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头，一个穿着不合身西装、腋下夹着文件袋的男人正斜眼看他。
嘴角挂着令人不快的笑容。
陆睿城。
杜淇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高中时曾让他噩梦连连的人。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陆睿城上下打量着杜淇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寒酸。
"杜淇挑了挑眉，没接话。
他的法拉利昨天在环路上被追尾，送去4S店修理，临时决定坐地铁去公司。
没想到这偶然的选择，竟让他在十年后再次遇见这个曾经带给他无尽痛苦的人。
"怎么，连话都不会说了？看来高中那会儿还是打你打得不够狠啊。
"陆睿城嗤笑一声，掏出手机看了眼导航。
"知道我要去哪儿面试吗？麒麟科技！月薪两万起步的大公司！看你这样子，怕不是要去哪个工地上搬砖吧？"杜淇的目光扫过陆睿城手机上显示的"麒麟科技大厦"几个字，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
命运有时候真是讽刺得让人发笑。
"你笑什么？"陆睿城脸色一沉，"混成这德行还笑得出来？""没什么，"杜淇整理了下鸭舌帽，"只是想起一些有趣的事。
"陆睿城脸色阴沉下来，突然贴近杜淇耳边，压低声音道。
"我警告你，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你以为十年过去我就收拾不了你了？信不信下了地铁我再揍你一顿？"杜淇闻到了陆睿城身上劣质古龙水和烟味混合的气息，胃里一阵翻腾。
但他只是平静地退后半步，淡淡道。
"公共场合注意形象，陆先生。
你这套西装虽然廉价，但要是弄皱了，面试时恐怕会更难看。
""操！"陆睿城脸色瞬间涨红，拳头捏得咯咯作响，"***..."这时地铁呼啸进站，打断了陆睿城即将出口的脏话。
车门打开，杜淇从容不迫地走了进去。
陆睿城骂骂咧咧地跟上，硬是在拥挤的车厢里挤到杜淇身边。
"让让。
"陆睿城故意用手肘顶开其他乘客，强行坐到杜淇旁边的空位上。
车厢里弥漫着尴尬的气氛。
杜淇目不斜视，拿出手机查看邮件。
"记得高中那会儿吗？"陆睿城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清晰地传进杜淇耳朵。
"你躲在厕所隔间里哭，我把你拽出来，当着一走廊人的面扇你耳光。
"杜淇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微微一顿，但很快恢复了流畅的滑动。
"还有那次春游，我把你的午餐扔进湖里，逼你喝游泳池的水......"陆睿城越说越兴奋，"知道为什么没人帮你吗？因为你就是个废物，活该被欺负！"杜淇深吸一口气，合上手机，转头直视陆睿城。
"陆睿城，十年了，你还是这样。
现实社会不是高中，恃强凌弱那套行不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