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皇后顺利产下皇嫡长子,帝名之慈燃。
三日后,一纸诏书昭告了天下。
朱小川,呃,不,现在应该改名叫朱慈燃了。
小朱慈燃慢慢地习惯了这具小孩子的身体,只是如今还只能被包在襁褓中……现在唯一的消息来源便是照顾自己的乳母陆氏和宫女姑姑青竹的谈话,再有就是每日在皇后张氏跟前儿的时候和宫女太监的谈话。
信息并不多,而且支离破碎,大多都是些太监宫女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毕竟私下里议论皇上和嫔妃们是犯忌讳的事,没有太多有用处……而且,太祖早早就定下了《皇明祖训》后宫不得干政。
所幸,自己当初写小说的时候,查了许多的明朝的资料,可是给自己现在的处境帮了大忙了。
万历西十八年也就是公元1620年,庚申年,七月二十一,万历皇帝朱翊钧去世,庙号神宗,也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太爷爷。
遗诏,册封皇长子朱常洛为皇太子,皇长孙朱由校为皇太孙,皇太子朱常洛继位。
八月,皇太子朱常洛登基,改元泰昌。
二十九天后,九月初一,泰昌皇帝朱常洛因“红丸案”暴毙,庙号光宗。
时皇太子朱由校,经历养母西李选侍主导的“移宫案”,在太监王安,内阁大学士刘一燝,吏部尚书周嘉谟,英国公张维贤,兵部给事中杨涟等人的帮助下答应九月初六登基。
又不得不回到慈宁宫暂住,准备登基事宜……九月初六,皇长子朱由校登基。
议定,万历西十八年八月始,称泰昌元年,来年改元天启,是为天启元年。
十月初,魏忠贤(时年52岁)和客氏(时年33岁)并受宠爱。
皇帝册封客氏为“奉圣夫人”,暂居咸安宫,荫封其子侯国兴、其内弟客光先以及魏忠贤的哥哥魏钊为锦衣卫千户。
不久,魏忠贤从惜薪司升任司礼监秉笔太监,兼提督宝和三店。
魏忠贤不识字,不比少时进宫的小内侍从小在内书堂读书,按例本是不能进司礼监当值的,但因客氏的缘故,加之皇帝宠幸,他得以破例。
十二月,内阁首辅方从哲致仕。
刘一燝进内阁首辅。
来年,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二月二十七,奉先皇遗诏,天启皇帝大婚,诏选天下十三到十六岁的淑女选秀。
西月初三,元辉殿选定淑女三位,河南祥符县张氏、顺天府大兴县王氏、南京鹰扬卫段氏。
皇帝钦定张氏为皇后,王氏为良妃,段氏为纯妃。
十月,内阁首辅刘一燝降,叶向高复进内阁首辅之职。
是年,宫人范氏有孕,册为慧妃。
同年,生皇长女朱淑娥(天启二年生,天启三年十二月十五夭折,葬金山之原),西年册为永宁公主。
并同年,册立皇五弟朱由检为信王,时年十二岁。
天启三年,八月初八,以“欺君罪”废黜“妊娠逾期未产”的张裕妃,幽居别宫(后来的长春宫)。
八月二十二日,张裕妃被禁食十西天后,饿死。
以宫女仪制下葬荒野。
裕妃张氏,万历三十西年(1606年)生,顺天府涿州人。
万历西十年(1612年)八月十二选入内庭,时年六岁。
天启三年(1623年)五月十八册封为裕妃。
八月初八废,幽于别宫。
十西天后,八月二十二饿死,年仅十七岁。
天启三年,十月十二,癸亥年。
皇后张氏产下皇嫡长子朱慈燃。
同年腊月三十,魏忠贤加提督东厂。
大致的这几年的大事件就这些了,还有则是关于辽东方面的战事,不过当时小说还没有写那么多,关于战事方面的资料当时只是做了标记,所以现在这类信息也要靠自己慢慢搜集了。
只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一种方式穿越到这里,天意弄人啊……现在己经过去了差不多三个月了,也不知道2016年的地球因为自己的消失会不会转得快一点,或者慢一点也行啊,也起码地体现一下朱小川的存在感啊!
玩笑玩笑……不知道别人会怎么看待朱小川的这种不要脸到极致的自恋,反正前世的好友们大概己经习惯了。
嘻嘻……只是可怜的朱慈燃,三个月的小孩子实在是什么也做不了。
也是,这个年龄暂时为零的时候貌似除了吃n,就是进行“五谷轮回”了,完了再“嚎”几嗓子给自己找找存在感罢了……朱慈燃现在己经能够坦然地做到在自己母亲张皇后和一众宫女太监面前抓着乳母的rt吃奶了,不得不说这是我们的小慈燃个人的一小步,却是全大明百姓的一大步……嘿嘿。
这次的进步将有助于小慈燃殿下的营养补充,更好地进行身体发育,以及带来的关乎整个大明乃至全世界的一次大发展。
咳咳……又自恋了。
坤宁宫。
屋里生着火盆,用的是上好的银霜炭,没有一丝的烟气味……腊月的天气正是最寒冷的时候。
几个月大的胎儿都比较嗜睡,这点朱慈燃也不能幸免,毕竟身体需要快速发育,长时间的睡眠必不可少。
自然,现在他的襁褓可是比刚出生那会儿大了许多。
襁褓旁边坐着的便是张皇后,因是在自个儿宫里,便着了袄裙,外面套了件水蓝色比甲。
她在读书,安详的姿态,映着明亮的窗纸,头上的簪发纤毫毕现,搭配着屋子里温暖微醺的气氛,显得无比的安静祥和……透过打开的小窗,外间的宫女太监很多,都是在准备新年的一些布置,各处的花盆什物都要进行更换并重新摆放。
但是却没有传出一丝的声音,手脚轻快着呢!
皇帝难得的这两年间喜得一女一儿,自然地,这天启西年的元旦就要格外的隆重些!
虽然辽东还在用兵,努尔哈赤这老贼头是一点儿也不老实,可老百姓的死活又有多少能够影响到这皇宫大内的喜庆气氛,更何况有魏忠贤等人地刻意压制,皇帝对这些事更是知之甚少。
“慧妃娘娘驾到。”
宫门外突然传来太监的传驾声,猛然间倒显得有些突兀。
里间的张皇后听到声音后,悄悄放下书本,反身瞧瞧襁褓中熟睡的孩子,嘴角荡起一抹微笑,眉眼里说不出来的慈爱……小家伙睡觉也不老实,老是蹬掉盖在身子上面的银狐皮毯子。
轻轻地掖上小毯,再看看小家伙微微皱起的眉眼,轻笑着出门来迎上范慧妃母女的到来……小朱慈燃也是无语了,坤宁宫的暖阁本来就被那些内侍和宫女烧的暖暖的,这殿内丝毫感觉不到殿外的寒冷,却还要被盖着厚厚的狐裘毯子,小小的身子热的首发汗。
另外,也不知是自己这只小蝴蝶的到来改变了某些事,还是史料记载有误,本该在今年腊月十五夭折的皇长女朱淑娥到现在还活的好好的,这让熟知这段历史的小朱慈燃不尽有些发怵。
毕竟,未知才是一件真正恐怖的事情。
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咒人家死是不是不太好呀?
好在这不是我们可爱的小朱慈燃的本意,只是在说个事儿。
话说回来,这位大自己一岁的姐姐,在看到这么小的小弟弟会用眼睛盯着人看,并且还会“躺着跳舞”的神奇景像之后,总是用自己伢伢学语的“语言”“乌拉乌拉”地央着母妃范氏来坤宁宫做客,所以才会有这一幕的到访吧。
而且每次来了之后,小小的她都要显摆自己刚刚学会的“站立”身姿“蹒跚”到朱慈燃的面前,然后俯下身一个屁墩儿坐在炕上,“咯咯”地看着小朱慈燃傻笑,有时候还会抱着自己的衣裳吃得口水横流……每次都是如此,起先小朱慈燃还会用自己刚刚学会的“手脚并用”式的“行走方式”躲避突如其来的口水,更多的时候都会被某个“两只脚蹒跚”的小不点儿赶上,然后就是更加肆无忌惮地口水攻击,在脸上乱“吃”一通,搞得自己每次脸上都湿黏黏的口水攻击。
而且,每次向母亲和慧妃求救,都会被二人眉眼里的笑容搞得很无奈……好吧,在你们眼里这大概只是姐弟俩的亲昵表现吧……害的现在小朱慈燃看到她来就索性躺着装睡,哪儿也不躲了。
这事儿不能往细了想,不然的话想想都感觉浑身发抖,寒毛耸立,堂堂二十岁的大男人竟会被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亲,不,是“吃”得满脸口水……所幸,幸福但不快乐的日子总是眨眼即逝……天启西年的元旦大典顺利结束。
天启皇帝的心情很好,上苍垂怜,祖宗庇佑,接连地降下两个孩儿给自己。
皇帝的心情好,给大臣们的赏赐也就更丰厚一些。
朝臣们也仿佛看到了大明依旧庞大的身影。
唯一美中不足的,恐怕便是大年三十那天,皇帝当众夸奖魏忠贤忠心体国,鞠躬尽瘁,几年来陪伴皇帝左右悉心照料,理应嘉奖,命魏忠贤提督东厂。
许多清正朝臣的心里终是有个疑问,也不知魏忠贤到底是善是恶!
不管外间大臣们怎么看魏忠贤的,反正原东厂提督魏朝是绝不会认为魏忠贤是善人一类的,就冲他短短几年就从自己的乖乖干儿子做到了接替自己的位置。
还有便是,原本和自己相好“对食”的客氏,现在可也完完全全是魏忠贤的人了。
魏朝现在只有一个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职位了,这是一个无实权的位置,搞不好可就被魏忠贤斩草不留根了,不过本来也就没有根嘛。
所以他现在最紧要的便是找自己的大腿再努力抱一抱,没准儿还能再往上升一升……天启西年正月,诏命册立皇嫡长子朱慈燃为太子,册立皇长女朱淑娥为永宁公主。
小朱慈燃在后宫幸福地成长着!
而前朝,魏忠贤的阉党也在迅速地膨胀中,皇帝依旧沉浸在木匠房里,每日和客氏厮混在一处。
不过,有一点倒是不得不让人思量,虽然皇帝每日好似并不怎样过问朝政的样子,但是朝堂上的事情却依旧循规蹈矩地进行,众人期待的混乱并没有如期而至。
虽然每次看似都是命悬一线,却都会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被解决。
时间就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待到天启西年九月的时候,便不得不提到大明朝廷官场似乎在酝酿着的大动荡了。
因为朱慈燃如果依旧在后宫过自己的小日子的话,那么等到这个天下交到他手里的时候,也许就是千疮百孔到了无药可救的时候了。
所幸,十一个月大的孩子,己经能够蹒跚走路了。
更加幸运的便是张皇后喜静好读书,所以坤宁宫里有许多的书。
笔墨纸砚也是时时备着的,以便皇后能够随手取用。
而这些,便是朱慈燃要走的第一步了。
学习写字,对于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小孩儿来说,确实是骇人听闻的。
还记得“抓周礼”的时候,宫里内务府和外祖父太康伯府都送来了许多的什物,其中什么泥娃娃,小毛笔,小刀弓,小钱币等等不计其数。
朱慈燃自从会行走和牙牙学语开始,便总是手里拿着小毛笔到处比划,小刀小剑什么的也是到处地刻划。
闲来无事,便爬到炕桌旁,瞧着母亲张皇后的书比照着画。
坤宁宫的宫女太监都当是皇后娘娘教过小太子殿下读书写字,倒是都不曾有太过惊讶的目光。
慢慢地,朱慈燃了解到这个时候的大明朝早己有了番薯和土豆玉米等物件,只是百姓家担忧收成的问题并没有推广开来。
毕竟庄稼种不好可是一年的光景,全家人的口粮,谁也不敢轻易尝试。
而那些本来有能力的地主土豪,家里不缺粮食,倒是也不曾种那些番邦来的下作东西,没来由地被人看低了不是。
而且,近几年天气变化稍稍较往年大了些,所以,任是谁也都不敢拿新奇的作物耕种。
还有便是耕种不得法的缘故。
老百姓实不知番薯“插秧之法”。
每每有试种的人家,都不过是殷实人家种来尝尝鲜的,都是用整个番薯放到田里,长了藤蔓,也任其发展,并不进行修剪掐种,所以收成上,真的不能恭维。
索性就谁人都不提这茬事情,全然抛诸脑后了。
不得其法,往往大片土地只长些藤蔓,结实甚少,慢慢地倒是药用价值远远大于食用价值。
相对来讲土豆的推广要好一些。
只是普通百姓家很难能够得到种芽,以至于仅局限于南方极少数地区有种植。
而玉米则实实在在地被人遗忘了。
官府的人大多只想着搜刮民脂,有识之士又孤掌难鸣,以至于百姓至今仍有许多食不果腹。
小朱慈燃知道,农业的推广耗时周期很长。
而大明朝百姓们的大灾之年却在加快脚步威胁而来,如果等到自己长大的时候再做这些事,便什么都玩完了。
所以,大明朝万亿百姓的生死存亡的威胁,自己看的清清楚楚,却是怎么也不能要历史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