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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5

从大山里逃出来的第一夜,我回了家。解决完一切后,我打开直播。“各位观众朋友,

大家中秋节快乐,我是林薇。”“在这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今天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直播。”“为了和你们分享,我已经烂透了的人生。

”我假装不经意地将镜头对准地板上的血污,再飞速挪开,嘴角浮起冷笑。“你们,

准备好要听了吗?”1.评论开始飞速滚动,看着越来越多的播放人数,我勾起唇角。很好,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刚才镜头晃什么?地上那摊红色的什么东西?”“那不会是血吧?

主播说句话!”“地址!快看开播地址!报警吧!万一出事了呢!”“报警?

”我看到这两个字,轻轻地笑出了声。“谢谢你们的关心,不过,不需要了。

”我调整了一下坐姿,身后是破败的、糊着旧报纸的墙面。“我只是想找人说说话,

在我离开之前。”我平静说着,好像发生的事根本与我无关。“我的故事很简单,也很老套。

我有一个家,一个很穷,但原本或许能勉强过下去的家。”评论慢了下来,

人们似乎在屏息听着。“可惜,我爸好赌。赌输了家里最后一点粮食钱,

赌输了爷爷奶奶留下的破屋子,最后……”我顿了顿,眼神第一次出现了细微的晃动,

但很快又冻结成冰。“他开始赌我。”“至于我妈……她就在旁边看着。哭,求,下跪,

但没用。她只会在我爸举起皮带或者酒瓶的时候,躲进厨房,或者干脆躲出去。她说薇薇,

忍忍,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我的叙述没有哽咽,没有愤怒,只有耗尽一切的疲惫。

“后来,我爸欠了一笔这辈子、下辈子都还不上的债。债主上门,他说没钱。”“人家说,

没钱也有办法。”我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镜头,眼里没了一丝波澜。“他把我卖了。

像卖一头牲口。两万块,我就值这个价。”评论区炸开了锅,无数的“???”和咒骂刷过。

“我被锁了一年三个月零九天。今天,我逃出来了。”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屏幕上的评论滚得更快了。“怎么逃出来的?姐姐快告诉我们!

”“不能让那些***好过!***!必须付出代价!”“代价?”我轻声重复,声音沙哑。

“不用了。代价……他已经付过了。”这句话让评论区瞬间凝滞了一瞬,

随即是更疯狂的追问和猜测。面对满屏疑问,我又一次笑出了声,梦呓般轻轻开口。

“其实……”“仔细想想,该付出代价的,又何止一个李铁柱,对不对?

”我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镜头外。“不过没关系。”“债,我已经一笔一笔,

亲自讨回来了。”就在满屏问号惊叹号刷过时,一声嚎叫猛地从镜头之外的墙角传来!

直播间的评论瞬间炸了!“***什么声音?!”“家里还有别人?是……是你爸爸吗?

”“这叫声……是不是出事了?”我被惨叫打断,我转回头,笑得一脸漫不经心。“哦,

这个啊。”“差点把这个小孽种给忘了。”“怪我,是我手软了。”我的话音落下,

评论区几乎停滞了一秒,随即是更猛烈的爆发。“差点忘了向你们介绍,

这就是我那宝贝弟弟。”墙角的破镜子里,折射出我阴冷的笑。“各位,好戏正式开场,

可不要错过哦。”看着那个面目惊恐的男人,我嗤笑一声。“我爸妈,就为了这么个东西,

为了这么个生下来就不会说话的傻瓜。”我的声音陡然拔高,积压的怨恨如同开闸的洪水,

再也抑制不住地倾泻而出。“穷得连耗子都嫌这屋里没油水,还他妈的拼了命要生儿子!

好像没个带把的,就绝了他们皇位似的!”“养不起怎么办?好办啊!卖女儿啊!

用卖我的两万块,给他们心肝儿子攒彩礼,以后好再买个媳妇回来,接着生儿子!你们说,

恶不恶心?嗯?恶不恶心?”我说着,猛地站起身。镜头被我直接扭到墙角,

一个被麻绳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着破布的年轻男人正拼命扭动着。他的身边,

是我早已经咽了气的爸妈。直播间评论像是被瞬间抽了真空,出现了长达两三秒的空白。

紧接着,是彻底爆发的狂潮。“死了?!真的死了?!”“杀人了!!!主播你杀人了?!

”“快自首啊!别再错下去了!”“那是你爸妈啊!

再怎么也不至于……”我看着那些瞬间涌出的,让我自首,说我错了的评论,

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我猛地转回镜头,脸几乎贴到屏幕上,笑容几乎扭曲。

“错?我有什么错?!”我的声音尖利,带着歇斯底里的恨意。“他们把我推进地狱的时候,

谁跟我说过错了?”“他们数着卖我的钱笑的时候,谁想过我错了?”“他们活着,

才是错了!他们全都该死!这个只会吸我血的傻子弟弟,更该死!”我说着,猛地弯腰,

从地上那摊浓厚的血污里,捞起一把砍刀。我握紧刀柄,转身朝着那个所谓的弟弟,

一步步走去。“一起下地狱吧,我们一家人……就该整整齐齐。”我高高举起了刀。

评论区被这恐怖的景象彻底淹没,尖叫声几乎要冲破屏幕。就在刀锋即将落下的刹那,

一声巨响猛地炸开!“警察!不许动!放下武器!”几道强光刺破黑暗,

如同利剑般聚焦在我身上。看着对面,我惨烈地勾起唇角。我没有反抗,

任由冲上来的警察迅速将我反剪双手铐上。冰冷的金属箍住手腕,

反而让我一直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下来。派出所里,灯光惨白。

一位年轻警察看着刚调取出来的资料,语气带着难以置信的惋惜,低声对旁边的老警察说。

“头儿,查清楚了。林薇,大学时品学兼优,拿过国家奖学金。档案里全是好评,

工作也勤勤恳恳……一年半前突然被她爸拽回了家,此后音讯全无。”老警察眉头紧锁,

翻看着一叠记录,叹了口气。“她家里情况复杂。父母……就是屋里那两位,没什么文化,

重男轻女思想极重。”“她还有个弟弟,比她小十来岁,先天智力障碍,生活几乎不能自理,

连句完整话都说不清楚。现在暂时安置到市特殊救助中心了。”另一个房间,

审讯室的灯光更加刺眼,我对面坐着两位面色沉肃的警官。

年长的那位将一张照片推到我面前,背景是深山里一栋破旧的土房。

“西省X县Y乡大山沟村,李铁柱家。”警官紧盯着我的眼睛,不放过我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我们接到当地派出所的消息。李铁柱,死了。死因初步判断是锐器伤,

死亡时间大约在24小时以内。家里有明显的搏斗和禁锢痕迹。”他顿了顿,声音压低,

带着一种沉重的压力。“林薇,是不是你干的?”我抬起头,脸上没有任何意外或挣扎,

只有湖水般的平静。“是。”***脆利落地承认,甚至懒得编造一个理由。

年轻的记录员笔尖顿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了我一眼。“为什么?

”年长的警官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带着怒其不争的严厉。“我们初步了解过,

当地警方已经注意到李铁柱了,那人就是个混账!

虐待、禁锢……你为什么一定要采取那么极端的方式,为什么不等等我们!

”警官的嘴唇微微颤抖,一脸痛心。“好,就算你失手,可是你逃出来了,

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来找我们?法律会制裁他!你为什么非要回家,

再做下……做下那种天理不容的事?”“现在好了,你把自己也彻底毁了!值得吗?

”他的斥责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我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低低地笑了起来,

直到笑出眼泪。“毁了?我早就被他们毁了!”我的声音嘶哑。“活着?死了?判***?

无期?你们看过我的档案吧,这些对现在的我来说,有什么区别吗?”我向前倾了倾身体,

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们。“别废话了。我都认。人都是我杀的。流程该怎么走就怎么走,

判了大家都轻松。”看我一脸的漠然,原本还带着些许同情的两位警官一时语塞。

他们收拾东西,准备结束这场审讯。审讯室恢复了平静,我颓然坐回座位上,

麻木地回到牢房。最初的计划正在一步步实现。

我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冷血的杀人犯,所有的罪恶都会终结。这样很好。

我以为这就是结局。然而第二天下午,狱警通知有人探视。直到我走进探视间,

隔着冰冷的玻璃,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时。我所有的伪装,在那一刻,轰然倒塌。

那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苏亦。是在我灰暗童年里,唯一给过我糖,替我擦过眼泪,

会把他妈妈做的饭菜分我一半的邻家哥哥。当他穿着警服出现在我面前,

我只觉得好像在做梦。苏亦拿着电话听筒,指节微微泛白。

“薇薇……”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为什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窒息。我强迫自己挺直脊背,

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翻涌的酸楚,用尽全部力气,让声音听起来冷硬如铁。“如你所见。

”我避开苏亦的视线,盯着冰冷的桌面,机械开口。“他们该死。就这么简单。

”“那小磊呢!”苏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痛心疾首的质问。听他说起那个傻子,

我的心脏再次猛地一缩。为什么还要提他!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我指甲狠狠掐进掌心,

用疼痛维持清醒。“他也一样。”我咬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带着淬毒的恨意。“这个家的一切都让我恶心!包括他!这个傻子,智障,废物,

这种垃圾活着就是浪费空气!”一旁负责监视的警官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

对着墙角的监控摄像头做了一个明确的手势。那意思再清楚不过,嫌疑人情绪稳定,

认罪态度明确,毫无悔意,无可救药。看着警官的样子,我反而松了口气。

苏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深吸一口气,声音低了下来,近乎哀求地说道。“薇薇,

别这样……别把自己彻底毁掉……”看着他一脸痛心,我的心像是被凌迟。

我强迫自己勾起一个冷漠甚至带着点残忍的笑,轻声说。“苏亦哥,走吧。你救不了我的。

我也不需要人救。这样……就很好。”我以为他会放弃,会像其他人一样,

带着对我的恐惧和厌恶离开。但苏亦没有。他猛地向前倾身,手也紧紧按在玻璃上,

仿佛想透过这层阻碍抓住我。“我不信!”他的声音陡然坚定起来。“林薇,我看着你长大!

我认识的那个女孩,倔强,善良,被欺负了只会偷偷躲起来哭,但永远不会去主动伤害别人!

我不信你会变成他们说的那种冷血杀人魔!”“更何况……”苏亦的目光灼灼地锁定我。

“你有没有想过,万一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呢?”“我认识的朋友里有法医,有律师。

你相信我,我会帮你,求你再相信我一次,再相信这个世界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好不好?苏亦的话,让我有了一瞬间的恍惚。会变好吗?捕捉到我的犹豫,他身体前倾,

压低了声音,目光锐利。“李铁柱,根本不是你杀的对不对?”苏亦一字一句,

说出早就准备好的问题。而我身子一僵,苏亦见状,眼神里闪过一丝欣喜。

“我粗略了解过情况,那种伤势,更像是醉酒后失足造成的意外,是不是?”苏亦的话,

让我有了一瞬间的迟疑。我的挣扎和动摇,显然没有逃过苏亦的眼睛。他的目光忽然下移,

落在了我紧紧握着听筒的手上。我的右手食指指甲缝里,残留着新鲜的破口。

苏亦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心疼。他放柔了声音,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笃定:“薇薇。

”他轻声说,目光紧紧锁住我。“你忘了吗?你从小就这样,

一撒谎就会拼命地掐自己的指甲缝,直到掐出血都不停手。”我的呼吸骤然停止,

猛地抬头看向他,瞳孔剧烈地收缩。苏亦心疼地叹了口气,声音更加轻柔,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我的心上。“所以,告诉哥哥,你到底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

”玻璃隔开的两个世界,空气仿佛凝固了。我看着苏亦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信任,

筑起的高墙终于开始寸寸龟裂。眼泪毫无预兆地夺眶而出,冲刷着我苍白的面颊。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发不出任何声音。苏亦没有催促,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仿佛我们还是多年前躲在巷子角落分享一块糖的孩子。“我……”我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嘶哑得不成样子。“苏亦哥……我……”“别怕,薇薇。”苏亦语气坚定。“我来之前,

托了西省那边的朋友,他们已经重新启动了对李铁柱死亡案件的调查。但你需要告诉我真相,

我才能帮你!”我猛地一震,瞳孔再次收缩。他……他怎么知道?

我的沉默无疑是最好的答案,苏亦的眼神更加笃定,虽然短暂地松了口气,

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覆盖。“是……他是自己喝醉了没站稳,撞破了头……”我喃喃自语,

陷入了那晚可怕的回忆里。“我……我只是没救他……我看着他的血……流干……”我说着,

身体开始微微发抖。那场景对我来说,同样是恐怖的折磨。但很快,

那丝脆弱被更深的绝望取代。我用力摇头,眼泪飞溅。“可是那又怎么样?!谁信?

我报过警!苏亦哥,我第一次被毒打就报过警!可他们把我送回去了!说那是家务事!

说李铁柱是我男人!他们是一伙的!没人会信我!没人会在乎!”我的情绪激动起来,

声音里又一次充满绝望。“我已经烂透了!从里到外都烂掉了!不在乎多背一条人命!

判我***好了!一了百了!”“不一样!薇薇!”苏亦急切地打断我,

手掌用力地按在玻璃上。“现在的调查组是全新的!是我信得过的朋友在跟进!

他们和当地没有瓜葛!只要你愿意说出来,就有希望!

”探视间里只剩下我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苏亦沉默了片刻,目光变得更加复杂。

他像是在下一个巨大的决心,缓缓地,幽幽地开口,问出了一个足以将我彻底击垮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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