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岁那年,我拿到一张‘死亡通知书’:渐冻症,生存期1-3年。
我站在长江边,看着江水奔流不息,突然笑了——‘长江活了千万年,而我的时间,只剩几百天了。
’于是,我扛起摄像机,拖着逐渐僵硬的身体,从重庆拍到青藏高原。
我要在消失之前,让长江替我活完这一生。
"1我站在长江边上,摄像机架在三脚架上,镜头对准远处的水天交界线。
六月的阳光把江面照得波光粼粼,像撒了一把碎银子。
"又在拍你的老情人呢?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回头,看见陈教授站在那里,手里拿着他那本永远不离身的笔记本。
他六十多岁,头发花白,但腰板挺得笔直,像江边的一棵老柳树。
"陈教授,"我笑了,"您今天又来收集数据?
""是啊,水位又涨了。
"他走到我身边,眯着眼看向江面,"比昨天高了十五厘米。
"我调整着焦距,随口问道:"您研究长江多少年了?
""三十八年零四个月。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笑了,"从我被分配到长江水利委员会那天算起。
"我按下录制键,镜头缓缓移动,捕捉着江水的流动。
"您不觉得厌倦吗?
天天看着同样的江水。
""同样的江水?
"陈教授摇摇头,"小许啊,没有两滴相同的水,就像没有两个相同的瞬间。
"我撇撇嘴,没接话。
在我这个二十八岁的年轻人眼里,长江就是长江,每天都差不多。
"你拍的纪录片怎么样了?
"陈教授问。
"素材拍了不少,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我叹了口气,"想表达时间与生命的关系,但找不到那个点。
"陈教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江边,听着江水拍岸的声音。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的号码。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喂?
""是许悠女士吗?
请您明天来医院一趟,检查结果出来了..."我挂断电话,手有些发抖。
两周前的体检,医生说我需要进一步检查。
"怎么了?
"陈教授关切地问。
"没什么,"我勉强笑笑,"医院的事。
"陈教授看穿了我的伪装,但他只是点点头:"需要帮忙就说。
"那天晚上,我辗转难侧。
第二天,医生的话像一记重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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