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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见你

爱无限有容乃大 著

言情小说连载

《预见你》中的人物冰冷陆明哲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现代言“爱无限有容乃大”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预见你》内容概括:主要角色是陆明哲,冰冷,一种的现代言情,复仇,现代,豪门世家,豪门总裁小说《预见绕过爱由网络红人“爱无限有容乃大”创故事精彩纷本站纯净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8331章更新日期为2025-07-19 21:59:12。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预见绕过爱

主角:冰冷,陆明哲   更新:2025-07-20 00: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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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续七天梦见和未婚夫结婚当天,他亲手把我推下悬崖。>所有人都说我疯了,

直到我在婚纱店试镜时,看见他无名指的戒指内侧刻着梦里凶手的名字缩写。

>我摘下钻戒笑着递还:“尺寸不合适,改改吧。

”>转身将戒指塞进商界死对头手中:“合作吗?你搞垮他,我送你半个沈氏。

”>他捏着戒指轻笑:“沈小姐,谋杀亲夫的罪名我可不担。”>后来订婚宴上,

未婚夫当众播放我“出轨”视频。>灯光骤亮时,

商界阎罗攥着我手腕冷笑:“视频男主角在这——告我?”>满座哗然中,

他俯身咬我耳垂:“报酬...现在收点利息。”---窒息感如同冰冷沉重的海水,

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腥气,灼烧着我的喉咙。我徒劳地挣扎,

四肢却像被无形的锁链捆缚在祭坛之上,动弹不得。目光所及,是无边无际的、刺目的白。

雪白的婚纱,层层叠叠繁复的蕾丝与轻纱,本该圣洁美好,此刻却成了缠绕我的裹尸布,

冰冷地吸附着皮肤,每一次细微的摩擦都带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滑腻触感。

礼炮的轰鸣在耳边炸响,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眼前无数张模糊的笑脸扭曲变形,晃动着,

发出嗡嗡的嘈杂声浪,汇成一片令人晕眩的旋涡。只有一个人是清晰的。他就在我身边,

穿着笔挺如刀裁的黑色礼服,胸口别着那朵象征“一生挚爱”的、殷红如血的玫瑰。陆明哲。

我的未婚夫。他微微侧过头,唇角勾起的弧度完美无瑕,温柔得能溺毙任何人。他的眼睛,

那双曾经让我沉溺的、深邃如星海的眼眸,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

倒映着我惊恐绝望的脸。“知遇,”他的声音穿过喧嚣的礼炮和人声,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

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骨髓发冷的平静,“该谢幕了。”那声音不是宣告,是判决。下一秒,

一股无可抗拒的巨力猛地攫住了我的肩膀!没有半分迟疑,决绝得像推开一件碍事的垃圾。

我的身体瞬间失重,被那股力量狠狠甩了出去!视野疯狂地旋转、颠倒。刺目的白色穹顶,

晃动的吊灯,陆明哲那张瞬间褪去所有温情、只剩下冰冷漠然的脸,在我眼前一闪而过。

然后,是急速下坠带来的、撕裂灵魂般的失重感!风声在耳边凄厉地尖啸,

刮过脸颊如同刀割。悬崖下嶙峋的黑色岩石在视野中急速放大,

张开狰狞的巨口——“啊——!”尖叫冲破喉咙,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肋骨。冷汗浸透了丝质睡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

带来一阵阵真实的寒意。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如同离水的鱼,

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剧烈颤抖。卧室里一片死寂。

厚重的遮光窗帘将外面的世界隔绝得严严实实,只有床头柜上那盏造型简约的电子钟,

发出幽幽的、冰冷的蓝光,清晰地显示着:凌晨三点四十七分。又是这个时间。第七天。

连续七个夜晚,分秒不差,我被同一个噩梦,用同一种方式,

从悬崖边缘拽回这个空旷冰冷的现实。指尖深深陷进柔软的羽绒被里,

指甲掐得掌心一片生疼,试图用这清晰的痛楚来确认自己的存在,

驱散那蚀骨的恐惧和……深入骨髓的冰冷。梦里陆明哲最后看我的眼神,

那纯粹的、不含一丝杂质的冷酷,比悬崖下的岩石更坚硬,比呼啸的风更刺骨。

“呼……”我强迫自己慢慢吐出胸腔里最后一口浊气,身体因为紧绷而微微发颤。就在这时,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走廊柔和的暖黄色灯光泄了进来,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影。

陆明哲穿着深蓝色的丝质睡袍,身影出现在门口。他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眉头微蹙,

声音低沉而温和,带着刚醒来的沙哑:“知遇?又做噩梦了?”他快步走到床边,

温暖干燥的手掌带着安抚的力道,轻轻覆上我冰凉汗湿的手背。那熟悉的体温,

那关切的语气,

那英俊脸庞上每一寸真诚的担忧……一切都和过去三年里他给予我的温柔体贴毫无二致。

可就在几个小时前,在同一个噩梦里,就是这双手,毫不犹豫地将我推向了深渊。

胃里猛地一阵翻滚,强烈的恶心感直冲喉咙。我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动作快得有些失礼。陆明哲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担忧凝固了一瞬,

随即化为更深切的困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怎么了?手这么冰。梦见什么了?

吓成这样?”他顺势在床边坐下,靠得很近,身上熟悉的须后水味道混杂着他温热的体温,

此刻却像一张无形的网,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笼罩过来。我垂下眼睫,

避开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清醒。喉咙干涩得厉害,

我艰难地咽了一下,

声音带着噩梦残留的嘶哑和一丝刻意放大的虚弱:“没什么……就是很乱,

很吵……好像……有人在追我。”我含糊其辞,

不敢透露悬崖、婚纱、甚至推搡这些具体的字眼,仿佛说出来,

就会让那个可怕的“预言”提前应验。“傻姑娘,”陆明哲低低地笑了,

那笑声磁性而充满宠溺,伸手似乎想将我揽入怀中,“肯定是最近太累了,

试婚纱、订婚宴、还有公司那个新项目……压力太大。明天让周医生过来看看,

开点安神的药?”他的怀抱带着不容置疑的靠近。

那股须后水和体温混合的气息瞬间变得浓烈,如同噩梦的余烬扑面而来。我身体猛地一僵,

几乎是本能地,我往后缩了一下,脊背紧紧抵住了冰凉的床头靠板。“不用了,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努力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可能就是没睡好。我……我想再躺会儿。

” 我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得更紧,也隔绝了他进一步靠近的可能。陆明哲的动作顿住了。

他看着我,那双深邃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幽深,像两口探不到底的古井。

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难辨——有被拒绝的不悦,有更深沉的审视,

或许还有一丝……被冒犯的冰冷?但那情绪转瞬即逝,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他脸上的温柔依旧完美,只是笑意淡了些许。他体贴地替我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

指尖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道:“好,那你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有我呢。

”他的手指若有似无地擦过我的脸颊,那触感不再是温暖,而像一条冰冷的蛇滑过。“嗯。

”我低低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的脸。脚步声轻轻响起,他离开了卧室,

门被无声地带上。黑暗重新笼罩下来,比刚才更加粘稠,更加沉重。我蜷缩在被子深处,

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指尖冰冷,残留着陆明哲手掌的触感,那曾经让我心安的温暖,

此刻却像烙印一样灼烧着皮肤,提醒着梦里那只手带来的毁灭性力量。不是胡思乱想。

那冰冷的眼神,那决绝的力道……太真实了。

真实得让我无法再用“压力”和“噩梦”来自我麻痹。黑暗中,我缓缓睁开眼,

望向无名指上那枚在幽微光线下依旧熠熠生辉的钻戒。冰冷的钻石棱角硌着指根,

那是我答应他求婚时,他亲手为我戴上的“永恒承诺”。永恒?一丝冰冷的嘲讽,

无声地爬上了我的嘴角。***“Vera Wang”旗舰店的空气里,

弥漫着昂贵的香氛、新布料的气息以及一种精心营造的梦幻感。

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璀璨光芒,落在雪白婚纱的蕾丝和珠片上,营造出童话般的氛围。

我穿着今天试的第三套主纱。巨大的裙摆像一朵盛开的云,

层层叠叠的薄纱和精致的法国蕾丝勾勒出完美的腰线,上半身是性感的深V设计,

缀满细小的水晶,在灯光下流光溢彩。美得惊心动魄,也……暴露得惊人。巨大的落地镜前,

陆明哲站在我身后半步的距离。他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身姿挺拔,

脸上带着欣赏的笑容,目光灼灼地在我身上流连,毫不掩饰其中的占有欲和满意。

“Perfect!”他抚掌赞叹,侧过身,一手很自然地搭在我裸露的腰侧,

指尖带着温度,轻轻摩挲着那细腻的皮肤。他俯身靠近我的耳边,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声音低沉而带着不容置疑的亲昵,“宝贝,就这件。

只有它配得上你,也配得上我们的订婚宴。所有人都会记住今天,记住你有多美。

”他的语气充满掌控感,仿佛在欣赏一件由他精心挑选、即将公开展示的绝世藏品。

镜子里映出我们依偎的身影,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他眼中的炽热几乎能将人融化。

可我的后背,在他掌心覆盖的地方,却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那温度不是暖意,

而是灼烧。梦里的那只手,带着同样的温度,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力量,将我推向毁灭。

镜中他深情款款的笑容,此刻在我眼中,却仿佛戴着一张完美无瑕、却冰冷刺骨的面具。

胃里那种熟悉的翻滚感又涌了上来。我强忍着不适,努力维持着脸上的浅淡笑意,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自己放在旁边丝绒软凳上的手包。那枚沉重的订婚钻戒,

正静静地躺在里面。“明哲,”我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避开他过于亲密的接触,

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娇柔和困扰,“这间的深V……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长辈们都在,

会不会……”“怎么会?”陆明哲立刻打断我,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意味,

他重新揽住我的腰,力道带着一丝强势,“我的未婚妻,当然要艳压全场。放心,有我在。

”他的笑容更深,带着一种绝对的自信,“你只需要负责美得让所有人移不开眼。

”艳压全场?然后成为他完美人生履历上最耀眼的那颗勋章,再被他亲手……毁掉?

心底的寒意更甚。我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翻涌的暗流,顺从地点点头:“嗯,

听你的。”那语气温顺得如同提线木偶。试衣间的空间很大,丝绒帘幕厚重。

我独自站在里面,换下那件沉重的“战袍”。空气里残留的香氛甜腻得令人作呕。

我换上自己的衣服,拿起手包,指尖触碰到里面那个冰冷的硬物。深吸一口气,拉开拉链。

那枚硕大的钻戒静静地躺在柔软的丝绒内衬上,折射着顶灯冰冷的光,

像一只没有温度的眼睛。七天噩梦累积的恐惧、怀疑、冰冷的愤怒,

在此刻终于找到了一个爆发的出口。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毒藤般瞬间缠绕住我的心脏。

我颤抖着,却无比坚定地拿起那枚戒指。冰冷的金属触感让我指尖发麻。我走到洗手池边,

拧开一丝水龙头,让细小的水流无声淌下。借着水声的掩护,我用指甲,

极其小心、极其用力地,抠向戒指宽大铂金戒托的内壁边缘!指甲几乎要折断,

细微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试衣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撞击着肋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紧绷的神经。汗水沿着额角滑落。终于!

戒托内侧镶嵌钻石的细小爪托边缘,被我撬开了一条几乎看不见的缝隙。

这枚戒指的戒托设计独特,为了稳固主钻,内部结构并非完全密闭。我屏住呼吸,

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小心翼翼地将那薄薄的铂金片撬得更开一些,

露出里面极其微小的、用于固定钻石爪托的狭小空间。然后,

我飞快地从包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便签本和一支极细的针管笔。心脏在喉咙口狂跳,

几乎要破膛而出。我用尽全身力气控制住颤抖的手,在米粒大小的便签纸上,

写下了一个字——一个地址的缩写,以及一个时间。这是陆明哲名下,

一处极其隐秘、连我都只是偶然听他醉酒后提过一次的私人会所。时间,就是明天下午三点。

一个他通常在公司开重要会议的时间。写好后,我将那粒小得几乎看不见的纸片,

用指尖捻成更小的一团,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从戒托撬开的缝隙里塞了进去。然后,

用指甲将撬开的铂金边缘一点点、尽量不着痕迹地按回原位。做完这一切,

我后背的衣衫已经被冷汗浸透。

看着戒指戒托内侧那道几乎无法察觉、只有我自己知道存在的微小缝隙,

一种孤注一掷的冰冷决绝感,反而奇异地压下了恐惧。走出试衣间,

陆明哲正坐在VIP休息区的沙发上,悠闲地翻看着最新的财经杂志,姿态从容优雅。

“明哲,”我脸上重新挂上温婉的笑容,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困扰,走到他面前,摊开掌心。

那枚钻戒静静地躺在我的掌心,在店内的灯光下璀璨夺目,像一个巨大的、冰冷的嘲讽。

“刚才试纱时不小心碰了一下,”我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懊恼和娇嗔,

“好像……戒托有点松了?尺寸好像也不太对,戴着总感觉要掉下来似的。得改改吧?

”陆明哲的目光从杂志上抬起,落在我掌心的戒指上,又缓缓移到我脸上。

他脸上的笑容依旧温和,眼神却锐利地在我脸上扫过,带着一丝探究:“松了?我看看。

”他伸出手。我下意识地收拢了一下手指,随即又若无其事地将戒指递到他手中,

指尖克制着不让自己颤抖。他接过戒指,两根修长的手指捏着,对着顶灯的光线,

仔细地审视着戒托。那审视的目光,仿佛在检查一件精密仪器,或者……在寻找什么破绽。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气里的香氛甜腻得令人窒息。

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头顶的轰鸣声。几秒钟后,他放下戒指,

嘴角勾起一抹无奈又宠溺的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小迷糊。行,我让助理送去改,

订婚宴前肯定弄好。”他随手将戒指放进西装内袋,动作随意得像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枚藏着我孤注一掷求救信号的戒指,就这样被他贴身收了起来。像一颗定时炸弹,

被放回了制造它的人的口袋。离开婚纱店,坐进陆明哲那辆低调奢华的宾利后座,

车窗外的城市华灯初上,流光溢彩。陆明哲靠过来,温热的手掌覆上我的手背,

声音温柔:“累了吧?送你回家好好休息。明天下午我有个重要的会,开完就回来陪你。

”明天下午……三点。我靠在他肩上,闭着眼,轻轻“嗯”了一声,仿佛疲惫至极。

只有紧贴着他身体的半边身体,僵硬得像一块冰。车窗玻璃上,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和眼底深处那簇疯狂跳动的、冰冷的火焰。***“恒裕”典当行。名字低调,

门脸也不张扬,隐在一条绿树成荫的僻静街道深处。推开沉重的黄铜门,

扑面而来的不是想象中的陈旧腐朽气息,

一种混合着顶级雪茄、古董家具保养木蜡油以及……金钱沉淀下来的、厚重冰冷的特殊味道。

这里与其说是典当行,不如说是一个专为特定阶层服务的、极其隐秘的保管库和交易平台。

没有柜台,没有当票,只有穿着考究、神情内敛的侍者无声地引领。

我被引至二楼一间私密的会客室。厚重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深色的丝绒窗帘隔绝了外面的世界。空气里弥漫着上好的锡兰红茶香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墙角的古董座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每一次都敲在我的神经上。约定的时间——下午三点整,

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他会不会来?那张仓促塞进戒指缝隙的纸条,他看到了吗?他信吗?

或者,那枚戒指根本没有机会到达他手中?陆明哲……是不是已经察觉了什么?

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疯狂撕扯,像一群失控的野兽。指尖冰冷,手心却全是冷汗。

我端起骨瓷茶杯,试图用温热的杯壁汲取一丝暖意,

茶水却纹丝不动——我的手抖得太厉害了。就在这时,会客室厚重的实木门被无声地推开。

一个男人走了进来。没有侍者通报,像一阵风,自然而然地切入了这片寂静的空间。他很高,

肩线宽阔平直,穿着一身看不出品牌但剪裁绝对顶尖的深灰色羊绒西装,

勾勒出挺拔而充满力量感的轮廓。头发是纯然的黑色,一丝不苟地向后梳着,

露出饱满而冷峻的额头。他的面容极其英俊,线条却如刀削斧凿般硬朗,眉骨很高,

鼻梁挺直,薄唇抿成一条没什么温度的直线。最慑人的是他的眼睛。深邃,幽暗,

如同不见底的寒渊,此刻正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审视,

锐利得仿佛能剥开一切伪装,直抵内里。没有寒暄,没有客套,

甚至连一丝多余的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只是站在那里,

整个空间的空气都仿佛瞬间凝滞、下沉,带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江临。

这个名字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在我脑海中炸响。江氏集团的掌舵人,

商场上手段狠戾、翻云覆雨的“阎罗”,也是陆明哲多年来最强劲、最欲除之而后快的死敌。

他几步走到我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姿态从容地坐下,双腿交叠。

动作间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浑然天成的掌控力。他拿起侍者无声奉上的另一杯红茶,

指骨分明的手指捏着精致的杯柄,目光却依旧锁在我脸上,

像在评估一件……待价而沽的物品,或者一个突如其来的麻烦。“沈知遇。”他开口,

声音低沉平稳,没有疑问,只是陈述。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

清晰地敲打在寂静的空气里,也敲在我紧绷的神经上。我放在膝上的手猛地攥紧,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强迫自己迎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面对陆明哲,我还有伪装的余地。可在这个男人面前,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所有保护层,赤裸裸地暴露在X光下。“江先生。

”我的声音有些发紧,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尾音还是泄露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呷了一口茶,动作优雅,放下茶杯时,杯底与托盘发出轻微而清晰的磕碰声。然后,

他缓缓摊开手掌。掌心,静静躺着那枚属于我的、光华璀璨的钻戒。

戒托上那道我亲手撬开又按回去的微小缝隙,在他掌纹清晰的手心中,像一道刺目的伤疤。

“很有意思的小礼物。”江临的目光从戒指移回到我脸上,

唇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那弧度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一种冰冷的玩味。

“塞在陆明哲送你的‘永恒承诺’里。胆子不小。”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他真的拿到了!而且,他直接点破了陆明哲!“看来沈小姐的‘噩梦’,不只是梦?

”他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渊般的眼睛带着更强的压迫感逼近,声音压得更低,

却字字如冰锥,“需要我提醒你吗?谋杀亲夫——哪怕是未遂的念头——这个罪名,我江临,

不担。”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慢,带着一种清晰的警告和疏离。

空气里的温度骤然降至冰点。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几乎要冲破喉咙。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彻底看穿的狼狈席卷而来。我猛地吸了一口气,

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指甲掐进掌心的痛感尖锐地传来,成了唯一能支撑我清醒的锚点。

不能退。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悬崖。我抬起头,迎着他冰冷审视的目光,

身体里那股被噩梦和背叛淬炼出的孤勇,如同濒死反扑的困兽,猛地挣脱了恐惧的枷锁。

我没有解释噩梦,没有辩解“谋杀亲夫”的指控。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下来,

甚至带上了一丝破釜沉舟的冷峭:“江先生,合作吗?”江临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眼神里的玩味似乎浓了一分,但那份冰冷的审视丝毫未减。他靠在沙发背上,姿态放松了些,

却更像一头慵懒地审视着猎物的猛兽。“哦?”他轻轻吐出一个音节,带着纯粹的疑问,

也带着无尽的压力,等着我的下文。掌心被指甲掐出的刺痛感尖锐地提醒着我。

我无视他带来的强大压迫感,一字一句,清晰地吐出我的筹码:“你搞垮陆明哲。”“我,

”我停顿了一下,迎着他深渊般的目光,清晰地吐出最后的重磅炸弹,“送你半个沈氏。

”会客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窗外隐约传来的、被厚重窗帘隔绝得模糊不清的遥远车流声,

以及古董座钟那规律到令人心慌的滴答声。江临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震惊,

没有贪婪,甚至连一丝明显的兴趣都没有。只有那双眼睛,幽暗得如同暴风雨前最沉凝的海,

深处似乎有极其锐利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无法捕捉。他沉默着。

时间在无声的对峙中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考验着我的神经极限。

额角似乎有冷汗渗出,又被我强行逼退。终于,他动了。不是点头,也不是摇头。他伸出手,

两根修长有力的手指,拈起了茶几上那枚静静躺着的、璀璨的钻戒。

铂金的戒指在他指间显得格外冰冷脆弱。他拈着戒指,举到眼前,

对着会客室顶灯柔和的光线,缓缓转动着。钻石的每一个切面都折射出炫目的火彩,

像无数只冰冷的眼睛在闪烁。他的目光专注地落在戒托内侧那道细微的缝隙上,

仿佛在研究一件稀世的艺术品,或者……一件致命的物证。“沈小姐,”他开口,

声音依旧平稳无波,却像带着冰碴,刮过我的耳膜,“空口白牙,半个沈氏?”他微微侧头,

视线从那枚戒指移开,重新落回我脸上,那眼神锐利得能穿透皮囊,“你凭什么认为,

现在的你,还能做主沈氏?又或者,你凭什么认为,陆明哲倒了,你就能全身而退,

拿到那半个沈氏?”每一个字,都像精准的手术刀,剖开我虚张声势的外壳,

直指最残酷的核心——我的处境,在他眼中,或许一文不值。心底那点孤勇被狠狠刺痛,

但更多的是一种被看透后的冰冷清醒。我挺直了脊背,

声音里带上了一种近乎自嘲的冷静:“凭我是沈家唯一的血脉。

凭我父亲临终前那份从未公开的补充协议——沈氏集团的核心资产和决策权,在我三十岁前,

由信托机构代管,陆明哲只有经营权,没有所有权和最终处置权。”我迎着他审视的目光,

毫不退缩,“而我,下个月就满三十岁。”这个秘密,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底牌。

父亲临终前,在病榻上,用尽最后力气签署了这份协议,并交给了绝对中立的信托机构。

他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陆明哲的不信任和对我的担忧。这份协议的存在,

除了我和死去的父亲,以及那个机构的最高负责人,无人知晓。连陆明哲,

也只以为自己掌控了一切。江临拈着戒指的手指,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那细微的停顿,

在死寂的空气中被无限放大。他沉默了几秒,眼神深不见底,似乎在急速权衡着什么。然后,

他放下了那枚戒指。铂金戒圈落在厚重的玻璃茶几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

清脆得有些刺耳。“有点意思。”他终于开口,语气里听不出喜怒,

只有一种冰冷的评估意味。“那么,沈小姐想怎么合作?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那股强大的压迫感再次袭来,“仅仅是搞垮陆明哲?这代价,

半个沈氏,似乎过于慷慨了。”他眼底的锐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我要他身败名裂,

”我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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