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CEO的温婉保姆

01手机在床底下震得嗡嗡响，我摸索着够到，屏幕亮得刺眼——又是催债的。“林总，

这月又逾期了啊。”对方声音黏腻，“您那破出租屋的租金都拖两月了，

要不......”我把手机按在胸口，心跳撞得肋骨生疼。翻身时脚碰到个啤酒罐，

哐当滚到沙发底下。窗帘从来没拉开过，屋里霉味混着隔夜泡面味，像团湿棉花堵在喉咙里。

陈默来的时候，我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文件。他踹开脚边的外卖盒，皱着眉：“林深，

你看看你这屋，比我律所地下室还乱。”“关你什么事。”我把文件往茶几上一摔，

纸页哗啦散了一地。“当然关我事！”他蹲下来帮我捡，

指节敲了敲最上面那份破产清算报告，“上个月你联系张总，人家说‘林总，

我们这小庙容不下您’；前天找李董，直接挂你电话——你就打算这么耗着？”我喉咙发紧，

抓起茶几上的威士忌灌了一口。酒烧得胃里翻涌，陈默突然说：“我给你找了个保姆。

”“不需要。”“试用三天。”他按住我要摔的酒杯，“你冰箱里的牛奶上周就过期了，

洗衣机里泡着的衬衫都发绿了——苏晚照，二十四岁，名牌大学毕业，家务利索。

”我盯着他，他眼里没开玩笑的意思。最后我捏着眉心点头：“三天，多一天都不要。

”苏晚照来的那天，我正窝在沙发里看行业分析报告。门没锁，她敲门的声音轻得像片叶子。

“林先生。”她穿浅蓝布裙，手里提着个竹编篮，“我是陈律师介绍的保姆。”我嗯了一声，

继续翻报告。余光里她放下篮子，弯腰捡起地上的啤酒罐，动作轻得没声。等我再抬头，

茶几擦得能照见人影，散落的文件整整齐齐码成一摞，连沙发缝里的花生壳都被捡干净了。

“要做午饭吗？”她站在厨房门口，“冰箱里有排骨和青菜，我熬汤可以吗？

”汤香飘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三天没正经吃饭了。她端来青瓷碗，

汤面上浮着两片枸杞，“小心烫。”下午她整理衣柜，我听见衣架碰撞的轻响。

等我去阳台抽烟，发现晾衣绳上挂着洗干净的衬衫，领扣一个个扣好，叠得方方正正。

“林先生。”她突然出现在我身后，手里捏着个药瓶——是我藏在衣柜最深处的安眠药，

“药收在抽屉上层了，睡前半粒够了。”我喉咙发紧：“你怎么找到的？

”“您昨晚翻来覆去，床板响了四次。”她垂眼整理晾衣绳，“规律作息对身体好。

”傍晚她要走时，我看见茶几上多了张便条。字迹清秀：“林先生，

明天我会带您喜欢的耶加雪菲咖啡豆来。”我捏着便条，嘴角第一次往上翘了翘。翻过背面，

一行小字像根针戳进眼睛——“你还记得苏建国吗？”手指突然抖得厉害，

便条纸在掌心皱成一团。苏建国......七年前那个建材厂老板？

他的厂被我们并购后破产，后来......窗外的天慢慢黑了，我坐在沙发上，

手里还攥着那张便条。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楼下不知谁家的电视在放新闻，声音模模糊糊的。凌晨三点，我盯着天花板，

记忆突然涌上来。七年前的暴雨夜，我在办公室签并购合同，

助理说建材厂苏老板在楼下等了三小时。我没见，

因为数据显示那家厂资不抵债......后来听说他跳楼了，妻子改嫁，

女儿......我翻身摸出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

窗外的路灯透过破了个洞的窗帘照进来，在墙上投出个模糊的影子，

像极了苏晚照弯腰捡啤酒罐的模样。02彻夜未眠。我盯着天花板，手机在枕头下烫得厉害。

七年前的画面像走马灯般浮现。助学活动现场，穿着旧校服的小姑娘缩在角落，

眼睛亮得像星星。她叫苏晚照，成绩单上全是A。我签了资助协议，她捧着证书鞠躬，

头顶翘起的呆毛扫过我的手背。“谢谢林叔叔。”她的声音细得像蚊子叫。

后来苏建国的建材厂出现在并购名单上。财务报表里全是坏账，我批准了收购。

助理说苏老板在楼下等了三个小时，浑身湿透了。我翻着下一份文件说：“让他找法务谈。

”再后来听说他从顶楼跳了下去。他的妻子卷着赔偿金改嫁了，

女儿……我捏了捏发胀的太阳穴。便条背面的字还在眼前晃：“你还记得苏建国吗？

”原来苏晚照是苏建国的女儿。天亮时我灌了两杯冷咖啡。门铃准时响了，正好七点。

她穿着浅灰色针织衫，手里提着竹篮，和昨天一样。“林先生。”她笑着说，

“今天想喝……”“苏建国是你爸爸？”我打断了她。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竹篮在手里晃了晃，里面的咖啡豆撒出两颗，滚到了我脚边。“是的。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七年前您并购了他的厂，

他签完转让协议当天……”“所以你当保姆？”我扯了扯领口，“是为了报复我？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指甲掐进了掌心：“原本我想让你尝尝失去的滋味。看你喝到吐，

看你翻找安眠药，看你对着空酒瓶掉眼泪……”我喉结动了动：“然后呢？

”“然后我发现你凌晨三点在阳台抽烟，烟灰掉进了花盆；发现你看行业报告时，

手指会不自觉地敲桌角——和我爸爸算账时一模一样。”她抬起头，眼睛红得像浸了血，

“发现我想帮你把衬衫的领扣一个个扣好，想把你从泥沼里拉出来。”我后退半步，

撞到了门框上。“出去。”“林先生……”“滚。”她的竹篮掉在了地上，

咖啡豆骨碌碌地滚了一地。门关上时，我听见她带着哭腔说：“我没撒谎。

”下午陈默打来电话，声音大得震得我耳膜疼：“周明远在收购你旧公司的剩余资产，

明天要开新闻发布会，说要彻底抹去‘林深’这个名字。”我握紧手机，指节都变白了。

茶几上还粘着两颗咖啡豆，是她早上撒的。窗外起风了，吹得窗帘呼呼作响。

我盯着墙上的影子，突然想起她弯腰捡啤酒罐的模样——那么轻，那么小心，

就像在捡什么易碎的东西。晚上十点，我摸黑回家。楼道的声控灯坏了，

台阶上有个模糊的影子。我停住了脚步。那影子动了动，传来一声轻咳。是她的声音，

带着鼻音：“林先生……我等你说句话。”03我在沙发上蜷了一夜，没合眼。凌晨五点，

楼道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我摸到窗边往下看——她蹲在台阶上，膝盖抵着胸口，

竹篮搁在脚边，头发被晨露打湿，乱蓬蓬贴在耳后。七点整，我开了门。她猛地站起来，

膝盖磕在台阶上，闷哼一声。“要走现在走。”我侧过身。她没说话，弯腰捡起竹篮，

跟着我进了屋。厨房飘起白粥的香味。她把瓷碗推到我面前时，

手指还泛着青色——刚才磕的。“为什么没继续做投资银行工作？”我舀了一勺粥，

烫得舌尖发疼。她捏着筷子，指甲盖泛白：“我爸走后，我去他厂里收拾东西。”她顿了顿，

“他保险柜里有张纸条，写着‘小照的学费有着落了’。”粥在嘴里发苦。

那是我当年签的资助协议，用并购款里的零头。“后来我拿到投资银行工作录用通知那天，

在旧报纸上看到你公司破产的新闻。”她抬头，眼睛红得像隔夜的茶，“有些事，

比钱更重要。”门被拍得山响。陈默举着个U盘冲进来，衬衫皱得像咸菜：“周明远那小子，

当年买通你财务总监做假账的邮件，可能还在旧服务器里！”我捏紧U盘，手背上青筋直跳。

苏晚照突然说：“我帮你。”她搬来椅子坐在我旁边，指尖在键盘上翻飞。

我盯着屏幕上的乱码，她突然停住：“这里。”两封邮件跳了出来。

第一封是财务总监的账号，第二封署名“周”——“按计划截断现金流，

事成后打三百万到你瑞士账户”。“还有。”她又点开一个加密文件夹，“这个时间戳不对，

应该是后期篡改的。”电脑屏幕的蓝光映在她脸上。我喉结动了动：“你到底站在哪边？

”她没说话，把整理好的邮件记录推到我面前。纸张边缘被她捏出折痕，像一道浅淡的疤。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了，噼里啪啦地打在玻璃上。我点开最后一封邮件，

密码框跳了出来，提示是“最难忘的日期”。苏晚照突然说：“你资助我上大学那天，

是2016年3月12日。”我指尖悬在键盘上。她的呼吸扫过我的后颈，

轻得像片羽毛：“我爸自杀那天，也是3月12日。”电脑屏幕闪了闪，

加密邮件的标题慢慢显了出来。雨越下越大，我盯着那串乱码，后槽牙咬得发疼。

04我盯着屏幕上的密码框，后槽牙咬得发疼。雨珠子砸在窗玻璃上，吧嗒吧嗒响。

“你早就知道这些邮件的存在，对吧？”我侧过脸看她。她睫毛上还沾着刚才擦泪的水痕，

听见这话，手指在桌沿轻轻蜷了蜷。“知道。”她声音轻得像叹气，“我爸自杀前三天，

在旧手机里存了段录音。他说林总不会害他，是有人使坏。“她抬头看我，眼睛亮得扎人，

”我查过你当年的并购案——周明远的公司提前三个月买空了我爸的原料供应商。

“手机在桌面震得发颤。陈默的消息跳出来：“周明远那边动作快，

明天要递材料申请你终身禁入资本市场。”我捏着手机的手青筋直跳，屏幕光刺得眼睛生疼。

“我有个朋友能帮忙。”苏晚照突然说。她把凉透的茶杯往我手边推了推，“陆思思，

大学室友，现在在科技公司做数据分析师。

”我盯着她泛青的膝盖——昨晚磕在台阶上的伤还没消。“为什么帮我？”她没回答，

低头把散在桌角的信纸一张张理齐。最上面那张是我当年签的资助协议，边角被她摸得发毛。

第二天雨停了。苏晚照领我进写字楼时，电梯镜子里映出我皱巴巴的衬衫。她按了17楼，

手指在按键上悬了两秒才落下。陆思思坐在工位里敲键盘，听见动静抬头。她戴银框眼镜，

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组数据。“苏晚照说你需要破解加密邮件。”她推了推眼镜，

“密码不是日期。”我喉咙发紧：“提示是‘最难忘的日期’。”“那是障眼法。

”她调出个代码界面，“这服务器是你七年前并购时买的，加密逻辑跟着你当年的习惯走。

”她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袋，

“苏晚照给我看了她爸遗物——你2016年寄的亲笔信。”我脑子嗡的一声。

七年前我给每个受助学生都写过回信，用钢笔写在米黄信纸上。

苏建国的那封...“信最后一句是‘未来可期’。”陆思思敲下四个字，

“你习惯把重要文件密码设成自己写的句子。”屏幕“滴”的一声。加密文件夹豁然展开，

几十封邮件像潮水般涌出来。周明远的邮箱地址刺得我眼睛疼，

“买通财务总监”“伪造应收账款”“截断现金流”这些词在屏幕上跳着，

像当年公司财报上那些刺眼的红数。“够了。”我声音发哑。手指触到U盘时才发现，

原来我一直在发抖。“下午三点，陈默在律所等你。”苏晚照站在工位门口，

手里攥着那个竹篮——她每天用来装菜的竹篮。阳光从她背后照过来，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投在我脚边。我把U盘塞进西装内袋。七年前我也穿过这样的西装，

在董事会上敲着投影仪说“未来可期”。现在这四个字烫得我心口发疼。电梯门合上时，

我看见苏晚照还站在原地。她低头摸着竹篮边缘的藤条，像在摸什么极珍贵的东西。

那动作让我想起昨晚她理信纸的模样——轻轻的，小心翼翼的，像怕碰碎了什么。

陈默的消息又跳进来：“证据到手了？”我按下回复键，窗外的风卷着几片梧桐叶刮过。

这次，我要让周明远尝尝，什么叫“未来可期”。05陈默把U盘插进电脑时，

我盯着他后颈新冒出来的痘痘。他总说律所的空调太冷，可后背的衬衫却总是被汗水浸湿。

“该死。”他滚动鼠标的手停住了，“周明远买通的是张总？

那老家伙上个月还在酒局上拍着我的肩膀说‘林总真可惜了’。”我扯松了领带。

七年前在董事会上，我也是这样看着财务报表上的漏洞，只不过那时我的衬衫熨烫得笔挺，

袖扣还是定制的。“先去做证据公证。”陈默把U盘拔了出来，“下周三在法院见。

”他突然眯起眼睛，“你口袋里漏东西了。

”一张皱巴巴的咖啡账单从我的西装内袋里滑了出来。日期是苏晚照来我家的第一天，

金额是38块，签单栏上龙飞凤舞地签着“王敏”——周明远的秘书，跟了他十年了。

我捏紧账单的手不禁收紧。那天苏晚照说去楼下买咖啡，回来时纸杯上还凝结着水珠，

她说“看您没吃早饭”。“她第一天来就被周明远的人盯上了？”陈默凑过来看了看，

“还是说……”我没听完他的话。推开门时，苏晚照正在擦餐桌，

竹篮里的芹菜叶上还沾着水。她抬起头，笑着说：“今天买了鲈鱼，

您上次说……”“王敏是谁？”我把账单拍在了桌上。她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手指绞着围裙带。“我不认识。”“周明远的秘书。”我向前逼近了半步，

“你第一天来我家，买杯咖啡都要他秘书签字？”她往后退，撞到了餐椅上，

眼眶瞬间就红了：“我真的不知道……那天我在便利店买的，收银员说满50送优惠券，

可能……”“可能什么？”我抓住她的手腕，“你接近我，是周明远设的局？”她摇了摇头，

眼泪砸在了我的手背上：“不是……我是自己来的……”“如果这是个陷阱。”我松开了手，

“我会让你比你爸死得更难看。”她猛地抬起头，瞳孔颤抖着。

李振的消息是夜里十一点发来的。他现在是周明远的行政主管，

头像还是我当年给他配的工作照——寸头，左眉骨有道疤。“周总下周飞去香港谈融资，

财务报表在他的私人云盘里。”他发了一串乱码，“陆思思能解开。

”陆思思凌晨三点回消息：“资金链卡在东南亚项目上，缺口两千万。”她还附了一张图表，

红线圈着“2023年第三季度应付账款”。我盯着电脑屏幕，窗外的月光透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