短短几个月,便将朝政打理得井井有条。他提拔寒门,抑制世家,
整顿吏治,颁布新法……一系列雷厉风行的举措,让那些原本还心怀鬼胎的老臣们,
彻底收敛了心思。整个大燕,在他的治理下,焕发出勃勃生机。而我,作为他背后的帝师,
声望也日渐高涨。虽然我从不上朝,也从不公开露面,但“帝师林殊”之名,却在朝野上下,
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说,陛下得此一人,胜过十万雄师。我和齐恒的关系,
也在这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发生着微妙的变化。他不再仅仅是我的学生。他会记得我的喜好,
命御膳房每日都备上我爱吃的桂花糕。他会察觉到我入夜畏寒,
亲自为我挑选最柔软的狐裘披风。他会在我因思念战死的玄甲卫兄弟而失眠时,
默默地陪我坐上一整夜,什么也不说,只是安静地陪着。我知道,
这个比我小了近十岁的年轻人,对我的感情,早已超出了师生之谊。但我不敢回应,
也不能回应。我身负血海深仇,我的心早已在雁门关那场大火中,被烧成了一片焦土。
我的人生,只剩下复仇。5转眼间,两年过去。大燕在齐恒的治理下,国力蒸蒸日上。
而大周,却在周玄的统治下,日渐衰颓。周玄大概是觉得,除掉了我这个心腹大患,
便可高枕无忧。他开始大兴土木,广纳美女,沉迷于长生不老之术,荒废朝政。
我安插在周国京城的探子,源源不断地将消息传回。周玄为了修建奢华的“长乐宫”,
加重赋税,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他又听信谗言,罢免了几个有功的老将,
换上了一批只会阿谀奉承的草包。如今的大周,早已不是我当年誓死守护的那个国家了。
我觉得,时机差不多了。这天晚上,我和齐恒在观星台上对弈。夜风清凉,星河璀璨。
“老师,您好像有心事。”齐恒落下一子,打破了沉默。我看着棋盘,淡淡道:“周玄,
已经把大周折腾得差不多了。”齐恒握着棋子的手,微微一顿。他抬起头,
目光灼灼地看着我:“老师,是时候了吗?”“嗯。”我点了点头,“可以开始准备了。
”“好!”齐恒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芒,“我明日早朝,便下令征兵,目标五十万,
号称百万!以王辅为帅,赵括为先锋,兵分三路,直取……”“不。”我打断了他。“嗯?
”齐恒不解地看着我。“这一仗,我要亲自去打。”我抬起眼,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道,
“我要让他,让所有周国的人都看看,他们抛弃的‘镇北将军’,回来了。”齐恒沉默了。
良久,他才艰涩地开口:“老师,您是帝师,是千金之躯,怎能亲赴险境?沙场之上,
刀剑无眼……”“我本就是从刀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我看着远方的夜空,
那里是大周的方向,“玄甲卫三千兄弟的血海深仇,我要亲手去报。周玄欠我的,欠林家的,
我要让他加倍奉还。”我的语气很平静,但齐恒知道,这平静之下,
是压抑了两年的滔天恨意。他知道他劝不住我。“好。”他终于点头,
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陪老师一起去。”“不行。”我断然拒绝,
“你是皇帝,一国之君,岂能御驾亲征?燕国离不开你。”“可我……不放心老师。
”他眼圈微红,像个怕被丢下的孩子。看着他这副模样,我心头一软,
语气也放缓了些:“齐恒,你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需要我保护的孩子了。你现在是皇帝,
是这万里江山的守护神。你要坐镇后方,做我最坚实的后盾。”“可是……”“没有可是。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第一次主动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相信我,
也相信你自己。等我凯旋,我们一起,看这天下太平,海晏河清。”我的触碰,
让他的身体瞬间僵住。他呆呆地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我收回手,转身看向棋盘,
拿起一枚黑子,轻轻落下。“将军。”棋局,已定。6齐恒最终还是没能拗过我。
他以皇帝的名义,下了一道震惊朝野的圣旨。封帝师林殊为“天下兵马大元帅”,
总领全国兵马,择日出征,讨伐无道昏君周玄。这一次,朝堂上再没有反对的声音。这两年,
我的能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们相信,由我挂帅,此战必胜。出征前夜,
齐恒在宫中为我设宴饯行。没有群臣,只有我们两人。月光如水,洒在精致的酒菜上。
齐恒频频为我布菜,却很少说话,只是沉默地看着我。“怎么了?”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没什么。”他笑了笑,笑容里有些苦涩,“就是觉得,明天之后,这御书房就空了,
这观星台,也只剩我一个人了。”我心中微动,端起酒杯:“放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老师。”他忽然开口,叫的不是“大元帅”,而是这个久违的称呼。“嗯?”他站起身,
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递到我面前。“这是什么?”我有些疑惑。“老师打开看看。
”我打开锦盒,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凤印。那凤印由上好的和田暖玉雕琢而成,
凤凰的形态栩栩如生,华贵无比。这是……皇后的印玺。我猛地抬头看向他,
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齐恒,你这是什么意思?”“老师。
”齐恒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炙热,他直直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嫁给我,
做我的皇后。”我的心,漏跳了一拍。“胡闹!”我下意识地呵斥道,“我是你的老师!
我比你大了快十岁!”“我不在乎!”他上前一步,情绪有些激动,“在我心里,
您从来不只是老师。十二年前,是您把我从冰湖里捞出来,给了我活下去的温暖和希望。
这两年,又是您,教我帝王之术,帮我稳固江山。没有您,就没有今天的齐恒。”“林殊,
我心悦你。无关年龄,无关身份。我只想,这一生一世,都和您在一起。”“等您凯旋,
我们就举行大婚。这大燕的后位,永远为您虚席以待。”他的告白,像一颗巨石,
投入我早已死寂的心湖,激起千层涟漪。我承认,我动摇了。这两年的相处,
这个年轻人早已在我心里占据了特殊的位置。他的依赖,他的崇拜,他的温柔,
一点点融化了我冰封的心。但我……“齐恒,我身负血海深仇,此去经年,生死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