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刺破昏暗时,景离的意识正像被投入沸水的棉线,丝丝缕缕地缠成一团。
后颈的钝痛还没散去,那杯被强行灌下的液体早己在血液里炸开,西肢软得像没了骨头,只有额角渗出的冷汗在提醒她身处何地——冰冷的铁台,粗砺的麻绳,还有台下那些像饿狼般发亮的眼睛。
“起拍价,五千万!”
拍卖师的声音隔着一层水雾传来,景离用力咬了咬舌尖,腥甜感让她清醒了一瞬。
她看见自己被捆在身后的手指在微微发颤,不是怕,是那该死的药性在逼她失态,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六千万!”
“八千万!”
叫价声此起彼伏,有人己经按捺不住地站起来,目光在她泛红的眼角和颤抖的唇上流连。
景离猛地别过头,长发滑落遮住半张脸,却遮不住脖颈处因燥热泛起的薄红。
药效还在往上涌,她几乎要站不稳,只能死死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的伤口里。
就在这时,一道冷得像冰碴的声音砸下来:“一百亿。”
全场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景离混沌的视线里,终于清晰了一点——阴影里的男人缓缓起身,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挺拔,他朝这边走来,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像敲在人心上。
顾南珩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目光扫过她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掠过她紧咬的唇,最后落在她因药效而水光潋滟的眼睛上。
景离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味,和她身上的燥热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没说话,只是抬手,指尖擦过她汗湿的额角。
那触感冰凉,让景离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却被他用指腹轻轻按住了后颈。
“站稳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木槌落下的闷响在身后炸开时,景离被他半扶半拽地带离了铁台。
药效还在作祟,她几乎是挂在他手臂上,却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力度——克制,却不容挣脱。
刚踏上通往出口的石阶,景离突然闷哼一声。
药效像被点燃的野火,瞬间烧垮了她所有的理智,意识被热浪裹着翻涌,眼前只剩下顾南珩冷硬的轮廓。
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猛地缠上去,双臂死死圈住他的脖颈,脸颊滚烫地蹭着他的下颌。
“热……”她的声音发颤,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媚意,指尖无意识地抓挠着他的西装领口,“帮帮我……”顾南珩身体一僵,低头就撞进她水光潋滟的眼。
那双本该清冷的眸子此刻蒙上了层雾气,红唇微张,呼吸全喷在他颈侧,带着灼人的温度。
他想推开她,手腕却被她紧紧地缠住,柔软的身体像藤蔓般攀上来,几乎要嵌进他怀里。
“景离。”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暗哑,“安分点。”
可药效早己吞噬了她的理智。
她非但没松,反而踮起脚尖,滚烫的唇瓣擦过他的喉结,像只寻求慰藉的小兽。
顾南珩眸色骤沉,下一秒,他俯身将她打横抱起。
景离立刻顺势勾住他的脖子,脸颊埋进他颈窝,湿热的呼吸烫得他肌肤发麻。
他抱着人快步穿过通道,塞进停在出口的黑色轿车里。
“去‘屿境’。”
他沉声吩咐司机,同时将景离按在座椅上,扯过毯子裹住她乱动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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