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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暴雨中的商战

发表时间: 2025-04-26
庆朝三十八年夏,江南的梅雨来得格外汹涌。

沈知鹤站在沈家商号二楼,看着运河水位一天高过一天,忽然想起前世新闻里的”98抗洪“——同样是暴雨如注,同样是粮商囤粮抬价,而这一次,她是制定规则的人。”

小姐,各商号都在涨价,“账房先生擦着汗,”咱们真要平价售米?

“她转动着手中的算盘,竹制珠子碰撞出清脆的响:”开仓前先放风,就说沈家粮库闹了鼠患,米粮受潮发霉。

“”这……“先生目瞪口呆,”这不是自毁招牌吗?

“”鼠患要用黑猫治,“她微笑着指向窗外,运河上正驶来一队商船,船帆上绣着”林“字,”而咱们的黑猫,己经到了。

“申时初刻,沈家商号贴出告示:”因粮库鼠患,即日起平价售米,每人限购三斗。

“消息传开,扬州城百姓蜂拥而至,却见粮仓里的米袋上果然有鼠咬的痕迹——那是沈知鹤让人用特制模具压出来的。”

这米都发霉了,怎么吃?

“有人抱怨。”

胜在便宜,“沈知鹤站在柜台后,故意提高声音,”而且林氏商号的船队今晚就到,他们运的可是闽南早稻,明日就能开仓。

“人群瞬间炸开。

林氏作为士族豪门,竟插手粮食生意?

周明远躲在人群里,看着百姓议论纷纷,忽然想起书院里沈知鹤画的运河粮道图——原来她早就知道林家的商路。

亥时三刻,暴雨倾盆。

沈知鹤撑着油纸伞站在运河码头,看着林砚的船队逆流而来。

少年站在船头,腰间玉佩在闪电中忽明忽暗,像颗坠落的星。”

按你说的,闽南早稻换了小帆船,“他跳上码头,衣摆溅满泥水,”但你怎么知道顾家会劫粮?

“她指了指他玉佩:”因为有人不想让闽南粮进扬州。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喊杀声。

二十艘蒙面快船冲出芦苇荡,船头立着的正是顾家护院——他们腰间都系着顾家纹章的红腰带,在暴雨中像一条条毒蛇。”

保护粮船!

“林砚拔剑出鞘,却被沈知鹤拽住。”

别急,“她摸出怀中的信号弹,”先看看是谁的人。

“信号弹划破夜空,暴雨中忽然亮起三盏孔明灯,分别悬在东南西北三个方向。

顾家船队见状突然转向,竟朝着相反方向逃窜——那是沈知鹤提前布置的”疑兵阵“,用商船改装成战船模样,船身涂着海盗的骷髅标志。”

他们怕了,“林砚收剑,眼里闪过惊讶,”顾家竟勾结海盗?

“沈知鹤看着孔明灯的光映在运河水面,想起云娘眼角的泪痣——那是南海鲛人海盗的标志。

她忽然握住林砚的手,把一枚算珠塞进他掌心:”明日去查顾家商号的账,重点看”香料“项下的支出。

“少年看着掌心里的算珠,发现上面刻着极小的”枭“字——那是沈知鹤昨夜新刻的标志。

他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密信:”沈家女与海盗往来密切,需警惕。

“此刻却发现,她何止是”往来“,分明是在操控这场暴雨中的棋局。

次日清晨,扬州城贴出告示:”林家商号即日起代理闽南粮道,所售早稻一律八折。

“百姓们看着白花花的大米,忽然想起沈家昨晚的”鼠患米“,纷纷涌进林家商号。

周明远躲在顾家商号里,看着空空如也的粮仓,浑身发抖:”顾爷,咱们的粮呢?

“”被海盗劫了!

“顾家老爷砸了茶盏,”那些闽南船挂的是海盗旗!

“话音未落,就听见门外喧哗。

沈知鹤带着林砚走进来,身后跟着扬州府衙的捕快:”顾伯父别急,我刚从海盗手里截下一批粮,不如卖给您?

“顾家老爷瞪大了眼睛:”你……你怎么会有海盗的粮?

“”因为海盗要的是盐,“她转动着算盘,”而我用两船淮盐,换了他们手里的三船粮食。

“林砚看着她袖口露出的海盗图腾刺青,忽然明白——原来早在三个月前,她就派沈忠叔打通了海上商路,所谓”鼠患米“不过是引蛇出洞的饵,真正的杀招,是让顾家误以为海盗劫粮,从而暴露其勾结海盗的罪证。”

顾伯父若是不要,“沈知鹤微笑着看向捕快,”我便把这批粮食充公,毕竟海盗的东西,官府最感兴趣。

“顾家老爷脸色惨白。

他知道,一旦官府介入,顾家私通海盗、囤粮抬价的罪名便坐实了。”

多少钱?

“他咬牙切齿。”

不多,“沈知鹤伸出三根手指,”只需顾家商号三成股权。

“林砚震惊地看着她。

三成股权意味着沈家将成为顾家商号的最大股东,而这一切,不过是她用三船粮食和一场暴雨布下的局。

申时初刻,沈知鹤站在沈家商号门口,看着百姓拎着林家的米袋经过。

林砚忽然递来一块芝麻糖:”祖母说,赢了官司要吃甜。

“她咬了一口,发现糖里藏着块碎玉——正是他玉佩上的龙纹碎片。”

为什么给我?

“她抬头看他。”

你救了林家船队,“他别过脸去,”而且……你让我知道,士族不是只能守着旧规矩。

“暴雨终于停了,阳光穿过云层,在沈知鹤发间镀上金边。

她摸着口袋里的龙纹碎片,想起前世史书中的记载:”传国玉玺碎于扬州,得其一者得诸侯,得其三者得天下。

“”林砚,“她忽然开口,”你相信天命吗?

“少年转头看她,发现她眼里映着运河上的千帆竞发,像极了昨夜暴雨中的孔明灯。”

我只相信自己算出的命,“他轻声说,”就像你算出顾家必败一样。

“沈知鹤笑起来,把龙纹碎片放进腰间算盘的暗格——那里己经躺着半块星盘铜片。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时和岁丰,国泰民安“的喊声里,她忽然明白,自己想要的从来不是区区三成股权,而是整个庆朝的商路——从运河到海上,从盐铁到粮食,都将成为她棋盘上的棋子。

账房先生捧着股权书走来时,看见小姐正在给林公子画运河粮道图,笔尖在”泉州港“处顿了顿,忽然画了个小骷髅头——那是海盗的标志。

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说”茶饼有毒“的幼童,如今竟能在暴雨中翻云覆雨,操纵士族与海盗的生死博弈。”

小姐,接下来做什么?

“他恭敬地问。”

造船,“她头也不抬,”造能走远洋的福船,还要——“她看向林砚,”在泉州港建个”白鹭商号“,专做海上生意。

“少年挑眉:”白鹭?

不是白鹤?

“”白鹭更隐秘,“她轻笑,”而且——“她指向天空,一群白鹭正掠过运河,”它们既能在陆上觅食,也能在海上捕鱼,就像我们。

“林砚忽然明白,她口中的”我们“,早己超越了商贾与士族的界限。

他摸了摸腰间空荡的玉佩,忽然觉得卸下了千斤重担——比起守住旧士族的体面,或许跟着这个能在暴雨中下棋的姑娘,更能看见不一样的天地。

暮色浸透扬州城时,沈知鹤在账本上写下:”以米为饵,钓顾家三成股权;以盐为媒,结海盗半壁商路。

“旁边画着艘福船,船头立着只展翅的鹤,嘴里衔着块龙纹玉。

刘氏来送点心时,看见小姐正在研究《海运图》,袖口露出半截刺青——那是今日新纹的海盗图腾,与云娘的如出一辙。

她忽然想起小姐常说的”要想赢棋,就得先成为棋子“,此刻终于明白,自家小姐早己不是任人拿捏的商门之女,而是化身为枭,在这庆朝的天空下,展开了属于自己的羽翼。

而这一场暴雨中的商战,不过是她万里航程的第一滴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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