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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宫女升职记》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贝卡地亚”的原创精品耳坠食盒主人精彩内容选节:《佛系宫女升职记》是大家非常喜欢的现实情感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贝卡地主角是食盒,耳坠,女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佛系宫女升职记
主角:耳坠,食盒 更新:2025-07-25 08:0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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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拎着食盒往长春宫走。天刚蒙蒙亮,石板路有点滑,露水打湿了鞋尖。
今天给丽妃娘娘送的早膳,是熬了整夜的燕窝粥,还有几碟精致小点。食盒有点沉,
我胳膊发酸。长春宫门口静悄悄的,连个洒扫的宫人都没有。有点怪。平常这个时辰,
早就该有人走动当差了。我放轻脚步,走到廊下,刚要把食盒递给守门的宫女春桃,
就听见里面“哐当”一声脆响,像是瓷器摔碎了。
紧接着是丽妃尖利的哭骂:“……下贱胚子!敢在本宫汤药里动手脚!活腻了不成!
”声音抖得厉害,又惊又怒。我的心猛地一跳。坏了,撞上事儿了。春桃的脸煞白,
对我拼命摆手,眼神惊恐。意思是叫我别进去,赶紧走。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手里沉甸甸的食盒差点脱手。这时候,殿门“吱呀”一声被猛地拉开,
丽妃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秋月冲了出来,头发都散了一缕,看见我,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云舒?你来得正好!快!快进来!”不由分说,
她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就往里拽。食盒磕在门框上,盖子歪了。殿内一片狼藉。
描金小碗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深褐色的药汁泼洒在昂贵的地毯上,洇开一大片污渍。
丽妃娘娘穿着寝衣,披头散发地坐在榻上,胸口剧烈起伏,脸色铁青。
她脚边跪着一个面无人色的小宫女,抖得像风里的落叶。“娘娘,”秋月把我往前一推,
声音急促,“御膳房送早膳的云舒到了。”丽妃那双喷火的眼睛瞬间钉在我身上,
像刀子刮过:“御膳房的人?你!过来!”我赶紧放下食盒,跪下行礼:“奴婢云舒,
给丽妃娘娘请安。”“抬起头!”丽妃的声音又尖又冷。我依言抬头,但眼皮垂着,
没敢直视。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甜得发腻的香气。“你,
”丽妃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今早送药来的路上,可看见什么可疑的人没有?
或者……看见谁碰过本宫的药罐子?”我心里咯噔一下。这问题要命。说没看见,
万一真有事,我脱不了干系。说看见了……指不定就卷进什么要命的漩涡。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回娘娘,”我声音尽量平稳,不高不低,“奴婢从御膳房过来,
一路只低着头赶路,没敢四处张望。经过西六宫夹道时,倒是……”我故意顿了一下。
“倒是什么?!”丽妃身子前倾,急切追问。“倒是……听见假山后头,
似乎有两个人低声说话,语速很快,奴婢没听清说什么,也没敢停留细看。
”我老老实实地说,这是真话。我确实听见了,也确实没看。
宫里生存第一条:不该听的别听,不该看的别看。丽妃眼神陡然锐利:“假山后?哪个方向?
说话的是男是女?可听出是谁的声音?”我摇摇头:“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当时急着送膳,
怕误了时辰,真没留意。只觉得……像是两个宫女的声音,一个听着有点耳熟,
但实在想不起是谁。”我这话半真半假。耳熟是真的,但我不想沾惹。把水搅浑,
把自己摘出去,才是上策。丽妃死死盯着我,像是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那目光沉甸甸的,
压得人喘不过气。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抖得更厉害了,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废物!都是废物!
”丽妃烦躁地一挥手,指着地上那小宫女,“拖下去!交给宫正司!给本宫好好审!
看她骨头有多硬!”秋月应了一声,立刻有两个粗壮的嬷嬷进来,
像拖麻袋一样把哭喊的小宫女架了出去。那凄厉的哭声在殿内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殿里死一般寂静。只剩下丽妃粗重的喘息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你,
”丽妃疲惫地揉了揉额角,目光落在我身上,又扫了一眼我带来的食盒,“早膳放下吧。
今日之事……”我立刻磕头:“奴婢今日只送了早膳,放下食盒便离开了。
奴婢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丽妃盯着我看了几息,眼神复杂,最后挥挥手,
带着一种深深的厌倦:“……倒是个省心的。下去吧。”“谢娘娘。”我如蒙大赦,
赶紧起身,垂着头,倒退着退出殿门。跨出门槛时,后背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薄薄的夏衫。
春桃在门口,对我投来一个极其复杂的眼神,有同情,也有点别的什么。我快步离开长春宫,
直到走出老远,拐进一条无人的宫道,才敢靠在冰冷的宫墙上,长长地、无声地呼出一口气。
腿有点软。刚才殿里那股甜腻的香气……是夹竹桃?虽然味道很淡,混在药味里,
但我鼻子从小就灵。那东西,少量就能让人心悸呕吐,多了可是要命的。有人要害丽妃?
是谁?我甩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我的目标很简单:安安稳稳活到二十五岁,出宫,用攒下的月钱开个小点心铺子。
宫里这些贵人的恩怨情仇,跟我一个烧火丫头有什么关系?我管不了,也管不起。
回到御膳房,灶上热气腾腾。管事张姑姑正在骂人,唾沫星子横飞。看见我回来,
没好气地吼:“死哪儿去了?送个膳磨蹭半天!丽妃娘娘没挑刺吧?”“没有,姑姑。
”我低着头,麻利地把空食盒放好,“娘娘收了,没说什么。”“算你走运!
”张姑姑哼了一声,“赶紧的,去把那堆芋头削了!眼睛放亮点!”“是。”我应着,
找了个小板凳坐下,拿起一个沾着泥的芋头开始削皮。冰凉的芋头握在手里,
才感觉刚才那股寒意退下去一点。削着削着,我脑子里还是忍不住闪过长春宫里的画面。
丽妃那张惊怒交加的脸,小宫女绝望的哭喊,还有那股若有若无的甜香……夹竹桃的味道。
御花园东北角就种了一大片,花开的时候,管事嬷嬷总叮嘱我们离远点。这事儿,会闹大吗?
正胡思乱想,旁边一起削芋头的小姐妹春杏用胳膊肘碰碰我,压低声音:“哎,云舒,
听说没?长春宫出事了!”我心里一紧,面上不动声色:“出什么事?我刚从那儿送膳回来,
没啥事啊。” 我打定主意装傻。“哎呀,消息都传开了!”春杏眼睛瞪得溜圆,凑得更近,
神秘兮兮地说,“说是丽妃娘娘的药里被人下了东西!幸亏娘娘机警没喝,当场就发作了,
抓了个小宫女!宫正司的人都去了!啧啧,你说谁这么大胆子?”消息传得可真快。
我垂下眼,盯着手里削了一半的芋头:“不知道啊。咱们离远点,别瞎打听。”“也是,
”春杏缩缩脖子,“吓死人了。不过……你说,会不会是……”她朝西边努努嘴,
意思是西六宫那位最近风头正劲的兰贵人。我赶紧打断她:“别瞎猜!削你的芋头吧,
让姑姑听见又该骂了。”春杏吐吐舌头,不敢再说了。可我心里清楚,这事儿没完。
丽妃不是善茬,吃了这么大个暗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宫正司的手段……那个被抓的小宫女,怕是凶多吉少。我用力削掉一块厚厚的芋头皮,
心里有点堵得慌。接下来的几天,宫里气氛明显不同。巡逻的侍卫多了,
各宫走动的人都少了,连御膳房送膳的路上,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紧绷。
宫正司那边据说日夜审讯,但没传出什么有用的风声。那个小宫女,
就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深潭,连点像样的涟漪都没激起来,就悄无声息地沉没了。
长春宫更是闭门谢客,丽妃娘娘据说受了惊吓,在静养。我依旧每天当差,削芋头,洗菜,
看火,送膳。只是送膳的时候,格外小心。递给各宫宫女食盒时,都让他们当面打开查验,
我自己也离得远远的。张姑姑骂我磨叽,我也只当没听见。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天,
轮到我给冷宫旁边的藏书阁送午膳。那地方偏僻,平时少有人去,就一个姓孙的老太监管着。
食盒很轻,就两碗素面,几个馒头。走到藏书阁门口的小院,静悄悄的。
老孙头大概又窝在哪个角落打盹了。我把食盒放在廊下的石阶上,转身正准备走,
眼角余光瞥见旁边一丛半枯的迎春花底下,好像有个亮闪闪的东西。我脚步顿住,
犹豫了一下。好奇心害死猫,我知道。可那东西……在阳光下,晃了一下我的眼。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拨开枯枝。是一个小小的、赤金打造的梅花耳坠。做工极为精巧,
花瓣薄如蝉翼,花蕊都用细小的金丝盘绕出来,一看就不是凡品。这种贵重东西,
怎么会掉在冷宫旁边的草丛里?我下意识地把它捡了起来,冰凉的金子硌着掌心。
就在我直起身的瞬间,身后传来一声厉喝:“谁在那儿?!”我吓得一哆嗦,
手里的耳坠差点掉地上。猛地回头,只见藏书阁紧闭的破旧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宫正司的副掌事陈嬷嬷带着两个面色冷肃的女史,正站在门口,目光如电地扫过来。
陈嬷嬷在宫里是出了名的铁面阎罗,专管纠察宫闱,手段狠厉。她怎么会在这里?
我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不敢显露,立刻躬身行礼:“奴婢御膳房云舒,给陈嬷嬷请安。
奴婢是来送午膳的。” 我指了指石阶上的食盒。陈嬷嬷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停了两秒,
又缓缓下移,落在我紧紧攥着的手上:“手里拿的什么?”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完了。
这东西来路不明,偏偏被宫正司的人撞见我捡了。我要是说不清,麻烦就大了。“回嬷嬷,
”我强迫自己镇定,慢慢摊开手掌,露出那枚金梅花耳坠,
“奴婢……刚在那边草丛里捡到的。” 我指了指迎春花丛。陈嬷嬷上前一步,
从我掌心拈起那枚耳坠,对着光仔细看了看,眼神陡然变得极其凝重。她没说话,
只是将耳坠紧紧攥在手心,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我的脸:“就你一个人?什么时候来的?
可曾看见旁人?”“就奴婢一人,刚放下食盒,看见草丛里有东西反光,就……捡了起来。
没看见其他人。” 我老老实实回答,心跳得快要蹦出嗓子眼。陈嬷嬷盯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话的真假。空气凝固了。那两个女史也冷冷地看着我,手按在腰间的短棍上。
“藏书阁里,可有人?”陈嬷嬷突然问。我摇头:“奴婢不知。奴婢放下食盒就准备走,
没进去,也没见孙公公。”陈嬷嬷眼神一厉,猛地转头看向藏书阁紧闭的门扉,
对身后女史使了个眼色。一个女史上前,用力一推。门开了。
一股陈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昏暗。隐约可见一排排高大的书架。
正对着门口的方砖地上,蜷缩着一个人影。是老孙头。他背对着门口,蜷缩在地上,
一动不动。身下,暗红色的液体正慢慢洇开。我脑子“嗡”的一声,眼前发黑,腿一软,
差点瘫倒在地。“啊!”一个女史忍不住低呼出声。陈嬷嬷脸色铁青,一步跨进去,
蹲下身探了探老孙头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颈侧,随即站起身,声音冷得像冰:“死了。
一刀毙命。”她猛地转过身,那目光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在我身上:“云舒!
你还有什么话说?!”“不是我!嬷嬷明察!”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都变了调,
“奴婢真的只是来送膳!放下食盒就看见那耳坠!刚捡起来嬷嬷就出来了!奴婢没进过屋子!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我浑身抖得像筛糠。“不知道?
”陈嬷嬷冷笑一声,缓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手里捏着那枚金梅花耳坠,“这耳坠,
是兰贵人最心爱之物,从不离身。前日她向皇后娘娘哭诉,说丢了一只,怀疑是被人偷了,
正在彻查。如今,它出现在凶案现场,偏偏被你捡到!你说巧不巧?”兰贵人?又是她!
丽妃出事时春杏就提过她!“嬷嬷!奴婢冤枉!”我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奴婢一个小小的烧火丫头,连兰贵人的宫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奴婢怎么偷她的耳坠?
又怎么会杀人?奴婢送膳是张姑姑派的差事,御膳房的人都可以作证!
奴婢放下食盒到捡起耳坠,不过片刻工夫!哪有时间杀人?”我语无伦次,
只想赶紧把自己撇清。这盆污水要是扣下来,我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陈嬷嬷眯着眼,
审视着我惊恐失措的脸。她没再逼问我,而是对另一个女史道:“去,立刻禀报皇后娘娘。
封锁此地。把御膳房管事张氏,还有今日当值的都叫来问话。查清楚她送膳的路线、时辰!
”“是!”女史领命飞奔而去。陈嬷嬷又转向我,眼神依旧冰冷,
但似乎多了一丝审视:“你,起来。站到一边去。在事情查清之前,你哪儿也不准去。
” 她顿了顿,补充道,“若你所言属实,宫正司自会还你清白。
若敢有半句虚言……” 后面的话没说,但寒意刺骨。我手脚冰凉地站起来,
挪到廊柱的阴影里,靠着冰冷的柱子,才勉强支撑住身体。看着陈嬷嬷指挥人手封锁现场,
看着那具被抬出来的尸体盖上白布,
看着闻讯赶来的张姑姑惊愕惶恐的脸……我感觉自己像掉进了一个巨大的冰窟窿,浑身发冷。
完了。这下真的完了。送膳路上捡个东西,竟然捡出人命官司!佛系?佛系不起来了!
小命都要保不住了!我被两个女史“请”回了宫正司一处僻静的值房,名为“等候询问”,
实则是软禁。门外有人守着。值房很小,只有一张桌子,两条凳子。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墨味和说不清的阴冷气息。我坐在冰冷的凳子上,
脑子里乱成一锅粥。老孙头死了。他是藏书阁唯一的管理太监,为人老实巴交,
甚至有点孤僻,从不与人结怨。谁会杀他?还偏偏在我送膳的时候?
那枚金梅花耳坠……兰贵人的东西。春杏前两天才暗示丽妃的药可能跟兰贵人有关,
转眼兰贵人丢的耳坠就出现在凶案现场,还被我捡到。太巧了,巧得像是有人故意安排的!
难道……是有人杀了老孙头,故意把耳坠丢在那里,等着嫁祸给我?或者,嫁祸给兰贵人?
可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宫女,害我有什么用?除非……我打了个寒颤,
除非是因为丽妃那件事!我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那天我在长春宫的出现,
本身就可能让某些人觉得碍眼?所以要除掉我,顺便还能栽赃兰贵人,一石二鸟?
越想越觉得可怕。这宫里的水,太深了。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活着,怎么就这么难?
时间一点点过去,没人来理我。又渴又饿,心里七上八下。我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慌,
慌了就真完了。我得想想,有什么能证明我清白的?路线!对,送膳的路线!
从御膳房到藏书阁,要穿过西六宫后面的长巷,经过一片小竹林,
再拐进冷宫这边的僻静宫道。路上可能会遇到人?可谁会注意一个送膳的小宫女呢?
我努力回忆。今天天气好,路上似乎比平时人多一点?好像……在快出西六宫长巷的时候,
迎面碰见过一队人?是谁?当时低着头没敢看,
只记得一片鲜艳的裙角……好像是……兰贵人宫里那个趾高气扬的掌事宫女,叫什么来着?
对了,红袖!她带着几个小宫女,手里好像捧着什么东西,匆匆走过。红袖?
兰贵人身边的人?她们当时去的方向……好像不是回兰贵人住的怡景轩,
倒像是往……冷宫这边来?我的心猛地一跳。难道……她们就是凶手?或者,
是去处理耳坠的?可是,如果她们是凶手,时间上对得上吗?我放下食盒捡耳坠,
陈嬷嬷她们几乎是立刻就出来了。除非她们动作极快,或者……老孙头早就死了?
耳坠是提前丢下的?乱!越想越乱!还有,陈嬷嬷为什么那么巧出现在藏书阁?
她说是例行巡查,可藏书阁这种地方,一年也轮不到宫正司副掌事亲自来一趟吧?
疑点太多了。就在我脑子快想炸了的时候,门开了。陈嬷嬷走了进来,脸色依旧严肃,
身后跟着一个拿着纸笔做记录的女史。“云舒。”陈嬷嬷坐下,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把你今日送膳的经过,从离开御膳房开始,到被我们发现为止,事无巨细,再说一遍。
记住,若有半句虚言,谁也救不了你。”“是,嬷嬷。”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思绪,
开始仔仔细细地复述。几点离开御膳房,走的哪条路,
路上遇到什么人重点提了红袖那队人,几点到的藏书阁,如何放下食盒,如何看见反光,
如何捡起耳坠,陈嬷嬷如何出现……每一个细节都不敢遗漏,
包括我当时的动作和心理活动除了关于兰贵人和丽妃的猜测。陈嬷嬷听得很仔细,
不时打断我追问一两句细节,尤其是关于红袖那队人的时间、方向、衣着。
记录的女史笔走龙蛇。“你说,你放下食盒就看到了反光?”陈嬷嬷追问,“食盒放在哪里?
”“回嬷嬷,就放在藏书阁门口廊下的石阶上,左边第三级台阶。”我指了一下方向。
“你捡耳坠的地方,离门多远?”“大概……五六步远吧。”我比划了一下。
陈嬷嬷沉吟片刻,又问:“你捡耳坠的时候,是背对着藏书阁的门?”“是。”我点头。
“好。”陈嬷嬷站起身,“你在这里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准离开一步。”说完,
带着女史又走了。门再次关上。我的心悬得更高了。她信我吗?她去找红袖她们对质了?
能找到证据吗?度秒如年。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推开。这次进来的,除了陈嬷嬷,
还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皇后娘娘身边的心腹大宫女,锦书姑姑。
她手里托着一个盖着黄绸的托盘。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锦书姑姑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她将托盘放在桌上,掀开黄绸。托盘里,赫然是那枚赤金梅花耳坠,旁边还有一张折叠的纸。
“云舒,”陈嬷嬷开口,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一丝,“经查,
御膳房众人证明你离去的时辰与你所言相符。兰贵人宫中的掌事宫女红袖,以及她手下宫人,
也承认了今日未时初下午一点左右,确实曾奉兰贵人之命,前往冷宫附近废弃的梅苑,
寻找娘娘前几日赏赐时不小心遗落的一支金钗。她们的行进路线,与你所言吻合。时间上,
在你放下食盒之前约一刻钟,她们已经离开了那条通往藏书阁的宫道。”我心里一松,
随即又绷紧。红袖她们有不在场证明?
那耳坠……陈嬷嬷拿起那张纸:“这是宫正司仵作的验尸格目。老太监孙德海,
死于未时三刻下午两点四十五分左右之前。死因确系利刃穿心,一刀毙命。死亡时间,
在你放下食盒未时二刻之前。”我脑子懵了一下。死亡时间在……我之前?那岂不是说,
我放下食盒的时候,老孙头已经死了?凶手早就跑了?那耳坠……“至于这耳坠,
”锦书姑姑终于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皇后娘娘已亲自问过兰贵人。
兰贵人说,这耳坠前日赏花时确实遗失了一只,遍寻不着。但,”她话锋一转,
“娘娘明察秋毫,发现兰贵人妆奁中,另一只耳坠仍在。且兰贵人身边的宫女证明,
前日回宫后,兰贵人并未再佩戴此耳坠,也未曾命人寻找。红袖等人今日去梅苑寻钗,
亦是兰贵人临时起意,之前并无计划。”锦书姑姑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扫过我:“也就是说,
兰贵人所谓‘耳坠失窃’,以及红袖等人今日出现在冷宫附近,都颇为蹊跷。
更像是……有人故意为之,制造疑点。”我倒抽一口凉气。有人故意让兰贵人“丢”耳坠?
故意安排红袖她们在那个时间出现在那条路上?就是为了给今天栽赃做准备?
那这个人……不仅知道兰贵人的动向,还能影响她的决定?甚至能拿到她的耳坠?
这太可怕了!“云舒,”陈嬷嬷看着我,“你今日送膳,是临时指派,还是惯例?
”“回嬷嬷,是惯例轮值。藏书阁午膳一向由御膳房派人轮流送,今日轮到奴婢。
”我赶紧回答。“你与孙德海,可有私怨?”“绝无!奴婢只见过孙公公几次,
送膳时放下食盒就走,话都没说过几句!”我斩钉截铁。“你与兰贵人,
或丽妃娘娘宫中之人,可有往来?”“奴婢身份低微,只在送膳时远远见过贵人娘娘们,
从未有过任何私下接触!”陈嬷嬷和锦书姑姑交换了一个眼神。“今日之事,你虽无嫌疑,
但终究是第一个发现尸身的人。”锦书姑姑缓缓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此事蹊跷甚多,
需暗中详查。为免打草惊蛇,也为了你的安全,今日之事,包括你被带来问话,
对外只说是例行核查送膳规程。你回去后,照常当差,绝不可向任何人提起今日所见所闻,
尤其是那枚耳坠和孙德海的死状。否则……”她的眼神带着警告。“奴婢明白!
奴婢绝不多嘴半句!”我立刻跪下磕头。能活着出去就好!保密?
我巴不得把今天的事从脑子里抠掉!“起来吧。”锦书姑姑语气缓和了些,
“你今日应对还算镇定,也提供了有用线索。此事了结后,娘娘自有赏赐。现在,
你可以回去了。”“谢皇后娘娘恩典!谢姑姑!谢嬷嬷!”我感激涕零,
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走出那间阴冷的屋子,重新呼吸到外面带着尘土味的空气时,
我有种死里逃生的虚脱感。阳光刺得眼睛发疼。回到御膳房,张姑姑看见我,
撇撇嘴:“磨磨蹭蹭的,宫正司问个话也这么久!赶紧干活去!一堆碗等着刷呢!
”其他宫女太监看我的眼神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幸灾乐祸。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默默走到水槽边,拿起油腻的碗碟开始刷洗。冰冷的水浸着手,才让我有种真实感。没事了。
暂时没事了。可我知道,这事没完。那个藏在暗处,
能拿到兰贵人耳坠、能安排红袖出现、能悄无声息杀掉老孙头的人,是谁?
他她想干什么?除掉老孙头是为了什么?嫁祸兰贵人?还是……想掩盖什么?
老孙头一个看冷宫藏书阁的老太监,能知道什么惊天秘密?还有,
为什么偏偏选在我送膳的时候?是巧合,还是……我也在对方的算计之中?丽妃那次,
加上这次……难道真的有人盯上我了?我用力刷着碗,心里沉甸甸的。这宫里的太平日子,
怕是到头了。佛系?树欲静而风不止。日子好像又恢复了表面的平静。
藏书阁老太监“突发急病暴毙”的消息悄悄传开,没激起多大水花。冷宫那边,
很快调去了一个新的老太监,沉默寡言。宫正司那边没了下文。长春宫依旧闭门,
丽妃还在“静养”。兰贵人似乎也安分了些,没听说再丢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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