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平平无奇的社畜，靠业绩吃饭。王总是我的大客户，人傻钱多，但有个毛病，
爱摔东西。这次，他又在谈判桌上，不小心摔了我司价值百万的绝版样品，
还笑得一脸无辜：一个破瓶子，至于吗？我重生了，就重生在他伸手去拿瓶子的前一秒。
而他即将要摔的，是我花二十九块九从拼夕夕摇来的高仿货。1.林晚，你这什么态度？
知道这是谁吗？这可是王总！尖利的声音划破会议室的宁静，说话的是我的同事，苏晴。
我抬起头，看向她身边那位油头粉面的男人。王昊，人称王总，
一个靠着投胎技术实现人生价值的富二代，也是我们公司的大客户。此刻，他正翘着二郎腿，
一脸不耐烦地抖着腿，那双锃亮的尖头皮鞋几乎要晃出残影。王总日理万机，时间宝贵，
你一个小小业务员，别在这儿磨磨唧唧的。苏晴还在喋喋不休，像一只尽职的苍蝇，
嗡嗡作响。我没理她，只是慢条斯理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王总，久等了。
我将盒子推到他面前。王昊这才停下他那帕金森似的腿，懒洋洋地掀开盒盖。
里面躺着一只通体剔透的琉璃花瓶，瓶身在灯光下折射出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
这是我们公司首席设计师的封山之作——浮光。全球***一只，价值百万。上一世，
就是这只浮光，被王昊不小心摔了个粉碎。他不仅分文不赔，还倒打一耙，
说我们碰瓷。公司为了不得罪他这个大客户，最后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
逼我引咎辞职。我丢了工作，赔了巨款，还成了整个行业的笑话。而现在，我回来了。
回到了王昊伸手触碰浮光的前一秒。不错，挺漂亮的。王昊伸出手，
漫不经心地朝着花瓶摸过去。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瓶身。就是现在！我猛地站起身，
身体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桌子剧烈晃动，那个装着浮光的盒子，
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朝着地面飞去。啪——一声清脆的巨响。价值百万的浮光，
碎成了一地玻璃渣。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苏晴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王昊伸在半空中的手，也僵住了。我心里冷笑。摔啊，怎么不摔了？这一世，我帮你摔。
哎呀！我发出一声夸张的惊叫，捂住嘴，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惊慌失措，王总，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一边道歉，一边飞快地瞥了一眼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很好，
角度完美。王昊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
他大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骚操作，整个人都CPU过载了。你……他指着我，
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王总，您别生气。我抢在他发飙前开口，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惶恐，
这花瓶虽然是我们公司的绝版样品，价值不菲，但您是我们的贵客，就算是为了您碎的，
那也是它的荣幸……我顿了顿，话锋一转，声音带上了哭腔。只是……我们公司规定，
样品损坏需要照价赔偿。王总，您看这……我这番茶言茶语，直接把王昊架在了火上烤。
他要是让我赔，就显得他小气、斤斤计较，跟我一个柔弱无助的小业务员过不去。
他要是不让我赔，这百万的损失，就得他自己咽下去。王昊的嘴角抽了抽，
显然是被我气得不轻。他大概是想发火，但又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和形象，只能硬生生憋着。
那表情，比吃了苍蝇还难看。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开口了。林晚。
清冷的声音，像是一块上好的冷玉。我循声望去，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眼眸。姜澈，
我们公司新上任的设计总监，也是这次谈判的主导者。一个帅得人神共愤，
也冷得不近人情的男人。上一世，他全程冷眼旁观，在我被千夫所指时，
连一个字都没替我说过。我对他，没什么好感。姜总监。我收回视线，
不卑不亢地应了一声。这女人，有点意思。一个声音突兀地在我脑海里响起。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姜澈。他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任何情绪。错觉吗？
不是吧，演得这么浮夸，跟二人转似的。王昊那蠢货居然还真就吃这一套？
这花瓶摔得……啧，真是个技术活。角度、力道，堪称完美。
她就不怕王昊真让她赔？还是说……她有后手？一连串的吐槽声在我脑海里刷屏。
我：……我好像，能听到这位高冷总监的心声？2.这个发现让我有点懵。
我重生就算了，怎么还附赠了这么个奇奇怪怪的金手指？读心术？
还是专门针对姜澈的单人频道？她怎么直勾勾地看着我？难道是被我的帅气震慑住了？
姜澈面上一派淡定，心里已经开始自恋地冒泡。也是，
像我这样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男子，确实很容易让女人想入非非。我：……
收回前言，这哪是高冷，这分明就是个闷骚自恋狂。我默默移开视线，
决定暂时忽略脑子里那个喋喋不休的弹幕。眼下，解决王昊才是正事。姜总监，
苏晴抓住机会，立刻向姜澈告状，林晚她……她把『浮光』给摔了！
这可是公司的重要资产，她必须负全责！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好像被摔碎的是她亲妈的骨灰。姜澈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淡淡地开口：林晚，解释一下。
快，让我看看你到底想怎么收场。他心里的声音充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期待。
我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惊慌的表情，从包里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丝绒盒子。
姜总监，王总，对不起，我刚才太紧张，拿错样品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打开了第二个盒子。里面，同样躺着一只浮光。不，比刚才那只更美，更剔透，
在灯光下仿佛有生命一般，流光涌动。这，才是真正的浮光。而地上那一堆，
是我花二十九块九，从拼夕夕摇来的高仿货，还贴心地让店家做了战损处理，
看起来更逼真。***！还有这种操作？姜澈的心声在我脑海里炸开，
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的震惊。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狸猫换太子，偷天换日，
这女人是孙悟空转世吗？这么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王昊会摔瓶子？她是故意的！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被这神转折惊得说不出话来。苏晴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指着我，手指都在发抖：你……你……王昊的脸，已经彻底黑成了锅底。他就算再蠢，
也明白自己被耍了。他死死地瞪着我，那表情，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我迎上他的目光，笑得一脸纯良无害。王总，您看，这才是真正的『浮光』。
至于刚才那个……我弯下腰，从一地碎片里捡起一块最大的，递到他面前，笑容可掬。
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见面礼』。二十九块九包邮，还送运费险。您要是喜欢，
我回头把链接发给您，买二送一，多买多送。噗——我好像听到了谁没忍住笑出了声。
王昊的脸，从锅底黑，变成了猪肝紫。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林晚！你敢耍我！
王总，您这话说的。我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怎么敢耍您呢？
我只是怕您『不小心』，所以提前做了点准备而已。毕竟，这『浮光』要是真碎了，
别说我赔不起，恐怕连累公司都担待不起呢。我特意在不小心三个字上加了重音。
王昊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他想发作，可我句句在理，
他根本找不到发作的由头。更重要的是，这事要是传出去，他故意摔坏合作方样品
的名声可就坐实了。到时候，丢脸的还是他自己。干得漂亮！姜澈的心声再次响起，
怼他！往死里怼！让这个傻叉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让他随便拿捏的！
不过……这女人胆子也太大了。就不怕王死猪不怕开水烫，直接翻脸不认人？
我当然怕。所以我还有后招。我从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笑吟吟地递到王昊面前。
王总，您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说了句『今天非得给她点颜色看看』？我没听清，
您要不要再听一遍？那段录音里，清晰地传出王昊和苏晴的对话。王哥，
那个林晚太不识抬举了，上次居然敢拒绝你的邀请。哼，一个给脸不要脸的货色。等着，
今天我非得让她哭着求我不可。那个什么『浮光』，不就是个破瓶子吗？
我今天就当着她的面摔了，看她能把我怎么样！录音一放出来，王昊的脸色，瞬间煞白。
3.苏晴的脸也白了，血色褪尽，像一张被水浸过的纸。她大概做梦也想不到，
自己私下里抱大腿的谄媚之言，会被我这样公之于众。你……你什么时候……
王昊的声音都在发颤。就在您和苏晴在茶水间说悄悄话的时候呀。我笑得更甜了，
我们公司的茶水间，隔音效果不太好呢。王昊死死地瞪着我，嘴唇哆嗦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证据确凿，他连狡辩的余地都没有。绝了！
姜澈的心里已经开起了演唱会，这女人简直是我的互联网嘴替！爽！太爽了！
一环扣一环，步步为营。先是用假货掉包，再是用言语挤兑，最后放出录音实锤。
王昊这个二百五，被她玩得团团转。人才啊！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号人物？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我收起手机，好整以暇地看着王昊。王总，现在，
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合作了吗？王昊的脸色变幻莫测，最终，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颓然坐回了椅子上。他知道，今天他栽了。栽得彻彻底底。接下来的谈判，顺利得不可思议。
王昊一改之前的嚣张跋扈，变得异常配合。我提出的所有条件，他都全盘接受。最终，
我们不仅签下了一份三百万的长期合同，王昊还主动提出，要为刚才的误会，向我个人，
以及我们公司，公开道歉。这结果，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签完合同，王昊带着他的跟班，
灰溜溜地走了。临走前，他看我的表情，复杂得像一道高等数学题。有不甘，有怨恨，
但更多的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惮。我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敢小瞧我林晚了。
会议室里，只剩下我和姜澈，还有已经石化了的苏晴。苏晴。姜澈的声音冷得像冰，
你被解雇了。苏晴一个激灵，回过神来，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姜总监！为什么？
我做错了什么？你做错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姜澈连一个多余的表情都懒得给她，
人事部会跟你办手续。现在，出去。苏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求助似的看向我。
我回了她一个爱莫能助的微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自作孽，不可活。
苏晴最终还是哭着跑了出去。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我和姜澈两个人。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好了，现在没人了。姜澈的心声又开始活跃起来，我该用什么姿势夸她呢？
是表现得高深莫测一点，还是亲切和蔼一点？直接说你干得不错，
会不会显得太敷衍？要不……请她吃个饭？就当是庆功宴了。对，就这么办！
我看着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再听着他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忽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高冷只是他的保护色，内心戏这么多，才是一个真实的姜澈。
林晚。他终于酝酿好情绪，开了口。嗯？今天的事，干得不错。
他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说道，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念天气预报。
啊啊啊我刚才是不是太严肃了？她会不会觉得我是在批评她？不行，我得补救一下。
咳，他清了清嗓子，表情有些不自然，为了庆祝我们拿下这个项目，今晚我请客，
地点你定。说完，他耳根似乎有点泛红。我强忍着笑意，点了点头：好啊，
那就谢谢姜总监了。她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她是不是对我有意思？肯定是！
不然怎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我：……这位总监大人，您是不是有点过于自信了？
我只是单纯地觉得，有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而已。4.下班后，
我换下了一身刻板的职业套装，穿上了我最爱的那条红色吊带裙。裙子是真丝材质，
贴身勾勒出曼妙的曲线，裙摆开衩很高，走动间，一双长腿若隐若现。我对着镜子转了一圈，
满意地勾了勾唇。对付男人，有时候，美貌比头脑更好用。我到餐厅的时候，姜澈已经到了。
他换下了一身西装，穿了件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少了几分职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居家的慵懒。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确实有自恋的资本。
他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夹着一根烟，却没有点燃，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转着。
窗外的霓虹落在他深邃的眉眼间，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怎么还不来？
她不会是放我鸽子了吧？也是，我今天在公司对她那么凶，她肯定生气了。
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再温和一点？比如……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不行，太油腻了。
我听着他脑子里的碎碎念，差点笑出声。我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姜总监，久等了。
他闻声抬头，看到我的瞬间，手里的烟，啪嗒一声，掉在了桌上。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像一尊被点了穴的雕像。***！*********！她……她穿的这是什么？！
这裙子……犯规了吧？！这腰，这腿，这锁骨……老天爷，我看到了什么？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看的内容吗？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阿弥陀佛，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我看着他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内心已经山呼海啸的样子，
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逗他，好像还挺有意思的。姜总监？我故意往前倾了倾身子，
冲他眨了眨眼，你怎么了？不认识我了？随着我的动作，裙子的领口又往下低了几分，
露出一片晃眼的白皙。姜澈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眼神飘忽，就是不敢看我。
救命！她过来了！她还冲我眨眼睛！她绝对是故意的！这个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她想干什么？勾引我吗？可恶！居然被她拿捏了！他猛地端起桌上的水杯，
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凉水，才勉强压下心里的燥热。咳，没什么。
他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拿起菜单，点菜吧。他的耳朵，却红得快要滴血。我偷笑一声，
也不再逗他，低头认真研究起了菜单。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姜澈虽然话不多，
但很会照顾人。他会默默记下我喜欢的菜，不动声色地帮我夹到碗里。
会在我杯子空了的时候，及时帮我续上。我们聊了很多，从工作聊到生活，
从设计理念聊到人生理想。我发现，抛开他那闷骚的性格不谈，姜澈其实是个很有趣，
也很有思想的人。我们之间，似乎有很多共同话题。她笑起来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