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顶湾小区的晨光,总带着股有钱人特有的“冷”。
不是天气冷,是连扫地阿姨路过别墅区时,都得放轻脚步的那种小心翼翼。
我开的“晓家食堂”在小区最角落,跟周围的高档商铺格格不入——人家卖进口红酒、奢侈品包包,我这儿只卖5块钱一碗的小米粥,12块钱一份的糖醋排骨。
每天早上五点半,我准时掀开蒸笼,白汽裹着米香飘出去,总能吸引来第一批老主顾:张阿姨要带两个茶叶蛋,王大爷爱配一碟小咸菜,保洁李姐总赶在换班前喝碗热粥。
他们常说:“方晓啊,也就你这儿,能让我们这些‘底层人’在云顶湾吃口踏实饭。”
我笑着应,手里擦灶台的布却攥得发紧。
没人知道,我不是原来的方晓。
三个月前,我还在现代的五星级酒店后厨,正颠勺炒着糖醋排骨,煤气罐突然爆了——再睁眼,就成了这个世界的“方晓”。
原主跟我同名,是个软性子,嫁给富二代顾远后,掏光积蓄开了这家食堂,一边赚钱贴补家用,一边照顾顾远他爸顾叔的胃病。
可顾远家东山再起后,就嫌她“满身油烟味上不了台面”,原主气出了心病,某天熬粥时晕了过去,再没醒过来,倒让我占了身子。
我接手时,原主的账本乱得像一团麻,银行卡里只剩三位数,顾远还天天催她“多赚点钱,不然怎么养这个家”。
我心里门儿清,这哪是养家用,分明是把原主当提款机。
但我没戳破,毕竟刚穿越过来,得先稳住脚跟。
我凭着五星级酒店的手艺,把小米粥熬得绵密,糖醋排骨做得酸甜适中,食堂生意渐渐火了,每天的流水比原主在时翻了倍。
可顾远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今早我正给王大爷盛粥,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语气像淬了冰:“晚上我带三个生意伙伴回家,你别做那些破粥烂菜,去买进口牛排、鱼子酱,再订个八寸的慕斯蛋糕。”
我愣了下,下意识说:“顾叔最近胃不舒服,我得给他留份软饭……他吃什么重要吗?”
顾远直接打断我,“我客户是来谈生意的,不是来吃你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家常菜的!
你要是搞砸了我的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电话“啪”地挂了。
我握着手机,指节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