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币通灵后我成了省纸达人

>我十岁生日那天，爸妈送了我一沓冥币。>“环保，懂吗？”爸爸理直气壮，

“烧了还能给祖宗尽孝。”>那晚我抱着冥币哭睡，醒来时发现指尖能穿透墙壁。

>原来这些冥币能连通阴阳。>十五岁，我靠帮鬼魂跑腿赚零花钱，

直到替校花给暗恋对象传情书。>竹马陈默的弹幕突然浮现：“傻子，那是给我的情书。

”>我怒烧情书，却意外点燃了作业本。>爸妈发现后，竟逼我烧冥币给祖宗托梦砍价。

>“告诉爷爷，超市鸡蛋买一送一！”>当冥币灰烬飘满客厅，

纸扎的爷爷真的提着菜篮出现了。---第一章：生日礼物是天地银行十岁生日那天。

没有奶油蛋糕的甜腻香气。没有彩色包装纸撕开的脆响。

我妈把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塞进我怀里。“拿着。”她的声音平淡无波。我爸在旁边搓着手，

脸上挤出一点笑。“闺女，这可是好东西。”我低头。一沓粗糙的黄纸。

上面印着狰狞的青色鬼脸，还有硕大的、墨黑的字——“天地银行通用”。面额：壹亿元。

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睡衣渗进来。我猛地抬头，喉咙发紧。“冥……冥币？”“啧！

”我爸眉头一皱，“小孩子家家懂什么？”他凑近，压低声音，带着一种分享秘密的兴奋。

“环保！懂不懂？多新潮啊！比那些塑料玩具强百倍！”我妈点头，语气斩钉截铁。“就是。

等七月半，你拿去路口烧了，也算替你爸给祖宗尽份孝心。”“一举两得。

”她拍拍我的肩膀，像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省得再花钱买纸钱。

”客厅惨白的节能灯光下。那沓黄纸，像一块沉重的冰坨。死死压在我心口。我张了张嘴。

喉咙里堵着石头。发不出一点声音。眼泪毫无预兆地滚下来。

砸在“壹亿元”那几个狰狞的黑字上。模糊一片。我爸的脸瞬间沉了。“哭什么哭？晦气！

”“白养你这么大，一点不体谅父母！”他烦躁地挥手，像驱赶苍蝇。“回你屋去！

”我抱着那沓冰凉的“生日礼物”。冲进自己狭小的房间。反锁上门。背靠着冰凉的门板，

身体慢慢滑下去。蜷缩在地板上。手里死死攥着那沓粗糙的纸。它们硌着掌心。

像无数细小的嘲笑。窗外夜色浓重。没有星星。连月亮也吝啬地藏了起来。我把脸埋进膝盖。

呜咽声闷在喉咙里。断断续续。为这荒唐的礼物。为这永远浸在“省钱”冰水里的家。

眼泪流干了。只剩下麻木的抽噎。手指无意识地捻着粗糙的纸边。

那些印着阎王和元宝的图案。在昏暗的光线下。仿佛活了过来。幽幽地注视着我。

哭到精疲力竭。脑子昏沉得像灌满了铅。我抱着那叠冰凉的“心意”。爬上小床。

脸贴着粗糙的纸面。带着满心委屈和冰凉。昏昏沉沉地坠入黑暗。意识模糊前。

指尖传来一丝微弱的异样。像被什么东西。轻轻吸了一下。

---第二章：指尖穿透的墙脸下的触感粗糙冰凉。硬邦邦的。硌得颧骨生疼。

我猛地睁开眼。昏暗的晨光挤过没拉严的窗帘缝。斜斜地切在书桌上。

照亮桌角那几本卷了边的旧练习册。还有。我怀里那沓该死的黄纸。“天地银行通用”。

青面獠牙的阎王爷印在上面。咧着嘴。像是在无声地嘲笑我的十岁生日。

心口那股熟悉的憋闷又涌了上来。带着隔夜的冰凉和委屈。我烦躁地抬手。

想把这晦气东西扫到床底下。眼不见为净。指尖却像撞进了一团粘稠的空气。毫无阻碍地。

穿过了那沓厚厚的黄纸！直接触到了下面冰凉的床单！我像被针扎了。猛地缩回手。

心脏在肋骨后面疯狂擂鼓。咚咚！咚咚！几乎要撞碎胸膛跳出来。幻觉？一定是哭太久，

眼花了！我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食指。它看起来平平无奇。沾了点灰。

指甲缝里还有昨天写作业留下的墨迹。我屏住呼吸。颤抖着。再次朝那沓冥币伸过去。

指尖一点点靠近。触到纸面那凹凸的印刷纹路。冰凉。粗糙。然后。毫无预兆地。

指尖再次陷入！像插进了一盆冰冷的、粘稠的液体里。毫无阻滞感。直接没入纸堆深处！

我甚至能“感觉”到下面床单的棉布纹理！“啊——！”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

我触电般缩回手。连滚带爬地翻下床。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冰冷的触感让我稍微清醒了一点。不。不是纸的问题。我僵硬地扭过头。

看着自己刚刚撞上的、那面斑驳起皮的墙壁。一个极其荒谬、带着巨大诱惑的念头。

像毒藤一样缠住了我。心快要跳出嗓子眼。血液在耳膜里轰鸣。我盯着那面墙。缓缓地。

抬起右手。食指绷得笔直。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朝那冰冷坚硬的墙面。戳了过去。指尖。

毫无悬念地。撞上了粗糙的粉刷层。硬邦邦的。纹丝不动。悬着的心。咚地一声。

沉到了冰冷的胃里。果然。是幻觉。我靠着墙。滑坐在地上。巨大的失望和荒谬感淹没了我。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真是疯了。就因为爸妈给了叠死人钱。就幻想自己有超能力？

我撑着地想站起来。目光扫过床头。那沓刺眼的黄纸还躺在那里。阎王爷的脸正对着我。

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像在耐心等待。鬼使神差地。我的左手。下意识地伸向了那堆纸。

指尖刚碰到最上面那张冰冷的纸面。一种微弱的、奇异的麻痒感。瞬间从指尖窜了上来。

沿着手臂的骨头。蛇一样向上蔓延。手臂上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就是这种感觉！

刚才醒来时。就是这种感觉！我猛地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刚刚碰过冥币的右手。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微弱的、冰冷的异样感。像沾了看不见的露水。

一个大胆到疯狂的念头。攫住了我。如果……碰过冥币的手……我猛地转身。

再次面对那堵冰冷坚硬的墙。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冲撞。几乎要窒息。我抬起右手。

那只刚刚攥过冥币、此刻还残留着诡异冰凉感的手。屏住呼吸。用尽全身力气。

食指和中指并拢。朝着灰扑扑的墙面。狠狠捅了过去！指尖。毫无阻碍地。陷了进去！

像插进了一块凝固的、冰冷的奶油！冰冷坚硬的触感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粘稠的虚无感。包裹着我的指尖。

我甚至能“感觉”到墙体内。那些粗糙砖石的纹理！冰冷。坚硬。

带着陈年灰尘和水泥的气息。真实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猛地抽回手。指尖完好无损。

甚至没有沾上一粒墙灰。只是那股渗入骨髓的冰冷。还在皮肤下隐隐流动。我低头。

看着自己那两根平凡无奇的手指。又猛地抬头。死死盯住床头那沓黄纸。“天地银行”。

在昏暗的晨光里。幽幽地反射着微光。

---第三章：鬼差零工指尖残留的冰冷触感挥之不去。像浸过冰水。我蜷在床角。

目光死死锁着床头那沓“天地银行”。心脏还在狂跳。一个念头却像藤蔓一样疯长。

这玩意儿……能让我“穿墙”？不。是让我的手暂时变成“鬼手”？这念头太离谱。

像从恐怖片里直接抠出来的情节。可指尖穿透墙体的冰冷虚无感。真实得不容置疑。

我爬起来。光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走到书桌前。上面摊着昨天的数学作业。

最后一道大题空白着。像在嘲笑我的贫穷。“爸，能……能给我两块钱吗？”昨天放学时，

我捏着衣角小声恳求。“巷口老张头新进了草莓味的棒冰……”我爸正对着水龙头猛灌凉水。

闻言“噗”一声喷出来。水珠溅到我胳膊上，冰凉。“两块钱？！”他瞪圆眼睛，

像听到了天方夜谭。“你知道现在鸡蛋多少钱一斤吗？”“就知道吃零嘴！败家！

”他粗糙的手指点着我的额头。“想想怎么省！怎么为家里分担！”“别学那些没用的享乐！

”我妈在灶台边搅着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头也没抬。“就是。省下来就是赚。

”“嘴巴馋了忍忍。”“想想你爸挣钱多不容易。”那两张写满“节省”的脸。

在我眼前晃动。和床头那沓冥币上青面獠牙的阎王。诡异地重叠在一起。胃里一阵翻滚。

不是饿。是冰冷的恶心。我猛地抓起那沓冥币。粗糙的纸边刮着手心。刺刺地疼。

一股无名火混着破罐破摔的狠劲。猛地窜了上来！省钱？分担？好啊！

你们不是喜欢死人钱吗？那我就用它来“赚钱”！我倒要看看。这鬼东西还能玩出什么花样！

这个念头像野草一样疯长。压过了最初的恐惧。我捏着一张冥币。薄薄的，粗糙的。

印着狰狞的鬼脸。走到房间最阴暗的角落。那里常年照不到阳光。墙皮剥落得厉害。

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空气又潮又冷。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潮湿的霉味钻进鼻腔。

想象着电影里那些神婆跳大神的样子。压低声音。对着冰冷的空气。干巴巴地开口。

“呃……那个……”“有……有需要帮忙跑腿的吗？”声音在寂静的角落里回荡。

带着我自己都觉得可笑的颤抖。“用这个……付账？”我晃了晃手里那张轻飘飘的亿元大钞。

说完自己都觉得脸上发烫。太蠢了。简直蠢透了。空气死寂。只有窗外早起麻雀的叽喳。

尴尬像冰冷的潮水淹没了我。我一定是疯了。被那对抠门爹妈逼疯了！

就在我臊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时。一股阴风。毫无预兆地卷过脚踝。冰冷刺骨。

冻得我脚趾瞬间麻木！墙角那片剥落的墙皮上。暗红色的砖缝里。毫无征兆地。

渗出了一片暗沉的污迹。像泼翻的浓墨。那墨迹迅速晕染、扭曲。向上蔓延！

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佝偻的人形轮廓！只有半截身子！腰部以下。融在墙壁的阴影里！

一张皱得像核桃皮的脸。在墨迹中缓缓浮现。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转向我。

干瘪的嘴唇没动。一个沙哑得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却直接在我脑子里响起！

……”“帮……帮老婆子个忙……”---第四章：烧错的情书巷子深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

树皮斑驳得像癞皮狗。树根虬结，拱起一大片。树根底下。藏着个被雨水泡烂的饼干铁盒。

锈迹斑斑。盒盖上印着褪色的米老鼠。笑得有点瘆人。我蹲在树根旁。

潮湿的泥土气息混着腐烂的落叶味儿。直冲鼻子。手指扒开黏糊糊的苔藓。

抠进冰冷的泥土里。指尖触到了硬硬的金属边沿。用力一拽！咔啦一声。

沾满泥巴的铁盒被拖了出来。沉甸甸的。一股陈年的霉味扑面而来。我打开盒盖。

里面塞满了花花绿绿的钞票！五十块！十块！五块！甚至还有几张一块的毛票！卷着边。

沾着泥土。散发着浓重的霉味和土腥气。像刚从坟墓里挖出来的陪葬品。但。是真钱！

我捏起一张湿漉漉的五十元。对着巷口漏进来的昏黄光线。水印清晰。

触感……虽然又潮又黏。但绝对真实！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是因为恐惧。是狂喜！

像在沙漠里快渴死的人。突然一头扎进了绿洲的水潭！我手忙脚乱地把所有钱抓出来。

一股脑塞进书包最里层。用皱巴巴的练习本盖住。手指都在抖。树根下那个空铁盒。

像个咧开的黑窟窿。无声地嘲笑着什么。我猛地盖上盒盖。

胡乱用脚把旁边的烂叶子踢过去盖住。像掩盖一个肮脏的秘密。站起身。背上沉甸甸的书包。

脚步发飘地冲出阴暗的小巷。阳光有点刺眼。街边小卖部冰柜的嗡嗡声。此刻听来如此美妙。

我攥着一张湿漉漉的十块钱。指尖冰凉。却像攥着一块烧红的烙铁。“老板，草莓味的！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激动。撕开包装纸。粉红色的冰棍。散发着廉价却诱人的甜香。

狠狠咬下一大口！冰凉！甜得发齁！那股甜腻顺着喉咙滑下去。一路冰镇到胃里。

压下了翻腾的恶心和不安。值了！我舔着冰棍。甜味在舌尖炸开。

书包里那叠湿漉漉的、散发着霉味的钞票。沉甸甸地压在后背。却成了此刻唯一的依靠。

那个佝偻的墨影老太婆。她沙哑的声音又在我脑子里响起。

“丫头……钱……钱收好……”“别……别让你爹妈……瞧见……”浑浊的眼睛里。

似乎闪过一丝……怜悯？我甩甩头。把那张皱巴巴的老脸甩出脑海。管他呢！有钱就行！

这种“鬼差零工”的活儿。似乎……也没那么糟？甚至有点……刺激？我啃着冰棍。

脚步都轻快起来。走到校门口时。一个穿着崭新连衣裙的女生。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堵在必经的林荫道上。是隔壁班的班花，李薇薇。她下巴抬得高高的。

手里捏着一个粉红色的信封。信封角还粘着颗亮闪闪的粉色桃心。“喂！林小满！

”她声音又尖又细。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这个。”她把那粉得刺眼的信封。

几乎戳到我鼻尖上。“帮我交给三班的张浩宇。”她脸颊飞起两团可疑的红晕。声音压低，

带着点扭捏。“就……就说……放学后小树林等他！”说完。不等我反应。

把信往我手里一塞。像丢掉什么烫手山芋。转身就跑开了。

只留下一阵浓郁的、甜腻的香水味。熏得我打了个喷嚏。我捏着那封轻飘飘的“情书”。

粉色的信封。像一块烧红的炭。烫手。张浩宇？那个篮球队的？整天在操场上咋咋呼呼拍球。

汗味能熏死蚊子。李薇薇居然喜欢这种？我撇撇嘴。随手把信塞进书包侧兜。

跟那堆湿漉漉的鬼钱挤在一起。放学铃响得格外刺耳。我磨磨蹭蹭收拾书包。

等到走廊里人快走光了。才溜达到三班后门。探头往里看。教室里空荡荡的。

只有靠窗最后一排。趴着个人。黑色短发。校服袖子胡乱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劲瘦的小臂。

是陈默。我那个冤家竹马。从小一起在筒子楼里滚大的。嘴毒得要命。

此刻他正埋头在物理卷子上演算。笔尖划在纸上。沙沙作响。侧脸线条绷着。眉头微皱。

我松了口气。幸好不是张浩宇那个汗味炸弹。我摸出那封粉色的信。蹑手蹑脚走过去。啪！

把信拍在他摊开的物理卷子上。粉色的桃心正好盖住一道复杂的受力分析图。“喂！陈默！

”“李薇薇给你的！”“说放学小树林见！”我语速飞快。完成任务就想溜。

陈默被打断思路。有些不耐地抬起头。目光落在那粉得扎眼的信封上。眉头拧得更紧了。

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他伸出两根手指。极其嫌弃地。用指尖拈起信封一角。仿佛那信会咬人。

“李薇薇？”他声音冷淡。带着点刚睡醒的沙哑。“给张浩宇的吧？”“你眼瘸了？

”他手指一弹。那粉色的信像片羽毛。轻飘飘落回我面前的书桌上。“拿走。

”“别耽误我刷题。”说完。他低头。继续在那张被桃心玷污的卷子上。划拉他的公式。

笔尖沙沙。又快又狠。像在发泄什么。我僵在原地。脸上火辣辣的。搞错了？

李薇薇明明说的是三班……我猛地想起。三班是有两个男生篮球打得不错。一个张浩宇。

一个……好像就是陈默这闷葫芦？只是他整天埋在题海里。存在感低得可怜。

我居然……弄混了？一股被当众打脸的羞恼。猛地冲上头顶！

尤其对上陈默那副“你白痴啊”的冷淡表情。更是火上浇油！“谁眼瘸了！”我恼羞成怒。

一把抓起那封倒霉的情书。“爱要不要！”“烧了拉倒！”怒火上头。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手像有自己的意识。从书包侧兜里胡乱一摸！摸到了！

那盒学校小卖部一块钱买的、准备点生日蜡烛的劣质火柴！嗤啦！刺鼻的硫磺味腾起。

橘黄的小火苗。在我指尖跳跃。映着那粉色的信封。也映着陈默骤然抬起的、带着错愕的脸！

“你疯了？！”他低喝。伸手要抢。晚了！那贪婪的小火苗。已经舔上了信封的边角！

粉色的纸张瞬间卷曲、焦黑！冒出一缕细小的、带着怪味的黑烟！一股邪火顶着我。

我非但没松手。反而捏得更紧！烧！烧了干净！省得碍眼！

就在火焰即将吞噬整个信封的瞬间。异变陡生！我捏着燃烧信封的手。因为激动。

无意识地往旁边一甩！燃烧的信封边缘。带着跳跃的火星。不偏不倚。

扫过了我摊在桌面上、刚刚写完的语文作业本！干燥的纸张！遇火即燃！呼啦——！

橘红的火舌猛地窜起！像一条贪婪的毒蛇！瞬间就吞噬了大半页工整的字迹！

焦糊味和纸张燃烧的呛人气息。猛地炸开！“我靠！”陈默的骂声和我的尖叫同时响起！

他反应极快。抓起我桌上那瓶没盖盖子的矿泉水。哗啦！大半瓶水全泼了上去！滋——！

刺耳的声音。白汽混合着黑灰腾起！火焰被浇灭了。

只剩下湿漉漉、黑乎乎、还在冒着缕缕残烟的一团狼藉。我的语文作业本。

彻底成了一堆焦黑的、湿透的烂纸浆。上面还有半颗没烧完的粉色桃心。黏糊糊地粘着。

散发着刺鼻的焦臭。我僵在原地。手里还死死捏着那半截烧剩的信封残骸。指尖被烫了一下。

火辣辣地疼。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火焰腾起时。陈默那张骤然放大的、写满惊怒的脸。

还有……在火焰吞噬作业本的刹那。眼前似乎……飞快地闪过一行极淡的蓝色小字？

像电脑屏幕上飘过的弹幕。字体是……宋体？内容……好像是……“傻子，那信是给我的。

”---第五章：祖宗砍价梦焦黑的纸灰黏在湿漉漉的桌面上。像丑陋的疮疤。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焦糊味和硫磺味。还有矿泉水泼洒后的潮湿气。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僵在桌前。手里还捏着那半截烧剩的粉色信封残骸。指尖被烫得生疼。火辣辣的。

陈默站在旁边。校服袖子湿了大半。脸色沉得能滴出水。他盯着那堆狼藉。又抬眼看向我。

眼神复杂。像在看一个突然爆炸的不明危险品。“林小满。”他开口。声音压得很低。

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冰冷。“你脑子被门夹了？”“还是嫌作业太少？

”他指了指那堆焦黑湿透的烂泥。“明天语文课。”“你拿这个交差？”每个字都像冰锥。

扎在我混乱的神经上。羞愤、后怕、还有一股说不清的邪火。在胸腔里乱撞。“要你管！

”我梗着脖子吼回去。声音却在发抖。“烧的是我的作业！”“又不是你的！”话一出口。

我就后悔了。陈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像结了冰的深潭。他不再看我。弯腰。

从地上捡起他那张被水溅湿了边角的物理卷子。小心地甩了甩水珠。动作很轻。

却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行。”他只吐出一个字。把卷子塞进书包。拉链拉得哗啦响。

背起包。转身就走。校服湿漉漉的袖子擦过我手臂。一片冰凉。他脚步很快。头也没回。

消失在教室门口昏暗的光线里。留下我一个人。对着一桌狼藉。和满室呛人的焦糊味。

像个小丑。巨大的委屈猛地涌上来。鼻子发酸。我狠狠吸了口气。把眼泪憋回去。抓起书包。

把桌面上那堆焦黑湿黏的纸泥。胡乱扫进空矿泉水瓶里。盖上盖子。塞进书包最底层。

像藏起一个耻辱的罪证。逃也似地冲出教室。一路狂奔回家。推开家门。

那股熟悉的、混合着廉价肥皂和隔夜饭菜的味道扑面而来。心沉了下去。

我爸正坐在小马扎上。就着昏暗的灯光。修补他那只破洞的旧皮鞋。锥子扎进厚实的鞋底。

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我妈在厨房。锅铲刮着铁锅。发出刺耳的噪音。“回来了？

”我爸头也没抬。“桌上有凉开水。”“自己倒。”声音平板。像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我喉咙发紧。书包里那瓶焦黑的“罪证”沉甸甸地坠着。那堆烧烂的作业本。

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后背。明天……语文老师那张严厉的脸浮现在眼前。

“爸……”我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我……我作业本……”话没说完。

厨房的刺耳噪音停了。我妈端着半盘炒青菜走出来。重重放在桌上。盘子磕碰出脆响。

“作业本怎么了？”她皱着眉。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来。落在我紧抓着书包带的手上。

我头皮发麻。“不……不小心……”“弄……弄坏了……”声音越来越小。“弄坏了？

”我爸猛地抬起头。锥子差点扎到手。他瞪着我。“怎么弄坏的？”“是湿了还是撕了？

”他放下鞋子和锥子。站起身。带着一种审问的压迫感逼近。“买个新本子要一块五！

”“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妈也围了过来。叉着腰。脸色难看。“你这孩子！

一天天毛手毛脚！”“家里什么条件不知道？”“净添乱！”两人像两堵墙。把我夹在中间。

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省！省！省！”“就知道省！”“我受够了！

”积压了一天的委屈、愤怒、恐惧。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我猛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妈妈。

在她错愕的惊呼声中。冲进自己房间！反手！砰地一声巨响！把门摔上！背靠着门板。

胸口剧烈起伏。门外传来我爸暴怒的吼叫和拍门声。“反了你了！”“摔门？！翅膀硬了？！

”“开门！”我充耳不闻。巨大的疲惫和绝望淹没了我。书包滑落在地。发出闷响。

那个装着焦黑纸泥的矿泉水瓶。滚了出来。瓶身上还沾着黑灰。像在无声地嘲笑。

我靠着门板滑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扫过房间。最后。死死钉在床头柜抽屉上。那里面。

藏着我的“小金库”。一叠叠湿漉漉、散发着霉味的钞票。用皮筋捆着。静静地躺在黑暗里。

那是帮鬼跑腿换来的“脏钱”。一个疯狂的念头。像毒蛇一样钻了出来。烧？

你们不是喜欢烧吗？不是要省钱吗？我帮你们省个大的！我猛地拉开抽屉！

一把抓起那沓厚厚的冥币！粗糙的纸边刮着手心。

“天地银行”的字样在昏暗光线下幽幽发亮。客厅里。我爸的咆哮还在持续。

夹杂着我妈劝解的细碎声音。“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