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攥着褪色的租房合同,站在“启明里37号”楼下时,初秋的风正卷着碎叶往他衣领里钻。
这栋民国时期的红砖楼像尊沉默的巨兽,墙皮剥落处露出暗褐色的砖体,窗棂锈得发黑,三楼西侧那扇窗的窗帘永远拉着,像道没愈合的疤。
“租金比周边低三成,就是有点老,你介意吗?”
中介昨天的话还在耳边转。
林深摸了摸口袋里刚凑够的押金,摇摇头——刚失业的人,没资格挑三拣四。
一楼值班室亮着昏黄的灯,推门时“吱呀”声刺得耳膜发疼。
一个穿藏青中山装的老头正趴在桌上打盹,胳膊下压着本泛黄的登记簿。
林深轻咳两声,老头慢悠悠抬起头,浑浊的眼睛扫过他的脸,又落回合同上,指腹在“302”那栏反复摩挲:“小伙子,这屋……有阵子没人住了。”
“没事,我爱清静。”
林深笑着递烟,老头却摆摆手,从抽屉里摸出串铜钥匙,钥匙链上挂着个褪色的平安符。
“晚上十点后别出门,听见啥动静也别开门。”
老头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尤其别敲三楼那扇窗。”
拎着行李箱上三楼时,楼梯扶手积的灰蹭得手心发涩。
302的门虚掩着,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霉味和檀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间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地板上,映出个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人坐在窗边的藤椅上。
“谁?”
林深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房间,藤椅上空空如也,只有椅垫上落着根乌黑的长发。
他松了口气,只当是前租客留下的,转身去收拾行李。
夜里睡得正沉,林深忽然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吵醒。
声音从门外传来,沿着楼梯慢慢往上走,停在302门口。
他屏住呼吸,贴着门听,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过了会儿,脚步声又慢慢往下走,消失在一楼方向。
第二天早上,林深去值班室问老头昨晚有没有听见动静。
老头正往搪瓷杯里倒茶叶,闻言手顿了顿,抬头看他:“你听见啥了?”
“脚步声,从楼下走到我门口,又走下去了。”
林深说。
老头沉默了会儿,把茶杯往桌上一放:“这楼老了,水管子响,别多想。”
可林深分明看见,老头的指节泛了白。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接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