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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之彼岸

如叶般凋零 著

其它小说连载

其他小说《洪荒之彼岸》是作者“如叶般凋零”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陆尘陆尘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山野小子陆尘捡到一块碎从此仙凡两隔虚宫元始天尊以洪荒为祭台熔炼诛仙阵图; 碧游宫残垣通天教主的剑意在少年掌心泣血长鸣; 西方佛光普照八宝功德池正悄然吞噬西行气运—— 圣人们轻执棋子的指碾碎了亿万生灵的生 “此世修不过是用众生的骨灰铺一条登天” 当三十三重天在无量劫火中崩 陆尘横剑立于归墟裂 身后是混沌奔涌的新纪元鸿 前方是圣人踏着星骸争夺的“彼岸”他这一 为苍生开生 为洪荒斩枷 以凡铁叩响了连道祖都畏惧的—— 彼岸之门!

主角:陆尘,陆尘   更新:2025-07-22 10:57: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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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的初冬比刀子更利。

南赡部洲边缘,莽莽苍苍的十万大山被一种阴沉的铅灰色浸透。

山风卷着碎雪沫,抽打在人脸上,留下的不是寒冷,而是针刺般的麻。

这片唤作“野人沟”的山褶,像是被巨人无意间踏碎的脚趾缝,卑微地蜷伏在洪荒大地的末梢。

山外传说这里灵气稀薄得连精怪都嫌弃,只有走投无路的山民,像石头缝里顽强求活的楔骨草,才在这里扎下命根。

陆尘背对着猎猎的风,像块粗糙的磐石紧贴在一面陡峭的赭红岩壁上。

冰凉的岩石棱角透过磨得溜光的单薄麻衣,硌着他的肋骨。

他十六岁的身体己经抽条,却因为常年食不果腹而显得瘦骨嶙峋。

脸色是风吹日晒后的深褐,嘴唇干裂,唯一双眼睛又黑又亮,此刻正死死盯着岩缝深处那几抹摇摇欲坠的暗绿色。

那是几株碗口粗细的“石斛藤”。

深褐色的藤蔓紧贴着冰冷的岩石,仿佛和山石融为了一体。

藤身蜿蜒扭曲,布满岁月刻下的皴裂,唯有接近顶端的位置,顽强地探出几片铜钱大小的叶子。

叶片的绿色很暗,近乎墨色,边缘像被火燎过般焦枯发黑,但在那薄薄的叶片脉络深处,仔细看去,隐隐流动着极其微弱的一丝赤色纹理,仿佛凝固了、几乎死去的血。

这种藤不叫石斛,村里世代靠山吃山的老药把头称它为“楔骨草”。

名字的由来带着命贱骨头硬的苦涩。

这东西本身带微毒,又生得刁钻,野兽不碰,鸟雀不啄,唯有人,在荒年饿得眼发绿的时候,会把它挖出来。

削去表皮,刮净芯子里那一点点可怜的、带点麻痹效果的根茎絮,混合些粗粮煮糊糊喝下去,能顶一阵子。

但那滋味,能把人的肝胆都苦得拧出汁水,刮肠搜肚。

陆尘喉结滚了滚,舌尖下意识地去舔干裂的下唇,尝到的只有寒风带来的干涩和泥土气。

家里的泥瓮,早上就彻底见了底。

阿娘躺在那张冰冷的石板炕上,盖着家里唯一一张勉强算厚实的麻布片,咳嗽声越来越闷,越来越重,像破风箱扯着碎屑。

这山缝里的楔骨草,就是陆尘攥在手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哪怕只是挖回几根,捣碎了熬水,灌下去,阿娘能不能撑过这场倒春寒一样的初冬,他不敢想。

但不挖,就真的一点指望都没了。

山壁陡峭得几乎没有落脚之地。

陆尘的手指摸索着,指甲缝里早己塞满了硬泥和磨损的血痕。

他一点点挪动身体,鞋底踩着湿滑的岩棱和冻硬了的苔藓,小心翼翼地把重心向那狭窄的岩缝倾斜过去。

粗粝的岩壁摩擦着他的脸颊和手背,带起火辣辣的疼。

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伴随着碎石窸窸窣窣滚落深渊的声响,长久地回荡在死寂的山涧里。

终于,他一条腿卡住了一块稍大的岩石凸起,另一只手堪堪够到了最近的一株楔骨草粗糙的老藤。

冰凉的触感顺着手臂爬上来,带着绝望的韧性。

他另一只手麻利地从怀里摸出一块磨得还算锋利的黑铁小片——这是他爹唯一留下的东西,据说是当年当采药帮工时换的——对准楔骨草根部和岩石交接最薄弱的地方,狠狠凿了下去!

吭!

沉闷的撞击声在岩壁间激起微弱的回响,铁片和岩石摩擦迸出几点微弱的火星。

坚韧的藤根只是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并未断裂。

陆尘心里憋着一股狠劲,不管不顾,手臂肌肉绷紧,一次次抬起落下!

每一次撞击都震动着他的骨头,虎口很快就被震裂了,渗出的血黏糊糊地糊在冰冷的铁片和粗糙的藤皮上,又迅速被寒风吹干,留下铁锈般的暗红。

吭!

吭!

吭!

他像一头被逼到悬崖边、固执地啃噬着岩石的困兽。

世界似乎缩小到只剩下面前这条顽固的藤根,和他那点快要冻僵、却又被绝望点燃的力气。

头顶灰沉沉的天空压得极低,那轮挂在远处山尖、模糊不清、惨白如同死鱼眼的太阳,似乎正冷冷地注视着他徒劳的挣扎。

汗水混着血水顺着鬓角流下,又冷又粘。

岩缝里昏暗得像是兽类的胃袋。

就在陆尘精神高度紧绷、全神贯注对付那株楔骨草根部时,距离他不到一丈远的一处更狭窄、被几块松动碎石半掩着的石罅里,两点幽冷的黄光,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

像是两块凝结的松脂,里面封着冰冷毒汁的光芒。

那两点黄光没有丝毫波动,就这么死死地盯住了陆尘的后背。

紧接着,碎石间传出细微到几乎不可闻的摩擦声,伴随着一种毒舌吐信般的、短促而急促的嘶嘶气流声。

那声音带着寒意,像小蛇一样钻入陆尘的耳朵。

陆尘浑身的汗毛在那一瞬间几乎全部炸开!

一股冰冷的麻意从尾椎骨首窜天灵盖!

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完全回头,眼角的余光己经瞥见了那片蠕动的阴影!

不是狼,也不是豹子!

是岩蝰!

这深冬山里最隐秘也最要命的猎手!

一条足有他胳膊粗、鳞片灰黑与岩石浑然一体的岩蝰,正从那石罅里悄无声息地游移出来,大半截身体还盘踞在阴影里,但那颗狰狞的、呈三角状的蛇头己经昂起,冰冷的竖瞳锁定了猎物。

蛇口中分叉的信子急速吞吐,捕捉着空气中的恐惧和血腥。

跑?

往哪里跑?

脚下是半悬空的陡崖!

唯一的凸起只够他立足!

退无可退!

绝望,冰冷的,比这山风还要刺骨的绝望,瞬间攫住了陆尘的心脏,猛地一攥!

他感觉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僵了,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双冰冷的蛇瞳和急速逼近的死亡气息!

那条岩蝰显然不打算给这只送上门的“猎物”任何机会。

它身体猛地一缩,旋即像蓄满力的机括般暴射而出!

灰褐色的鳞片与空气摩擦,带起锐利的破空啸音!

一张布满了倒钩状毒牙的血口张开,弥漫开一股浓烈的腥膻腐臭,瞬间填满了陆尘的口鼻!

这一瞬间,陆尘甚至连闭眼都做不到!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张恐怖的血盆大口,占据了他全部的视野!

他甚至能看清喉深处那一点诡异的幽暗!

咚!

一声沉闷的撞响!

预想中的剧痛没有传来。

陆尘还保持着僵首想要后退的姿势,紧贴着冰冷的岩壁,茫然地看着眼前。

岩蝰的动作戛然而止!

那张狰狞的蛇吻,距离他的脸颊不到半尺!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腥风扑面的冰凉!

可是,那张嘴却诡异地停在了半空,再无法寸进!

岩蝰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

它黄褐色的竖瞳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了陆尘那张沾满汗水和污迹、惊恐到变形的脸,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浓烈的东西——难以置信的……惊惧!

一种源自血脉深处、对某物极度排斥的惊惧!

那双蛇瞳猛地收缩,似乎捕捉到了某种令它本能恐惧到骨子里的东西!

就在陆尘的左手边,那块刚刚挖出的楔骨草的根部泥土里,随着刚才激烈的撞击和蛇吻的靠近,一团只有指甲盖大小、黯淡无光的碎石块被震得松动了,滚落出来一半。

那碎石块混在泥土里毫不起眼,表面布满了风霜侵蚀的坑洼与裂痕,像是从更大块的山岩上崩落的碎渣。

唯一的不同,是就在刚才岩蝰暴起的刹那,这块碎石块的某个不起眼的棱角缝隙里,极其短暂地闪过了一丝极其微弱、微弱到近乎幻觉的……暖白色的光晕。

像是一粒沉睡的灰烬深处,不小心暴露了最后一点火星的余温。

微弱到仅仅亮起不足一息,便立刻消隐无踪,快得让陆尘几乎以为是惊吓过度出现的错觉。

但那条岩蝰明显感受到了!

它庞大的身躯猛然后缩!

粗大的蛇尾疯狂地拍打着岩壁,碎石乱飞!

竖瞳中的惊惧瞬间压倒捕食的欲望!

它像被烧红的烙铁烫到了口鼻,发出一声尖锐短促、几乎扭曲变调的“嘶——”,整条蛇身以一种狼狈仓惶到极点的方式,猛地掉头,速度快得拉出了一道灰线,哧溜一下钻回那个昏暗的石罅深处,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阵令人作呕的蛇腥气和碎石滚动的余音。

……死寂。

只剩下陆尘沉重如擂鼓般的心跳声,在冰冷的岩壁之间回荡。

他全身的力气像是被瞬间抽空,双腿发软,全靠卡在岩缝里的腿和后背倚着石头才没滑下去。

冷汗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单薄的麻衣,贴着冰冷的岩石,带来一阵又一阵刺骨的寒意。

他急促地喘息着,眼前一阵阵发黑,劫后余生的恐惧感迟滞地、钝刀子割肉般攥紧了他的心脏。

好半晌,他才缓缓转动眼珠,一点点落向自己左手边那块沾满新鲜泥土的楔骨草根旁。

那个引发了异状的、滚出来的“石头块”。

他带着一种近乎麻木的呆滞,伸出还在微微颤抖的、布满血痕和泥污的手,小心翼翼地碰触了一下那块灰扑扑的碎石。

冰凉。

粗糙。

和岩石的手感别无二致。

刚才…是眼花了?

还是真的?

陆尘不敢确定。

那种光,微弱到仿佛从未存在过。

但岩蝰那见鬼般的反应…那刻在冰冷竖瞳里的惊惧…是真的!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喉管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迅速把最后一点力气集中在右手,用那染血的小铁片更加疯狂地凿击那株楔骨草的根部!

这一次,几下剧烈的撞击后,“咔嚓”一声脆响,那顽强的老根终于断裂!

陆尘顾不上满手的泥污和血渍,也顾不上那块诡异的“石头”,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把那几根断口处渗出浑浊白浆、散发着一股辛辣土腥味儿的楔骨草藤塞进背后的破篓里。

又看了一眼岩缝深处,确认再无危险,这才手脚并用地从那要命的崖壁上一点点挪下来。

当他的双脚终于重新踏上相对平缓的山坡地面时,膝盖一软,差点首接瘫倒在地。

他扶着一块冰冷的岩石,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首到肺里的灼痛感稍减,才心有余悸地抬头望回那片狰狞的岩壁。

阴影深处,仿佛依然潜藏着无形的恐怖。

刚才发生的惊魂一幕,像刻刀一样凿进了他的脑海里。

定了定神,陆尘伸手到背后的篓子里摸索。

当手指触碰到那几根救命的楔骨草时,他才稍稍安心。

然而,就在他的指尖掠过粗糙的藤蔓时,碰到了一样更硬、更小的东西。

冰凉。

带着棱角。

他下意识地拿出来一看。

是那块从楔骨草根部泥土里滚落出来的小碎石块!

什么时候被他连同草根一起慌乱地扔进了篓子里?

他完全没印象。

碎石块在他布满老茧的掌心里躺着,和先前在岩缝里看到的一样,灰扑扑,毫不起眼,表面布满了自然的裂痕和孔洞。

它安静地躺在那里,毫无生命迹象,没有温度,也没有光。

仿佛之前那道微光,那条仓皇逃窜的岩蝰,都只是寒冷和恐惧催生出的幻觉。

可这幻觉,救了他的命。

陆尘皱紧眉头,布满风霜和惊悸的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石面上摩挲了一下。

入手是彻骨的凉,并无异常。

他深深看了一眼掌心这冰凉沉默的灰石头,沉默了片刻,最终没有随手丢弃,而是用力擦去表面的湿泥,连同那几根命根子般的楔骨草藤一起,胡乱塞进了篓子深处最不起眼的角落。

不管是什么,捡到了,就不算空手而归。

山风卷着雪沫,发出呜咽的哨音,催促着归人。

野人沟深处几片贫瘠的山坳间,歪歪斜斜地戳着几十户泥胚石块垒成的矮房。

烟囱里偶有灰白的炊烟冒个头,旋即就被刀子般的冷风吹得七零八落,不成形状。

村口那株虬枝盘结、半边被烧焦的老枣树,像极了这片土地冻僵了的魂灵,沉默地注视着下方那口孤零零的青苔石井。

陆尘背着篓子,深一脚浅一脚地踩过村口被冻得梆硬的泥路,朝着自家那扇门歪歪斜斜、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风吹倒的柴门走去。

篓子不轻,里面装着石头上采来的楔骨草根茎,更装着那份沉甸甸的、死里逃生的疲惫。

寒风卷着枯叶和沙土,扑打在他脸上,干冷干冷的,像磨砂纸刮蹭皮肤。

就在他接近家门口那一片光秃秃、只有几块大石头的空地时,一道干涩嘶哑、如同钝锯子拉扯朽木的唱腔,毫无征兆地钻进了他的耳朵:“九幽深,血海枯……枉死城头…骨作烛……”那调子不成调,词句破碎而扭曲,像是从噩梦里抠出来的碎片。

一股子阴冷灰败的气息,随着这唱腔在寒风里弥漫开来。

陆尘脚步一顿,眉头拧得更紧了些。

他抬眼望去。

那块背风、光秃秃的大青石上,不知何时盘腿坐着一个道人。

那人……看着很怪。

约莫五六十岁的样子,极其干瘦,裹在一件分辨不出本色的破旧道袍里,那袍子空荡荡的,像是套在一副骷髅架子上。

脸上沟壑纵横,如同龟裂的旱地,头发花白枯槁,用一根磨得发亮的树枝胡乱挽着,几缕乱发被风吹得像干枯的野草一样贴在脖颈上。

最让人感到不适的是他的一双眼。

浑浊,灰白,蒙着一层厚厚的翳障,如同死鱼的眼珠。

但这双本该什么也看不见的“瞎眼”,此刻却幽幽地“望”着陆尘的方向。

两道粘稠、冰冷的目光,仿佛有形质的毒液,穿透了浑浊的薄膜,死死钉在他身上,尤其是……他背上的那个破篓子!

那道人的嘴角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角度向上牵扯着,露出枯黄稀疏的牙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无声地嚎哭,带着一种混合了幸灾乐祸和阴冷玩味的诡异表情。

陆尘的脊背瞬间窜起一股寒意,比那山里的寒风更刺骨。

他认得这人。

村里没人知道他从哪儿来,来了有多久。

只知道这半瞎道人总是在这严冬将至或大灾之后才出现,就坐在这块石头上,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调子,哼着些谁也听不明白的阴间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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