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堆积,刚刚还晴空万里的天瞬间变得阴翳,正值盛夏,雪花却摇曳着飘落村长家中,女子静静躺在床上,从床前到屋外,围满了人村中的生活总是宁静平淡的,哪家的母鸡下蛋了都会奔走相告,何况是水里突然冒出一个不像人的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连不良于行的老翁都被搀扶着来围观率先发现的妇女和孩童在床前,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我们当时正在水里抓鱼呢,这个雪女突然就冒出来了,吓得阿庆首接跌到了水里,还不小心摸到她的衣服了”小宝好笑地撞了撞当时跟她下水的小伙伴阿庆“你还说呢,你都吓得腿软动不了,我扯都扯不动,最后还不是倒了,我都跑出去了呢”阿庆不甘示弱,刚开始的惊惧褪去,孩子间只剩下互相数落的争强好胜“雪女?”
村长有些疑惑“对呀,你们看她全身上下都像雪一样,又是女的,所以就叫雪女了呀”人群中发出阵阵笑声,“可不就是雪女嘛”有人附和道“你们说这雪...不会跟她有关吧”这话引来一阵沉默,大夏天下雪可不是什么好兆头村长面色沉重,一动不动地盯着安静躺在床上的雪女这是神邸还是妖魔?
村长内心惴惴其余村人注意到村长的脸色,也慢慢沉默下来“村长,这个雪女要怎么处理啊”“对啊,要不扔到山上?”
“说什么胡话呢,好好一个人扔到山上都不知道会被什么狼啊狗啊吃了去”“可是,这也不像个普通人啊,,,”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好了,先让她在这躺着吧,村人轮流看守,等巫师回来再说”村长一锤定音,安排好每天看守的人,就让大家散去阿彩娘自告奋勇第一天看守雪女,在她眼里,雪女除了外表有些奇怪,就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她看她跟看自家阿彩是一样的,初时过于惊骇,如今细细打量,雪女前额饱满,鼻梁高挺,眉眼浓郁,睫毛纤长,五官相得益彰,容颜昳丽,是一副不可多得的没人相,只是眼睛闭着,缺了神采与活力阿彩娘拿手巾轻轻擦拭雪女的脸,其实并没什么脏污,只是干坐着,外面的雪纷纷扬扬下得她心慌,总想找些事情做。
另一头,村长叫来了村中德高望重的长者,刚刚仓促做出的决定其实更多是为了安抚人心,平息事态,更详细周全的做法其实还需要深思熟虑,村子规模不算大,常参与村中事务的长者也就八位“对于这位雪女,你们怎么想”“唉,村长啊,水中显形,六月飘雪,这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年纪最大的老人率先开口,他名赵羌,村人唤他羌老“是啊,这明显是不详的征兆啊,我们就不该把她留下,不该啊”一位略胖的婆婆附和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既然被我们遇上了,那是福是祸我们都躲不开,与其逃避惶惶不可终日,不如放在眼皮底下好应付嘛”一位双眼翻白的婆婆说道,这位婆婆身材矮小,五官紧紧皱在一起,眼睛是娘胎里带下来的不足,却有着异常敏锐的感官,平时主持村中的祭祀活动,大家都叫她神婆“要是巫师在就好了”一首沉默的小老头突然出声是啊,巫师在就好了,众人心中都是如此想,巫师擅卜,平日祸福吉凶,大到祭祀,小到出行,村人都仰赖他卜卦指引,无人知晓他的来历,赵家村在时他就在了,或许赵家村还未出现时他就己经在了,巫师每年都会出去一两趟,长则一月,短则三五日,只是出去这次己经一月过半,众人心中本就不安,又加上雪女出现,大家更是不知所措“其实我现在最担心的是这场雪,要是下得久了可怎么办”村长说出了自己的担忧,众人听后也面色沉重“明日得安排些壮汉子去山上,找找还有没有兔子山猪,这场雪下得反常突然,可能还会有冻死的动物呢,多抓些畜生回来备着”羌老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村长点头应是暮色渐浓,赵家村被这一场变故冲击着,孩子们回味着今天的奇遇,大人们却辗转反侧,既惊又怕,阿彩娘趴在床头,雪女双手交叠,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