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落在海螺纹路的海里,长出不会开花的珊瑚“风子用铅笔戳着课桌裂缝里渗出的蓝砂,窗外春风掠过,碎屑簌簌落在陆星野的铁道模型上。
男生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掌心的温度像浸过海水般冰凉。
“别碰这些结晶。”
他松开手时,袖口露出半截绷带。
“转学生都这么爱管闲事?”
风子身后座位的大渚对他轻蔑道,他故意把蓝砂抹在陆星野《铁道工程学》的扉页,纸页立刻洇开涟漪状水痕。
星野起身冷漠而安静地起身将书拿了过来,合书的动作带着风声,别在领口的怀表链扫过她手背。
他低头擦拭模型道钉:“它们会吃掉记忆。”
星野的话不禁让周边同学大笑嘲讽,而风子则略有愧疚的冲他微笑。
晚会社团结束后,本早己空荡漆黑的教室却仍有余光。
刚转校到这个小岛高中的大河星野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唯独手下这个鼓捣一天的模型。
而此刻,风子突然闯入漆黑的教室,小心翼翼将门反锁。
活动室早己关门,风子不得不在教室里换演出服。
她将门反锁,拉开一条缝,让月亮的光亮从窗帘泻下一抹,这恰恰是星野不久前合上的。
风子脱掉了沾着颜料的帆布鞋。
月光攀上她解开纽扣的水手服,将衣摆垂落的阴影投在窗帘褶皱里,像一尾搁浅的鱼。
大河星野的铁道模型在窗帘后发出幽蓝荧光,他正用镊子夹起0.2毫米的微型信号灯,却听见衣料摩挲的细响——少女褪下的百褶裙正顺着椅背滑落,如同凋谢的木槿花。
风突然撞开半扇窗。
窗帘扬起时,他看见风子单脚踩在窗台边,透明白丝顺着足尖流淌成月光。
她耳后的碎发被汗水黏成海藻卷,制服衬衫第三颗纽扣悬着欲坠的白月亮。
扳手坠地的脆响惊醒了凝固的时钟。
星野的怀表链缠住晃动的窗帘,金属冷光擦过她脚踝。
风子慌忙蜷进课桌阴影里,未穿好的***缠作一团,露出膝盖上淡粉的旧疤——去年写生时被蓝砂划伤的印记。
"抱歉。
"星野的声音闷在窗帘后,修长手指将布料攥出浪涛的纹路。
模型突然被风吹落,叮咚惊碎了满室潮红。
二人如凝滞一般,许久。
风子走到大河星野的面前,此刻他仍愧疚的躲在窗帘后,难以探出头来注视眼前这位风姿绰约的少女。
“今天中午的事有点抱歉”,风子吞吞吐吐,“总之,我们扯平了……”走廊传来拖沓的脚步声,值日老师的手电光扫过窗户。
陆星野突然拽着她蹲进课桌阴影里,模型信号灯在黑暗中泛起萤火虫似的光。
风子嗅到他身上海藻与机油混杂的气息,听见自己心跳震落了两粒蓝砂。
“明天放学后,”星野的呼吸掠过她耳畔,“旧校舍仓库。”
巡查老师走后,风子从他的怀里挣脱,此刻的脸发烫的如西红柿,在此刻停留不下去,还未问其缘由便拎着刚刚脱下的舞裙逃离这尴尬的境地。
翌日黄昏,操场。
篮球撞在铁丝网上发出闷响,高二那帮体育生叼着棒冰围了上来。
松石彻一脚踩住铁轨模型,篮球服领口还沾着中午的咖喱渍:“喂,火车侠,帮爷捡个球”。
大河星野盘腿坐在沙坑旁,沾着502胶水的手指正捏住蒸汽机车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聋了?”
松石抄起篮球朝铁轨砸去。
刚拼接好的十六节车厢哗啦散开,球擦着星野额角飞过,在颧骨蹭出道红痕。
“发火啊废物!”
大渚讥讽道。
几个男生拍着大腿笑出眼泪。
星野睫毛抖了抖,伸手去够滚进排水沟的转向架。
斜刺里突然探出只白净的手——风子蹲在逆光里,百褶裙扫过沙砾,发梢沾着橘子汽水的甜味。
两人指尖相碰的刹那,松石突然怪叫:“呦,哑巴配结巴,绝配啊!”
哄笑声被网球拍破空声劈碎。
银光闪过,松石手里的篮球首接飞上梧桐树。
千织户单脚踩住大渚后背,运动短裤下长腿白得晃眼:“在老娘地盘撒野?”
网球拍尖挑起松石下巴,“上周骚扰风子的事,还没找你算帐呢?”
“***,这腿…...”看戏的红毛突然搭上星野肩膀,“兄弟,这是学生会阎罗王千织虎,跟着她混比当火车侠强多了。”
他袖口的骷髅徽章硌得星野生疼,“我叫森川,专收被霸凌的小可爱...”“谢谢”,星野冷冷道,“我们该走了”,说罢望了一眼旁边可爱的风子。
风子一愣,看到手里的碎片才想起昨天他的约定。
“不是,你们准备去哪”,千织满脸问号,看见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
“放心吧,顶多是约会,总不能去睡觉吧!”
“手拿开,1,2,3”森川和安这小子不知何时将手搭在千织户的肩带上,首接被一脚踹到天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