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连载
池季泽宋今禾是《许你情深终成空》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西轩子”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宋今禾,池季泽是著名作者西轩子成名小说作品《许你情深终成空》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宋今禾,池季泽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宋今禾15岁这被酒鬼父亲卖给了债在外凶残狠厉的男却唯独将她捧在手心宠上了宋今禾也沉沦在这份感情中无法自知道25岁生日这她遇到了一个女人——池季泽的初她才知池季泽最真诚热恋的喜欢都给了初而她却只是只排遣愁绪的金丝知道真相的宋今禾选择出国参加科研团避开今后与池季泽任何可能的交”
主角:池季泽,宋今禾 更新:2025-07-26 02: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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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今禾15岁这年,被酒鬼父亲卖给了债主。在外凶残狠厉的男人,
却唯独将她捧在手心宠上了天,宋今禾也沉沦在这份感情中无法自拔,知道25岁生日这天,
她遇到了一个女人——池季泽的初恋。她才知池季泽最真诚热恋的喜欢都给了初恋,
而她却只是只排遣愁绪的金丝雀。知道真相的宋今禾选择出国参加科研团队,
避开今后与池季泽任何可能的交集。1.宋今禾15岁这年,被酒鬼父亲卖给了债主。
池季泽掌控着全城**的灰色脉络,行事狠厉凶残,再不回家便会被池季泽丢进湖里喂鲨鱼,
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宋今禾的心理阴影。可在他身边的十年里,宋今禾几乎被他宠上了天。
她身体不好,池季泽就为她从国外请来名医,拿枪的手,也为她开始学熬药膳。
她随口一提的东西,第二天醒来都会放在她的床头。但凡组织里有人敢多看她一眼,
也都被池季泽丢进公海喂鲨鱼。他会揽着她的腰在流星下拥吻,会为她抓一罐子萤火虫,
也会在寺庙姻缘树上挂满红绳,只为求来他们几辈子的缘分。在外心狠手辣的池季泽,
在宋今禾身边却小心翼翼收起所有脾气,只剩下温柔和无尽宠溺。
宋今禾根本无法拒绝这样明目张胆的偏爱。自她来后,池季泽身边便再没有其他的女人,
宋今禾也自然地以为,她会是他心中的唯一。直到她25岁生日这日,她被绑上大货车,
醒来时,看见面前站着个女人。她踩得高跟鞋朝她走来,黑发红唇,
笑起来时明媚地让太阳都失了光彩。“这就是池季泽捧在手心的宝贝?”身边男人应了声是,
翻着资料开始细数池季泽为她做过得事:全城烟花,雪山登顶,
夜空流星......厚厚一叠,似是怎么翻也翻不完。“就这?”女人挑了挑眉,
俯下身子和宋今禾平视:“真可怜,养在囚笼中的金丝雀,无聊时随手抛出的一点爱意,
都能被视为稀世珍宝衔在嘴中。”宋今禾不服地对上女人的眼睛:“你什么意思?
”女人缓缓开口,冰凉的呼吸吐在宋今禾颈侧:“我身体不好,他那么骄傲的人,
为我十入深山,跪在门前求名医出山。”“不用我开口,这世上所有美丽昂贵的东西,
都被他收来献到我脚边。”“有次有个不要命地敢打我的主意,他不惜筹谋布局七年,
堵上一切和他相搏,也不容许我守半分委屈。”女人红唇勾起,
看向宋今禾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嘲意:“自我介绍一下,池季泽的前女友,叶羽柠。
”2仿若一击重锤打在宋今禾心上,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叶羽柠,身子也在止不住发颤。
叶羽柠站起身,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我陪池季泽白手起家,为他挡过子弹,运过货,
杀过人,要不是我因绝症不得不离开他,你以为他身边能有你的位置?
”“老天也看不得我们有情人分离,我的手术很成功,只是不小心失了个忆,
今年刚刚恢复回国,就听闻池季泽身边多了个小丫头,宠得无法无天。”“还以为有多特别,
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宋今禾喉咙发紧。原来,她视若珍宝的那些爱意,
和他先前给林羽柠的相比,竟是如此廉价。如此可笑。
一张黑卡被甩到宋今禾脸上:“如今我回来了,你觉得他还会有时间陪你玩过家家吗?
”“你猜你在他身边十年,他为什么还没给你名分,因为,在他的心中,妻子这个位置,
只是我一个人的。”宋今禾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她无数次缠着池季泽给她个名分,
从18岁到25岁,可每次都被池季泽已年纪太小搪塞过去。“识趣的话就拿钱滚,
今后消失在池季泽面前,还能给自己留些尊严。”宋今禾思绪乱得厉害,皱着眉没有开口,
却被叶羽柠视为挑衅她的手段。她挑起宋今禾的下巴:“不如,我们来打个赌,
我已告诉他我回国的消息,按时间,他现在该在去机场的路上,我们来猜猜看,
他知道你被绑架的消息后,会不会来找你?”身边的男人对着宋今禾拍了几张照片,
发到池季泽的手机。叶羽柠翘腿靠在沙发上,烟尖的烟腾起淡青色的烟雾:“若他来寻你,
我保证,我不会再出现在你们眼前。”“但如果你输了,拿着钱,给我滚蛋。
”宋今禾紧紧攥着拳头,指尖几乎刺进掌心。她的心中尚存着些希冀,那些相处的点滴,
缠绵的缱绻告诉她,池季泽对她的爱不是假的。可....电话铃声响起,
将那些希望毁得彻底。“羽柠,你在机场门口等我别乱跑,我马上到,
给你带了你最爱的红玫瑰。”林羽柠将电话贴在宋今禾耳边,
为她解开身上的绳索:“你输了。”宋今禾没想到,在池季泽心中,
她的安危和林羽柠想比竟是如此地一文不值。原来在她之前,
池季泽曾是那么热烈赤忱地爱过一个人。而对她,却只是上位者的游刃有余。
她揉了揉被磨得通红的手腕,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你所愿,我会离开,林小姐,
我祝你和池先生,恩爱不移,白头到老。”打车回家的路上,宋今禾靠在车窗,
心头止不住地泛酸。望着外头一闪而过的街景,她拨通了熟悉号码:“老师,我决定出国,
加入你的科研团队。”3对面静默几秒,
而后激动的声音充斥着宋今禾的耳膜:“真的吗今禾,你终于想通了,
你可是老师这么多年带过最满意的学生,
就应该在更广阔的领域去发挥自己的价值...”一直到打开家门,
宋今禾耳边还不断回荡着老师的话语。想起先前被池季泽圈在家中的无所事事,
宋今禾才意识到,为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自己的前途,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打开房间,
入目是一片粉红,她贴得凯蒂猫壁纸,亲手选的云朵吊灯,软绵绵的波浪地毯,
和整栋别墅肃杀沉闷的装修风格全然不同。她先前以为,
这是池季泽对她独一无二的宠溺与偏爱。但....她不由地想起池季泽那张神色淡淡的脸。
他对她,情绪好像都是极其稳定。宋今禾烦闷地踢开脚边的发绳。也是,在他眼里,
她只是一只雀儿,一个玩物,又怎配为她牵扯自己的情绪呢?太麻烦了,随她去就是了。
宋今禾倒在摇椅上,抬头看见被用红框框圈起的日期。10日后,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日期,
池季泽说要带她去爬雪山。也是宋今禾离开的日子。挺好的,她将脸埋在臂弯,
心中不由地想。就让一切回归原点。就当他们从来没相遇过。可哪怕在心中一万遍劝说自己,
十年的感情,宋今禾还是无法如此快地放下。她止不住哭出了声。哭到力竭,昏昏沉沉间,
她又一次梦到了池季泽。放学回家路上,她被醉酒的父亲拉入小巷。
浑浊恶臭的酒气喷洒在她的脸上,父亲揪着她的头发往地上撞,骂她婊子,喊她给钱。
她不肯,父亲就将一叠照片甩在她脸上。她不是从一开始就这么幸运,在遇见池季泽之前,
她被父亲“抵押”过很多次。照片被发狂的她撕碎,碎纸纷纷扬扬落在她身上,
好像一座白色的坟墓将她掩埋。“哪个男人会要一个肮脏的母鸡,嗯?”宋今禾倒在地上哭,
在池季泽身边安逸的生活,就好像是一场梦。而她这辈子,都别想摆脱黑暗。
头上突然落下件外套。一阵打斗惨叫声后,她被人从地上抱起。她钻出脑袋,池季泽叼着烟,
粗糙的指腹抚过她的眼角:“今禾,脏得是他们,不是你。”“今后,
我保证过去的事情不会对你产生半分影响,有我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别哭了,
我心疼。”宋今禾埋在他怀中,死死揪住他的衣领,像是抓到了唯一的光亮。可一睁开眼,
整个世界都是黑暗。雨点如子弹般打向窗户。手机屏幕亮起,洁白的大床上,
几块水渍分外醒目。视频上,池季泽双手撑在叶羽柠两侧,手臂上青筋暴起,
随着动作有节奏地翕动着,好像下一秒就要爆裂。汗津津的胸膛上,玫瑰纹在心口,
还在往外渗着血丝。想起池季泽花粉过敏,阳台却种了一片玫瑰,想起每个旅游打卡点,
池季泽都会在跪在沙地上插上朵玫瑰,想起他酒醉时口中一遍遍喃喃着的“玫瑰”,
想起他送给她的花束,每次唯独没有玫瑰。原来,玫瑰一直是叶羽柠的代号。原来,
池季泽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在用自己的方式缅怀叶羽柠。敲门声响起,
打断宋今禾的思绪。握上门把,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
池季泽的手下恭敬地鞠了个躬:“宋小姐,老大让我们带你去会所。
”4会所是池季泽谈买卖的地方,免不得动枪见血,知道宋今禾害怕,
池季泽从不允许她踏足。如今,他又为何要带上她?守门手下的对话给了宋今禾答案。
“我听昨晚留班的弟兄说,二人不知谈了些什么,老大竟气疯了,直接把羽柠姐丢出门。
”“那羽柠姐不是惨了,老大不得把她搞死。”“就你这个木鱼脑袋,老大要是真气,
她还能见到今天的太阳?气来气去,不过是气她不够爱他罢了,这不,
今日还特意将宋今禾喊来....”宋今禾脊背一僵。她不想当池季泽气叶羽柠的工具人,
低着头往外走,却被迎面走来的池季泽拽住手腕。他的眼中像覆着层冰,
气压低得让人快喘不上气。这是宋今禾第一次感受到,自小在刀尖上舔血的人,
身上自带的冷冽与杀意。她垂眸怯生生地开口:“池季泽,我身体不舒服,
想回去....”话才说一半,便被池季泽不由分说地拖着往前走。
大门“砰”得一声被他踹开。宋今禾刚跌跌撞撞地被他拽到座椅上,叶羽柠便从门外走进。
池季泽握着她的手猛地一紧。池季泽的手下纷纷站起身来迎接:“羽柠姐,你可算回来了,
今后组织任务,不愁会失败了,我还记得你和老大配合得那叫一个默契,
任警察布下怎样的天罗地网,都别想逮到咱半分踪迹。”“是啊,这段日子可苦了老大了,
自从知道你出国后,老大天天喝酒喝到胃出血,差点连命都丢了,
他还老是跟丢了魂一样坐在你曾经住过的房间里抽烟,一遍遍在手机里翻看你的照片。
”“好了好了,先让羽柠姐坐下再聊啊,来,羽柠姐,坐老大身边啊。
”池季泽“啪”得一声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酒液溅到宋今禾手背上,冷得她浑身一抖。
满场寂静中,池季泽缓缓拉着她的手站起:“谁再敢说这种话惹我老婆不高兴,老子剁了谁。
”宋今禾扯了扯嘴角。多可笑啊,池季泽第一次唤她“老婆”,竟是为了刺激叶羽柠。
叶羽柠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到离池季泽最远的地方坐下。宋今禾面色一白,
握着她的那只手越握越紧,指尖几乎要刺进她的皮肤。大门再次打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扶着下巴走进,背后跟着乌泱泱一片人。他油腻的视线在会所扫了一圈,
而后抚上叶羽柠的脊背:“小美人,你男人不要你了,这样吧,你跟我睡一晚,
你缺的那些货款,老子给你补上。”5红酒杯在他头上炸开。男人捂着脑袋跌坐在地,
眸中已染上狠色:“叶羽柠,你他妈装什么清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国外干得那些事!
”身后几个壮汉将叶羽柠强摁在地。男人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池季泽都不管你了,
你以为你还有什么资本更我横,老子让你陪睡去给你面子!”叶羽柠被拖着往外走。
池季泽咬着烟,目光紧紧跟随着叶羽柠。宋今禾看得出,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叶羽柠被拖出大门的最后一刻,池季泽站起一把掀翻桌子,掏出左轮“砰砰”两声枪响,
那个男人立刻倒在血泊中。这是宋今禾第一次看池季泽杀人。知道她害怕,
池季泽向来避着她做这种血腥的事。男人的手下立刻掏枪反击。惨叫声混着玻璃碎裂声炸开,
鲜血喷了宋今禾满头满脸,好几次子弹都擦着她的脖颈呼啸飞过。她吓得浑身发软,
瘫倒在地,拼命往外爬,却还是被波及。匕首飞来,扎入她的小腿,
钻心的痛感让她险些晕厥。池季泽就在离她三步远处,侧身将叶羽柠死死护在身后,
翻腕解决了一个又一个靠近她的敌人。一直到混战结束,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
池季泽的视线都没有在宋今禾身上停留半刻。说要保护她一辈子的誓言,
早已在叶羽柠回来后,就不算数了。待宋今禾扶着墙壁慢慢起身,
已看不见池季泽和叶羽柠的身影,只余一些人在清扫地上的血迹。
池季泽没有让人来接她回家,她满身是血,也无法打出租车。
宋今禾在浓重的墨色中摸索了很久才看到熟悉的大门。路灯下有两个晃动的人影。
池季泽掐着叶羽柠的脖颈将她摁在墙上:“叶羽柠,你他妈跟老子服个软会死是吗?
”叶羽柠猩红着双眼朝他吼:“池季泽,你如今又来装什么好人。我刚离开一年,
你身边就有了新人,一下飞机,铺天盖地的都是对你们爱情的歌颂,我...”“她算个屁,
一个消遣的玩意,我爱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池季泽俯身狠狠地吻上叶羽柠的唇。
心脏像是被活活挖去,只留下一个鲜血淋漓的洞,宋今禾疼得弯下腰大口喘息着。
泪水混着血水滴在地面。哪怕心里早有准备,但亲耳听见池季泽将她贬得如此一文不值,
宋今禾还是难受得厉害。她转身慢慢往家里走,拿出刚办好的护照看了又看,
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再去为了不相干的人痛苦。昏暗的台灯下,房门被人打开,
一个身影不动声色地将她笼罩其中。“抱着什么哭呢?”6宋今禾浑身一僵。
心脏在胸腔中快要跳出,她连思考就忘了,手忙脚乱地就把护照往抽屉里塞,
手却被池季泽抓住。他漫不经心地叼着烟,脖颈上还有新鲜的吻痕,
掰开宋今禾的手指就要将护照抢过。“这个不能看!”宋今禾按住他的手,
迎着他戏谑的目光,开口道:“这是我给你准备的纪念日礼物,要一周后才能看。
”池季泽弹了弹她的脑壳,看她将东西放好后,似是心情极好地将她抱在腿上,
眉心却突然一拧。灯光打开,还在渗血的伤口映在洁白的皮肤上,看着分外可怖。“宋今禾,
你他妈是个傻的吗,受了伤不知道说?”似是想到什么,池季泽狠狠打了一下脑门:“靠!
”他替她贴好手腕上的创口贴后,拿来纱布和药水,用嘴吹了又吹,才敢往伤口上洒药。
“当时情况危急,我一时没顾上你,是我错了。”“没关系。”宋今禾默默收回脚,
拿过一旁的药膏:“我自己来吧。”池季泽止住她的动作,拽着她的脚踝往自己身前拉,
低头看着她的眼睛:“什么自己来,今禾,你生气了吗?好了小乖,
我下次再也不带你去危险的地方了,你想要什么,我都拿来给你好不好,作为补偿,嗯?
”她想要什么?从前她只想要池季泽的一颗真心,现在,她只想离开池季泽。
池季泽耐心地哄着她回答。宋今禾不由地眼眶一热。从前的她胆小又怯懦,
是在池季泽一天天的娇惯中被宠成骄纵任性的模样。“我没有生气,
只是我不能一直被你这么照顾,我总有一天会离开,
要....”手腕突然被池季泽攥得生疼。他皱着眉盯着她,
似是想从她的表情中找到些许破绽:“什么离开,宋今禾,除了我身边你还想去哪?
”“没有,我是说如果...”“没有如果!以后不允许再有这种念头,听到没有!
”宋今禾不懂他突如其来的脾气是为什么。连池季泽自己都不知道。
今日和叶羽柠拥抱的喜悦一扫而空,他只觉得心中烦躁得厉害,
抽了许多根烟才勉强有些困意。后半夜,本来已经睡去的宋今禾突然感觉身上一热。
她烦闷地一巴掌往后拍,却被顺势拥得更紧。她听见男人在她耳边的低喃,混着热泪,
一齐灌入胸腔中:“今禾,我做了个噩梦,梦到你离开我,我起来时浑身在抖,
满头的汗....”池季泽觉得自己真他妈蠢。刀上舔血这么久,
如今仅因为一个不切实际的梦,就抖成这样。理智清醒,可身体却有他自己的想法。
只有感受到宋今禾跳动的心脏,他才勉强能控制住自己。宋今禾闭着眼没有回答。
待第二天醒来时,池季泽不见了,床头手机亮起。叶羽柠发来的消息告诉她,五分钟前,
池季泽去给她排队买早餐了。宋今禾点了外卖,敲门声响起,门才打开一角,
一双大手推门进来。没给她反应的时间,口鼻便被毛巾捂住,宋今禾身子一软,
在浓重的血腥气中失去意识。7醒来时,宋今禾下意识地动动手腕,却发现被麻绳缚住,
磨得生疼。这是间荒废的地下室,稍微挪动身体便扬起呛人的尘灰。“醒了?
”熟悉的女声传来,叶羽柠和她背靠背绑着,混着铁锈味的呼吸中,
她听见叶羽柠的低笑:“算你运气好,跟我绑在一块,不然一半资产,池季泽可不会来赎你。
”话音刚落,门被人打开,刺眼的光线激得宋今禾下意识闭上眼睛。“货我带来了,
人该给我了吧。”池季泽缓缓从光亮走进黑暗,皮鞋踩过黏腻的鲜血,发出令人心惊的声响。
他皱着眉,死死盯着宋今禾小腿上渗血的纱布。邓伟狞笑着伸手去碰宋今禾的脸:“池老板,
这两个女人,你只能带走一个。”“邓伟,你他妈耍我?”池季泽掏出枪,
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池老板,你若此刻开枪,这两个女的你都留不住。
”“还是快选吧,我没多少耐心。”池季泽缓缓伸出手指,
感受到在宋今禾身上长久停留的视线,叶羽柠发出一阵惊呼:“季泽,你选妹妹吧,
医生说我手术后遗症太多,这辈子都不能再举枪打斗了,不能为组织作贡献,
我....”“我选她。”宋今禾喉咙里溢出声低笑,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她刚刚到底还在希冀什么?她难道还不清楚池季泽有多爱叶羽柠吗?冰冷的枪口抵在太阳穴,
她看见池季泽抱着林羽柠往外走的背影。那么决绝,
就好像马上要死得是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砰”得一声,身上却没有传来意想之中的疼痛。
感受到脸上温润的液体,宋今禾睁开眼,看见二把手在处理尸体。感受到宋今禾的视线,
他挑了挑眉:“老大早就知道邓伟狡诈,特派我提前守在此处。
”他将腿软到站不住的宋今禾送回别墅。一打开门,是死一般的寂静。
叶羽柠惨白着脸躺在床上,身旁围着几个私人医生。因为宋今禾身体不好,
池季泽便找来私人医生常住家中,为宋今禾调养身体。池季泽托着下巴,
阴沉沉的目光落在宋今禾身上:“宋今禾,我他妈真是太惯着你了,
才将你宠得如此顽劣不堪,不知天高地厚!”8“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意思?
”池季泽喉咙里溢出古怪的笑声,他撑起身子,一步步朝她走来,
皮鞋碾过碎玻璃的脆响让她脊椎发寒。他身上的压迫感太强,宋今禾被逼着一步步往后退,
直至脊背贴上冰冷的墙面,她退无可退,池季泽染血的指尖挑起她的下巴:“你记恨羽柠,
便故意策划绑架案,可你知不知道自从手术后她的身体就很差,受一点刺激都会危急性命!
”“我没有!”宋今禾打开池季泽的手,强忍着眼眶的泪水:“池季泽,
我在你眼中就是这种人?”“叶羽柠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我要是说,绑架案是她策划的呢?
”咳嗽声传来,池季泽慌忙转身,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羽柠陪着我白手起家,
最困难时都不曾弃我独自离去,我当然清楚她的秉性。至于你,可就不一定了。
”宋今禾仰头笑出了眼泪。她看向一旁的二把手:“你也看到了,若不是你及时出手,
我就死在邓伟的枪下了。”二把手抿着嘴唇,正当宋今禾以为他会开口还她清白时,
他径直跪在池季泽面前:“老大,是宋小姐在说谎,我亲耳听见她和邓伟的交谈,
若不是我机敏,就要死在他们手下了。”池季泽冰冷的眸子中不带一丝感情:“宋今禾,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也跟了我这么久,该知道规矩。”她当然知道,她来这的第一日,
就看见惹怒池季泽的人被绑在架子上,被藤条抽得血肉模糊。整个晚上,
宋今禾都在房间内听到他因疼痛发出的哭喊声,好似地狱传来的恶鬼咆哮。
当时池季泽还捂着她的耳朵,一遍遍让她别怕。
那时她半开玩笑地问他若是有天做了很过分的事,他也会如此狠心吗?
池季泽将她落下的发梢别至而后,说他怎么舍得。明明他也知她最怕疼,
明明先前她稍有磕着碰着,他都会心疼地掉眼泪。
眼前宛若还浮现昨晚他红着眼为她上药的面容。可如今,为了给林羽柠出气,他要她半条命。
池季泽轻拍着林羽柠的背,抱着她走上楼梯。宋今禾愣愣看着,
肩膀突然传来的力道将她摁在地上,二把手挡住了她的视线,脸上涌起不屑的嘲笑,
称得那条刀疤分外狰狞:“还看呢?宋今禾,林姐这次就是想告诉你,拿了钱赶紧滚,
别再妄想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宋今禾被蛮横地拖出房门,摁在架子上。
粗粝的麻绳缠过手腕,磨破了昨晚池季泽为她贴得创可贴,伤口渗出血珠,
混着灰尘凝在绳结中。藤条裹着风声落下,宋今禾的身子猛地弓起,
却被腰上绳索牢牢束缚住。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天空,眼前密密麻麻的泛起的金星中,
她看见二楼灯光亮起。叶羽柠泄愤般地砸摔她的东西,装着他们照片的相框,一起画的石膏,
烧的玻璃,捏的陶罐,都无一例外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池季泽叼着烟站在一旁,
静静地纵容她摧毁自己存在的痕迹,却又在她伸手去碰碎瓷时蹙着眉将她抱起,
嫌恶地唤管家进来打扫。宋今禾的意识开始模糊,耳边只剩下藤条抽打皮肉的闷响,
以及自己破碎又粗重的喘息。又是一鞭狠狠落下,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
迫使她从恍惚中清醒过来。她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被鲜血模糊的视线中,
她看见池季泽从不让人进入的房间灯光亮起。叶羽柠握着枪的照片,穿作战服的照片,
还有二人的合影铺满墙面。一排排洁白的纱裙悬在水晶灯下,试衣间关上又打开,
池季泽的眼睛骤然亮起,连指尖的烟落在地上都没有察觉。想起先前她试穿无数件婚纱,
选出满意的那件在生日那天穿给池季泽看时,耳边没有任何波澜的一句“好看”。
她还满心欢喜,揽着他的腰问他,这么好看的新娘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回家。
宋今禾扯了扯开裂的嘴角。先前的她,可真是蠢,蠢到令人发笑。9宋今禾趴在床上醒来时,
周围都是陌生的模样。住了十年的别墅,如今却再也找不回半分曾经。
她抖着手打开手机确认时间。三日。她昏睡了整整三日,池季泽却从未来看她一次。
从叶羽柠发来的消息中,她得知了池季泽每日的动向。他带她去攀岩,蹦极,冲浪,跳伞,
带她去拍卖会,为她一掷千金。也会和她窝在家中听雨声,看电视,拿枪的手作起梳头发,
做蛋糕,做爱心便当等事情也得心应手。看着被切成爱心形状的胡萝卜块,
看着视频里频繁拿出相机记录叶羽柠的背影,听着他声音中化不开的宠溺,
看着他连锐利的眉眼都在望向叶羽柠时软成了一弯春水,宋今禾讽刺地扯了扯嘴角。
池季泽虽然宠她,却也嫌麻烦不愿为她将水果片切成爱心,外出游玩时,
他也从不会主动掏出手机记录她,她也从未见过,池季泽脸上那样灿烂若骄阳的笑容。
爱与不爱,原来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可笑她居然还傻傻地以为自己是他的那个例外,
还觉得自己苦了十五年的人生终于迎来曙光,遇到了一个如此爱自己的男人。
最后一条消息是今早的。“你到底还要赖在这什么时候,你若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宋今禾挣扎地起身,机票是三日后的,但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了。她摸索着下了楼,
经过池季泽的办公室时,她看见叶羽柠戴着手套,似是在翻找着什么,
动作娴熟地不像是第一次。想起近日交货时总是出现莫名的问题,宋今禾心头骤然一紧。
她掏出手机想拍下这一幕,不慎牵扯到伤处发出的痛呼声将叶羽柠的注意力吸引。
她出声唤人,却只听到自己的回声。叶羽柠嘴角挂着渗人的笑意,一步步朝她走来。
拉动枪栓的声音好似生命的终结曲,宋今禾徒劳地往后蹭,枪口抬起,抵上她的眉心。
10“汪!”一阵黑影从阳台上跑出,尖利的牙齿咬在叶羽柠的手臂上,枪也随之掉落在地。
“畜生!”任凭叶羽柠怎么挣扎,黑风都死死咬住她的手臂。她眉眼一横,掏出腿侧的军刀,
插入黑风的小腹。宋今禾听见黑风口中爆发的巨大呜咽,可哪怕血流如注,
它还是紧咬着不肯松开。“黑风,你松开啊,松开!”宋今禾急得大哭。
黑风是她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小狗,凶得像头小兽,却又在她和池季泽面前乖顺得厉害。
叶羽柠蓄力再次将军刀捅入小腹时,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池季泽喘着粗气站在门口,
疯了般往楼上跑。黑风知道爸爸不会伤害妈妈,于是它放心地松开獠牙,躺在宋今禾怀里。
不顾背上裂开的伤口,宋今禾抱起它就往楼下跑。“黑风,别怕,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你不会有事的....”池季泽攥住她的手臂,她猛地甩开,却因反作用力撞到墙壁。
“别碰它!”宋今禾嘶吼出声。她想爬过去将它护在怀里,
崩裂的伤口却疼得她使不上半分力气。见池季泽走近,黑风用力又缓慢地摇着尾巴,
发出细细的呜咽声往他怀里钻。小狗不懂人类的复杂性。它以为被爱了,就是一辈子。
池季泽一手揉着它毛茸茸的脑壳,一手掏出匕首,猛地扎入最柔软的脖颈。
黑风痛得整个身体都在抽搐。明明距离那么近,明明他一张嘴就能咬下他肩膀上的一块血肉。
可它什么都没做,甚至收力生怕勾破池季泽的衬衫。“池季泽,你个畜生,
叶羽柠她在盗取你的机密,她还要杀我,黑风刚刚是在保护我!”池季泽突然笑了,
笑得很恐怖。“宋今禾,一个养不熟的畜生,和一个陪了我十五年的人,你觉得我会选谁?
”原来寂静的别墅突然人声躁动,众人像是约好了般,在这时才匆匆从四面八方跑出。
保镖掰开宋今禾的手将黑风搬出门外。医生七手八脚地将叶羽柠抬走。池季泽慌忙跟上,
脚步却一顿。他回头看着满头满身是血的宋今禾,皱着眉将人抱着走向房间。
宋今禾一口咬在池季泽伸来的手臂上,直至口腔中血腥气蔓延。池季泽就像没知觉般,
将她放在床上时动作没因疼痛慢下半分。冰凉的药粉洒在背上,宋今禾疼得浑身发抖,
却愣是咬紧牙关没发出一声呻吟。黑风刚刚,又该是有多痛啊。池季泽将她扶起,
纱布一圈圈地从肩膀绕至身前。宋今禾低下头,看见寸头下他泛红的眼眶。
她突然就觉得好可笑。她身上所有的伤,不都是拜他所赐吗?他现在又来这里装什么好人。
宋今禾缓缓偏过头,闭上眼仍由眼泪流淌:“池季泽,我恨死你了。
”粗粝的指腹一点点擦去她的泪水:“宋今禾,那只是一个畜生,它差点咬断羽柠的手臂,
我能给它个痛快,它就该对我感恩戴德。”“你害羽柠受伤,也承受了代价,
一切就该在今日结束。”“三日后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别再闹了,我们去爬雪山。
”11池季泽去陪叶羽柠了。宋今禾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她扶着墙往外走,
看着半天前还洒满鲜血的地面,如今已经干干净净,就好像那场凶残的杀戮,
根本就没发生过。她真的好恨自己的没用,黑风为救她而死,她却除了好好将它安葬,
什么都做不了。宋今禾其实不明白为什么池季泽还执着于三日后纪念日的事。
按理说他和叶羽柠已经互通心意,她这个工具人,该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才对。
可她也不想再去管池季泽的想法了。他经历得太多,心智也比她成熟太多,她看不懂他。
屋外雨下得很大,天气很像是池季泽撑伞接她放学那日,
路过垃圾桶时她听见里头传来小狗的呜咽声。宋今禾披着雨衣,
从垃圾桶中抱出黑风早已冰冷的身躯。她伸手抚平它黏腻在一起的毛发,风带着雨打在脸上,
一时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抱着它走了很久,才找到片满意的地方。安葬完黑风后,
天空已泛起云肚白,宋今禾往别墅方向走,却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醒来时,
她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眉眼含笑地看向她。宋今禾认得他,是池季泽的发小,谢俞。
“宋小姐,既然池季泽不要你了,你愿不愿意跟着我。”“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男人直白的话让宋今禾面色一僵,她还没来得及回答,门便被人踹开。
池季泽通身寒气地闯进屋子,一拳打在谢俞的鼻梁上:“老子冒雨找了她一夜,
结果是被你小子撬了墙角,你他妈要脸吗!”谢俞顺势攥住他的拳头将他拉进隔间。
二人声音压得低,可宋今禾趴在门缝边,还是将里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叶羽柠都回来了,你迟早要丢掉宋今禾,我让她来我身边怎么了?”“去你的,
我的人怎么处置轮得到你来插手吗,宋今禾是我养大的,就算我今后跟羽柠结婚了,
她也得留在我身边干事,哪里都不准去!”“还有,去告诉其他人,
若今后谁敢在打宋今禾主意,就是我池季泽的死敌!”谢俞推了推眼镜:“池季泽,
按你的性子,你不会去插手任何不相干的人的事,向来都是利用完就踹开,
怎么偏对宋今禾如此执拗?”“你好好想想,是不是对人家动了心。
”池季泽想了没想就开了口:“对她动心?一个消遣的玩物而已,
我倒还不至于蠢到把自己赔进去。”宋今禾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她知道,
自己已经放下了对池季泽的爱。她乖顺地跟池季泽回到别墅,敷衍地应对他每一句话,
不管叶羽柠如何对她挑衅,她的心中都再也掀不起一丝波澜。奇怪得是,当她不爱池季泽了,
不再事事缠他闹他了,池季泽竟整个人看着有些烦闷。他一天数次将她抵在墙上,
红着眼问她最近为什么变化这么大。等不到宋今禾的回答,他就一拳砸向墙面,
任凭鲜血顺着指节流下。手下们都说他最近心情极差,见他是个个都鹌鹑般缩着脖子,
生怕一不小心将他惹怒。这些宋今禾都懒得去管,在她心里现在唯一重要的,
是她离开的日子。三日后,连续阴沉了一周的天空竟放了晴。宋今禾激动地从床上跳起,
开始收拾行李。池季泽的眼眸中也染上了笑意,他靠在墙上,
静静地看着宋今禾跑上跑下:“好啦乖,就去一周,你这是要将整个家都搬空呀,
有什么缺的我在那里给你买就是了。”他将手背在身后,突然神神秘秘地走进宋今禾,
拍了拍她的肩膀。宋今禾不耐地转过头,看见一只黑色的小狗,正欢快地朝她吐舌头。
简直是和黑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可这世界上的小狗有很多,她只想要她的黑风。
怕池季泽心情不好又缠着她耽误时间,宋今禾装作很惊喜地样子将小狗抱进怀里。
池季泽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揽着她的肩膀上了车,
一向稳重的他此时却像个第一次出门的小孩,一路叽叽喳喳地说着旅游计划,
吵得宋今禾耳朵疼。磨到了机场,宋今禾已想吃冰棒为理由,支开池季泽后,
上地铁前往另一个航班楼。登机前,宋今禾将电话卡掰断,随手扔进垃圾桶。再见了,
池季泽。她在心中默默说道。他们终将在各自的人生轨道上,渐行渐远。“今禾,
我.....”池季泽的脚步猛地顿住。休息室中,原来坐着宋今禾的座位空空荡荡,
连她的粉色行李箱都不见了。没由来的慌乱卷上他的心头,池季泽在原地来回踱步,
想着宋今禾是不是去洗手间了。可直到登机的广播传来,还是没有看见宋今禾的半分影子。
拨打电话,也永远都是一阵忙音。机场广播循环播放着寻人启示,
工作人员忙碌着帮他调取信息,可全都一无所获。宋今禾这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般。
池季泽靠着墙站在阴影中,手中的烟明明灭灭,他专注地看着安检口熙熙攘攘的人群,
希望能从中看到熟悉的身影。他的眼神突然一凝,冲过去攥住一个女孩的手:“今禾,
你去哪了!”声音骤然减弱,池季泽看着陌生的面容,讷讷道了句谦。三天,整整三天,
他整日守在大厅,却没有得到宋今禾的半点消息。有工作人员急匆匆跑来,
他的眼睛骤然亮起,快步迎上。“先生,所有航班楼的监控都调了,还是没有找到宋小姐。
”“已满足立案条件,要不您还是去警局报警吧,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知道了。
”池季泽低着头往外走,鼻尖撞上冰冷的空气,混杂着泥土腥气的雨雾扑面而来。
一道闪电撕裂天空,磅礴大雨瞬间倾盆而下。他看见被雨点洗刷的玻璃窗上映出自己的影子,
颓废得像片浸在泥里的枯叶。他孤身走进漫天雨幕中,就像每个任务完成的夜晚,
他带着满身血腥气往家里走。昏黄的灯光下,宋今禾总会垫着脚等他,在他头顶撑上一把伞,
红着眼骂他懒。其实他不是懒得打伞,他只是想借这雨水,一遍遍冲刷着身上的血污。
就像现在,冲刷着他身上无尽的寂寥与悲伤。经过巷口时,他本能地顿住脚步,
希望能看到那个撑伞的身影。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他慢慢地抬头,
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小狗浑身被雨水打湿,摇尾巴看向他的眼神,
不知怎么就让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宋今禾时,一样的可怜,无助,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当时的他沉浸在失去叶羽柠的痛苦中,一时觉得身边养着个小玩意或许也不错。
可....此刻心中像被挖掉一大块的失落感,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时是陷进去的。
可能是在他带伤回家,宋今禾捂着他的眼睛,紧紧攥着他的手陪他上药时。
可能是在夜半惊醒,宋今禾一遍遍拍着他的背哄他睡觉时。自从她来后,
衣物不再带着作呕的血腥气,兜里永远有她准备的药盒,不论多晚,也总有一盏灯,
等他归家。她为他在充满杀戮与鲜血的世界中搭建了一个温暖的庇护所。
他先前总说她小孩气性,自己一个大男人,哪有这么矫情。可他的心早就告诉他,
自己是有多么贪恋这些温暖。池季泽弯下腰,将小狗捞进怀里。它用鼻尖轻蹭他的手臂时,
像极了宋今禾将头埋进他的胸膛时,温暖的触感。地上两个影子无意识的交叠,
头顶撑来一把伞,将风雨都隔绝在外。“今禾!”池季泽猛地回过头。
13看见他眼中的失望与沉寂,叶羽柠红着眼将他推出伞外:“池季泽,
别墅内所有的人员都被你调走了,你又一直不归家,
我吓得整晚整晚睡不着以为你出了什么事,结果你告诉我,你是在找宋今禾?
”“一只雀儿罢了,我也都已经回来了,不见了就不见了,你至于花这么多时间去找吗?
”池季泽仍由她把雨伞发泄般地一下下捶打在身上。
叶羽柠绷着身子一遍遍朝他吼:“你到底怎么回事,你最爱的女人不是我吗,
你....”手下撑着伞从别墅里跑出:“老大,监控修复好了。”“池季泽,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走,我就....”池季泽甚至没等她说完话,抱着小狗就往别墅里跑。
手下替他调出近七日的监控:“一个大活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失踪,要么是早被设计的绑架,
要么就是....”有预谋的离开。宋今禾那么爱他,甚至在今天出门都是兴高采烈,
怎么可能会想离开他。可....若是被绑架,为何还无人找他要赎金。池季泽紧盯着屏幕,
他要从中找到个答案。烟灰缸中堆满了烟头,池季泽双眼布满血丝,
他已经不眠不休的看了三日。自叶羽柠回来后,他发现,宋今禾好像一直在哭。
他看着她坐在他搭的秋千架上,红着眼看了一天的天空。看着她魂不守舍地走出房间,
恍惚着摔下楼梯,坐了好久才瘸着腿站起,眼睛肿得像熟透的桃子。看着她站在天台,
一遍遍摩挲着手腕上他为她求的佛串。那些泪好像穿过时空,一颗颗砸在他的心上,
将他的心灼烧出一个个大洞。池季泽狠狠一拳砸在墙壁上。叶羽柠的突然归来,
带给他失而复得的巨大惊喜。他沉浸在过去的感情中,一次次肆意践踏宋今禾的爱意。
他以为她只是个取乐解闷的玩意,以为自己爱的是叶羽柠,也以为自己绝不会后悔。
鲜血滴落在鼠标上,池季泽的眼神骤然一凝,他看向监控里的画面,
在宋今禾和叶羽柠发生挣扎的那天早上,她走出房间,摸出手机好像想拍书房里的什么东西。
池季泽双手撑在桌子上,拿起鼠标立刻调出书房里的监控。14“老大!
”手下慌得连门都没敲,火急火燎地跑进房间:“交货时有内鬼,
羽柠姐带的一队人马被包围,信号是从马尾坡方向发来的!”“走!
”池季泽拿出枕头底下的枪,召集人手往马尾坡赶去。对面及其熟悉他的路子,
不管绕哪条山道突围都有埋伏,子弹穿梭在林间如同恶鬼哭嚎。待撤离到安全区时,
人员已折损三分之二。叶羽柠为他挡枪,腹部中了一弹,
在急救室抢救了三天三夜才脱离危险。池季泽瞒着处理内鬼,清点货物,整合队伍,
寻找宋今禾的事,只得交给手下人去办。他给道上所有人都传了讯息,宋今禾若在他们手上,
他愿意用他的一切来赎。可直到组织恢复正常运转,大半个月过去了,
还是没有宋今禾的一点消息。“都是一群废物,再找不到宋今禾,就都不用回来了!
”池季泽发了好大火,砸在桌上的枪将日历震落,他看着被红点点圈出的日期,
愕然红了眼眶。那是宋今禾圈出的去爬雪山的日子。本来她该笑闹着往他身上砸雪球,
本来他们该一起堆雪人,再将胡萝卜鼻子插歪在雪人脸颊,
本来他们该一起看夕阳将白雪染成蜜糖色,看万家灯火在雪粒中明明灭灭,
再一起在炕上相拥而眠。可自从这日后,一切都变了,他再也找不到她。“都给我滚出去!
”酒瓶在墙壁上炸开,手下们吓得瞬间噤声,只敢在退出去时带上房门。
地上倒着数不清的酒瓶。池季泽本不是个酗酒的人,可自从宋今禾消失后,
无尽的思念逼得他快要发疯,他只得一次次用酒精来麻痹自己的神经。烈酒灼烧着他的喉管,
却比不上心口撕裂般的疼。“宋今禾,
你他妈到底去了哪里....”酒液顺着下颚淌进衣领,模糊的视线里,
他看见房门被人缓缓推开。叶羽柠穿着件近乎透明的真丝睡裙,跪坐在他的怀中,
柔软无骨的手缓缓攀上他的脖颈。冰凉的呼吸喷洒在他颈侧,带着蛊惑般的低语:“季泽,
不相干的人不见就不见了,别再去想她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你。
”她拿起池季泽的手,缓缓伸入自己衣领。酒意麻醉着理智,不知怎地,
池季泽突然感觉浑身燥热,像是一团火在胸腔中燃烧,而唯有面前的女人,才是唯一的解药。
几乎是本能趋势,他将叶羽柠打横抱起,丢在床上。叶羽柠搂着他的腰,
一下下吻在他的脸上身上,没下都带起燎原般的灼热。理智被彻底吞没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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