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贴纸的缝隙，轻轻地洒在房间里时，周***早早地醒来，准备去刷牙。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走进卫生间，却在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个让他心跳加速的景象。
一个漂亮小姐姐刚刚回来，她身材高挑，穿着一件简约的低胸的纯白色吊带裙和一条蓝色牛仔包臀短裤，简洁的装扮却难掩她的青春靓丽。
那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几缕发丝俏皮地垂在脸颊边，更添几分俏皮与可爱。
***一时愣住，手中的牙刷差点掉落，他尴尬地笑了笑，连忙低头继续刷牙，心中却像小鹿乱撞般慌乱不己。
小姐姐似乎并未注意到***的窘态，她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清晨的阳光般温暖，然后轻轻地走过卫生间。
原来她是申雪的合租人，名叫王丽丽，是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在一家公司做文职工作。
申雪租的是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虽然面积不大，但布局还算合理。
只是客厅确实很小很小，小的只能用下一个大点的桌子，平时她们就在那张桌子上吃饭、聊天，虽然空间有限，但却充满了家的温馨。
王丽丽上下打量了周***一眼，那眼神里带着几分好奇与戏谑，随后便转向申雪，嘴角勾起一抹略带挑逗的笑容，说道：“哟，申雪，你这藏得够深的啊，居然老牛吃嫩草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调侃，那语气仿佛是在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让整个客厅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尴尬和微妙。
厨房里传来申雪切菜的声响，“哗啦”一声水响后，她擦着手走进来，围裙上还沾着半截葱花，脸上带着一丝无奈和解释的神情，朝着王丽丽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应道：“丽丽，你真是胡说八道呢！
这是我弟弟，周***，别瞎猜了啊。”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责备，但更多的是一种试图化解误会的耐心。
申雪之前确实和王丽丽聊起过自己的家庭情况，包括周***的身世和他们是怎样相依为命的，所以此时并不需要过多解释为什么周***和她不同姓氏。
她接着转过身来，面向周***，脸上换上了温柔的笑容，介绍道：“***，来，这是王丽丽，我的好姐妹。
按规矩呢，你得叫她丽丽姐，不过她呀，随和得很，说不定乐意你叫她别的呢。”
“丽丽姐好。”
周***显得有些害羞，他的脸庞微微泛红，小声地叫道，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和不安。
他的目光闪烁不定，不敢与王丽丽对视。
刚才王丽丽的穿着实在太过清凉，那件短得不能再短的纯白色吊带裙，将她修长的双腿和精致的锁骨展露无遗，几乎遮不住什么，这种大胆而性感的着装风格对于来自小地方、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伙子周***来说，实在是太过震撼，仿佛她跟没穿衣服似的，让他心里不禁有些慌乱，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王丽丽见状，似乎察觉到了周***的尴尬和紧张，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闪过一丝促狭和理解，然后大方地朝周***伸出手，说道：“你好啊，小弟弟，别听你雪姐的，叫我丽丽就行，不用叫我丽丽姐。
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别那么见外嘛。”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友好的调侃，试图缓解周***的紧张情绪，同时也展现出她开朗和随和的性格。
不一会儿工夫，申雪无奈地把两人推出卫生间：“行了你们，赶紧吃饭。
***，别愣着，去把餐桌上的豆浆端过来。”
少年落荒而逃时，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像风吹过风铃般清脆。
餐桌上的玻璃碗里飘着黄豆香，他盯着王丽丽夹起油条的手，袖口滑下时露出腕间细银链，坠着颗水滴形的蓝水晶，在晨光里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斑。
“说说看，”王丽丽突然托腮凑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你们县城是不是都流行表哥表妹这么亲？
你雪姐每次一提到你，那眼神温柔得很哟——”“王丽丽！”
申雪的筷子重重敲在碗沿，打断了她的话，“再胡说八道就把你那份油条扔了。”
王丽丽吐了吐舌头，却在***低头喝豆浆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小弟弟，以后要是被你雪姐欺负了，找丽丽姐告状啊。”
阳光穿过纱窗，在餐桌上织出菱形的光网。
周***看着对面笑出梨涡的姑娘，突然发现她眼角那颗泪痣，像落在雪地里的红豆，烫得他慌忙低头，却把豆浆喝出了急刹车的声响。
申雪叹着气递来餐巾纸，王丽丽却突然伸手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渍，指尖的温度像春天的溪水，让少年颈后泛起细密的汗珠。
七点零五分，申雪往搪瓷缸里灌着凉白开，朝里屋喊：“赶紧的，再磨蹭公交要挤不上了！”
王丽丽蹲在玄关系鞋带，塑料凉鞋的带子嵌进脚踝，她忽然把遮阳帽扣在***头上：“帮姐拿会儿包，小弟弟。”
军绿色帆布包的肩带擦过他手腕，铁扣上还沾着半片口香糖——不知是哪回挤公交时蹭上的。
他弯腰捡包时，支口红骨碌碌滚出来，圆柱形外壳印着粉色蝴蝶，是王丽丽上周在夜市花十块钱买的。
姑娘蹲在跟前，吊带裙领口滑得很低，露出锁骨下方那颗浅褐色的痣，像掉在白粥里的一粒红豆。
***慌忙把口红塞回包里，指尖触到包底的公交月票，塑料封皮上印着“2001”的字样，边角磨得发毛。
“愣什么神？”
王丽丽用膝盖轻顶他小腿，凉鞋上的铃铛晃出碎响，“走啦，带你见识见识早高峰的公交。”
她挎着包出门，马尾扫过他手背，发梢还沾着自来水的潮气——今早停水，她用缸里的隔夜水匆匆洗了头。
***跟在后面，闻着她发间若有若无的雪花膏味而兴奋。
楼道里飘着蜂窝煤的味道，王丽丽扶着水泥扶手往下走，凉鞋在台阶上敲出“哒哒”的节奏。
二楼张婶正往煤炉上坐壶，看见他们便笑问到：“小雪，交男朋友啦，这小伙子挺精神的。”
申雪连忙向张婶介绍周***并向其解释着。
出了单元楼，晨光把电线杆的影子拉得老长。
因为申雪要上班，所以特意交代王丽丽看好周***，带他西处逛逛街，熟悉一下号称国内的小香港＿东莞樟木头。
公交站旁的报亭刚开门，老板正往铁丝架上挂《故事会》，封面是穿着旗袍的女郎，眼尾挑得跟王丽丽的眉形似的。
远处驶来一辆绿色的2路公交，车身颠簸得厉害，窗框上的漆掉了好几块。
王丽丽拽着***往站台跑，帆布包在胯骨上晃来晃去，露出里面半截粉色手帕，是她昨天用边角料自己缝的。
等车时，王丽丽从裤兜里摸出颗水果糖，包装纸是褪色的粉红，递给***时，糖纸发出“沙沙”的响。
“知道‘老牛吃嫩草’是啥意思不？”
她咬着根草茎笑，晨光里的睫毛像振翅的蝴蝶，“就是张婶家那只老猫，总偷叼我喂的小鲫鱼。”
***的耳朵烧起来，正要开口，公交“吱呀”一声停在跟前，挤满人的车厢里飘出汗味和韭菜盒的香气。
上车时，王丽丽被台阶绊了下，***伸手扶住她后腰，触到一片细腻的皮肤——吊带裙的背带太细，根本遮不住。
姑娘回头看他，眼尾的笑纹里盛着晨光：“小弟弟手挺稳啊。”
他慌忙缩手，却在拥挤的人潮里被推得往前倾，鼻尖几乎碰到她发顶的蝴蝶结发卡，塑料材质的，边缘己经磨得发白。
公交车在石子路上颠簸，王丽丽靠窗站着，阳光把她的影子投在***胸前，随着车身摇晃，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他盯着她腕间的红绳——那是去年申雪本命年时，姐妹俩一起去庙里求的，绳头还系着颗褪色的琉璃珠。
远处传来自行车的铃铛声，路边的槐树正落着白花，有几片飘进车窗，掉在王丽丽的锁骨上，像不小心打翻的牛奶。
到站下车时，***的衬衫后背己经汗湿。
王丽丽从包里摸出小镜子，对着阳光补口红——还是那支两块钱的蝴蝶牌，豆沙色在唇上涂得不大均匀。
她忽然用指尖戳了戳他胳膊：“傻站着干嘛？
走啊，带你去你好玩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