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星际当美食探险家

他们说星际探险是男人的游戏。放屁。我就在这儿。我的小吃摊，锈迹斑斑的“闪光号”，

正停在垃圾星“废渣77号”唯一还算热闹的港口角落。

空气里是机油、廉价营养膏和永远散不掉的金属粉尘味儿。我把虫肉串翻个面。

油滴在炉子上刺啦响。香味儿，勉强算是香味儿，飘出去一点。

几个穿着油腻工装的人吸着鼻子往这边蹭。“闪光！老样子！

”一个缺了颗门牙的矿工把几枚磨损的星币拍在油腻的台面上。“等着。

”我把烤得焦脆的虫肉串撒上重口味调料递过去。这鬼地方。能活着就不错了。

还讲究什么美食。星际美食探险家？听起来像做梦。但我做的梦，有点不一样。

那天收摊很晚。港口快没人了。我清理炉子，铲掉一层厚厚的油垢。

角落里有个小东西闪了一下。不是金属反光。是种……温润的、绿色的光。

像一小片凝固的春天。我鬼使神差地蹲下去，抠。手指头都磨疼了，

才抠出指甲盖大那么一小块东西。软软的，凉凉的，

带着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清甜气息。我从来没见过。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我犹豫了零点一秒。管他呢。我把它扔进嘴里。

一股难以形容的、爆炸般的鲜甜滋味瞬间席卷了我的口腔！

像一万颗最甜的果子在嘴里同时爆开，又带着森林深处雨后泥土的清新，直冲天灵盖！

我整个人都懵了。身体里像有什么东西“嗡”地一声，被唤醒了。感觉变得无比敏锐。

我能清晰地“尝”到空气里残留的机油味、远处飘来的劣质酒味，

甚至脚下金属地板冰冷的“味道”。怎么回事？我低头看自己的手。那感觉还在。不是幻觉。

我猛地抬头，望向港口外那片被巨大垃圾山遮挡的、灰蒙蒙的天空。

一种强烈的冲动攫住了我。不是对金钱的渴望，

是一种更原始、更饥饿的冲动——我想找到更多！找到那个滋味的源头！

“闪光号”破破烂烂的引擎，发出了比平时更响的轰鸣。我卖掉了积攒的所有家当，

包括那套还算趁手的烤串工具，换来一船低纯度的燃料和基础维生补给。

目标：未知的、未被垃圾覆盖的星球边缘地带。据说那里，偶尔能挖到点“新鲜”东西。

垃圾星人说我疯了。为了个不知名的玩意儿放弃营生。我没理会。我的舌头在燃烧。

我的胃在尖叫。我必须出发。航行枯燥又危险。

星际尘埃带像磨砂纸一样刮着“闪光号”的外壳。我嚼着味同嚼蜡的合成营养块，

满脑子都是那片小小的绿色和那爆炸般的滋味。导航仪是老古董，只能显示大致星图。

我像个没头苍蝇，凭着那股被强化后的“味觉直觉”，朝着某个方向一头扎进去。

燃料快见底时，探测器终于有了点微弱的、不寻常的波动。不是金属，不是矿石。

是一种……生命反应？很微弱，很奇特。

我把“闪光号”停靠在一块巨大的、漂浮的陨石阴影里。穿上简陋的防护服，

带上多功能铲和一个采样盒，我跳了出去。失重感袭来。四周是永恒的黑暗和寂静。

只有远处恒星的微光。我打开头盔灯。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前方。不是垃圾山。

不是废弃的飞船残骸。是一片……漂浮在虚空中的巨大苔藓？深紫色的，像凝固的绒毯，

覆盖着几块破碎的星体碎片。就是这里！探测器叫得更欢了。我小心翼翼地靠近，

那股清甜的气息，即使隔着防护服和头盔的空气过滤系统，也隐隐约约地钻了进来！

比我在垃圾星尝到的那一小块浓郁百倍！我的心跳得像打鼓。就是它！我伸出铲子，

想撬下一块。“砰！”一道刺眼的能量束擦着我的铲子飞过，打在旁边的岩石上，

溅起一片火花！“谁？！”我惊得差点把铲子扔出去，猛地转身，

同时摸向腰间的老式震荡枪——那玩意儿对付小陨石还行。

一个身影从另一块岩石后面灵巧地滑出来。

驾驶着一架明显比我的“闪光号”小巧精致得多的单人探索艇。艇身涂着低调的哑光蓝，

像个幽灵。探索艇稳稳停住，舱门滑开。一个穿着黑色紧身探索服的女人跳下来。

她动作干脆利落，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个子很高，腿很长，黑色的短发紧贴着头皮，

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锐利得像刀子，直接刮在我身上。“离开这里。

”她的声音透过通讯器传来，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这片‘星苔’，有主了。”“有主？

”我握紧了震荡枪，心里那股找到宝贝的兴奋被浇了一盆冷水，火气蹭地冒上来。

“写你名字了？我先发现的！”“发现？”她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撇了一下，带着点嘲弄。

“探测器显示你刚到三分钟。而我，”她指了指自己探索艇上一个更精密的扫描仪，

“追踪它十七个标准时了。按探险者默认规则，它归我。”她手里握着一把能量手枪，

枪口虽然没直接对着我，但那威胁的意思很明显。我盯着她。她也在打量我。防护面罩下，

她的眼神锐利得能穿透金属。我注意到她探索服上没有任何标识，不是官方的人。装备精良，

但透着股野路子的气息。和我一样，是个独狼。她叫“蹦跳”？

这名字跟她冷冰冰的样子可一点不搭。“默认规则？”我嗤笑一声，

把震荡枪的保险栓故意弄得咔哒响。“在废渣77号，规则就是谁拳头硬谁说了算。

”我指了指她身后那片巨大的紫色苔藓，“这东西，我要定了。至少一半。

”蹦跳的眼神更冷了，像结了冰。“找死。”她话音未落，能量手枪猛地抬起！我早有防备！

在她肩膀微动的瞬间，我就地一滚！能量束擦着我刚才的位置飞过！同时，

我手里的震荡枪也开火了！不是打她，是打向她脚下的岩石！嗡——！

一股强烈的震荡波扩散开！蹦跳的探索艇被震得猛地一晃！她本人也站立不稳，踉跄了一下！

好机会！我像颗炮弹一样扑向那片紫色的“星苔”，多功能铲狠狠插进去！用力一撬！

一大块深紫色的、湿润的苔藓被我撬了下来！那股清甜的气息瞬间浓郁得爆炸！

我甚至能“尝”到其中蕴含的、澎湃的生命能量！“放下！”蹦跳稳住身形，

愤怒的声音传来，能量手枪再次瞄准！我抱着那块比我还大的苔藓，

动作笨拙地往自己探索艇方向跑，嘴里还不忘吼回去：“分你一半？想得美！

现在全是我的了！”能量束追着我的脚后跟打！碎石乱飞！我连滚带爬，

终于扑到“闪光号”打开的舱门口，用尽力气把那块珍贵的“星苔”扔了进去！

自己也紧跟着滚进去，反手拍下关闭按钮！砰！砰！砰！能量束打在刚闭合的舱门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你跑不了！”蹦跳冰冷的声音在外部通讯频道响起。“试试看啊！

”我喘着粗气，扑向驾驶座，猛地推动操纵杆！“闪光号”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像个醉汉一样歪歪扭扭地冲了出去！身后，那艘哑光蓝色的探索艇像一道幽灵，紧追不舍！

能量束像毒蛇的信子，不断舔舐着我的船尾！一场疯狂的星际追逐在破碎的陨石带里展开。

我仗着对“闪光号”破烂性能的熟悉，在巨大的岩石缝隙里钻来钻去。蹦跳的船更灵活，

火力更强，好几次都差点把我逼入死角。能量束擦着船身飞过，警报器凄厉地尖叫。

船体剧烈震动，控制台火花四溅！“警告！左舷推进器受损！动力下降15%！

”冰冷的合成音报告。该死！这样下去不行！我看着导航星图上不远处一片密集的小行星带，

一咬牙，猛地把操纵杆推到底！“闪光号”发出垂死的咆哮，一头扎了进去！

无数大大小小的岩石呼啸而过！船身被刮擦得砰砰作响！我全神贯注，

把驾驶技术发挥到极限，在死亡的缝隙中穿梭！蹦跳的船也跟了进来，

但显然没我这么“不要命”，速度慢了一些，射击也谨慎了。就是现在！

我瞅准一个稍纵即逝的空隙，猛地一个急转，把船藏到一块巨型陨石后面，

同时关闭了所有引擎和非必要能源！连呼吸都屏住了。“闪光号”像块真正的太空垃圾，

无声无息地漂浮在巨石的阴影里。外面，能量束的闪光和引擎的轰鸣声渐渐远去。

蹦跳的探索艇像道蓝色的流光，追着“闪光号”的残影冲向了小行星带深处。

我瘫在驾驶座上，浑身被冷汗湿透，心脏还在狂跳。活下来了。宝贝也抢到了。值了。

我看向货舱里那块巨大的深紫色“星苔”。那股诱人的清甜气息弥漫在狭小的船舱里。

刚才逃命时消耗巨大，肚子饿得咕咕叫。那股原始的冲动又来了。吃！现在就吃！

我切下一小块，去掉可能残留的太空辐射表层，直接塞进嘴里。轰——！

比上次强烈百倍的滋味在口腔里炸开！无法形容的鲜美！清甜！

仿佛整个宇宙的精华都浓缩在这一小块苔藓里！更神奇的是，

一股温和但磅礴的能量瞬间流遍全身！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刚才追逐战的疲惫和紧张一扫而空！连受损的推进器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我的“味觉”感知范围似乎也扩大了一些，能隐约“尝”到附近几块小行星冰冷的矿物味道。

这东西……不只是好吃。它蕴含的能量，超乎想象！我盯着剩下的“星苔”，

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这东西能生吃，能不能……加工？作为曾经的垃圾星小吃摊主，

对“吃”的本能让我手痒。我翻出简陋的便携加热器，切下一小片“星苔”放上去。

嗤……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焦糖和雨后森林般的浓郁香气猛地爆发出来！比生吃更霸道！

更诱人！紫色的苔藓在加热后变成了半透明的胶质状，中心微微鼓起，边缘焦脆。我吹了吹，

小心地咬了一口。外脆里嫩！口感像最嫩的菌子，又带着奇妙的弹性！

味道……无法用语言描述！层次丰富到了极致！

鲜、甜、香、醇……还有一股直冲灵魂的满足感！

一股更精纯、更易吸收的能量暖流涌入四肢百骸！精神前所未有的振奋！我的天！

这简直就是……神赐的食材！它绝对能改变整个星际的饮食格局！不，甚至是能量补充方式！

就在这时，船载通讯器突然响起一个陌生的加密频道请求。不是蹦跳。我犹豫了一下，接通。

一个经过处理的、听不出男女的电子合成音响起：“‘闪光’？废渣77号的小摊贩？

运气不错，居然弄到了‘安珀苔藓’。”我浑身一紧！对方知道我的名字？

还知道这东西叫“安珀苔藓”？“你是谁？”我警惕地问。“我是谁不重要。

”合成音毫无波澜，“重要的是，你手里的东西，属于‘寰宇生科’。

未经许可的采集和持有，是重罪。把它交给我们指定的回收点，

你会得到一笔……让你离开废渣77号的补偿。否则……”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寰宇生科？

那个横跨数百个星系、垄断了70%以上合成食品和营养剂的巨无霸公司？我的心沉了下去。

怪不得蹦跳那种装备精良的独狼会出现在那里。她不是普通的探险者，

她是公司雇佣的“清道夫”！专门处理这些“未授权”的稀有资源！“否则怎么样？

”我冷笑，“派更多的‘清道夫’来追杀我？像那个‘蹦跳’一样？”对方沉默了几秒，

似乎有点意外我知道蹦跳。“你很聪明。但也愚蠢。和寰宇作对，没有好下场。坐标已发送。

72标准时内，做出选择。”通讯戛然而止。我看着导航屏上闪烁的陌生坐标点，

离这里很远。交出去？换一笔钱？然后呢？继续回垃圾星卖虫肉串？

或者被他们悄无声息地灭口？不！绝不！这东西的价值，远不止钱！

它让我尝到了真正的“活着”的滋味！它可能是改变像我这样挣扎在底层的人命运的关键！

我看向那块巨大的“安珀苔藓”。加热后那一小片的美味还在舌尖萦绕。一个计划，

一个疯狂的计划，在我脑子里迅速成型。跑！带着宝贝跑！但往哪跑？

寰宇生科的势力太大了。必须找个他们暂时够不着，或者不敢轻易伸手的地方。

我的目光扫过星图。混乱星域——“遗忘坟场”。那里是法外之地，

海盗、走私犯、被通缉者的乐园。没有统一政府，只有弱肉强食的规则。

寰宇生科的手伸进去也要掂量掂量。就去那里！把“安珀苔藓”加工成成品，

在混乱星域打开局面！那里的人，更需要这种能带来能量和极致享受的东西！有了立足之地，

再想办法！“闪光号”再次启动，带着伤，朝着星图边缘那片代表混乱与危险的红色区域，

义无反顾地驶去。我知道，蹦跳，还有寰宇生科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前路是更深的黑暗，

但我的嘴里，还残留着那无与伦比的、名为希望的味道。“遗忘坟场”的边缘哨站，

“黑市之眼”。这里没有真正的“眼”，

只有无数漂浮的、由废弃飞船和空间站残骸拼凑起来的巨大巢穴。

空气里混杂着劣质燃料、汗臭、血腥味，还有一种绝望的躁动。

我把“闪光号”伪装成垃圾船，混在一堆破烂里停靠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身上穿着捡来的、布满油污的宽大工装，脸上也抹得脏兮兮。

那块巨大的“安珀苔藓”被我小心地藏在船体夹层改造的暗格里。

怀里揣着几块加热处理好的、密封在特殊容器里的“苔藓糕”——我叫它“星核糕”。

半透明的紫色胶质，散发着内敛的、却无法完全掩盖的奇异甜香。

目标：黑市里消息最灵通的“老瘸腿”酒吧。酒吧里乌烟瘴气。

各种奇形怪状的外星生物挤在一起，吵嚷声、粗鲁的叫骂声震耳欲聋。

空气污浊得能拧出油来。我压低帽檐，挤到吧台最里面。

酒保是个脸上有疤、一只脚装着金属义肢的壮汉，正漫不经心地擦着杯子。“要点什么？

”他眼皮都没抬。我把一枚高纯度的能量晶体——这在黑市是硬通货——轻轻推到他面前。

压低声音：“打听个事。最近，‘寰宇生科’在这片坟场，有什么动静没？

”酒保擦杯子的手顿了一下，终于抬起眼皮，浑浊的眼睛锐利地扫了我一眼。

他拿起能量晶体掂了掂，收进兜里。“胃口不小。那帮穿白大褂的瘟神？”他嗤笑一声，

“派了几波‘清洁工’进来，像没头苍蝇。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动静不小，

惹毛了‘血骷髅’的人，在‘垃圾峡谷’那边干了一仗，吃了点亏，暂时缩回去了。

”清洁工？看来蹦跳那样的清道夫不止一个。他们果然追来了，还被地头蛇教训了。

这消息让我稍微松了口气，但也更紧张。时间不多。“还有，”我把声音压得更低，

拿出一个密封的小盒子，打开一条缝。

那股被刻意压制过的、独特而霸道的甜香瞬间逸散出来一点。“这东西，有人收吗？好东西。

”酒保浑浊的眼睛猛地一凝！他死死盯着那条缝隙，鼻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

周围几个离得近的、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家伙也像嗅到血腥味的鲨鱼，目光齐刷刷地刺了过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关……关上！”酒保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急促，他警惕地扫视四周，

一把按住我拿盒子的手，力气大得惊人。“你想死吗？！跟我来！”他示意我跟他走。

我迅速关上盒子，那股诱人的香气被隔绝。但刚才那惊鸿一瞥，

已经在附近几个凶悍的家伙心里种下了种子。

我能感觉到几道贪婪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背上。酒保带我穿过嘈杂混乱的酒吧大厅，

推开一扇厚重的、布满污渍的金属门，进入后面一条堆满杂物的昏暗走廊。

尽头还有一个房间。“在这里等着。”他把我推进去，自己守在门口，像一尊门神。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空气里有股霉味和消毒水的混合气味。没过多久，

门开了。进来的不是酒保，而是一个女人。很高，穿着剪裁得体的深灰色套装，

在混乱星域显得格格不入。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

露出光洁的额头和一双冷静到近乎冷酷的灰色眼睛。

她身后跟着两个穿着黑色战术背心、肌肉虬结的壮汉，眼神像扫描仪一样扫过我全身，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压迫感。“听说，你有‘好货’？”灰眼睛女人开口，声音平淡，

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感。她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桌上。

那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像两座铁塔。我瞬间认出了她。不是蹦跳。但同样危险。

“银狐”莉亚。混乱星域最大的地下情报掮客和走私渠道掌控者之一。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没想到第一次交易就撞上了这条大鱼。看来“星核糕”的吸引力，远超我的预计。

我定了定神，把那个小盒子放在桌上，推到中间。“试试？”莉亚灰色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

她身后一个保镖上前一步，打开盒子，用特制的仪器快速扫描了一下，

又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起一小块指甲盖大小的“星核糕”，递给莉亚。莉亚接过来，

没有立刻吃。她放在鼻尖下，极其细微地嗅了嗅。然后，才用指尖捻下更小的一点，

放进口中。时间仿佛静止了。她脸上那层冰冷的面具，出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裂纹。

虽然只有一瞬，但我捕捉到了。那是一种纯粹的、被极致美味冲击后的本能反应。紧接着，

她的眼神变了。不再是审视货物的商人目光，

而是带上了一种锐利的、如同发现新大陆般的精光！“能量反应……温和，高效，

远超标准营养剂。口感……”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打败性。

”她灰色的眼睛直视我，像要看进我脑子里。“配方？产量？来源？”“独家。

”我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退缩。“产量有限。来源保密。我需要一个安全的地方落脚，

一个稳定的渠道出货。分成，五五。”“五五？”莉亚身后的一个保镖发出不屑的冷哼。

莉亚抬手，制止了他。她看着我，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混乱星域不讲分成，讲实力。

你的‘实力’，只有这点货？”她点了点那个小盒子。“样品。”我平静地说。“只要安全，

货源不是问题。我能做出更多，更好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配方在这里。独一无二。

”沉默。房间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莉亚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嗒嗒声。

她在权衡。我的筹码太少，但东西的潜力太大。“四六。”她终于开口，声音冰冷。“我六，

你四。提供场地、保护、销售。你负责生产和保密。有任何泄露……”她没说完，

但未尽之意比任何威胁都可怕。我心脏一紧。四六，被压榨得太狠了。但这是混乱星域，

是“银狐”莉亚。她没有直接把我绑走拷问配方，已经算是“讲规矩”了。“成交。

”我没有犹豫。生存是第一位的。有了立足点，才有翻身的可能。“但我需要绝对的安全。

寰宇生科的人在找我。”莉亚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像是冷笑。

“在‘遗忘坟场’，寰宇的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要你在我划定的圈子里活动。”她站起身，

“‘鼹鼠’，带她去‘蜂巢’底层B7区。清理干净。”“是，老板。”一个保镖应声，

示意我跟他走。走出那个压抑的房间，我松了口气，后背全是冷汗。第一步，成了。

但我知道，这只是踏入了另一个更危险的漩涡中心。莉亚不是慈善家，她的保护，代价高昂。

“蜂巢”是依附在一个巨大废弃空间站主体上的巢穴城市。B7区在底层，阴暗、潮湿，

管道纵横，空气里弥漫着机油和某种发酵物的酸味。但“鼹鼠”带我去的地方，

是一个被厚重合金门隔开的独立区域。里面空间不大，但通风良好，

有基础的维生系统、一个还算干净的料理台，甚至还有一个简单的食物成分分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