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朋友沈浩是出了名的渣男。在我之前,不知道换过多少女朋友。那天他说有事要告诉我,
我以为是喜提分手呢,结果他竟说要带我回家见家长。一进门,
他家从上到下看我都跟见了鬼似的。可明明他们才是变态……不光家里供着我的黑白照,
还囚禁着疯疯癫癫的沈母。就连管家都凶得吓人。因为一场争执,沈浩当场把管家辞退。
她却在深夜来警告我,“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走还来得及。
”1沈家上下见我第一眼都跟见了鬼似的。沈父沈天,不愧是上市公司的大股东,
片刻功夫便恢复了常态。不过也没多待见我,毕竟我就是个山村里出来的姑娘。外面下着雨,
餐桌上气氛压抑。直到他问了我的八字,整个人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好啊!
你这孩子一看就……有气质。”“来,多吃点,小时候肯定没少受苦,以后到了咱家,
可得把亏欠的好好补回来。”沈父笑得嘴都合不上了,一个劲儿给我夹菜。
可我看着堆了一碗的美味,根本难以下咽。他家住着三层别墅,装修奢华。就是家里这气味,
简直比公厕还呛人。我努力保持礼貌,挤出微笑。终于还是没忍住,捂着嘴一阵干呕。
佣人正好端着汤从我身边经过,她瞥了我一眼,就像受了什么惊吓。手一哆嗦,
汤汁溢了我一身。沈浩大怒,当场就把佣人训斥了一顿。我忙说没事。
沈父却硬拉着我去客房,让我找件衣服换。这房间,一进门就让人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屋里的东西都蒙着层白布,像是很久没人住过的样子,地上却又见不到半点灰。
他翻了半天柜子,拿了件连衣裙递给我,“这件不错,就它吧。”我有些拘谨地接过,
连忙道谢,等着他出去。可他却径直走到了一个矮柜前,掀起了布。随后,
对着一张黑白照片,双手合十:“梅子啊,儿子找到媳妇了,你在天有灵可要信守承诺。
”有点吓人了……不过,有钱人嘛,他们信的多,总有点神神叨叨的。我站在后面挺尴尬的,
刚想提醒沈父暂避,窗外就响起一声炸雷。接踵而来的一道闪电把房间照得惨白。
就在那一瞬间,我清楚地看见照片上的人,竟和我有九分像,只是发型和穿着略显复古。
我惊得不受控制地尖叫出声,连连后退。沈父这才反应过来,
连忙上前安慰说:“你看我真是老糊涂了,一高兴就忘了跟你说了。”“她啊,是我前妻,
生沈浩的时候难产没挺过来。”“梅子她命苦啊,临终就一个遗愿,
得给儿子找个八字契合的媳妇。”“沈浩能碰上你可是我们沈家的福气。”沈父说话时,
眼眶都泛了红。我也不免为自己的失态心中羞愧,只想尽快找个理由离开这里。“叔叔,
不好意思啊,我想去个卫生间……”沈父这才回神,脸上闪过犹豫,“那个,
一楼卫卫生间水管出了点问题,你去二楼的吧,就在楼口拐角。”我微微一笑,
刚想走沈父严肃的声音再次响起:“二楼的房间,除了卫生间其他不要进。
”这点礼貌我还是懂的。对沈父的话我也没多想,应了一声便匆匆上了楼。可越往上走,
那臭味就越浓烈。我以为是二楼卫生间也出了问题,顺着臭味来源就停在了门前。
刚要拉把手,门就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名中年女人,板着脸站在了门前,
形象简直和电影里的恶毒管家一模一样。她抬头,下巴尖指着我:“这房间禁止入内。
”“我就想去个卫生间。”“我是沈家的管家,在这儿工作了30年,
我的话就是老爷的指示。”“我说了,这房间外人不许进。”我有点不高兴了,
你地位再高也不能不让客人上厕所吧?刚想开口和她争辩,就被人从身后揽住了肩膀。
是沈浩。他瞪了女人一眼,冷声道:“你这什么态度,她是我未婚妻,
这个家就没有她不能进的地方。”“你在我家呆了30年又怎么样?现在立马给我收拾东西,
滚蛋!”沈浩除了在沈父面前对谁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却总是护着我。管家,
垂下眼一言不发地点了下头走开了。“谢谢啊,我也没怪她的意思,就是她有点太凶了。
”我说着想要开门,沈浩却先我一步拉住把手。“卫生间是后面那间。”他淡淡说。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错怪了管家,咬了咬嘴唇想替她求求情,沈浩就一把推开了门。
熏天的臭气扑面而来,呛得我又是一阵干呕。“这住的是我后妈,她叫李慧。
”我抬头朝里面看去。一个和沈父年纪相仿的妇人,笔直地躺在床上。她头发凌乱,
面容枯槁,两只眼睛像是镶上去的玻璃珠,毫无神采。身下的被褥更是沾满了黄渍、污秽。
明明管家始终守在房间里,可给人的感觉根本不是在照料她,反而像在看守。
沈浩把我带进屋,“听我爸说,她过门前还是个健康人,没多久就瘫了。
”“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年,”他神兽指了指自己的头,“这有点不正常。
”“我爸怕她再受什么***,平时都不让人来打扰。”不管沈浩说什么,妇人都没半点反应。
直到沈浩说到我们要结婚了。木偶一样的妇人猛然转头,一把抓住我,两眼放光道:“我,
终于等到你了。”2这次我真的被吓到了,执意要回家。沈浩一个劲儿劝我说外面雨太大,
开车不安全。我知道他高度近视,也没好意思再坚持。意外的是,他没借机和我同房,
反倒给我安排了单独的房间。还叮嘱我有事随时叫他,这次我彻底找不到任何离开的借口了。
沈浩走了,我正收拾床单呢,脚步声就停在了我身后。我一回头,对上了管家的脸。
她拉着行李,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不出一点情绪。“对不起啊,我其实也没想怪你。
”我内疚道。沉默半晌,她缓缓道:“没什么,沈家已经不需要我了。”“我只是来提醒你,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现在走还来得及。”我被她说得一头雾水,
还没缓过神来问个清楚,她便拉着行李走了。深夜,雨一直下着。我想着管家的话,
翻来覆去了半天才有了点睡意。就在我迷迷糊糊时,只听楼下隐约传来一声声女人的惨叫。
叫声接连不断的,像是有人在承受着非人的刑罚。我实在睡不着了,一个猛子坐了起来,
冲出了房间,猛砸沈浩的房门。可不管闹出多大的动静,都没人应答,
整个家里都像没人一样。恐惧最终没抵得过好奇。我脱掉鞋子,蹑手蹑脚下了楼。
一直下到一楼,才在尽头的房间里见到了灯光。可到了近前却发现,那不是一个房间,
门后是通往下层的楼梯。我双手扶着墙,一点点挪了下去。越是向下,叫声就越是清晰。
直到脚踏到了最后一阶台阶,眼前的画面让我不由得捂住了嘴。地下室里,
沈父笔直地跪在地上。一个一身红衣的女人背对着我,双手举着一块大石头,
一下下地砸在沈父腿上。可发出惨叫的,却是一旁坐在轮椅上的妇人。正是,
沈浩瘫痪在床的后妈李慧。我惊恐地朝后退去,脚下不小心一个踉跄。
红衣女似乎听到了声响。她猛地回头看向我。和她视线碰撞的一刻,我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
她和那张遗像上的人一模一样。也和我一模一样。“啊!”我猛地睁开眼,大口喘着粗气。
身上的睡衣,早已被冷汗浸湿。刚才的梦太真实了。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
我冲出了房间,发了疯似的猛砸沈浩的房门。这次门很快就开了,
沈浩睡眼惺忪地看着我:“怎么了?还没睡?”“地下室!
我梦到有个女人在地下室里要杀你爸!”闻言,沈浩脸色变了变,伸手抚在我额头上,
“你是不是发烧了?说什么胡话,我家没有地下室啊。”他说得坚定,眼神却闪闪躲躲。
“你带我去一楼看看,就是走廊尽头那个门。”“要是不去,我现在就走!”沈浩叹了口气,
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拗不过我应了下来。他虽然没带眼镜,可走得也太小心了点。
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不说,下楼时就差两手抱着楼梯扶手了。我刚想开口催他快点,
他竟一脚踏空了……我伸手想拉住他,还是晚了一步。沈浩直接滚下了楼梯。霎时间,
他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别墅。沈父穿着一身睡衣从屋里跑了出来,赶忙上前查看情况。
看着沈浩扭曲变形的腿,我慌了神,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你再忍一忍,我这就叫救护车。
”“不行!”还没等我拨完号,他俩竟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我懵了,
完全不理解他们什么意思。沈浩咬着牙,纠结了很久终于开口:“这是……我们沈家的诅咒。
”“我家的男人,在二十四岁那天,也就是第二个本命年的生日,就会瘫痪。
”“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找到八字契合的女人结婚冲喜。”“也是这个原因,
我才换了那么多女朋友,被扣上了渣男的帽子。”他眼眶泛着红,也不知道是疼还是悔,
可怜巴巴的:“对不起甜甜,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是我的问题,你要是介意,
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绝不阻拦。”经历过刚刚发生的一切,我确实想走。
可沈浩明知道自己今天有劫,还冒险陪我下楼。他伤成这样,
我又怎么迈得开腿……他见我犹豫,连忙补充道:“如果婚后我的腿不能复原,
你可以带走彩礼和沈家一半的财产,我会同意离婚。”沈浩的态度简直卑微到了尘埃。
我再也不忍拒绝了。3沈浩的腿,没做任何处理,一晚上他疼得衣服都湿了好几件。
为了让他尽快脱离痛苦,我们把婚礼就定在了转天。婚礼就在沈家别墅里举行。
偌大的客厅里冷冷清清,参加的宾客只有沈父沈母,连个佣人都未曾露面。
司仪则是沈父特地请来的道士。他约莫五十岁,留着山羊胡,眼神锐利得有点吓人。
道士一见到我,眉头立马皱起了来。“道长,有什么问题吗?”沈父见状忙问。
道士这才收回视线,捻了捻胡子道:“有点奇怪……”“但具体哪里有问题,
我一时也说不清。”闻言,沈父脸色沉了下去:“道长,您要是干不了还劳烦直说,
我另请高明。”这话显然刺痛了道士。他板起脸冷哼一声:“沈天,你别忘了,
你们沈家能平平安安这么多年,靠的是谁。”沈父的表情僵住了,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过分了。他轻咳一声,换上了一副讨好的笑:“您看我这话说的,
我也是太担心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样,等事办完,我给您双倍报酬。
”道士脸色这才有所缓和,也算是接受了这个台阶。他再多言,从袍子内侧取出一张符纸,
手指蘸着朱砂,把我和沈浩的八字分别写在了正反两面。随后,他口中念念有词,双指一指,
符纸便无火自燃,转眼就化成了一小撮灰。“婚礼”完成的一刻,全家人都像松了口气,
沈母脸上荡起抑制不住的笑。沈父送走了道士,就钻进了厨房。今天他坚持要亲自下厨。
他说:“小两口刚成亲,就要吃老人亲手做的饭菜,这才够喜庆。”可饭桌上,
完全没有半点喜庆可言。比谈判桌消不了都少的餐桌前,只坐着四个人。
其中两个都坐在轮椅上。沈浩额头上还不停冒着虚汗,尽管他总是强撑着对着我笑,
可谁都看得出他有多痛苦。而沈母李慧,今天却完全像换了个人。
她穿了一身干净的丝绸旗袍,头发也梳得整齐,脸上甚至还化了淡妆。如果不是我亲眼所见,
绝不会把她和昨天病床上那神志不清的妇人联系在一起。
眼前的一切无不在加重着我内心的不安。“沈浩他,为什么还没好转?”我忍不住问。
沈父夹了块肉到我碗里,语气轻松:“别急,术法生效是需要时间的。”“明天一早,
他必定康复如初……”沈父后面的话,在我耳中开始模糊不清。我只觉周围的一切都在旋转,
眼皮也越来越沉。下一秒,我控制不住地倒在桌上,失去了知觉。4“苏甜,苏甜!
”朦胧间,我好像听到有人在轻唤我的名字。我费力地掀起眼皮,模糊的视线逐渐聚焦。
这是我和沈浩的婚房,大红的喜字还贴在墙上,可身边却空无一人。沈浩不见了。
我挣扎着想坐起来,身子却沉得像灌了铅,完全不听使唤,只能勉强转过头。这一眼,
立马让我清醒了几分。只见沈父、沈母两人正在床前俯瞰着我。而晚上还坐着轮椅的沈母,
此刻正稳稳地站着。她不仅腿好了,脸上也没了半点疯癫。还没等我开口问沈浩去哪了,
他俩就一左一右抓住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拽了下去,直奔一楼。我想反抗,
可一点力气都使不出。直到被他俩拖到了沈浩曾矢口否认的那扇门前。地下室里,
沈浩正跪在中央。他面前站着的正是我梦里的那红衣女人!只见她缓缓举起那块大石头,
朝着沈浩的腿就要砸下去。“不要!”我惊呼出声。女人根本不理我,手中的石头重重砸下。
下一秒,我出口阻拦的话,被惨叫淹没。可这叫声不是沈浩的。而是我。
疼痛从双腿蔓延至全身,我甚至听见了骨头碎裂的声音。我只觉眼前发黑,
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忍忍就好了,”李慧的声音从身侧传来,“以后有了儿媳妇,
就熬到头了。”沈父说了什么,我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了床上。神志还没完全恢复清醒,阵阵恶臭就涌入鼻腔,
身下的床单也粘腻得让人恶心。这是李慧之前住的房间。沈浩正倚在门框上看着我,
他的腿果真完好如初了。“醒了?”他嗤笑道:“别怪我,这可不是我逼你的。
”“看上了我家的钱,怎么也得付出点代价吧。”“别想着逃,
你就老老实实给沈家生个儿子,不然,就在这床上躺一辈子好了。
”沈浩迷倒了多少女生的脸,此刻只让我觉得恶心。可我没哭闹,也没求饶。“我不逃。
”“但你必须告诉我事情的真相,那个女人,为什么和我长着同一张脸。
”沈浩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嘲热讽道:“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不过,
到这份上也没必要瞒你了。”他舔了舔唇,开口:“那个女人,是我爸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