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臭名昭著的捞女,踩着无数男人嫁给了年过七旬的裴家老爷子。进门五年,没人敢动我。
继子裴寻对我百般纵容,我以为我们是盟友。但后面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的我措手不及。
或许上天还想看我能继续捞点啥。我重生到了28岁生日那天。
上辈子我听到他对朋友笑着说:等老头子一死,就把柳莺莺送去非洲挖矿,
有大老黑在让她这辈子都回不来。既然让我活了过来,那我可不会再为爱发电了。
裴寻却不习惯了,紧紧盯着我:你除了遗产,不想要其他的?
给我说的都不好意思了:你是说,我还能让你爸立遗嘱,让你下半辈子管我叫妈?
1这是我的二十八岁生日宴,也是我重生的第一天。上一世就是在这场宴会上,
我喝得酩酊大醉,被裴寻送回房间。而他则在露台上与他的发小谈笑风生。
我无意间听到:等老头子一死,就把柳莺莺送去非洲挖矿,让她这辈子都回不来。
家人们谁懂啊,一觉醒来天都塌了。我嫁给年过七旬的老头子五年,我背负着捞女的骂名。
五年啊,你们知道我这五年怎么过的吗?但好在之前裴寻处处护着我。
他会在我被旁支亲戚刁难时,冷着脸替我解围。会亲自挑选珠宝首饰,
美其名曰不能丢了裴家的脸。对我百般纵容,默许我的一切骄纵。我天真地以为,
这是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盟约,他需要我这个挡箭牌来安抚病榻上的老头子,
而我需要他的庇护来稳固地位。直到死前我才明白,一切不过是温水煮青蛙。
他只是在养一条狗罢了,但是我不理解为什么非要把我弄非洲去。
而我也恰好死在了去往非洲的路上。莺莺,生日快乐。
裴寻的声音将我从紧促的回忆里拉回现实。他递过来一个丝绒盒子,
一如既往地纵容:打开看看,喜不喜欢。都不用猜里面是一颗鸽子蛋大的粉钻。
现在看着只觉得反刍。我低下头挥了挥手快速走过去。比起礼物,
我更希望得到你爸的祝福。裴寻递东西的手不自觉晃了晃。我绕过他,
摇着***走向裴振国。谢谢您为我准备的这一切。裴振国被我哄得开怀大笑,
拍着我的手背: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周围的宾客还是一样的眼神各异,鄙夷,不屑。
切,真做精。我没必要在意这些。宴会过半,我借口不胜酒力想提前离场。刚走到走廊拐角,
手腕就被人一把攥住。裴寻将我抵在墙上,压得我窒息:柳莺莺,你今天在闹什么脾气?
他的声音冷了下来,没了在外人面前的伪装。这就不装了?裴大少爷,你我之间,
不过一场交易,我拿钱办事,你图个清静。哪来的脾气可言?裴寻的眉头狠狠一皱,
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你除了遗产,不想要其他的?我故作惊喜地睁大了眼。
你是说,我还能让你爸立遗嘱,让你下半辈子管我叫妈?2碰了一脸屎。
玩不起一样狠劲捏我的手。柳莺莺,你找死?哎你还真说对喽!怎么?
裴大少爷玩不起?你我心知肚明,我嫁给你爸图的是什么,你护着我图的又是什么。
现在我只是想把交易内容具象化一点,有什么问题吗?丢,
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呢要换做以前我不得感动的稀里哗啦。现在我只想把一切都摊在明面上。
这人怎么还一直盯着我。松开啊手喂。他扯了扯领带,恢复了那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胃口不小,也不怕撑死。隔着装什么老蒜不看看老娘从哪过来的。我揉着手腕回到房间,
我没有休息,而是拿出了一本厚厚的《中医食疗养生大全》。
想着当时裴振国死于突发性心梗。裴寻第一时间***,以雷霆手段接管了裴家所有产业,
等一切尘埃落定,才公布了死讯。然后送我去非洲散散心。我真的会谢,
让我一个小仙女去非洲,真狠的心。这一世我偏不让他如愿。裴振国您老必须得活着,
活得久一点,长命百岁才好。第二天一早,我亲自下厨,炖了一盅黄芪当归汤,
端到了裴振国的床前。老爷子因为中风,行动不便,平日里都是护工在照顾。见我亲自来喂,
他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了几分光彩。莺莺……有心了。老宝贝,这都是我该做的。
我柔声细语,一勺一勺地喂他:您身体好了,我才能在裴家安心待下去呀。真不是我装。
裴振国活了一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与其遮遮掩掩,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这话果然很受用,
喝完汤,他精神都好了几分。我正要收拾碗筷,裴寻走了进来。他看到这一幕,醋从天上来。
随即对裴振国说:爸,今天天气好,我推您出去晒晒太阳。又到了一周一次的时装周,
在外人面前扮演一个孝顺的儿子。裴振国摇了摇,拉住我的玉手:不了,
让莺莺陪我聊聊天就行。裴寻的表情着实扭曲。老爷子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拒绝了他。
3他只是点了点头说:那你们聊,公司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走后裴振国浑浊的眼睛看着我,意有所指地说:阿寻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太急。
我眨巴眨巴眼睛。我给您按按腿吧,医生说多***对血液循环好。
老爷子心里跟明镜似的。他默许裴寻架空他的权力,不过是在两个儿子里权衡利弊。
裴寻的哥哥裴启是原配所生,能力平平,野心却不小,早年就被裴振国赶去了国外分公司。
而裴寻是他最得意的儿子,也是最让他忌惮的儿子。他需要一个人来制衡裴寻。
当然非我莫属了。接下来的日子,我推掉了所有无用的社交,一门心思扑在了老头儿身上。
我研究他的病历,咨询顶尖的专家,每天变着花样地给他做药膳。
我的殷勤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佣人们私下议论,说我这个小后妈为了争遗产,
已经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裴家的旁支亲戚更是冷嘲热讽,说我演得太假。一天下午,
我正在花园里陪老头儿晒太阳。老头儿他姐裴雅芬带着她那个不成器的儿子找上门来。哟,
这不是弟妹吗?真是孝顺啊,天天陪着老爷子。裴雅芬阴阳怪气:不知道的,
还以为你是专业护工呢。她儿子跟在后面嗤嗤一声:妈,人家可比护工金贵多了,
这叫提前投资。我还没开口,老头儿率先出击。雅芬,怎么跟你弟妹说话的?
裴雅芬撇了撇嘴:我这也是为您好。这女人什么来路您又不是不知道,把她留在身边,
不怕引狼入室啊?她儿子附和道:裴寻哥也真是的,怎么就由着她这么作妖。
他们以为搬出裴寻就能压住我。姐说得是,我来路不清,不像某人履历清白。
斜眼看向那个吊儿郎当的年轻人。我听说你儿子上个月在澳门输了三千万,还欠了高利贷,
这事儿……裴寻知道吗?赌徒的脸一下白了。裴雅芬也慌了神,
指着我: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是不是胡说,您心里有数。
要是不想让裴寻知道,以后还是少来我面前说三道四。我的耳边风可比您的管用多了。
裴雅芬气得浑身发抖,却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拉着她儿子灰溜溜地走了。
老头儿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你倒是长了爪子。我也是被逼的。我放下茶杯,
委屈地看着他:他们都欺负我,只有您对我好。裴振国拍了拍我的手,没再说什么。
但我知道他心里那杆秤,又朝我这边偏了一分。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裴寻的耳朵里。
当晚他把我堵在了书房。柳莺莺,你到底想干什么?他扯掉领带:敲打我姑姑,
收买我爸的心腹医生,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保护我应得的东西。
你应得的?你凭什么?就凭我是裴振国明媒正娶的妻子,
就凭我现在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俯身靠近我,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柳莺莺
你知道惹怒我的下场。我仰起脸,笑靥如花:知道啊
无非就是把我送去非洲挖矿嘛。4裴寻小脸一抽。他猛地直起身,眼睛快瞪出来了。
你……说什么?我说非洲的矿场,风沙是不是很大?不知道我这身皮娇肉嫩的,
能不能扛得住。裴寻的喉结上下滚动,他扶了扶眼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凑到他耳边:不懂没关系。裴寻,上一世我死得不明不白,
这一世我会好好活着。不仅要活着,还要活得比谁都好。重生这种事,太过匪夷所思,
他不会信的。说完我勾了勾手指头,转身离开了书房。从那天起,裴寻看我的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居高临下的审视,而是多了一丝探究和忌惮。他开始更频繁地出现在老宅,
试图从我这里找出破绽,也试图重新夺回老爷子的关注。可惜黄花菜都凉了。
在我的精心调理下,裴振国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好,甚至能在我的搀扶下,在院子里走上几步。
他的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不再是那个任由儿子摆布的空壳。
他开始重新过问公司的一些重要决策,虽然依旧放权给裴寻,但不再是完全不闻不问。
裴家的家庭医生照例来给老爷子做检查。检查过后,医生脸上的表情十分惊喜。老爷子,
您的各项指标都比之前好了很多,特别是血压和血脂,已经接近正常范围了。
夫人给您准备的那些药膳,效果真是立竿见影。裴振国听了,高兴得像小老头儿,
拉着我的手夸个不停。我谦虚地笑了笑,眼角的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裴寻。
他的手指并在裤缝,哥们吓立正了。估计这几天他该有行动了。果不其然。
一个叫苏曼的女人来探望老爷子。苏曼长得清纯温婉,说话轻声细语,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裴寻把我送走后,就是这个苏曼,以干女儿
的名义陪在裴振国身边,实则是在替裴寻监视和安抚老爷子。苏曼一来,就和裴寻配合默契。
一个弹琴,一个下棋,把老爷子哄得十分开心。佣人们都说,苏曼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
比我这个就知道谈钱的小后妈强多了。拽什么拽啊谁输谁赢不一定。
这天苏曼又在陪老爷子下棋,裴寻坐在一旁烹茶。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苏曼不经意地提起:听说伯母以前是学设计的,怎么这些年都没再碰过了?真是可惜了。
我笑了笑:嫁了人,自然要以家庭为重。裴寻将一杯茶递到我面前。如果想重拾事业,
我可以支持你。裴氏旗下正好有个珠宝品牌,可以交给你打理。
上一世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我信以为真,一头扎了进去就是猛猛的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
自然就忽略了对裴振国的陪伴。等我反应过来,裴振国身边已经被苏曼渗透得滴水不漏。
而我负责的那个品牌,也因为设计抄袭的丑闻,让我名誉扫地,彻底失去了老爷子的信任。
好一招调虎离山,一石二鸟。我接过茶杯,抿了一口,热气氤氲了我的双眼。好啊。
不过,我有个条件。裴寻挑了挑眉:你说。我指了指他:我要你,来当我的副手。
5噗——裴寻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喷出来。胡闹!柳莺莺,
你知不知道裴氏集团有多忙?我哪有时间陪你玩这种过家家的游戏!怎么是过家家呢?
你不是说支持我重拾事业吗?可我对商业上的事一窍不通,万一搞砸了,
亏的还不是裴家的钱?有你这个商业奇才在旁边指导,我才能放心大胆地干啊。
苏曼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打圆场道:伯母,阿寻确实很忙,要不我来帮您吧?
我对珠宝设计也有些了解。那怎么行?你是客,怎么能让你劳累。裴寻是我的继子,
帮我这个小妈是天经地义的事。裴寻的嘴角抽了抽。我毫不畏惧地视他,
甚至还朝他眨了眨眼。想把我支开,好让你和你的小情人双宿双飞?门都没有。要玩,
就一起玩。僵持之际,一直没说话的裴振国突然开了口。我觉得,莺莺说得有道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身上。老爷子慢悠悠地说:阿寻,你整天扑在公司,
也该放松一下。莺莺这个提议不错,就当是换换脑子。那个珠宝品牌,就交给你们俩了。
一锤定音。裴寻没有拒绝的余地。刚刚重新获得父亲一丝好感的节骨眼上,
他不敢公然违逆老爷子的意思。他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好的。
我看着他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于是第二天裴氏集团的员工们就看到了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他们那位杀伐果断,
从不迟到的总裁,黑着一张脸给我当起了司机。
到了公司我大摇大摆地走进为我准备的、堪比总裁办公室的总监办公室,
然后指着旁边的隔间对裴寻说:裴副总,委屈你一下,先在那儿办公吧。
周围的高管们一个个不敢喘气。裴寻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
最后还是走进了那个小小的隔间。我坐在舒适的老板椅上,转了一圈,芜湖起飞。
拿起桌上的品牌资料,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没过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
品牌原来的负责人琳达女高管走了进来,脸上堆着职业化的笑容。夫人,
这是我们下一季新品的设计稿,您过目一下。我接过设计稿,随意翻了翻。
就是这份设计稿。就是它被爆出抄袭了国外一个新锐设计师的作品,让我百口莫辩。
我看着琳达,她眼神坦然,看不出任何破绽。但我知道,她就是裴寻的人。
我点点头:设计稿不错不过,我觉得有些细节还可以再完善一下。裴副总,你觉得呢?
我扬声喊道。隔间里的裴寻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他瞥了一眼设计稿,
冷冷地说:我对设计一窍不通。我把设计稿推到他面前:没关系,你可以学嘛。
这样,琳达总监,你把这份稿子的设计思路,以及参考的所有灵感来源,
都整理成一份详细的报告,交给裴副总。务必,要详细哦。琳达的笑容僵了一下。
裴寻的眉头也皱了起来。柳莺莺,你别得寸进尺!
我眨巴无辜的大眼睛:这怎么是得寸进尺呢?我是为了你好啊。你亲自审核,
总不会再出什么抄袭的岔子了吧?琳达的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6裴寻不是傻子。
我把话点到这个份上,他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图。他没有再反驳,
而是对脸色发白的琳达冷声道:照她说的做。琳达一个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裴寻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琳达,设计稿。我摊了摊手:我猜的。
像我这么一个空降的、毫无经验的夫人,底下的人想给我使绊子,再正常不过了。抄袭,
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这个解释合情合理,裴寻挑不出错。柳莺莺,我倒是小看你了。
彼此彼此。我也没想到,堂堂裴氏总裁,对付我这么一个弱女子,
还要用这么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我再说一遍,我不知道什么抄袭的事。是吗?
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赌什么?就赌这份设计稿,最后会不会出问题。
如果没问题,我从此以后对你言听计从。如果出了问题……我顿了顿,踮起脚,
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就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轻咳两声。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退后一步,和他拉开距离。他看着我,眼神晦暗不明,
许久才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字。好。有了裴寻的亲自监督,
琳达那边果然不敢再搞小动作。她交上来的报告详尽无比,
几乎把设计师的祖宗十八代都扒了出来,以证清白。新品发布会顺利举行,大获成功。
我这个总监当得清闲又自在,每天就是喝喝茶,看看报,偶尔去视察一下裴寻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