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暖阳透过梨树枝丫,射在青石板的路上。顾府庭院中,一袭紫色罗裙的少女正在抚琴。
指尖跃动间,仿若穿越松涛的秋水,沐浴于千年明月。墙外薛府,薛长风笛声和奏,
琴声悠扬,笛声悠悠。直到至最后一个音符消散。
薛长风站在墙角笑着说:“婉儿的琴艺又精进不少”。话音未落,
墙内传来一声轻嗔:“薛哥哥,惯会哄我。”薛长风闻言,后退两步,
一个利落的翻身便越过半人高的围墙,稳稳地落在了院中。他今日着一身锭蓝色长衫,
腰间系着一枚通绿色的玉佩,发髻用玉冠束起,衬得整个人清朗俊逸。
“我可不敢哄顾大才女”薛长风笑着走近。从袖中拿出一卷宣纸。说道“倒是新作了一首诗,
想请妹妹品许”。顾婉仪接过宣纸,指尖无意互相触碰。两人皆是一怔,随即收回手。
耳根微红。展开宣纸,上面强劲有力地写了一首诗,墨迹未干,
“梨院春深满地花”“一缕琴音淡淡风”“若非前世曾相见”“怎得今生共白头”一诗看毕,
心头微颤,抬眸对上薛长风专注而灼热的目光,一时竟心跳加速,无法言语。
两人自小的情谊,随着年龄的增长,早已悄然化作更深的感情。“这诗…”她轻咬下唇。
“若是被外人看去…”“婉儿,咱俩自幼相伴,你我的情谊,两家早已知晓,何惧外人说道,
等我来年金榜题名时就来你家提亲”。顾婉仪正要回答,忽闻不远处传来说话声,
只见双亲与薛家父母正从花园小径而来。看到两人,都心照不宣地露出欣慰的笑容。
“看看这两孩子,多般配啊”薛夫人拉着顾夫人的手,满是慈爱。
薛老爷捋须作答:“长风明年就要上场会试了,待他金榜题名时,正是成家立业的好时机。
”顾老爷只是微笑不语,顾夫人连忙点头应附和“婉仪她也到了及笄之年,
我们两家知根知底,他们又从小一起长大,这门亲事再合适不过。”长辈的话语飘入耳中,
顾婉仪羞得低下了头。薛长风却坦然一笑,趁机悄悄地拉住了她藏在袖中的手。
春天草长莺飞,正是出游的好时节。皇家贵族都爱围场狩猎,与其说是狩猎,
不如说是“时机”。男子有了大放异彩的机会,女子则有了犯花痴的由头。
薛家自然拥有名额,当天一大早薛长风就牵出自己心爱的宝马“踏雪”。骑在马背上,
英姿飒爽,风度翩翩,半点不逊色那些武将男儿。来到西山围场,等人安顿好,
皇帝早就一马当先,向前奔驰,对着身后的一众小辈喊话:“今日谁猎的猎物最多,
朕有奖赏”。话音刚落,一众人都策马奔腾,只见满场灰层宛如镜中月,
水中花模糊的不真实。贵女们也都换上了围猎的劲装。不管骑射如何,在比美这方面,
谁都不甘人后。雍王府的驻扎处,清河郡主李宜修今天信心满满,
好歹他们李家也是马背上夺天下的皇裔。马背上的事情,还是他们说了算。她转身上马,
勒紧缰绳,朝着众人狩猎处奔驰。马蹄杂沓,马儿狂嘶,好个雌雄莫辨的女子。
薛长风也随着大部队奔驰,他晃晃悠悠的寻找着猎物。一头野猪出现在众人视野中。
马蹄飞扬,号角齐鸣。薛长风一马当先,拉弓瞄准。一箭射入,只听到一声惨叫;“啊!
”是个穿红色骑装的女子,在马上滚落,重重地摔在地上。而那把箭,穿透野猪的脖颈,
插在马腿上。变生仓促,大家都齐刷刷赶过去。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清河郡主。
薛长风慌忙跪下求罪:“在下无意伤到郡主,请郡主降罪!”“你!
”李宜修摸着***抬起头,正准备骂对方不长眼睛。可一看到薛长风的脸,话到嘴边,
立马变了。“没事,想你也不是故意的,我也只是摔了一下…”她花痴般的盯着薛长风的脸。
薛长风连忙应道:“多谢郡主宽容,郡主不愧是皇家贵女,不仅外表国色天香,还心胸宽广,
如果需要在下,在下一定尽力满足”李宜修一听,心里头划过一丝丝异样,嘴角上扬,
他还挺会说话。旁边的侍卫,急急忙忙地把郡主扶上轿子,送去营帐让随行御医看诊了。
周围看热闹的几位公子哥都嚷嚷着:散了吧散了吧,赶紧打猎去,不然奖励没戏了。
薛长风看了看远去的部队,又看了看营帐,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回营地,
僧多肉少也轮不到自己。他站在雍王府营帐外,等候御医的诊断。半个时辰,御医就出来了,
一看是顾院史。薛长风上前作揖:“伯父,敢问郡主伤势如何?
”顾院使在里面也知道了细节,看了他一眼道“郡主没啥大碍,只是受了惊吓,
我开了几贴安神药,想来喝完就没啥大碍了。”“那就好,那就好,郡主因我之故受伤,
我真是万死难逃其咎”薛长风暗松一口气。薛长风朝营帐施了一礼,
随着顾院使一同翩然离去。“薛公子长的好帅啊!”郡主营帐的侍女咬耳说着。“是,
竟不比皇子们长的差呢”另一个侍女回道。“可长得再帅有什么用啊,
家里不过是个三品官邸呢”“也是…才三品呢”。薛长风毕竟是个练家子,虽然武力值一般。
但耳力比常人好得多,侍女的讨论声,悠悠传入他的耳中,他挺直腰背,大步离开。
薛府“你今天伤到郡主了?”薛老爷大惊失色。“这可怎么办,有怪罪于你吗?
”急得满屋子打转,但又一拍桌子,你现在好好站在这里那就是没有怪你。
他抬头望了望儿子的脸,又望了望脚,沉思片刻。“郡主受了惊吓,是你的责任,
郡主没有怪罪是他们大度,我们不能不懂事,这样,
明天让你母亲去库房挑一些补品和小玩意,你送到郡主府去,说是赔罪,如果有什么要求,
咱们能做到的,都要答应。竟”深深的看了薛长风一眼。叮嘱道“懂了吗?
”薛长风点了点头,心情复杂的回了房间。顾婉仪站在墙边,等了又等,看了又看,
没有听到传来半点动静。可爹爹不是说,今天长风哥哥惊了郡主的马吗?等了半宿,
丫鬟桃儿催她回房睡觉。“小姐,咱们还是进屋睡觉吧,薛公子肯定不会来了,
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他自己都还乱着呢”顾婉仪露出失望的神色,回了房间。
第二天一大早,薛长风拿着薛夫人整理好的礼物,去雍王府请罪。王府管家接待了他,
客气的推辞掉了礼物,他只能又原封不动的拉回了家。薛老爷气得跺脚骂他不懂变通。
只会读点死书,还把脑子都坏了连人都没有见到,一点用都没有,
你看你弟弟虽然读书不如你。人家门路多的很。还能挣钱。薛长风没有反驳,
只是紧紧地握着拳头。从小到大,他都要被他爹拿去跟弟弟比。弟弟比他会说话,比他聪明,
而他除了会读书一无是处。其实他懂他爹的意思,现在好不容易送上门的机会,
他爹是一定要抓住的,到时候一步登天,平步青云。以后他也不再是都察院御史府公子,
而是……次日,薛长风带着小厮顺子去了趟“八宝斋”买了最时兴的点心。
他让顺子买通了郡主身边的侍女,把点心带了进去。
郡主看到点心好奇的问是谁带来的侍女答道:“都察院御史薛智家的公子,
说是昨天带了礼物来赔礼,郡主未收,内心倍感愧意,还说女孩子都爱吃点零嘴解闷,
就买了时兴的点心,求得郡主展颜”“是他啊~”李宜修想到他那俊美的脸,又泛起了花痴。
“他比哥哥还长得俊呢,就是不知道成亲了没…”李宜修喃喃自语。侍女也是机灵,
“咱们可以派人查一下不就知道了,薛公子长得这么俊,还贴心,不一定这么早就成亲了呢。
”“行,这事儿就交给你去办吧”李宜修挥手道。薛长风回府遇到了等到门口的顾婉仪,
他愣了愣,堆起笑容问:顾妹妹怎么来了,吃早食了么?顾婉仪没有看到他的失态,
满脸担忧的问:“我听父亲说了猎场上的事儿,很担心你,
想过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没事儿,郡主很好说话,而且我也登门赔礼道歉了,
只是王府家大看不上我的礼物没有收。”却是隐瞒了早上给郡主送点心的事儿。“那就好,
”顾婉仪长吁一口气。“咱们都是小官儿,就怕遇到这种有权有势的为难,
毕竟郡主是天家郡主,不然也不会这么了事”顾婉仪又接着说。“是呢,
确实挺美的”薛长风却想到王府那宽阔的雍王府和门口的大狮子,
整个人的思绪早已经飘了老远。顾婉仪很是疑惑他的态度,但也没有多想,
门口人多嘴杂于名声无益,告辞离去;看着顾婉仪远去的背影,薛长风内心泛起了涟漪。
“顾妹妹我是真心爱她的,但这些年来,弟弟一直比我更受父亲喜爱,
娶了郡主父亲定会对我刮目相看,后面再求郡主容我把顾妹妹收为侧室,想来是同意的。
到时候生个一儿半女,日子岂不美哉”薛长风就这么站着。。“公子,
公子...”顺子在他面前挥了挥手,他才回神,他恼羞成怒一个巴掌拍了过去,
“去去去...有没有礼数,本公子想事情呢”踏入府内,
薛长风将给郡主买点心的事情告知了薛大人,薛大人点头称赞,“做的很好,咱们做错了事,
就要有担当,王府家大业大不收礼很正常,但是郡主一个小姑娘吃点点心是没有问题的,
后续你找个厉害的马夫去王府看看郡主的马,她们王府肯定有兽医,
但咱们承诺的事情还是不能忘记”“知道了,一切都听父亲的”薛长风,拱手离开了书房。
顾府顾婉仪将薛长风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父母,顾夫人觉得没什么问题,
还夸薛长风不是死板的书呆子,处理事情挺周到,顾大人听了却皱了皱眉,
暗地里叮嘱管家看着薛长风,他总觉得怪怪的。第二天,薛长风带着马夫再次来到王府。
这次管家的态度好了很多,邀请他去了偏厅。说王府有马夫和兽医,会为郡主的马儿诊治,
让薛长风不用为此事担心了。薛长风又是一顿拍马屁似的赔礼,然后恰到好处的告辞离开了。
管家看着薛长风离去的背影,看破不说破,毕竟他只是一个管家,
他只需要听从主子的安排即可,其余的又关他什么事呢。
王府内院“郡主~”内院查薛家的那个侍女进了李宜修的房间。“怎么样?他跟他家?
”李宜修问“薛家就是三品官儿,薛大人有一子三女,薛长风是正室夫人所出,
还有三个姐姐是侧室所出,三个姐姐都已经嫁人了,薛长风成绩一直不错,
明年准备出场应试。他有一个青梅竹马,说是金榜题名时两家就好事将近了。
别的也没啥特别的了,他们家挺简单的,有什么事都是薛大人拿主意,
三个女婿都是薛大人自己选的,薛夫人没有插手。”侍女把查到的信息一一道来。
“有一个青梅竹马...这个青梅竹马你查了吗?”李宜修问侍女。“回郡主,查了,
她叫顾婉仪,在圈子里还挺有名气,长的也很漂亮,弹的一手好琴,
她爹就是太医院院使顾安”“那个老头的女儿啊”李宜修眯了眯眼。
“你明天给薛长风带一句话,问他有没有青梅竹马,
然后将他的话原封不动的讲给我听”李宜修给那个带点心的侍女吩咐道。
“是”侍女出了房间。顾府薛长风已经三天没有找顾婉仪了,这是之前从没有的事。
顾婉仪很担心,但是又不能频频去薛府打听,毕竟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桃儿,
你去跟长风哥哥身边的小厮打听一下,是不是最近遇到了什么事,
还是郡主找他麻烦了”顾婉仪吩咐桃儿“好的,小姐”桃儿一溜烟就出了顾府。
桃儿偷偷溜进薛府两家很熟,府卫都认识找到薛长风的小厮“顺子,
你家公子最近忙啥呢?是不是郡主找你们麻烦了?”桃儿没啥心眼的问。“没,
这不是明年要上场应试了,公子忙着读书呢?”顺子遮遮掩掩的回答。“好吧,
小姐以为公子遇到麻烦了,担心的不行,没事就好,那我就回去啦”桃儿撇撇嘴离开了薛府。
顺子去书房找到薛长风,告知他桃儿来打听他的事。薛长风听了有些愧疚,
确实好几天都没去找顾婉仪了,但是郡主那里,估计都盯着他,
今天她身边的丫鬟还派人来问顾妹妹是不是她的青梅竹马,为了薛府的将来,
他说顾妹妹只是邻居家的妹妹,两家人住的近,免不了多些接触,再说他是要上场考试的,
无心这些儿女情长。这时候跑去见顾妹妹是不合适的。他想了想提笔给顾婉仪写了一封信,
解释说以后会专心读书,不能经常去陪她了,让她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等他考上状元就去顾家提亲,迎娶她过门。顾婉仪收到薛长风的信,很高兴,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四月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牡丹赏花季。雍王府今日开了正门,
香车宝马,珠帘翠幕。堵了半条街。府园内被花匠精心培育的花都正值开放。
各家小姐都随着引路侍女陆续来到园中。顾婉仪随着众人的脚步也踏入其中,一路香气四溢,
各色牡丹争奇斗艳,亭中那株“紫魏”牡丹更是引人注目。花瓣层层叠叠超千片,
盛放如紫色的云霞。还有金袍加身的“姚黄”通体金黄似龙袍。
花杆笔直如松;旁边摆着“二乔”“香玉”“寒牡丹”等等。
也就雍王府才能看到这么多名贵牡丹同时出现了吧。贵女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处,
穿着今春最时兴的罗裙纱衣,头上的金钗步摇随着娇笑轻轻晃动,比园中的牡丹更惹眼。
李宜修并未坐在主位上,而是斜倚在凉亭的贵妃榻上,指尖懒懒地点着一朵新贡的寒牡丹,
听着身边几位贵女的奉承,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她的目光偶尔扫过全场,
若有若无的看向顾婉仪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郡主这身苏绣的料子真是好看,
也就只有郡主能穿出它的价值了。”一个贵女拍着马屁道。“李妹妹真会说笑,
郡主是什么人啊,什么料子的衣服没穿过”另外一位贵女出言附和。“好了,别说了,
想来你们都是太闲了,那大家就比比才艺如何?这盆紫魏就是头名的奖励”李宜修开口说道。
“可以啊,我觉得郡主的提议好,咱们不是都有学诗词歌赋这些么,
趁着这个机会大家都展露一下”相府千金第一个出来同意,大家陆陆续续都表示赞同。
“有琴,棋,诗,画四个选项,各位小姐可选择自己拿手的项目进行展示,不能跨界比试,
最后赢的最多的那一位就是今天的花魁了”郡主府的女官宣布了规则。顾婉仪无意展露风头。
选择了最不擅长的画。选择画的还有先头拍马屁的两位贵女。虽不知身份。
顾婉仪还是朝两人点头致敬。顾婉仪站在宣纸前凝神半刻,别的贵女们都完成了半幅画作,
她还未提笔,忽然她执笔沾墨,腕走龙蛇间,下笔如有神,瞬间勾勒出山山水水,
更是以点墨之法点出枫叶秋色,就这样一幅赏秋画实景,呈现于眼前,
那些画完了的贵女也都跑过来看顾婉仪的画作,虽不喜,但内心还是惊叹顾婉仪的画技娴熟。
兵部侍郎家的画的是八骏图,光听名就知画作方面是下了苦功夫的。户部侍郎家的没有作画,
选择了下棋,不懂之人看她执棋落字的速度就可见功底不差。
全场最令人惊叹的是大理寺卿之女姚芊芊一首琴技,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弹到***部分又是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结束时更是曲终收拨当心画,
四弦一声如裂帛。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连郡主李宜修都暗自称赞。
看来这盆“紫魏”非她莫属了。赛毕,大家都观起了雍王府的花,
郡主身边的侍女含笑来到顾婉仪身边道;“郡主听闻顾小姐是薛公子的邻居,关系非常不错,
想和顾小姐了解一下薛公子的事迹,不知顾小姐可有空闲”?顾婉仪听闻一怔。
郡主找她问薛长风的事...顾婉仪跟着来到郡主处,
俯身行礼“参见郡主”“起来吧”李宜修不咸不淡的回道。“听说你跟薛公子从小一起长大,
有很深的情谊,我自围场结识了薛公子觉得他人不错,想更深入的了解一下,
不知顾小姐可愿帮这个小忙”李宜修一动不动的盯着顾婉仪问;“郡主言重了,
薛家哥哥跟我自小长大不假,但更深的情谊却是没有的,我们姑娘家大了后出门的时间都少,
何来了解一说,郡主若是想了解可以去请人打听即可,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还望郡主体谅”顾婉仪不露神色的说。李宜修没有应,只是深深的看了她几秒,
而后道“既如此,就不打扰顾姑娘赏花的雅兴了,是本郡主强人所难了,来人,
送顾姑娘去院中赏花去吧”“谢郡主,那我就告辞了”顾婉仪拂礼离去。“小姐,
郡主为何向你打听薛公子的事情,他们不是就在围场见过一面吗?
”桃儿刚出门就迫不及待的问顾婉仪。顾婉仪心烦意乱,无心应答的说“我也不知道,
可能后面又见过吧...”顾婉仪再也无心赏花,提前回了顾府。顾夫人前来问她赏花细节,
她也无心作答,推辞说身体不适早早地歇下了。是夜,顾婉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梳理着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的不同之处,她从小聪慧过人,不是不明白很多蹊跷之处,
只是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不想以恶度人。罢了,明天去当面问问清楚吧。次日,
顾婉仪同母亲说去探望一下薛夫人,听说最近她身体不适,
顾夫人让她带了一些礼品早去早回。探望完薛夫人,顾婉仪找了一个借口说找薛长风有事,
从小长大的情分,加上两家心照不宣的默认,薛夫人也不是古板的性子,应了。
顾婉仪来到了薛长风的院子,顺子守在院外看到顾婉仪来了,大声喊道:“顾小姐来了,
快快请进”里面正在读书的薛长风听闻,放下手中的书本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