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恩,我嫁给了在车祸中双腿残疾、昏迷不醒的陆瑾言。陆家人视我为攀附权贵的蛇蝎,
婆婆当众掌掴我,骂我贪图陆家亿万家产,只会给他们带来晦气。直到那天,
我无意中在他书房里发现了一本加密日记。打开后,里面只有一句话,
每天都在重复:今天,我又假装瘫痪多爱了她一天。日记的创建日期,
是在我们结婚之前。第二天,我推着他的轮椅去后山散步,在他昏迷的注视下,
故意松手,让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滚下了陡峭的山坡。1.轮椅翻滚下山坡的声音,
刺耳又沉闷。我站在原地,看着陆瑾言的身影在陡坡上颠簸、碰撞,
最后消失在茂密的林木深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口袋里的手机在震动,是陆家的管家,
催我带陆瑾言回去吃药。我平静地挂断,然后慢条斯理地拨通了急救电话。喂,
这里是云顶山,有人……意外坠崖了。我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和颤抖,
甚至还挤出了几滴眼泪。做完这一切,我才沿着另一条小路,不紧不慢地往山下走。
救护车和陆家人的车几乎是同时抵达的。婆婆林蔓一下车就冲了过来,看到只有我一个人,
她脸色瞬间煞白,一把抓住我的衣领。瑾言呢?我的儿子呢!我配合地浑身一抖,
指向山坡下,哭得泣不成声:妈,对不起……我,我没抓稳轮椅……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辣的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是你,
一定是你害了我儿子!林蔓双眼猩红,像要活活撕了我。陆瑾言的妹妹陆思瑶也冲过来,
指着我的鼻子尖叫:杀人凶手!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我任由她们打骂,
只是捂着脸,哭得更加伤心欲绝。医护人员已经用担架把陆瑾言抬了上来,
他身上有多处擦伤,额头还在流血,双眼依旧紧闭,看上去比之前更像个活死人。
林蔓扑到担架边,哭得肝肠寸断。我站在人群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幕闹剧。
假装瘫痪多爱我一天?陆瑾言,这只是开始。你想玩,我陪你玩到底。医院里,
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陆家人把我堵在急救室门口,林蔓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凌迟。
姜知许,你最好祈祷瑾言没事,否则我让你把牢底坐穿!我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扮演着一个被吓坏了的无辜妻子。妈,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风太大了……闭嘴!
你这个扫把星!从你嫁进我们陆家,就没一件好事!陆思瑶尖刻地打断我,
当初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出车祸!这句话像一根针,刺在我心上。三年前,我被绑架,
是陆瑾言开车追来,为了救我,和绑匪的车迎头相撞。绑匪当场死亡,他成了植物人。
为了报恩,也为了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我不顾所有人的反对,嫁给了他。可现在看来,
一切都是个笑话。急救室的门开了。医生摘下口罩,
表情有些复杂:病人身体多处软组织挫伤,头部受到撞击,有轻微脑震荡。
林蔓立刻抓着医生的胳膊,紧张地问:那……对他原来的病情有影响吗?他会不会……
医生推了推眼镜,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震惊的话。影响很大。我们检查发现,
病人的脑电波活动异常活跃,各项生命体征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他顿了顿,
似乎在斟酌用词。简单来说,这次撞击,有可能……会让他苏醒过来。
整个走廊瞬间安静下来。林蔓和陆思瑶脸上,是难以置信的狂喜。而我,
在她们看不见的角度,缓缓勾起了嘴角。苏醒?那才好玩。陆瑾言被转入了VIP病房。
他依旧没睁眼,但医生说他的手指已经有了轻微的反应。陆家人欣喜若狂,
暂时没空再来找我的麻烦。我以照顾他为由,留在了病房里。夜深人静,我坐在他床边,
借着月光,细细打量着他的脸。长而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削薄的嘴唇。即便面色苍白,
也难掩那份清隽矜贵。就是这张脸,在日记里写下了那样一句话。今天,
我又假装瘫痪多爱了她一天。我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喉结。陆瑾言,
你到底想做什么呢?我轻声问,像是自言自语,是觉得骗我很有趣,
还是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全家羞辱,很有成就感?他的睫毛,在月光下,
似乎极轻微地颤动了一下。我笑了。2.第二天,我端着一碗刚熬好的滚烫的参汤走进病房。
林蔓和陆思瑶也在。知许来了,快,喂瑾言喝点汤,医生说要多补充营养。
林蔓的态度前所未有地和蔼。我顺从地点点头,舀起一勺汤,吹了吹,递到陆瑾言嘴边。
他昏迷着,自然不会喝。我柔声说:妈,这样喂不进去,要不我用嘴渡给他吧?
林蔓和陆思瑶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不等她们反应,我真的含了一口汤,
俯身凑近陆瑾言的唇。就在双唇即将相触的那一刻,我手一抖。整碗滚烫的参汤,不偏不倚,
全都泼在了他盖着薄被的双腿上。啊!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从陆瑾言的喉咙里逸出。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听得清清楚楚。林蔓和陆思瑶吓了一跳,连忙冲过来掀开被子。天啊!
都烫红了!姜知许你是不是疯了!我慌乱地道歉,眼神却死死盯着陆瑾言。
他的双腿因为滚烫的汤汁而微微抽搐,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冷汗。
一个双腿残疾、毫无知觉的植物人,会因为烫伤而有反应吗?答案不言而喻。
我看着他紧闭的双眼,无声地笑了。陆瑾言,你的演技,太差了。陆瑾言醒了。
在我把他烫伤后的第三天。他缓缓睁开眼,眼神迷茫又脆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那份迷茫瞬间被一种复杂难辨的情绪取代。有探究,有审视,
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深意。瑾言!你醒了!林蔓扑到床边,喜极而泣。
陆思瑶也激动地喊着哥。整个陆家都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而我这个功臣,
也被迫接受着他们的感激。知许,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林蔓拉着我的手,眼眶通红,
虽然你失手让他摔下山,但也是因祸得福,医生说你是我们家的福星。
我谦卑地笑着:妈,这都是我应该做的。陆瑾言还不能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们。
他的目光,像一张网,不动声色地将我笼罩。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游戏,
已经进入了下一个阶段。他开始做康复治疗。每天,我都会陪着他,
亲手为他***那双毫无知觉的腿。我的力道不轻不重,
专门按在他腿上几个最敏感的穴位上。他每次都面不改色,只是偶尔会因为肌肉痉挛
而轻微颤抖。老公,疼吗?我柔声问,指甲却在他的穴位上加重了力道。他看着我,
黑沉的眼眸里像藏着一片海,声音沙哑地吐出一个字:不。我笑了笑,俯身在他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没关系,以后会越来越疼的。他的瞳孔,
在那一瞬间,骤然紧缩。3.陆家为陆瑾言的苏醒,举办了一场盛大的宴会。
几乎全城的名流都到齐了。我穿着一身得体的晚礼服,挽着坐在轮椅上的陆瑾言,
以陆家女主人的身份,接受着所有人的祝贺和艳羡。陆太太真是好福气,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啊,陆总能醒过来,陆太太功不可没。我微笑着应酬,
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傅斯年。傅氏集团的继承人,
也是陆瑾言从小到大的死对头。他端着一杯香槟,径直朝我们走来,脸上挂着玩味的笑。
陆总,恭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的语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
陆瑾言淡淡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傅斯年的目光转向我,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神露骨而直接。这位想必就是弟妹了,久闻大名。他朝我举了举杯,姜小姐的手段,
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他话里有话。我面不改色地回敬:傅总过奖了。
不知姜小姐有没有兴趣,聊一聊三年前那场车祸?傅斯年压低了声音,
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我手上,可有一些警方都不知道的料。我的心,猛地一跳。
我看向身边的陆瑾言,他依旧面无表情,但放在轮椅扶手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收紧了。
傅斯年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笑得像一只偷腥的猫。看来陆总也很有兴趣。
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慢慢聊?他这是在挑衅,也是在试探。我还没来得及开口,
陆瑾言沙哑的声音就响起了。滚。简单,干脆,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傅斯年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即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行,我滚。他耸耸肩,
转身离开前,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用口型无声地说了两个字。小心。宴会结束后,
回到房间,我帮陆瑾言换下西装。气氛安静得有些压抑。傅斯年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开口打破了沉默。陆瑾言没有看我,只是盯着窗外的夜色,声音很淡:生意上的事,
你不用管。是吗?我走到他面前,蹲下身,直视着他的眼睛,我怎么觉得,
他说的『料』,和我有关?三年前的车祸,一直是我心里的一个结。
我只记得自己被蒙着眼塞进车里,然后就是剧烈的撞击和无尽的黑暗。所有人都告诉我,
是陆瑾言救了我。可傅斯年的出现,让我开始怀疑,事情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陆瑾言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了我的视线。你想多了。陆瑾言,我叫他的名字,
一字一句道,你到底在瞒着我什么?他沉默了。良久,他才重新看向我,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知许,他第一次这样叫我的名字,
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要好。你只要相信,
我不会害你。我看着他,忽然就笑了。相信你?
相信一个每天在日记里写『假装瘫痪多爱我一天』的人?我清晰地看到,他脸上的血色,
在那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他的瞳孔剧烈收缩,震惊、错愕、不可置信,
种种情绪在他脸上交织。他大概怎么也没想到,他最大的秘密,我早就知道了。你……
他喉结滚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现在,
可以告诉我实话了吗?关于那本日记,关于那场车祸,关于你……到底是谁。
陆瑾言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苍白。他看着我,眼神里最后一点伪装的平静也碎裂了,
只剩下惊涛骇浪。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的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
在你把那碗滚烫的参汤打翻之前。我淡淡地说。他闭上眼,唇边泛起一抹苦涩的笑。
所以,你把我推下山……是故意的。我替他说了下去,我想看看,
你到底能装到什么时候。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然后,他睁开眼,
眼底是一片沉寂的灰烬。日记你看懂了多少?每一句。那场车祸,也不是意外。
他终于不再隐瞒,声音低沉,是谋杀。我的心沉了下去。谁?我还在查。
陆瑾言看着我,眼神前所未有的认真,知许,这件事很危险,对方的目标是我。我装病,
是为了引蛇出洞,也是为了保护你。保护我?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格外讽刺。
保护我,就是让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家人随意羞辱,被所有人当成贪图钱财的拜金女?
我冷笑一声,陆瑾言,你的保护方式,还真是特别。他语塞,脸上闪过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对不起。我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丢在他腿上,
这是我在你那本日记的夹层里找到的。他看到钥匙,瞳孔再次一缩。
这是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我替他解释,我想,里面的东西,应该能告诉我,
你想谋杀你的,到底是谁。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你连这个都找到了……
我不仅找到了,我微微一笑,说出了一句让他彻底愣住的话,我还帮你打开了。
保险柜里,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证据,而是一份陈旧的档案。4.档案的主角,
是陆瑾言的亲叔叔,陆明远。也就是在陆瑾言出事后,
名正言顺接管了陆氏集团的代理董事长。档案里详细记录了陆明远这些年背地里做的勾当,
侵吞公款,洗钱,甚至……还牵扯到一桩多年前的命案。而那场车祸,
就是他为了彻底铲除陆瑾言这个障碍,精心策划的。他以为我死了,或者成了废人,
就可以高枕无忧。陆瑾言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没想到,我活了下来,还在暗中调查他。
所以,你假装瘫痪,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我问。对。我看着他,心里百感交集。
原来,那句假装瘫痪多爱了她一天,根本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他不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而是在进行一场生死豪赌。而我,从始至终,都是被蒙在鼓里的那个人。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问,声音有些干涩。告诉你,只会把你卷进来,太危险了。陆瑾言看着我,
眼神里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脆弱,知许,陆家是个泥潭,我不想你陷进来。我沉默了。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现在,我已经陷进来了。我开口,语气平静,
陆瑾言,我帮你。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你……
你不是想引蛇出洞吗?我就是最好的诱饵。我看着他,眼神坚定,
陆明远以为我是个贪婪又愚蠢的女人,这正好是我们的机会。我向他伸出手。
从现在开始,我们是盟友。他看着我伸出的手,看了很久很久。最终,他缓缓抬起手,
握住了我的。他的手心,温热而干燥,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好。他只说了一个字,
却重如千金。那一刻,我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眼眸,忽然意识到,我们之间这场荒唐的游戏,
从这一刻起,才算真正开始。第二天,我就主动找到了陆明远。我按照我们商量好的剧本,
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声泪俱下的哭诉。叔叔,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陆瑾言他……他根本就是个废人!我守着他,到底图什么啊!我哭得梨花带雨,
把一个嫌贫爱富、不堪重负的女人形象演得淋漓尽致。陆明远果然上钩了。
他假惺惺地安慰我,给我递纸巾,眼神里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知许啊,委屈你了。
瑾言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拖累了你。叔叔,你帮帮我……我抓住他的袖子,
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想要钱,很多很多的钱,然后离开陆家,走得远远的。
陆明远笑了,是那种得逞的笑。好说,好说。他拍了拍我的手背,眼神油腻,
只要你帮叔叔做一件事,钱不是问题。什么事?帮我看着瑾言。
陆明远压低了声音,凑到我耳边,他醒了之后,有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或者,
有没有跟什么可疑的人接触?我心里冷笑,面上却装出顺从的样子。好,
我一定帮您盯紧他。我拿着陆明远开给我的五百万支票,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回到病房,
陆瑾言正靠在床上看文件。他已经可以坐得更稳了,甚至能自己翻动书页。
我把支票丢在他面前。鱼儿上钩了。他拿起支票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五百万,就想收买我的妻子?他还真是小气。毕竟在他眼里,我只值这个价。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等。陆瑾言放下支票,目光深沉,
他会自己露出马脚的。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陆思瑶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进来,
看到我,立刻拉下了脸。你怎么还在这?不是去找叔叔要钱去了吗?她的消息还真灵通。
我还没说话,陆瑾言清冷的声音就响起了。思瑶,怎么跟你嫂子说话的?陆思瑶愣住了,
不敢相信一向疼爱她的哥哥会为了我而训斥她。哥!你被她骗了!
她就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女人!出去。陆瑾言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陆思瑶的眼圈瞬间就红了,她把燕窝重重地放在桌上,哭着跑了出去。我看着陆瑾言,
他这是在演戏给我看,还是在演戏给陆明远安插在医院的眼线看?或许,两者都有。
你妹妹,好像很恨我。我说。不用理她。陆瑾言的目光重新落回文件上,语气淡漠,
她只是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事情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
5.陆思瑶的敌意,比我想象中更加直接和恶毒。她开始变着法地找我的麻烦。
今天在我给陆瑾言擦身的水里加冰块,明天在我送来的饭菜里撒盐。这些小伎俩,
我根本不放在眼里,一一化解。但她似乎并不罢休。这天,我刚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