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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6

一、咖啡馆的午后序曲午后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咖啡馆的原木桌面上,

形成斑驳的光影。庾澄庆——哈林老师——戴着一顶低调的黑色鸭舌帽,

鼻梁上架着副潮款眼镜,正悠闲地翻着一本音乐杂志。他灰白的发茬从帽檐边倔强地探出,

诉说着主人不肯完全服老的个性,手指无意识地在桌沿敲打着轻快的节奏,

像是在为空气中流动的轻音乐伴奏。咖啡馆的门铃清脆一响,打破了室内的宁静。哈林抬头,

看见吴莫愁推门进来。她几乎是素颜,皮肤在自然光下透着淡淡的瓷白,

细碎的刘海垂在额前,遮住了些许眉眼,只露出小巧的鼻尖和抿成浅弧的嘴唇。

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裤脚随意卷起,露出脚踝,脚上是双***版的白色球鞋。

她手里拎着两杯外带冰美式,指尖微微泛红,显然是刚从外面进来,还带着点室外的凉意。

那股舞台上的锐利张扬被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私下里略显安静的气质。

她进门后先是快速扫了一圈室内,看到哈林的瞬间,眼神才放松下来,

脚步轻快地朝他走过去。“哟,终于肯约我啦?”哈林摘下眼镜,笑着打趣,

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满是熟稔的调侃,指腹轻轻擦拭着镜片上的薄尘。

吴莫愁把一杯冰美式推到他面前,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杯身滑落,

在桌面上留下一圈浅浅的水痕。她自己在他对面坐下,动作麻利地撕开吸管包装,

吸管戳破自己那杯的封口时发出清脆的“啵”声:“少来,老师。

您现在可是我债主——上次演唱会当嘉宾那份人情,我可记着呢。”她语气轻松,

带着点女儿对父亲般的随意娇嗔,说话时嘴角微微上扬,格外俏皮。哈林哈哈大笑,

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苦涩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他却一脸满足。目光扫过莫愁。

静默了一会儿,空气中只有咖啡馆里舒缓的音乐和邻桌低声交谈的声音。

吴莫愁吸了一口冰咖啡,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让她精神稍振。她突然压低了些嗓子,

声音变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老师,您……后来,还会想她吗?”她没有说名字,

但眼神里的怅然让彼此心知肚明。哈林的动作顿了顿,没有躲闪。他看向窗外流动的车影,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晃动的光斑,语气平静而深沉,

像在描述一首很久没弹的老歌:“想啊。但不像以前了。现在想起来,

更像想起一首很久以前的老歌。旋律还记得清清楚楚,每一个转折都在那里,

但不会天天去唱了。”他转回头,看着莫愁,眼神里带着过来人的通透,“你知道吗?

当年我们俩,越努力,反而离得越远。”莫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被触动了某根心弦。

她低下头,用指甲轻轻划着桌面的木纹,

指尖的力度不自觉加重:“我老爸走之前……跟我妈也那样,好像怎么也唱不到一个调上去。

老师,您会觉得……遗憾吗?”她的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哽咽,尾音轻轻发颤。“遗憾?

”哈林笑了笑,带着一种历经千帆后的豁达,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

“遗憾就像是人生这首歌里注定会有的副歌部分,总会重复那么几次。

但整首歌不止这一段verse,后面还有bridge,还有新的篇章。”他话锋一转,

巧妙地引回她身上,语气里满是长辈式的关怀,“倒是你,听说你最近写了首新歌,

叫《爸爸的眼镜》?副歌部分写得那么高,小心录的时候又把自己唱哭了,

上次《人超女力神》就这样。”莫愁立刻抬起头,翻了个标志性的白眼,

眼底的水汽瞬间散去,刚才那点感伤气氛被冲得一干二净:“老师!

安慰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夹带乐理术语私货?”她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哈林的胳膊,

动作亲昵又自然。哈林被她逗得笑出声,故意摘下帽子,露出微微发白的头发,

像个调皮的孩子:“看看,这才是真正的‘私货’。现在台下的小朋友,

都快喊我‘哈林爷爷’了。”莫愁毫不客气地伸手过去,揉乱了他精心打理的发型,

手指穿过柔软的发丝,动作自然得像女儿对老爸:“得了吧您,少装。这叫‘奶奶灰’,

现在最潮了,多少小年轻想染还染不出这味儿呢。”她收回手,托着腮,手肘撑在桌面上,

语气稍微沉了点,眼神里多了几分迷茫,“我倒是有点怕……怕再过几年,

观众只记得我当年那些吓死人的鬼妆,记得我舞台上的张牙舞爪,

却不记得我声音本身是什么样子了。”“那就慢慢来,”哈林的声音变得很温和,

带着导师的笃定,他放下咖啡杯,身体微微前倾,“把妆一点点卸掉,把声音一点点留下来。

观众嘛,总是有点健忘的,但旋律是诚实的,它认得准好声音。就像当年我,

一开始也有人说我不伦不类,但时间久了,大家自然能听出里面的门道。”莫愁安静下来,

用吸管下意识地戳着杯子里已经稀烂的柠檬片,柠檬的清香混着咖啡的苦味飘散开来。

她盯着杯底的冰块慢慢融化,仿佛在思考他的话。过了一会儿,她换了个话题,

语气有些自嘲,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老师,我试过跟圈外人谈恋爱。

结果人家一听我在舞台上那个鬼样子,就给吓跑了。也试过圈内的,

结果一听我私下里其实不怎么爱说话,就想改造我,觉得我‘人设不符’。”哈林听得直乐,

他用一种过来人的调侃语气说:“你啊,就是把恋爱当成现场live来搞,

一开嗓就直接进副歌,情绪顶到最满,谁跟得上你的节奏?得先有段温柔的前奏,慢慢铺垫,

情绪一点点起来,慢慢升key才行。就像你录歌,不也得先找好感觉,才能唱出味儿来?

”莫愁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反问:“您这说得头头是道,是成功经验之谈?

”哈林耸耸肩,表情洒脱,手指在桌沿轻轻敲了敲:“不,是失败总结大会上的发言。

婚姻又不是演唱会encore,不能因为观众喊得大声,你就冲动返场。

得看清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才能找到合拍的人。”气氛变得更轻松了些。

莫愁忽然往前凑了凑,脸上带着一种恶作剧般的好奇,

压低声音问:“那……当年微博上那事儿,他们把咱俩P成那种结婚照,闹得沸沸扬扬。

老师您老实说,当时真就一点都没动过心?哪怕一瞬间?”“噗——咳咳咳!

”哈林差点把嘴里的咖啡喷出来,赶紧抽纸巾擦嘴,一边咳一边哭笑不得地指着她,

脸都咳红了,“我那时候都五十多了!你才二十出头!我要真动那种心,

首先得过我儿子那关——他可比你还大一岁呢!这像话吗?”莫愁看到他这反应,

拍着桌子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懂了懂了!原来我是您‘女儿系’的学员!嫡传的!

”“所以啊!”哈林好不容易顺过气,故作严肃地指着她,眼神里却满是笑意,

“所以我当年在节目里才对你那么严格,打分一点不留情面。怎么能宠坏女儿?就得狠狠磨!

不磨,怎么能唱出最亮的声儿?”笑过之后,莫愁从卫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点开一段音频:“说正经的,老师,听听这个。

”一段融合了电子摇滚和隐约云南民歌采样的demo流淌出来,古怪又抓耳,

节奏时而急促时而舒缓,像在讲述一段跌宕起伏的故事。哈林闭上眼,

手指在桌面上无声地敲着节奏,身体随着旋律轻轻晃动。听完后,他睁开眼,

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有点意思。把副歌那段,从4/4拍改成7/8拍试试,会更有趣,

更有张力。改好了,我帮你打木鱼,给你伴奏。”莫愁眼睛一亮,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立刻点头:“成交!那歌名……要不就叫《父女对话》?

”哈林立刻做出一个“牙酸”的表情,嫌弃地摆手,眉头皱成一团:“太肉麻!受不了。

叫《两杯美式》怎么样?”他指了指桌上的咖啡,杯子里的液体已经少了大半,

“一杯加了点奶,一杯什么都没加,就像咱俩,味道不一样,但能坐在一张桌子上,挺好。

”莫愁想了想,笑着点头:“行,听您的!就叫《两杯美式》。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声响,

模糊了窗外的景象。又坐了一会儿,哈林起身准备先走,他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

随意地搭在胳膊上。他在门口撑开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面很大,能遮住两个人的身影。

莫愁追出来,不由分说地把自己的卫衣兜帽扣在他头上,动作粗鲁却透着亲昵,

手指还特意把帽檐往下压了压:“别淋雨,您老了,得注意点。感冒了可没人给我改曲子。

”哈林愣了一下,随即失笑,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却反手将伞大幅度地向她那边倾斜过去,

遮住她大半个身子,自己的肩膀露在雨里,很快就被打湿:“你也别老逞强,孩子。

录歌别熬太晚,身体是本钱。”他的语气里,有一种不易察觉的疼惜,像父亲对女儿的叮嘱。

两人并肩走到路口,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们脚边形成一圈小小的水洼。红灯转绿,

路口的行人匆匆走过。哈林朝左边的录音棚方向抬了抬下巴,

声音里带着点期待:“下周有空的话,去录音棚坐坐,我给你看看我新淘的设备。

”吴莫愁指了指右边酒店的方向,笑着点头:“好啊!等我把《两杯美式》的旋律改好,

就去找您。到时候可得好好指点我。”没有过多的告别,一个向左,一个向右,

身影在淅沥的雨丝和昏黄的路灯下被逐渐拉长,最终消失在不同的方向。

像两段截然不同却偶尔交织的旋律,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短暂交汇后,又各自延伸向远方,

韵律悠长,自成篇章。二、录音棚的深夜狂想距离咖啡馆的午后约一周,

台北深夜的录音棚区像一座沉睡的钢铁森林,只有最尽头那间还亮着暖黄色的光,

在漆黑的夜里格外醒目。庾澄庆——哈林老师——穿着破洞牛仔裤和一件褪色的摇滚T恤,

T恤上印着老牌乐队的标志,边角已经有些磨损。他正弯腰调校着效果器链条,

手指灵活地在各种按钮和旋钮间穿梭,手腕上的银质手链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声音清脆,

打破了录音棚里的寂静。他耳后的灰发在灯光下泛着银辉,与一身潮服形成奇妙的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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