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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9-08

我是小镇飞出的“金凤凰”——985名校毕业,在一线城市的上市公司做项目主管。

父母总说“供你读书把家里榨干了”,弟弟喊着“姐,借我钱创业,盈利了分你一半”。

我像被上了发条的陀螺,把“还债”当成人生唯一的意义,直到胃癌晚期的确诊书拍在桌上,

我才第一次按下了暂停键。一晚上十点半,写字楼的灯光像被抽走了大半温度,

只有我这层还亮着盏惨白的日光灯。报表上的数字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像无数根细针,

扎得我太阳穴突突跳。我揉着发酸的肩膀,指尖刚碰到保温杯,

桌角的手机就震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妈”。划开接听键的瞬间,

母亲带着讨好的声音顺着电流飘过来:“阿月啊,吃饭了没?

你弟那个项目……对方说再投二十万就能启动了,你看……”空调风裹着冷气往衣领里钻,

我把外套裹得更紧,喉咙传来一阵痒意。这个月发薪日,我给家里转了三万五,

只给自己留了一千八——够付房租,够买两箱泡面。而母亲要的二十万,

是我刚谈下来的项目奖金,是我原本打算存起来买房的钱。

前年给父母换大房子掏空了我全部的存款,早就看好一室一厅,却像个遥不可及的梦,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去。早上体检中心发来短信,“胃黏膜异常增生,

建议3日内到消化内科复查”,陌生的字眼在我脑子里打转。我是公司里公认的拼命三娘,

加班到深夜是常有的事。长期作息紊乱,三餐不继,胃病是老朋友了,

却没时间抽空去做个深入检查。“妈,我这个月……”我想解释,话还没说完,

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像碎玻璃扎进耳膜:“你是不是在大城市赚多了,就看不起家里了?

当初供你上大学,我跟你爸起早贪黑卖菜,你弟辍学打工给你凑学费,现在他要创业,

你这个姐姐不该帮衬吗?他要是垮了,我们老两口以后指望谁?

”熟悉的指责像鞭子抽在背上。我攥着鼠标的手指泛白,指节因为用力而发麻。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日光灯的嘶鸣,窗外的写字楼亮着零星的灯,每个亮灯的窗口里,

或许都有个像我一样的人,在为生计奔波。可他们会不会也像我这样,连生病的资格都没有?

“我知道了。”最终,我还是妥协了,像过去十年里的每一次一样。挂了电话,

我点开银行APP,输入转账金额“200000”。密码输到最后一位时,

我顿了顿——这是我熬了三个通宵、改了八版方案才换来的钱。

可想到母亲的眼泪、父亲的叹息,还有弟弟那句“姐,我以后肯定报答你”,

我还是按下了确认键。余额页面跳出来,“867.5”的数字刺眼。

我对着电脑屏幕里自己的倒影扯了扯嘴角,面色蜡黄,眼下的青黑像涂了墨,

头发因为多日没洗而贴在头皮上。这就是在大城市“混得好”的我,连一顿正经饭都吃不起。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了起来,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我泡了桶泡面,

热气模糊了眼镜,也模糊了眼眶。等不及面泡软,便用叉子挑起一口送进嘴里。

工业香精的调味吃多了,味觉就像退化了一样,只能尝到咸。带着硬芯的泡面嚼起来像蜡,

隐隐地胃疼开始变得狰狞。一滴水珠掉进泡面桶里,不知是冷汗还是眼泪。

我翻出包包里的止痛药,白色的药瓶里已不剩几片了。手指突然摸到粗糙的触感,

我唯一能背的出门的通勤包,内衬里破了个大洞。二出租屋的墙皮又剥落了一块,

落在硬板床上,发出轻微的声响。我把确诊书放在枕头边,薄薄一张纸,却重得像块石头。

“胃癌晚期,伴腹腔转移,生存期约3-6个月”,医生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做梦一样不真实。我坐在床上,盯着墙角的蜘蛛,它在结网,一圈又一圈得吐着蛛丝,

仿佛不知疲倦。手机突然响了,是弟弟。我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姐,

我跟朋友合伙开公司,你再借我五十万。”弟弟的声音理直气壮,带着不耐烦,

“上次那二十万不够周转,供应商催款了,你赶紧打过来,不然我这公司就黄了!

”“我没有钱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很平静,像一潭死水,没有波澜。“你怎么可能没钱!

”弟弟的音量陡然拔高,震得我耳朵疼,“你在上市公司当主管,一个月好几万呢!

我可是你亲弟,你不帮我帮谁?当初要不是我辍学打工,你能上大学?”“我说了,没有。

”我挂断电话,手指悬在关机键上,犹豫了三秒,还是按了下去。屏幕暗下来的瞬间,

我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瘫倒在床上,眼泪流进鬓角,转瞬不见。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影子。我想起这些年的日子——我住在不足十平米的隔断间里,

夏天反潮,冬天漏风,却给家里换了二百六十平的跃层,房产证上写的是弟弟的名字,

因为母亲说“你弟结婚得有个像样的房子,不然人家姑娘不乐意”。我顿顿吃外卖打折菜,

偶尔加个蛋都觉得奢侈,却给弟弟买了最新款的iPhone,他说“姐,

跟我创业朋友都用这个,我不用没面子”。我感冒发烧不敢去医院,自己扛着吃感冒药,

却给父母交了十年的养老保险,父亲说“你是女儿,以后我们老了,还得靠你弟,

你先把保险交了,别给我们添负担”。去年我急性阑尾炎,疼得在地上打滚,

还是同事送我去的医院。住院期间,家里只打了一个电话,母亲说“你弟要买车,差五万,

你能不能先凑凑?”起初,每次我转钱回去,家人都会开心几天,听着电话那头的热闹,

再辛苦都值得。可这两年,我的血汗钱连个笑脸都买不来了。我像一头被榨干的奶牛,

直到连血都快流尽了,他们还在惦记着我最后一点价值。第二天醒来,天刚亮。我打开手机,

几十条未接来电跳出来,全是家里的号码。我拉黑了它们,然后点开银行APP,

取消了每个月给家里的自动转账。看着“解绑成功”的短信提醒,

我心里有种陌生的轻松——好像绑在我身上十年的绳子,终于断了。

三递交辞职信的时候,总监吴明愣了愣,推过来一份涨薪通知书,

上面“加薪30%”的字眼格外醒目。“苏月,你是核心员工,这个项目你跟进了半年,

再坚持坚持,提成能拿十万。”他的语气带着挽留,“有什么困难可以跟公司说,别冲动。

”我笑了笑,低头摩挲着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化疗还没开始,

可我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弱了。“谢谢吴总,”我说,“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走出写字楼的那天,阳光很好,暖融融地照在身上。我拿着本月结清的工资,

站在人潮汹涌的街头,第一次没有想接下来要去哪里出差,没有算这个月要给家里寄多少钱。

风拂过脸颊时,我忽然想看看海——小时候在电视里看到过大海,蓝得像一块宝石,

那时候我就想,以后一定要去海边看看。我买了一张当天飞海边小镇的机票,没有行李,

只带了一个背包。飞机降落时,我看到了成片的蓝色,海浪翻涌着,拍打着沙滩,

发出哗哗的声响。民宿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阿姨,笑着说:“姑娘,第一次来?

我们这儿的海鲜都是刚捞的,要不要尝尝?”我跟着阿姨去了海鲜市场,

龙虾、螃蟹、扇贝堆在摊位上,透着鲜活的气息。我点了一桌海鲜,坐在民宿的阳台上,

看着夕阳一点点沉进海里。咸腥的海风里,

我第一次为自己花了笔“巨款”——这桌海鲜花了我八百块,是我过去一个月的生活费。

吃着热腾腾的螃蟹,眼泪忽然掉了下来。肥美的梭子蟹,打开后满满的膏和黄,

蟹肉紧实鲜甜。贝壳脆嫩,龙虾肉弹牙,铁板鱿鱼香气扑鼻……我好傻。

应酬的酒局一场又一场,我竟连一口像样的海鲜都没吃过。用小锤凿开蟹腿的刹那,

我好像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过去十年的隐忍和讨好,像蟹壳般被扫进垃圾桶。

哪怕只有半年,我也要过好余生的每一天!晚上,我在海边散步,踩在柔软的沙滩上,

海浪一次次漫过脚踝,凉丝丝的。手机开机后,几十条未接来电涌进来,

全是陌生号码——大概是家里换了手机号。我拉黑了它们,然后把手机调成静音。这一刻,

我只想属于我自己。四在民宿的电视上看到家里的新闻时,我正在喝一杯热牛奶。

地方新闻频道播放着街头闹剧,背景是我之前工作的写字楼。母亲坐在地上哭天抢地,

头发乱蓬蓬的,手里攥着一张皱巴巴的纸。弟弟站在旁边,指着镜头骂骂咧咧,

父亲蹲在音响一旁唉声叹气,脚边堆满了烟***。白底黑字的条幅被风吹得打卷,

上面赫然写着“不孝女拒养爹娘,亲弟破产冷眼旁观”。记者把话筒递到母亲嘴边,

她抹着不存在的眼泪,扯着嗓子干嚎:“我女儿在大城市当白领,住大平层开豪车,

一个月赚好几万!我们老两口在家吃糠咽菜,

她是一分钱都不寄回来呐……当初供她上大学花了十几万,现在她翅膀硬了,就不管我们了!

”弟弟抢过话筒,激动地说:“我姐不仅不寄钱,还把家里的东西都卖了!我创业失败,

她见死不救,这种姐姐,跟白眼狼有什么区别!”我关掉电视,走到窗边。

民宿的院子里种着三角梅,开得如火如荼,红色的花瓣像一团火,灼得人眼角膜生疼。

手机震了震,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只有三个字:“50万。”我知道,这是家里发来的。

我摸着心脏,奇怪的,那里一点感觉都没有,惭愧、难过、委屈……全都感觉不到了。我想,

我的心是死掉了。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就像过去十年里,只要我有一点不顺从,

他们就会用“孝道”绑架我,用“亲情”威胁我。他们根本不在乎我的钱从哪来,

付出了多少汗水,是挣来的,是借来的,还是贷款来的,好像我活着就只是为了还债。

可现在,我不怕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我给之前的同事莉莉发了条微信,

让她帮忙把我留在公司的东西寄到海边小镇。莉莉回:“苏月,你家里人去公司闹了,

说你不孝顺,还说要找你领导要说法。大家都知道你不容易,你别理他们。

”我回了句“谢谢”,然后把手机放在桌上。窗外的海浪还在翻涌,我想,这场闹剧,

该有个结局了。五我回了老家——那个我每个月寄钱回去,却一年只敢回一次的小镇。

钥匙***锁孔时,我听见屋里传来热闹的麻将声,还有母亲的笑声。推开门,烟雾缭绕,

母亲正和三个牌友打得兴起,手里攥着几张麻将牌,笑得眼睛都眯了。

弟弟窝在沙发上打游戏,手机开着外放,声音吵得人头疼。父亲在厨房翻找白酒,

嘴里还哼着小曲。“你还知道回来?”见我进门,母亲把麻将一推,站起来,双手叉腰,

“钱准备好了吗?你弟还等着钱周转呢!”我来不及说话,

母亲的声音便如子弹般飞射:“这个不孝女,是要气死我啊!

你们见过谁把自己爹娘老子拉黑的吗?”母亲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向我的鼻子:“喏喏喏,

这不在这呢!”母亲的牌友是远近有名的长舌妇,看着她们匆匆离开的背影,到了明天,

我的名声还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啪!弟弟的手机砸在墙上,屏幕被摔裂。

那是上个月刚换的新款,市面上要一万多。“艹,你们吵够了没有,又输一局!

”我看着弟弟脚上的球鞋,白色的网面最是难刷,母亲弄不干净,只好送去洗鞋店保养,

又心疼钱。每次我回家,都要负责洗刷弟弟的球鞋。有一次,

不小心把一双***款弄上了划痕,他把一整盆刷鞋的污水踢翻在我身上。鞋子砸到头上时,

我才可悲的想起,拿自己的工资换来的东西,竟成了攻击自己的武器。“钱呢?

”弟弟人高马大,我忍不住退了半步。“我病了,真的没钱了。”我能想象到他们的反应,

可仍旧自虐般的说道。“你没钱?没钱就去借啊!”弟弟一脚踹在茶几上,哗啦一声,

果盘掉到地上,摔了个稀碎。“再不行,还可以刷信用卡,还可以卖血,

我听说捐卵给的钱多,我朋友就认识做这个的……”“苏阳!”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嘶哑不堪。原来死掉的心,还是会痛的啊。为什么小时候那个说要保护自己的奶团子,

会变成这样?“我会想办法筹钱,你们……不要再去闹了。”我叹了口气,低下头,

眼中蕴着冷光。“公司发的福利,海南岛度假七日游,你们出去玩几天吧。”“月月,

爸爸知道你是个好孩子。”父亲这时才开口,他笑得一脸和气,

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再怎么闹脾气,也不能把家人拉黑呀,看把你妈气的。好了好了,

正好快中午了,月月炒两个菜,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爸爸好久没吃到月月的手艺了。

”呵,真是个好爸爸啊。我看着父亲胡茬上的油花,心越来越凉。这个家,

我一天都不想待了。我如往常每次回家一样,一寸一寸把家具擦的纤尘不染,

手洗好了全家人的衣服,包括弟弟的内衣。收拾好他们度假的行李,已经是凌晨一点。

卧室里传来鼾声,父母和弟弟都睡熟了。我把家里的相册取出来,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渐渐的,我发现,照片里我总是缺席,就算有我的合照,也像个外人般和他们隔着一段距离。

原来,我真的是个外人。既然这样,就断了吧。我一张张的把自己的影像从照片上撕下来,

没有了自己的存在,照片的构图竟然更加和谐了。挺好的。翌日,我把父母和弟弟送到机场。

回来,我便开始整理东西。我把买冰箱、洗衣机、空调、家具的发票找出来,

放进包里——这些发票我都留着,每次寄东西回家,我都会在发票上备注“苏月个人购买”。

客厅里那台65寸的电视,是我去年买的,母亲说“你弟喜欢看球赛,

买个大的”;弟弟手腕上的***款手表,是他生日时我送的,他说“姐,

这个表我同学都想要”;父母房间里的***椅,是我给父亲买的,他说“腰不好,

得个***椅才行”;厨房里的***门冰箱,是我换的,母亲说“家里人多,小冰箱不够用”。

这些东西,都是我省吃俭用买的,可他们从来没说过一句谢谢,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我拿出手机一一拍照,把这些都挂在了闲鱼上,价格标的很低,同城包邮。刚挂上去,

很快就被抢购一空。我把母亲的金镯子、名牌包包,父亲的高级鱼竿,

弟弟的宝马车和劳力士手表低价出给了典当行。见是一笔大生意,典当行的经理上门估价,

看着一屋子的奢侈品咋舌:“姑娘,这些都卖吗?现在黄金行情正好,

这款手表也在升值……”“您看着给价吧。”我说,“我看病,急着用钱。

”典当行经理闻言,露出了然的神色,一件件估价,最后给我开了380万的支票,

还免去了托运费用。我接过支票,放进包里——这是我第一次从家里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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