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王府,书房。
“咚咚咚”“进来”“王爷,羽姑娘的身份信息己经查清楚了。”
南影说着递过一张纸条。
“暗卫在青州探查了一番。
羽姑娘是青州城一家米行老板的女儿,后来米行夫妻俩被流寇所杀,羽姑娘便将米行卖了,之后来的朔州。”
南影都有点同情白思羽的‘凄惨身世’。
南北朔拿起又放下。
就在这时,门又响了。
没听到里面人的应答。
“王爷,奴家可以进来吗?”
是白思羽。
“进来吧。”
白思羽单手推门而入,一手端着一碗粥。
俯身一礼后,她说。
“王爷,奴家听管家说王爷还没用早饭,奴家就亲手为王爷煮了粥。
王爷若是现下不忙,不如尝尝?”
这是白思羽来王府的第二天。
南北朔并没有给她任何名分,王府人人皆称呼她为‘羽姑娘’。
且无人不尊敬她。
“放下吧!
本王还有些事,晚间再去看你。”
“是。”
白思羽并不反驳,因为她知道南北朔就是喜欢她听话不多嘴。
南北朔看着她走出了房门。
“王爷还有一事。
我们安插在杀雨楼中的暗卫送出消息,他从暗一那里听说杀雨楼第一刺客暗羽离开了杀雨楼。”
白思羽的内力深厚,刚出门就听到了。
她心中有些复杂。
她要不要提醒下他。
最终决定见机行事。
晚间,南北朔唤白思羽去他的卧房。
白思羽进入北王府后就被安排在了南北朔的锦苑里。
“王爷,奴家到了。”
南北朔抬头望向她。
一双含情目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一身月白色的锦缎外裳,衬得她的肤色更白了。
“王爷给奴家选的,好看吗?”
“本王没在看衣服。”
白思羽听罢,抿唇一笑。
“这两天在王府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有些无聊。”
“你是青州城米行老板的女儿,是吗?”
他调查她。
杀雨楼会给每个杀手配一个身份,她只是刚好有了两个。
“是。”
南北朔没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破绽。
“王爷可沐浴了?
没有的话,奴家伺候王爷沐浴。”
南北朔眼珠一转。
“你陪本王一起。”
说完,他就自顾自地离开了。
白思羽为了维持人设只得跟去。
汤池中,南北朔解开她的发带。
她的发丝散落,被池水打湿。
南北朔看向她的眼中满是情欲。
水汽氤氲,汤池中激起一片水花,遮住了一室春光。
在白思羽沉睡前,南北朔在她耳边说,三天后带她去朔州城和青州城之间的谷地骑马。
后面的话她没听。
想起白日的事,心下有了计量。
这三天,南北朔白天都会去军营,只有晚上才回来。
而他回来时,白思羽己经睡下了。
不用伺候他,白思羽也乐得清闲。
她并不知道,南北朔为了三日后的约定,提前完成了那一日的军政事务。
这样的日子过了三天。
三天后,川平谷地。
南北朔载着白思羽坐在马上。
带她跑了几圈。
“王爷,奴家可以学吗?”
“你想学骑马?
当然可以。”
白思羽笑得更开心了。
南北朔教了她要领就放她自己去骑马了。
这时,南影过来。
“王爷,西北军传来消息,是……”南北朔打断他的话。
“你自己先骑,本王等会儿过来。”
白思羽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等他们走远后,白思羽从袖中掏出一个瓶子放在马的鼻子下。
马闻了之后,长嘶一声后,失控得开始向前狂奔。
“救命啊!”
白思羽声嘶力竭地‘呼救’。
当然她并不怕,有意无意地操控着缰绳向山林中跑去。
远处的南北朔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和白思羽的呼救,心脏一窒,莫名的害怕油然而生。
他来不及思考,跨上马追去。
南影也带着一群侍卫追去。
此时的白思羽己经来到了当初和暗一接头的地方。
她发出暗号后等待。
一阵微风拂过,吹落了几片树叶。
就在这瞬间,一个身影如鬼魅般出现。
“既然己经退出杀雨楼,你就不该找来。”
暗一平淡地开口。
“我不过是来还人情的。”
“你的身边有北王府的暗卫,小心点。”
暗一挑眉一笑。
“只见过你杀人,倒不知你还有做细作的天赋。”
白思羽无视他话里话外的戏谑。
“南北朔很快就来了,你走吧。”
听此,暗一眼眸中的一抹异样的情绪一闪而过,“你和他…”白思羽知道他想问什么。
“是,只要能达到目的,身体也可以是我的武器。”
听到这话,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受伤快到白思羽根本没看见,可压在袖中的拳头紧紧握着,实实在在描绘他此刻的心情。
白思羽抬头望向他。
“暗一,从今往后,你我两不相欠。
这次的消息就当是还你当初的好意提醒。”
白思羽离开山林,故意崴了自己的脚,再将自己搞得一身狼狈,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
至于那个瓶子她早就在跑的路上随意扔在了路旁的草丛里。
南北朔到的时候,就看到这样一幅画面。
白思羽一脸痛苦地闭着眼睛,嘴角渗着血躺在草地上。
不知戳中了他记忆中的某个点。
他跑过去将白思羽拥入怀中,眼泪不受控制地流出。
“阿羽,阿羽,你怎么样?”
白思羽艰难地睁开双眼,入目就是男人的眼眶中溢满了泪水。
他哭了!
因为她。
一滴泪水自他的眸中落下,掉落在她的脸上。
温热的泪水似有灼烧感,她的心像是被扎了一下。
她并不明白这种感情从何而来。
“王爷,奴家的脚好疼,手也好疼。”
白思羽靠在南北朔的怀中,嘤嘤哭泣。
南北朔当即打横抱起她跨上马背,往回赶。
暗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暗自神伤。
途中遇上了南影,南北朔下令找回那匹马,查清楚是怎么回事。
北王府,南北朔卧房。
府医正在给白思羽看脚伤。
“羽姑娘,老夫要为你正骨,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白思羽皱着眉重重地点了下头。
“疼就咬着纱布,别咬伤了自己。”
白思羽八年的刺客生涯,早就习惯了疼痛,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不过眼下她还要演下去。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府医调整好角度为她正骨。
突然地疼痛让她的身体瑟缩了一下,双手猛地抓住南北朔的胳膊。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她也控制不了。
“好了,是药酒,每日擦拭,十日后即可康复。”
说着他拿出了一瓶药膏,是治手伤的。
府医走后,南北朔脱下她的鞋袜,拿过药酒,就坐在床上,抬起她的脚放在他的腿为她擦拭。
“王爷,使不得,您的双手怎能为奴家做这种事。
奴家自己来。”
南北朔眼眸深沉又略有责备地看着她。
“你的手上都是伤口,怎么帮自己擦药酒?
手不想要了?”
白思羽眉眼低垂,手指互相扣着指甲,神情落寞。
见状,南北朔放软了语气。
“今日你怎么会从马上掉落在地?”
“奴家以为跳下马背就会没事的,谁知竟将脚崴了。
…王爷今日为何落泪,因为奴家吗?”
白思羽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多说多错。
“本王只是想到了自己的弟弟也是……”话音未落,南影的声音响起。
他走进外间,面向南北朔行礼。
“王爷,我在路上发现了一个瓷瓶,应该就是引起马受惊的源头。
而且我们在山林中发现了有人待过的痕迹。”
南北朔走过去拿起瓷瓶似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回到内室。
“阿羽,本王记得你出门时带了个瓷瓶。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