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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9

1 凤仪宫惊变祁国皇宫的琉璃瓦在月色下泛着冷光,像覆着层薄冰。

昭阳捏碎玉盏的脆响刺破寂静,檐角夜鹭惊得扑棱棱飞起,翅膀扫过瓦片的声响格外刺耳。

"娘娘!" 绿萼扑过来时,指尖已被飞溅的瓷片划破。血珠滴在猩红凤袍上,

晕开一小团深色,像极了那年雁门关外,溅在她脸上的敌军热血。昭阳甩开侍女的手,

凤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碎瓷片在金砖地上划出尖啸。她转身看向铜镜,

镜中那张脸沟壑纵横 —— 左眼眉骨到下颌爬着道狰狞的疤,

皮肉外翻的弧度还带着当年箭簇撕裂的痛感。那是三年前替祁昭挡暗箭留下的,

此刻却像条活物,在烛火下突突跳动。"他祁昭敢把西域进贡的暖玉床抬进锦绣宫,

" 她指着殿门的手在发抖,指节泛白,"就该想到老娘会掀了他的龙椅!

"暖玉床是上个月西域小国的贡品,通体莹白,据说冬暖夏凉。

祁昭昨天竟让人直接抬进了贵妃苏氏的锦绣宫,连句解释都没有。"哐当" 一声,

殿门被撞开。十七岁的乐平王一身玄甲闯进来,肩上甲胄还沾着暗红血渍,

玄色披风扫过地面碎瓷片,发出指甲刮过玻璃似的刺耳声响。"母后,宫门已破!

" 少年声音带着喘息,却透着股狠劲,"再不走,禁军统领就要率人合围凤仪宫了!

"这孩子是当年昭阳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孤儿,那时他缩在死人堆里,眼睛亮得像狼崽。

如今眉眼长开了,鼻梁高挺,只是眉峰总拧着,像藏着化不开的戾气。

昭阳抓起妆台上的金步摇,狠狠***绾起的发髻。步摇上的东珠随着她的动作叮当作响,

珠串扫过脸颊,冰凉触感压下了些火气。"走!" 她拽过墙上挂着的长剑,

剑鞘上镶嵌的鸽血红宝石在烛火下闪着冷光,"这劳什子皇后谁爱当谁当,

咱们去虎头寨占山为王!"那剑是祁昭当年求娶她时送的聘礼,剑穗上坠着的明珠,

据说与他冠冕上那颗是一对。此刻被她握在手里,剑鞘硌着掌心老茧,

倒生出些破釜沉舟的勇气。乐平王上前一步,替她掀开厚重的殿门。

夜风卷着深秋的寒气灌进来,吹动她鬓角碎发,也吹来了远处禁军甲胄碰撞的脆响。

"母后先走,儿臣断后。" 少年抽出腰间佩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昭阳却按住他的手,眼底野火更旺:"怕什么?当年雁门关十万敌军都拦不住老娘,

何况这点家奴?"2 招亲旗猎猎她率先迈过门槛,猩红凤袍在夜色里像团流动的血。身后,

乐平王紧紧跟上,玄甲与青石地面碰撞的声响,在寂静宫道上格外清晰。三日后,

太行山虎头寨竖起面招亲旗。旗面是用三百匹蜀锦红绸拼接而成,足足有三丈高,

在山风里猎猎作响。上面绣着只浴火凤凰,凤凰左眼嵌着颗鸽血红宝石,

远远望去像滴悬而未落的血珠,在阳光下闪着妖异的光。山下砍柴的老王头看到这面旗,

吓得腿一软,柴担 "哐当" 砸在地上。他连滚带爬往县城跑,

嘴里直嚷嚷:"夜叉娘娘要招亲了!虎头寨要娶新大王了!"消息像长了翅膀,

三日内传遍四国。北莽王庭的大帐里,可汗正抱着条烤得流油的羊腿啃得欢实。

肥油顺着他的胡茬往下淌,滴在虎皮裙上晕开深色油渍,腥臭气混着奶香弥漫在帐内。

"你说什么?" 他把啃得只剩骨头的羊腿往地上一扔,骨头上还挂着几丝红肉。

传令兵吓得 "噗通" 跪下,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启禀可汗,

祁国昭阳皇后在太行山虎头寨竖起招亲旗,言明...... 言明谁能献上最诚心的礼,

便嫁谁为妻。""诚心的礼?" 可汗粗糙的手指摩挲着腰间的狼头佩,忽然狂笑起来。

他抓起案上的狼头权杖往地上砸,青石地面顿时裂开道缝,"把照心镜取来!

再让后宫那些娘们去殉葬 —— 别污了娘娘的眼!"照心镜是北莽镇国之宝,

镜面用千年玄铁打磨而成,能映出人心底最深的欲望。

当年他靠这镜子识破了三族叛乱的阴谋,如今正要用它向昭阳表诚心。

内侍捧着鎏金镜匣进来时,可汗正用布巾擦着手。他打开匣盖,镜面映出他满脸横肉的脸,

却在角落处显露出丝不易察觉的贪婪。"昭阳娘娘见了这镜子,定会知道本可汗的真心。

" 他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牙齿,"至于那些女人......"他挥挥手,

像赶苍蝇似的:"除了当年各部落送来的,其余的都处理干净。

"那些靠美色上位的后宫佳丽,此刻正在帐外瑟瑟发抖。

她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殉葬的毒药,只以为可汗又要挑选侍寝之人。南夜国的紫宸殿里,

檀香袅袅。国主正对着幅《江山万里图》出神,指尖顺着祁国的边境线滑动,

指甲在绢布上划出细微的声响。"陛下,祁国昭阳皇后......" 太监话没说完,

就被国主抬手打断。"定风珠何在?" 他慢悠悠地转身,

龙袍上绣着的日月星辰在烛火下闪着光。定风珠是南夜国镇国之宝,当年沿海泛滥,

全靠这颗鸽蛋大的珠子镇着潮汐。内侍捧着锦盒进来时,国主正用银签挑着香炉里的灰烬。

他打开锦盒,指尖抚过珠子冰凉的表面,那上面还留着历代国主的体温。"告诉礼部,

" 他忽然笑了,眼角皱纹挤成一团,"废后大典就定在明日午时。

"皇后卫氏是镇国公之女,当年助他登基立下汗马功劳。可如今镇国公府早已没落,

留着这女人,反倒碍了他求娶昭阳的路。"陛下,皇后娘娘......" 太监想求情,

却被国主冷冷一瞥堵了回去。"她占着后位十年,也该让让位了。" 国主把玩着定风珠,

珠子在他掌心转着圈,"昭阳若能归我南夜,别说一颗定风珠,便是半壁江山,又有何惜?

"东海龙宫的珊瑚灯忽明忽暗时,龙王刚听完龟丞相的禀报。他猛地甩动尾巴,

龙宫里的珍珠玛瑙碎了一地,巨大的龙爪拍在白玉柱上,震得宫殿顶上的夜明珠哗哗作响。

"镇海印何在?" 他的声音像闷雷滚过,

"让那些龙妃都去填海 —— 本王要给未来的王后腾地方!"镇海印是块巴掌大的墨玉,

上面刻着四海潮汐图,当年大禹治水都曾借用过。龙王捧着印玺,

冰凉的玉石贴着他滚烫的鳞片,竟生出些迫不及待的燥热。"大王,

西海进贡的那位龙女......" 龟丞相缩着脖子,不敢抬头。"一并扔去填海!

" 龙王不耐烦地摆摆爪子,"本王要的是能助我一统四海的贤内助,

不是只会吐泡泡的花瓶!"那些刚还在珊瑚丛中嬉戏的龙妃,转瞬间就被虾兵蟹将拖走。

她们的哭喊声混着海浪声,很快就消散在深海里。西云国的菩提寺内,晨钟刚过。

国王在菩提树下打坐,指尖捻着的紫檀佛珠忽然 "咔" 地断了线,珠子滚得满地都是。

"镇魂钟。" 他睁开眼,眸子里没有丝毫波澜。檀香缭绕中,他对侍立一旁的太监说,

"让后宫诸人...... 自行了断吧。"镇魂钟是西云国的镇国之宝,青铜铸造,

钟身上刻满梵文。每次出征前敲响此钟,战死的将士亡魂便不会作祟。

国王抚摸着钟身冰凉的纹路,想到昭阳若能归降,西云国必能横扫六合。"陛下,

贵妃娘娘怀有身孕......" 太监的声音发颤。国王眼皮都没抬:"佛说,众生平等。

她既入我后宫,便该为西云江山牺牲。"3 国君主争锋那些曾经被他宠爱的女子,

此刻正捧着三尺白绫,在佛堂里无声哭泣。她们不知道,自己的性命,

竟成了国王换取江山的筹码。四国信使快马加鞭赶往虎头寨时,

祁国皇宫的养心殿正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祁昭把自己关了三天,案上堆着空酒坛,

有几个已经滚落在地,陶片碎了一地。明黄色的龙袍皱巴巴地裹在身上,领口歪到一边,

露出锁骨处淡淡的疤痕 —— 那是当年与昭阳初遇时,被刺客划伤留下的。"陛下,

再不去,娘娘就要被北莽可汗娶走了!" 老丞相跪在殿外,膝盖下的青砖已洇出深色水渍。

他的声音带着颤音,苍老的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祁昭含混的怒吼:"她要走便走!朕的祁国难道离了她就不行?""陛下!

" 丞相猛地叩首,额头撞在砖上发出闷响,血珠顺着花白的鬓角往下淌,

滴在冰冷的青砖上,"当年雁门关之战,若非娘娘以血为引催动阵法,

北莽十万铁骑早已踏破皇城!如今四国君主皆为娘娘而动,您若不去,

天下人会笑我祁国无人啊!"三年前的雁门关,北莽十万大军压境,祁国守军不足三万。

是昭阳带着五百女兵,在关前摆下血阵,硬生生逼退了敌军。那时她脸上还没有疤,

只是眉心有道浅浅的红痕,据说是开阵时被血气所伤。殿门 "吱呀" 一声开了。

祁昭扶着门框站着,眼底布满血丝,胡茬爬满下巴,全然没了往日的帝王威仪。

他身上的酒气几乎能把人熏晕,龙袍前襟还沾着些呕吐物的痕迹。"她那是妖法!

" 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嘶吼,"不是什么天神下凡!"老丞相抬起头,

浑浊的眼里满是恳切:"可妖法也好,神能也罢,她能保祁国安稳,这就够了。陛下,

江山社稷为重啊!"祁昭盯着殿外飘落的梧桐叶,忽然笑了。那笑声比哭还难听,

像破锣在敲,震得人耳朵疼。"好,朕去。" 他抹了把脸,手上沾着的酒渍蹭得满脸都是,

"朕倒要看看,那些蠢货是怎么栽在她手里的。"他转身回殿换衣时,路过铜镜,

看到自己憔悴的模样,忽然一拳砸在镜面上。铜镜 "哐当" 碎裂,他的拳头被划破,

鲜血滴在地上,与之前的酒渍混在一起,像幅诡异的画。太行山脚下,祁昭勒住马缰。

虎头寨的山门隐在云雾里,黑黢黢的像头蛰伏的巨兽。山风卷着松涛声扑面而来,

带着股野性的气息,让他不由得攥紧了缰绳。他身后跟着五百禁军,个个佩刀带箭,

却都低着头不敢看他。谁都知道,陛下这是来丢人现眼的 —— 自己的皇后在外面招亲,

他这个做皇帝的,却只能在山下等着看笑话。"都在这儿等着。" 祁昭翻身下马,

玄色龙纹披风扫过沾满露水的野草,打湿了衣摆。他把缰绳扔给侍卫,声音冷得像山涧的冰,

"朕要亲眼看看,那些蠢货是怎么上山,又是怎么滚下来的。"侍卫递来块羊皮垫,

他却一脚踢开,径直坐在块平整的青石上。石头上的露水很快浸湿了他的龙袍下摆,

冰凉的触感顺着布料往上爬,倒让他清醒了几分。刚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山道上传来马蹄声。

祁昭抬眼望去,只见北莽可汗骑着匹汗血宝马,带着一队亲兵往山上赶。

可汗穿着身亮闪闪的银甲,头盔上的红缨在风里飘得欢实。他手里捧着个鎏金锦盒,

盒角还挂着五彩流苏,风一吹就飘飘扬扬,生怕别人看不见。"昭阳娘娘,本可汗来了!

" 他隔着老远就扯着嗓子喊,声音粗得像砂纸磨木头,"本可汗带了照心镜,

定能照出我对你的一片真心!"祁昭往青石上啐了口唾沫,嘴角撇出个冷笑。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茶水,茶碗还冒着热气,氤氲的水汽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绪。刚抿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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