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梧桐叶被秋风卷得打旋,汪硕盯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发怔。
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木质纹理在指腹下硌出浅痕——这是他出国的第三年,距离回国的机票预订日期,还有整整十一个月。
桌角的相框里嵌着三年前的合影,照片上的池骋穿着白色卫衣,侧头听吴所谓说话时眼里的笑意像融化的蜜糖。
汪硕的指尖划过相框边缘,指腹蹭过玻璃上自己的影子,那时候他总觉得只要再往前一步,就能碰到池骋的衣角,可直到登机那天,他连说句“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值得吗?”
他对着空气轻声问,声音在空荡的公寓里散成碎片。
三年前他拖着行李箱冲进机场时,满脑子都是池骋拉住吴所谓手腕的画面。
吴所谓踮脚替池骋理围巾,池骋低头时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那样自然的亲昵,像一把钝刀在他心上反复切割。
他以为出国就能把那些翻涌的情绪摁进深海,可午夜梦回时,池骋喊吴所谓名字的声音总会从记忆里钻出来,带着潮湿的水汽,闷得他喘不过气。
指尖一松,桌前的文件夹“啪”地掉在地上。
散开的纸张上画着密密麻麻的蛇类图谱,有玉米蛇的橘红纹路,有球蟒的奶油色块,还有他用红笔圈出的一行小字:“目标:开一家有温度的宠物蛇店”。
这是他出国前就攥在手里的梦想,那时候总想着等池骋回头,等他们之间有了可能,就和他说自己其实不爱金融,只想守着一屋子的蛇过安稳日子。
可现在,池骋的朋友圈里全是和吴所谓的旅行照。
他们去了冰岛看极光,在照片里裹着同一件大衣;去了奈良喂鹿,吴所谓被鹿追着跑,池骋举着相机笑得弯腰。
汪硕早就不看了,却总有人在微信里发来截图,问他要不要回国参加他们的订婚宴。
“为什么不可以?”
他弯腰捡文件时,喉咙突然发紧。
手指捏着那张画了蛇舍草图的纸,指节泛白。
是啊,池骋和吴所谓的感情早就像加州的红木林,根系在土壤里盘根错节,他凭什么还困在原地?
国外对异宠饲养的限制少得多,加州的气候又适合蛇类生存,他口袋里还有这三年攒下的奖学金,足够租一间带后院的店面。
“就这么办。”
汪硕把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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