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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腹中的孩子

秦欣 著

言情小说连载

《她腹中的孩子》这本书大家都在其实这是一本给力小小说的主人公是张桂芬陈讲述了​主角是陈默,张桂芬的现代言情,大女主,爽文,先虐后甜,虐文小说《她腹中的孩是最后的筹码这是网络小说家“秦欣”的又一力故事充满了爱情与冒本站无广告TXT全精彩内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3764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25 22:33:46。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她腹中的孩是最后的筹码

主角:张桂芬,陈默   更新:2025-07-26 02: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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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堕胎药与沉默的丈夫“这胎是丫头,留不得。"婆婆把褐色药包推到我面前,

指甲缝里还沾着灶灰。我盯着茶几上那包褐色的药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B超单。

纸张边缘被攥得发皱,上面“孕12周产检日,宫内早孕,胎儿存活”的字样却清晰得像针,

扎得我眼眶发酸。“小晚,你就当可怜可怜妈。”张桂芬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她的指甲修剪得很短,却带着一股蛮力,“你公公走得早,陈默是独苗,

陈家这根香火要是断在我手里,我到了地下都没法跟老陈家交代啊!

”她的眼泪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滴在我手背上,温热又黏腻。我抽回手,

假装整理被弄乱的袖口,目光越过她,落在沙发上的陈默身上。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我记得上周帮他收拾书房时,

在他抽屉最底层见过一张男科检查单,上面“重度少精症”的诊断结果被刻意折了又折。

那时我没戳破,只当是夫妻间该留的体面。“陈默,”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呷了一口温水,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你妈说的,你也这么觉得?”他猛地抬头,

手机“啪”地扣在沙发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站起身,手在裤子上蹭了蹭,

“妈就是老思想,你别往心里去。要不……咱们先回房?”“回房?

”张桂芬立刻拔高了声音,眼泪却收得比变脸还快,“回房就能躲过了?小晚,

妈知道你是城里姑娘,读过书,可这规矩不能破!你看隔壁老王家,头胎生了丫头,

二胎还是丫头,现在在村里都抬不起头!”我放下水杯,杯底与茶几碰撞发出轻响。“妈,

您这话说反了。”我弯腰拿起那包堕胎药,凑到鼻尖闻了闻——是红花和麝香的味道,

剂量足能让三个月的胎儿立刻流产。“抬不起头的,从来不是生丫头的人。

”我的手指在药包上敲了敲,视线慢悠悠地扫过陈默紧抿的嘴唇,

又落回张桂芬瞬间僵硬的脸上。“上周我帮您晒被褥,在枕头套里发现一张名片。

”我顿了顿,看着张桂芬的瞳孔骤然收缩,“是家代孕中介,地址在城南写字楼,对吧?

”陈默的呼吸明显乱了。他往前跨了一步,像是想打断我,却被我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您跟中介聊的时候,是不是说过‘只要能生男孩,多少钱都愿意出’?”我轻笑一声,

将药包扔进垃圾桶,发出“咚”的闷响,“可惜啊,您大概不知道,

代孕在咱们国家是违法的。而且那家中介,上个月刚因为涉嫌拐卖婴儿被查了,您说,

要是警察找上门来……”“你胡说八道什么!”张桂芬终于绷不住了,

声音尖利得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那是……那是帮村里二柱子他媳妇打听的!”“哦?

”我挑眉,“二柱子媳妇前天刚生了个儿子,在我们医院妇产科住院,

我早上查房还见着了呢。”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陈默的脸白一阵红一阵,

手忙脚乱地去摸手机,却好几次都没抓稳。张桂芬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刚才还挂在脸上的泪痕,此刻看起来像幅滑稽的画。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肚子里的小家伙像是感受到了我的情绪,轻轻踢了一下,微弱的触感却让我心头一暖。

“这孩子,我要定了。”我扶着腰,一字一句地说,“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是我林晚的孩子,跟陈家的香火,没关系。”我转身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

听见身后传来张桂芬气急败坏的哭喊:“陈默!你就看着她这么作妖?!”陈默没说话。

但我透过玄关的镜子,看见他重新拿起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

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决绝。镜子里的我,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好戏,才刚刚开始。

我摸着小腹抬头,看向沙发上的丈夫:"陈默,你说呢?"他盯着手机,

喉结滚了滚:"妈也是为了咱们好,再生个儿子......"我突然笑出声,

将药包扫进垃圾桶:"好啊,那先把你妈藏在衣柜里的代孕合同,拿出来聊聊?

"2 不死心的婆婆,拿来神婆的灵药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半圈,门“咔嗒”一声开了。

玄关的香灰还没收拾,混着厨房飘来的艾草味,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兜头罩住我。

张桂芬就坐在客厅的藤椅上,膝头摊着块褪色的蓝布帕子,见我进来,她猛地站起来,

布帕子“啪”地掉在地上。我下意识摸了摸帆布包,

里面的B超单边角硌着掌心——刚从医院出来时,阳光晒得单子发暖,此刻却像浸了冰。

“回来了?”她声音发紧,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的肚子,像在打量一件待价而沽的瓷器。

不等我换鞋,她突然从藤椅底下拖出个牛皮纸包,往茶几上一放,纸角掀起,

露出里面深褐色的粉末,一股冲鼻的药味立刻漫开来。“小晚,”她的手在围裙上蹭了又蹭,

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指腹带着常年做家务的粗糙,“这是村头神婆开的药,

说是……说是能保你下一胎怀个带把的。”我低头看着那包药,喉头发紧:“妈,今天产检,

医生说胎儿很健康。”“健康有什么用?”她猛地拔高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

顺着眼角的皱纹往下淌,“神婆掐着指头算的,十二周正好是坎,这胎是丫头片子!

陈家就陈默一个独苗,你让他以后怎么在村里抬头?我怎么对得起埋在坡上的老头子?

”她的哭诉声撞在白墙上,碎成一片尖利的响。我转头看向沙发,陈默陷在软垫里,

手机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

像是在回复什么紧急消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陈默。”我轻轻挣开婆婆的手,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发颤,“你听见了吗?”他这才抬头,眼神有些慌乱,

手机“啪”地扣在膝盖上:“妈就是老糊涂了,你别……”“我没糊涂!

”张桂芬突然拍着大腿哭起来,“我昨天去庙里烧了三炷高香,住持都说了,

陈家祖坟风水被丫头片子冲了!小晚啊,妈给你跪下了行不行?你就当积德行善,

放过我们陈家吧!”她真的往下跪,我急忙去扶,后腰却撞到茶几角,一阵钝痛传来。

就在这时,陈默扣在膝盖上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幕反射的光正好照在对面的白墙上,

我瞥见“代孕合同”“违约金五万”几个字,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上周我帮婆婆晒被褥,

在她枕头套里摸出过半张揉皱的名片,上面印着“高端孕产咨询”,

地址在城郊一栋写字楼里。当时我只当是诈骗小广告,现在想来……“好啊。

”我突然笑出声,扶着后腰直起身,轻轻推开张桂芬的手,“既然是神婆开的药,

总得看看灵不灵验。”我拿起茶几上的牛皮纸包,指尖触到冰凉的粉末,胃里一阵翻搅。

陈默猛地站起来:“林晚,你别冲动!”“我没冲动。”我掂了掂手里的药包,

目光慢悠悠地扫过他发白的脸,“只是突然想起来,上周整理书房,

在你抽屉里看见张男科检查单。上面写着……”陈默的脸“唰”地白了,伸手就要来抢药包。

我侧身躲开,将药包举过头顶,看着张桂芬瞬间僵住的脸:“妈,您知道吗?

陈默的检查单上写着,他的精子存活率还不到百分之五。医生说,我们能怀上这胎,

已经是奇迹了。”客厅里的哭声戛然而止。张桂芬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了又合,

像条离水的鱼。陈默站在原地,手还停在半空中,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这次我看清了,

他正在给备注“王律师”的人发消息:“按原计划,她若不同意,就启动备用方案。

”我慢慢将药包放回茶几,指尖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发出“笃笃”的轻响。

阳光从窗帘缝里挤进来,在药包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像一根悬在头顶的线。“这药,

我当然不能喝。”我看着张桂芬煞白的脸,又转向陈默,“不过妈既然这么信神婆,

不如让陈默跟我去趟医院,让医生也给算算,他这百分之五的存活率,

要烧多少高香才能‘保下一胎’?”陈默的喉结狠狠滚了一下,没说话。

张桂芬突然捂住胸口,顺着藤椅滑下去,

嘴里喃喃着:“不可能……不可能……”我弯腰拿起帆布包,将B超单小心翼翼地折好,

放进内袋。走出客厅时,身后传来陈默慌乱的声音:“妈!您别急,

我这就给神婆打电话……”关门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心脏跳得像擂鼓。

原来那些深夜里的叹息,那些藏在抽屉深处的检查单,那些枕头下的神秘名片,

早就织成了一张网。而我肚子里的这个小生命,从一开始,就成了他们博弈的棋子。

我摸了摸小腹,那里还很平坦,却有一个小小的心跳,正隔着皮肉,顽强地与我共振。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医院同事发来的消息:“林姐,上次你让我查的那家‘高端孕产咨询’,

已经核实了,是非法代孕中介,警方正在调查。”我站在楼道里,看着窗外的天,

慢慢握紧了手机。这场仗,我不能输。3 深夜录音笔晚饭时我没再提堕胎药的事,

只是默默扒着碗里的米饭。张桂芬几次想开口,都被我用“饭后想睡会儿”堵了回去。

陈默始终低着头,筷子在碗里戳来戳去,像在跟几粒米较劲。睡前张桂芬又来敲了次门,

隔着门板絮絮叨叨:“小晚啊,妈知道你委屈,可这都是为了陈家好。你再好好想想,

明早给妈个准话。”“知道了妈,您也早点睡。”我靠在门后应着,听见她脚步声渐远,

才转身走到床头柜前。陈默已经躺下了,背对着我,呼吸均匀得像在装睡。

我从梳妆台抽屉最底层摸出个火柴盒大小的东西——是上周网购的录音笔,

原本想录胎儿的胎心,现在倒派上了别的用场。黑暗中,我屏住呼吸,

指尖摸索着将录音笔塞进床头柜的缝隙里,按下开关。细微的“咔”声在寂静的卧室里,

像根针落在地上。躺回床上时,床垫轻轻陷下去一块。陈默的呼吸顿了顿,依旧没回头。

黑暗漫过天花板,将两个人裹在同一片沉默里。我数着他的呼吸声,

直到窗外的月光爬上床脚,才轻轻开口,声音带着刻意压出来的疲惫:“陈默,

要不……咱们离婚吧。”他的背猛地一僵。“这孩子我自己带,跟陈家没关系。

”我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纹路,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你妈想要孙子,

你再找个愿意生的,也不难。”“你说什么胡话!”陈默突然坐起来,

床头灯被他带得晃了晃,暖黄的光落在他脸上,全是慌乱,“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

”“那你想怎么样?”我转过头,看着他眼里的惊惶,“等着你妈明天再拿包药来?

还是等她找的代孕对象找上门?”他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

床头柜缝隙里的录音笔还在工作,我仿佛能听见它转动的沙沙声,

正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此刻的寂静。“林晚,”他的声音突然软下来,带着点哀求的意味,

“我知道妈做得不对,可她年纪大了,思想转不过来弯。你就……你就别逼她了,行不行?

”“我逼她?”我笑了一声,笑意却没到眼底,“她拿着堕胎药逼我杀人的时候,

你怎么不说她在逼我?”他的喉结滚了滚,眼神躲闪着,手无意识地抓着被角,指节泛白。

“我……我那时候是没想好怎么跟你说……”“说什么?说你们早就计划好了,

要是我不肯堕胎,就找代孕的来替我生?”我坐起身,直视着他的眼睛,“陈默,

你手机里跟律师聊的,就是这个吧?”他猛地后退了一下,像被烫到似的。

“你……你看见什么了?”录音笔还在转,

我甚至能想象出它记录下的对话会有多清晰——他的慌乱,他的躲闪,

他那句“别逼妈”里藏不住的犹豫。“我什么都没看见。”我重新躺下,拉过被子盖住自己,

“我累了,想再想想。”陈默僵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躺回去。这一次,

他没再背对着我,却也没说话。黑暗里,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声,一下下撞在寂静里,

像在挣扎,又像在默认。床头柜的缝隙里,微光一闪——录音笔快没电了。但没关系,

该录的,已经录到了。我闭上眼睛,摸着小腹里那个小小的生命。它好像醒着,

轻轻动了一下,像是在回应我。陈默,你看,不是我不肯给你机会。是你自己,

从一开始就站错了队。4 亲戚上门与假面第二天一早,我还没把豆浆端上桌,

院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张桂芬领着三个我叫不出称呼的亲戚走进来,

为首的胖婶我有点印象,是陈默老家的远房表姑,去年儿子结婚还托我在医院走了后门。

“小晚这怀着孕呢,怎么还干活?”表姑一进门就拉着我的手,笑得满脸褶子,

“快坐下歇着,让你妈忙活。”张桂芬在一旁搭腔,眼睛却瞟着我的肚子:“她就是闲不住。

说起来也怪我,昨天跟她拌了几句嘴,让孩子们看笑话了。”我心里冷笑,

知道这是请了说客来。果然,刚坐下,另一个戴头巾的大妈就开了口:“小晚啊,

不是大妈说你,女人这辈子,不就图个生儿育女?陈家就陈默一个,你得为他想想,

为陈家的根想想啊。”“就是,”表姑拍着我的手背,力道不轻,“头胎要是个丫头,

再生一个就是了。可现在神婆说了是丫头,这节骨眼上不处理,将来孩子生下来,

也是跟你们俩遭罪。”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脸上。

“传宗接代是本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妈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

这些话像苍蝇似的嗡嗡作响。陈默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攥着个空酱油瓶,嘴唇抿成一条线,

始终没说一句话。我端起豆浆喝了一口,等她们说得口干舌燥,才慢悠悠地开口:“表姑,

您还记得上周来医院看王婶家孙子不?”表姑愣了一下:“记得啊,那孩子黄疸高,

还是你给安排的蓝光治疗。”“是啊,”我放下杯子,目光转向张桂芬,

她正端着盘子往桌上放,手明显顿了一下,“那天您在病房外跟王婶说,

‘男孩子哪能这么娇气?黄疸算什么病?倒是丫头片子,三天两头感冒发烧,

才真是赔钱货’——这话,是您说的吧?”表姑的脸瞬间僵住,张着嘴半天没合上。

戴头巾的大妈刚要插话,我又看向她:“还有您,去年您儿媳妇生了孙女,

您在村口骂她‘肚子不争气’,这话被来送菜的小贩听见,传到我们医院了。

”客厅里的空气突然凝固了。张桂芬手里的盘子“哐当”一声撞在桌角,糖醋排骨撒了一半。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的声音发颤,脸涨得通红。“我没胡说。

”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角,“王婶家孙子住院时,护士站的监控应该还在,您要是不相信,

咱们现在就去调录像。还有村口的小贩,我认识,他儿子就在我们科室实习。

”表姑干咳了两声,悄悄往门口挪了挪:“哎呀,这……这可能是我老糊涂记错了。小晚啊,

我们就是来看看你,没别的意思。”戴头巾的大妈也跟着附和:“对对,家里还炖着肉呢,

我得先回去了。”她们几乎是逃着离开的,经过张桂芬身边时,谁都没敢看她一眼。

院门关上的瞬间,张桂芬突然抓起桌上的醋瓶,狠狠砸在地上。“林晚!你故意的是不是?!

”她指着我骂,“你就是见不得我好,见不得陈家有后!”我没理她,转身走进厨房。

陈默站在灶台前,背对着我,肩膀微微发抖。我知道,刚才那些话不仅打了亲戚的脸,

更让他看清了自己母亲的真面目——她的重男轻女,从来不是为了“香火”,

只是骨子里的刻薄和偏见。垃圾桶里的录音笔还在工作,昨晚陈默那句“别逼妈”还在循环,

可此刻听着,只剩讽刺。我从橱柜里拿出新的醋瓶,听见身后张桂芬的哭声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了压抑的抽噎。阳光透过纱窗照进来,落在满地的玻璃碎片上,亮得刺眼。这场仗,

我才刚打出第一枪。5 抽屉里的秘密一 孕检风波窗帘拉得很严实,

书房里只有一盏落地灯亮着,暖黄的光打在摊开的孕检报告上,“胎儿顶臀径6.2cm,

胎心156次/分”的字样被我用指尖反复摩挲,边角已经发皱。张桂芬从早上就没露面,

厨房的锅里温着昨晚的剩粥,筷子斜插在碗里,像是一场仓促退场的闹剧。

陈默一早就说公司加班,公文包的拉链没拉严,

露出半截灰色的文件夹——那是他从不离身的东西,上周我帮他擦桌子时碰了一下,

他都紧张地收进了抽屉。此刻那抽屉虚掩着,大概是他走得急忘了关。我站起身,

膝盖在地毯上压出浅痕。孕期的腰酸又犯了,扶着书桌撑了半天才站直。

抽屉里叠着几本专业书,最底下露出个牛皮纸信封的角,边缘磨得发白,

像是被反复抽出来看过。指尖刚碰到信封,就听见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我手忙脚乱地把信封塞回去,却不小心带倒了旁边的相框——是我们结婚时拍的,

陈默穿着笔挺的西装,把花束往我怀里塞,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在干嘛?

”陈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慌张。“整理下书桌。”我捡起相框,

擦了擦上面的灰尘,“你不是说加班吗?”他换鞋的动作顿了顿,

公文包“咚”地放在玄关柜上:“临时改了会议,就回来了。”他走进来,

目光飞快地扫过抽屉,见我已经站直了,才松了口气似的笑了笑,“累不累?

我给你削个苹果。”“不用。”我指着书桌,“你的文件夹没拉好,

里面的文件都快掉出来了。”他的脸色瞬间白了,快步走过来合上文件夹:“忙忘了。

”我看着他耳尖泛起的红,突然想起三年前那段日子。那时我们结婚两年没怀上,

他每天下班都躲在书房抽烟,烟灰缸里的烟蒂堆成小山。有天深夜我起夜,

听见他在阳台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医生,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后来他突然说要做试管婴儿,拉着我去医院时,眼睛里有红血丝,

却笑得很亮:“医生说现在技术很成熟,咱们肯定能成。”取卵那天我打了麻药,

醒来时看见他趴在床边,指缝里还攥着张缴费单,金额后面跟着一长串零。

护士说他在手术室外面站了三个小时,中途晕过去一次,

被护士架到椅子上还攥着我的病历本不放。“想什么呢?”陈默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手里拿着个削好的苹果,果皮连成一整条没断,“是不是还在生妈的气?

我中午给她打电话了,她说……”“陈默,”我打断他,目光落在那扇虚掩的抽屉上,

“你抽屉里的信封,能给我看看吗?”他手里的苹果“啪”地掉在地毯上,滚到书架底下。

“没什么好看的,就是些旧文件。”他弯腰去捡,膝盖撞在书架上,发出闷响。我走过去,

拉开抽屉,直接抽出那个牛皮纸信封。这次他没拦我,只是站在原地,

手指绞着衬衫的第二颗纽扣,那是我们恋爱时我给他缝上去的,线头早就磨没了。

信封里没有文件,只有一沓医院的检查报告,最上面那张的抬头是“市第一医院生殖中心”,

右上角贴着陈默的一寸照,照片上的他比现在瘦,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

“先天性双侧输精管缺如,无精症”——一行黑体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指尖发麻。

报告日期是三年前,正好是他躲在阳台打电话的那周。后面还粘着几张缴费单,

有穿刺手术的,有染色体检查的,最后一张是试管婴儿的知情同意书,他的签名龙飞凤舞,

却在“男方自愿放弃冷冻精子”那栏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圈。我突然想起取卵那天,

他红着眼圈跟我说:“咱们用供精吧,医生说选的都是优质的,孩子生下来肯定像你。

”我当时只当他是心疼我遭罪,现在才明白,那些话里藏着多少个失眠的夜晚。

“所以……”我的声音发颤,像被砂纸磨过,“这个孩子……”“是咱们的。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全是冷汗,“我找遍了全国的医院,最后在上海做的显微取精,

医生说……说只有三个可用的精子。”他从口袋里掏出张揉皱的便签,上面记着一串数字,

“这是胚胎编号,3号成功着床的,医生说概率不到百分之一。”落地灯的光落在他手背上,

那里有块浅褐色的疤——是取精手术那天,他在走廊长椅上攥紧拳头,指甲嵌进肉里留下的。

我看着那沓报告,突然想起上个月他晚归,身上带着消毒水的味道,

说是帮同事送文件去了私立医院。还有上周他手机响,屏幕上跳出来的“李律师”三个字,

被他慌忙按掉时,我瞥见通话记录里有“胎儿性别鉴定”的字眼。“你早就知道是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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