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教室闷热,天降校草把冰奶茶放在我桌上:“新品,尝尝?”>周围同学暧昧起哄,
他却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我那位学霸竹马抽走奶茶,
平静地念出我的过敏清单:“茶多酚,植脂末,代糖。
”>天降校草尴尬辩解:“这是特制的...”>竹马直接俯身,嘴唇贴上我喝过的吸管。
>咽下奶茶后,他盯着天降校草:“味道一般。”>随即转向呆住的我,
声音低哑:>“下次想喝甜的,找我。”>“我的笔记,比奶茶甜。
”---奶茶杯壁凝着水珠,沿着我的指尖蜿蜒出一道冰凉的溪流,带来短暂而虚假的救赎。
周扬俯身,那张被无数女生私下评为“校草级”的脸上,
笑容比七月窗外白炽的阳光还要晃眼,毫不吝啬地投向我这片角落。
空气里粉笔灰的燥热混合着他身上清爽的柑橘调香水味,闷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林晚,
新品,尝尝?”他把那杯贴着诱人标签的冰奶茶又往我面前推了半寸,
杯底的冷凝水在堆满试卷的课桌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看你被数学折磨得够呛,
提提神。”“哇哦——”“周扬偏心啊,怎么就林晚有?”“就是就是,我们也渴着呢!
”周围的起哄声像突然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地炸开,
带着青春期特有的、毫不掩饰的暧昧和戏谑。那些目光,好奇的、羡慕的、调侃的,
像细密的针,扎在我***的皮肤上,带来一阵莫名的热意。我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手指,
指尖却黏着那冰凉的杯壁,进退不得。就在这哄笑声达到一个小小***的瞬间,
一道沉默的影子毫无预兆地笼罩下来。所有的喧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扼住了喉咙,
戛然而止。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秒。只有头顶老旧风扇还在徒劳地转动,
发出“嘎吱——嘎吱——”的单调***,搅动着凝滞的暑气。一只手越过我的肩膀,
骨节分明,带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极其自然地搭在了那杯奶茶的杯壁上。动作平稳,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是江屿。他甚至没有看我,目光越过我的发顶,
平静地落在周扬脸上,像是扫描一道复杂的物理题。
那股熟悉的、淡淡的、属于他书本和墨水的清冽气息,瞬间冲淡了周扬带来的柑橘香,
将我密不透风地包裹起来。周扬脸上的笑意凝固了零点几秒,随即又扯开一个更灿烂的弧度,
带着点被打断的不悦和刻意的熟稔:“江大学委?怎么,也想来一杯?下次请你。
”江屿仿佛没听见他的寒暄。那只手稳稳地捏着奶茶杯,
另一只手却伸向了我桌角那本摊开的、厚厚的活页夹。他翻动的动作精准得像手术刀,
纸张哗啦作响,迅速停在夹在塑料隔页里的一张折叠整齐的打印纸前。他抽出来,展开,
动作流畅得没有一丝停顿。教室里静得可怕。几十双眼睛聚焦在他身上,聚焦在那张纸上。
江屿垂着眼睫,视线落在纸上,薄唇轻启。他的声音不高,甚至算得上平和,却像冰锥一样,
清晰地凿穿了凝固的空气,一个字一个字地砸在所有人耳膜上:“林晚,过敏源清单。
”他顿了顿,目光精准地扫过奶茶杯上花里胡哨的配料标签,“茶多酚,植脂末,代糖。
”每一个词都像一颗小石子,精准地投进死水般的寂静里,激起无形的涟漪。
周扬脸上的笑容终于彻底挂不住了,红晕从耳根迅速蔓延到脖子。他有些狼狈地舔了舔嘴唇,
声音拔高了一点,带着明显的辩解意味:“不是…江屿,你搞错了!这是新品!专门定制的!
我特意问了店员,不含那些东西!”他试图伸手去拿回那杯奶茶,仿佛那是什么关键证物,
“真的,不信你……”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江屿动了。他甚至没给周扬碰到杯子的机会。
拿着清单的手随意地将那张纸丢回我凌乱的桌面。接着,他微微侧身,
动作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高大的身影在我面前弯折下来,带来一片带着体温的阴影。
我甚至能清晰地看见他镜片边缘微小的磨损,看见他额角几缕碎发垂落,
看见他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淡淡的扇形阴影。然后,他俯身,微微偏头。
目标明确——那根插在奶茶杯盖上的、我还没来得及碰一下的吸管。柔软的、淡色的唇瓣,
就那么毫无预兆地、极其自然地,贴在了吸管顶端。时间,在这一刻彻底凝固、碎裂。
我的呼吸停滞了。血液在耳膜里疯狂冲撞,发出沉闷的轰鸣。
周围所有的面孔都模糊成一片晃动的色块,只有他放大的侧脸轮廓,和那根被他含住的吸管,
占据了整个视野的中心。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发出清晰的、液体被吸吮吞咽的声音。
不过两三秒,他却像是慢动作回放。他直起身,
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最平常不过的饮水动作。唇瓣离开吸管时,沾染了一丝水润的光泽。
他抬手,用指腹极其随意地抹了一下唇角,目光重新投向僵在原地的周扬,
镜片后的眼神平静无波,像是在陈述一个实验结论:“味道一般。”声音清冷,毫无波澜。
说完这句,他终于,第一次,将视线完全地转向了我。我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木偶,
僵硬地坐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指尖残留的奶茶杯壁的冰凉触感,
和心脏快要撞碎肋骨的狂跳提醒我还活着。脸颊滚烫,几乎要烧起来。
江屿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那双平时总是冷静专注、映着复杂公式的眼睛里,
此刻翻涌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浓稠的暗色。像风暴来临前深不见底的海。周围死寂一片,
连风扇的嘎吱声都消失了,只有他低沉微哑的嗓音,清晰地、不容抗拒地钻入我的耳中,
带着一种近乎磨砂般的质感:“下次想喝甜的,找我。”他微微倾身,
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压缩到极限,近得我能感受到他呼吸拂过我额发的细微气流。
他温热的指尖,带着薄茧,
轻轻拂过摊在我面前那份写满他隽秀字迹、被我用荧光笔勾画得花花绿绿的数学笔记。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搔刮过心脏最敏感的位置:“我的笔记,”他顿了顿,目光锁住我,
不容我丝毫闪避,“比奶茶甜。”话音落下,世界仿佛彻底失重。我僵在原地,
指尖还残留着奶茶杯壁冰冷的湿意,可脸颊却烫得能烙饼。江屿那低沉沙哑的尾音,
像带着倒钩的细线,一遍遍在我混乱的脑子里刮擦回响——“比奶茶甜”。
周围的空气依旧凝滞着,几十道目光粘稠地焦着在我们身上,
惊愕、探究、难以置信……像无数细小的针。周扬脸上那点强撑的笑意彻底碎裂,
只剩下难堪的苍白,他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最终却只是死死盯着江屿丢回桌面的那杯奶茶,眼神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
江屿却像完全屏蔽了这一切。他甚至没再看周扬一眼,仿佛刚才那个惊世骇俗的举动和宣告,
只是顺手解答了一道无关紧要的习题。他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带来的压迫感稍稍退去,
却在我身边投下更深的阴影。他慢条斯理地扶了下鼻梁上的细框眼镜,
镜片后的眸光恢复了一贯的清明冷静,
仿佛刚才那个带着灼人温度俯身靠近的人只是我的幻觉。然后,他极其自然地俯身,
从地上拾起那支因为刚才动作幅度太大而滑落的黑色水笔——笔帽上有一道细小的划痕,
是初二那年我跟他抢物理竞赛报名表时不小心摔的。他修长的手指捻了捻笔身,
动作熟稔得像是重复了千百遍。他没有递给我,也没有放回他自己的笔袋,而是轻轻一拨,
滚过桌面上一道浅浅的刻痕——那是我俩小学同桌时未划分“三八线”留下的“历史遗迹”。
黑笔最终停在了我摊开的数学笔记旁边,紧挨着我那支印着小兔子的粉色荧光笔。他的笔,
我的笔。并排躺着。像过去十年里,无数次放学后并排放在我家书桌上的两支笔,
沉默地宣告着某种无需言说的共存。头顶风扇“嘎吱”一声,终于又挣扎着转动起来,
搅动着死水般的空气,带来一丝微弱的风。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又高亢起来,
聒噪地撕扯着夏日午后的闷热。江屿已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重新埋首于那本厚得吓人的竞赛题集。侧脸线条冷硬专注,
仿佛刚才那场搅动一池春水的风暴从未发生。只有他微微泛红的耳廓边缘,
在窗外斜射进来的、有些晃眼的光线下,透出一点不易察觉的、属于少年的赧然。
我呆呆地看着桌上那两支并排的笔,黑与粉,冷硬与柔软,泾渭分明却又无比和谐。
指尖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仿佛还能感受到奶茶杯壁那转瞬即逝的冰凉,
以及……他俯身靠近时,呼吸拂过的、几乎令人战栗的灼热。江屿那句“比奶茶甜”的宣言,
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难以平息的涟漪。接下来的几天,
整个高三楼层都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暧昧气氛。
女生们看向我和江屿的眼神多了探究和艳羡,周扬则识趣地收敛了许多,
只是偶尔投来的目光复杂难辨。然而,这份微妙的平衡,
很快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竞赛名额风波”打破。物理竞赛校队最终选拔名单公布,
我和江屿的名字赫然在列,这本是意料之中的事。但问题出在,
学校今年只给一个名额参加全国集训营,这意味着我和他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暂时放弃。
那天下午,班主任老李把我们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你们两个都是顶尖的好苗子,
学校实在难以取舍。集训营机会难得,对保送顶尖大学至关重要。你们…私下商量一下?
”办公室外的走廊,阳光透过窗户,将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气氛有些凝滞。我咬着下唇,
心里翻江倒海。我知道江屿的目标是顶尖学府的物理系,这个集训营对他意味着什么。
可我呢?我也同样渴望,那是我通往心仪大学金融系的敲门砖。“江屿,”我鼓起勇气,
声音有点发紧,“这个机会…我们公平竞争一次模拟考,好不好?谁的分高谁去。
”我看着他,带着一丝祈求。我不想直接放弃,也不想他因为我而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