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修罗场重生铁器撞击的嘶鸣,垂死战马拖长的哀鸣,还有……浓郁到令人作呕的铁锈气味。
那不是单纯的血腥味。
是血浸泡进泥土又被踩踏翻滚,混合着内脏破裂后逸散的腥膻,还有伤口腐烂的甜腻恶臭。
这味道蛮横地钻入鼻腔,沉甸甸地压在我的肺叶上,每一次喘息都像在吞咽生锈的刀片。
我猛地睁开眼。
灰蒙蒙的天幕低垂,如同浸透了污水的巨大裹尸布。
视线所及,是一片地狱般的景象:残破的旗帜在焦黑的木桩上耷拉着,被踩踏得不成形状的尸体层层叠叠,断裂的兵器斜插在泥泞里,反射着幽冷的光。
一支折断的羽箭,箭簇深深没入离我脸颊不过半尺的泥土中,尾羽犹自带着凄厉的震颤。
我……不是正在手术室里吗?
第几个连轴转的36小时了?
记忆的碎片尖锐地扎进脑海:无影灯刺目的白光,监护仪那催命般、越来越急促尖锐的蜂鸣,还有老陈那张骤然扭曲变形的脸,他惊恐地朝我扑过来……“蔷薇!
稳住!”
那是我最后听到的声音。
然后呢?
然后就是无尽的黑暗,还有……此刻这片真实的、散发着浓烈死亡气息的修罗场。
“杀——!”
一声爆裂的嘶吼,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咆哮,硬生生劈开了这片死亡的喧嚣。
我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猛地投向声音的源头。
就在前方约十丈处,一小片相对空旷的洼地中心,一个人影如同染血的磐石般矗立。
那是一个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男人,披挂的玄色重甲早已碎裂不堪,像被巨兽撕扯过,露出底下被血和泥浆糊住的深色战袍。
最触目惊心的,是他左胸心脏的位置——一支粗如拇指、通体黝黑的重型弩箭,穿透了破碎的甲片,深深扎了进去!
箭尾残留的翎羽,随着他每一次沉重的喘息,都在剧烈地颤抖。
血,不是汩汩流淌,而是随着他每一次艰难的动作,一股一股地从那可怕的伤口里涌出来,顺着破裂的甲叶往下淌,在他脚下积成一汪粘稠的、令人绝望的暗红。
可他就那样站着!
腰背挺得笔直,仿佛那致命的箭矢只是一根微不足道的荆棘。
他右手紧握着一柄门板般宽阔的巨剑,剑身布满豁口和暗红的血痂。
每一次挥动,都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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