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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巨大一种的现实情感《童年的柴草堆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现实情作者“北派舅爷”所主要讲述的是:一种,巨大,深处是著名作者北派舅爷成名小说作品《童年的柴草堆》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一种,巨大,深处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童年的柴草堆”
主角:巨大,一种 更新:2025-07-19 14:4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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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是被松花江一条温顺柔婉的臂弯环绕着的。我们的房子就在江岸的高处垒起,
泥土和麦草层层叠叠铺展粘附,在时光中牢固沉淀。
一条踩得黝黑发亮的小路从灶屋门前出发,蜿蜒爬下高坡,通往岸边那片平坦无边的草甸。
草甸之上,一座座巨大的柴草堆如山如丘般隆起,绵延如卧伏沉睡的庞然大物,
守望流淌的江水亘古不变的方向和节奏。那是专属于我的王国,铺满整片厚密的青草,
草长得密实又柔韧,躺下去仿佛是落在了云端上。草垛们则是我忠心耿耿的巨人卫士,
默不作声矗立在我身畔。童年记忆似乎总是从声音开始:农忙时拖拉机的喘息声由远而近,
撕开了清晨的宁静,带着粗粝又振奋的节奏撞进我耳朵里。这声响便是我新一天的号角。
我蹬开薄薄的小棉被骨碌翻身起来,赤着脚跑出屋子跳下阶沿,几乎扑跌着奔下去。
姥姥的声音顺着尘土跟在后头追赶:“这小兔崽子,疯吧疯吧!看回来不挨打!
看你这光脚板丫子!”这话语似乎已渗入了空气,我哪里理会得清,
人早像一阵小旋风一样扑向草甸了。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被阳光烘烤过的、混着泥土与水草清甜的气息,直钻进你的五脏六腑,
让身子都觉得轻快起来了。我的脚步踏进湿润柔软的草地,惊起了蛰伏在草根深处的蚱蜢,
它们仓惶地振翅弹射向天空。四周高高的蒲草和蒿草像是密不透风的绿色墙壁,
将我围在了中间。我便索性一下子张开臂膀躺倒在草地上,
草尖立刻调皮地挠刺着脖颈与胳膊,痒丝丝的感觉直窜到心里,
引发出一串咯咯不停的畅快笑声。许多年之后我才明白,那无所顾忌的俯仰,
是与大地最直白也最亲密的应答,是往后的岁月里再难拥有的自由姿态。
我独拥一方被草与垛包裹的天地,仰面望天,头顶的天空蓝得如此纯粹高远,
如同覆盖了一块无边无垠的琉璃盖子。几朵蓬松的白云,悠悠浮游于那明净的蓝色画布上。
风在耳边柔柔吹过,草叶细微的摩擦声响交织成一片絮语般的底噪。闭目倾听,
里面似乎藏着万物生灵的秘密。江边的村子醒了,人声也渐渐升起。
不远处传来村妇们捶打湿衣服的声音,一声接一声的闷响里,
裹挟着絮絮的说话与响亮的笑;几个放牛娃赶着几头老牛往更开阔的甸子里去了,
牛颈下垂坠的铜铃叮当,轻缓飘荡着散进风里。不远处河面传来木桨破水的低沉节奏,
那声音安稳妥帖,仿佛天生就该揉碎在水中的树影里。我的小王国周遭,
无数隐秘的生命在悄悄上演着它们无言的传奇。
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雀儿倏忽从草茎间隙闪掠而出,迅疾如电。
它们衔着小草棍儿飞向巨大草垛侧面那个不易察觉的缺口。
或许它们也正在建造一方遮风蔽雨的巢穴。更远一点的草丛深处传来悉悉索索的细响,
我只当没听见,猜想或许是小田鼠的细爪踩过落叶,
谨慎穿行;或是一只伏在草叶尖上振翅鼓噪的绿螽斯,正旁若无人地吟唱它自己的歌谣。
我静如草石,不扰一丝清风,
仿佛自己也是这草丛中无觉的一块——唯觉身下的土地是温暖的,
正透过单薄衣衫熨贴着我的脊背,默默传递着源源不绝的沉稳力量,
令我仿佛一株新扎下根的幼小草苗。烈日当空,空气被烤得稀薄抖动,
蒸腾起一片微微透明的波纹。唯有靠近江岸处,沁出些湿润的水汽清凉,
那是水波永恒的呼吸散逸在风里。田间小径上传来节奏分明的蹄音,牛车晃晃悠悠路过,
木轮碾过高低不平的土辙,发出吱呀吱呀有韵律的呻吟,那是土地与木轮共同谱写的老调。
我循声望去,车上坐着叼旱烟袋的老把式,他古铜色脸膛上几道深深的纹路,
随着木轮节奏一晃一晃起伏着。车子慢悠悠驶向草甸深处一处被树影笼罩的院落,牛车驶过,
只留下一道歪歪扭扭的车辙印记在身后缓缓弥合。风又吹来了,草甸上的草浪随之微微起伏,
由远及近涌过来,最终温柔漫过我的小身子,留下一阵清凉,
却悄然带走了刚刚还在耳畔鸣叫的蝉声。太阳慢条斯理地向西偏斜,
天空颜色被悄悄染上暖意,显出些许橘子般的润泽。
村子上空开始缭绕起淡青色或者乳白色的炊烟,那些烟袅袅婷婷,升腾飘荡,
又渐次无声地溶进天蓝底色里,像村野朴拙的点睛之笔。食物的气息——面食蒸腾的热气,
灶坑里草木焚烧的焦糊香,混合着傍晚泥土深沉潮湿的味道——悄然弥漫开来。
我拍拍身上沾着的草籽和泥土,循着香味开始往回走。
坡上的村子被暮光温柔涂染了一层柔金。远远望见灶屋烟囱口冒出熟悉亲切的炊烟,
我的心立刻加速跳动起来,像归巢的小鸟,循着那片缭绕的家的气息向上飞。灶屋里,
映着昏黄灯光,姥姥高大的身影在灶台前忙碌着。炉膛里柴火发出噼啪的燃烧声,
橘色的火焰在炉口跳跃闪动。锅里的水咕嘟嘟沸腾着,升腾起浓郁白汽。
姥姥麻利地把调好的一碗玉米面疙瘩,熟练均匀地撒入翻腾的热水中。
细密的玉米面点子在沸水里舞蹈、吸饱汤汁,很快就膨胀饱满起来,
变成了诱人的浅黄色小珍珠。接着翠绿的荠菜末被撒下,如同春天的新意落入滚烫人间,
随即香气裹挟着雾气扑满了整个灶屋。不久,一只粗陶大碗捧在面前,
几滴清亮的猪油在汤面上晕开了几朵柔润的黄花。滚烫的疙瘩汤顺着喉管暖暖滑下去,
带着玉米特有的清甜和地里荠菜纯鲜气息,熨帖着饥渴的肠胃。
的手指总是有一股磨不去、淡淡的玉米清甜气息——那双手还残存着刚刚揉捏疙瘩汤的余香,
带着粗糙的暖意擦过我额角的汗珠时,一股温热的暖流随之涌进心里,沉甸甸饱胀着,
好像所有属于土地的辛劳和慈爱,都尽数溶进了这朴素的暖碗中了。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如羞怯少女的胭脂,悄然隐没于遥远的地平线。
而另一道光升起来了——那是一轮硕大明亮的月亮,像刚刚从江水里洗濯过一遍,圆润无瑕,
澄澈极了。银白的清辉无声无息倾泻下来,
整个草甸、散落的巨大草垛、静静的河流、甚至对岸沉入睡眠的丛林,
顷刻间被笼罩在一片清霜般的明亮光晕里,像沉入一个未曾被打搅过的古老银梦。
我在屋里片刻也待不住,趁着姥姥忙于别处无暇照看,立即又悄悄溜出了家门,
脚步像山野里的幼鹿那般欢快轻捷。草甸在月光的洗礼下变得格外圣洁,
白日里茂密的深绿草木,此刻已悄然披拂上了一层柔软如絮的灰白光亮。
草叶尖上沾着细小的露珠,映照着天上疏朗清冷的星光,如同无数微微眯缝的清澈眼神,
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我一路溜向垛场深处。四周弥漫着一种静谧湿润的气息,
如同大地的脉动在低声呼吸,又混合了江畔略带腥甜的水汽。晚风时轻时缓地掠过草甸,
带来清凉,也送来了昆虫们隐秘的夜话:蟋蟀在石缝里织着单调而固执的乐句,
草叶间不知名的小虫发出细碎切切的声响。我循着记忆爬上了那座最高的草垛,
顶端已经被晚归的牧人随手压得凹下去一小块,成了一个浑然天成、安稳的窝。
我把自己放倒进去,如同落回巨大柔软的手掌心。草垛干爽蓬松,蕴藏着阳光烘焙过的暖意,
也裹着草茎残留的、微苦悠长的气息。仰望月空,星辰清冽明亮,离人竟如此之近,
仿佛随手就能摘取几颗冰凉闪烁的碎玻璃珠。夜色温柔又深邃,
万籁在神秘的边界上轻轻颤鸣。身下草料的清香与虫唱织成的声网越来越清晰,
仿佛整个人陷入一种半融化的状态——忽然,“沙沙…沙沙…”,
一阵小心谨慎的拨动声从草垛深处传出来,微弱却执着地钻入我的耳朵。我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扒开厚厚的稻草,生怕惊动了什么。指尖碰触的深处,竟感觉一种隐秘的温热。
在草茎盘绕构筑的深处,一个小小的窝显露于月光之下。
里面有四五枚小巧玲珑的浅褐色的鸟蛋,壳上还布满了微细的深色斑点。
那光滑的椭圆形是如此稚拙脆弱,仿佛轻轻一触即会破碎开来一般。
其中一枚表面已微微裂开一道微小的缝隙,
隐约可见里面有生命在脆弱壳壁之后微微搏动、起伏,艰难地争取着破壳的新生,
似乎正执着叩问着这广袤世界之门。我屏息凝神,指尖甚至不敢轻易触碰,
生怕惊扰了这神秘而柔弱的生命律动。我的呼吸停顿了,
心跳在空旷的月色下变得洪亮、炽热。草垛顶端的这个小小巢穴,
此刻仿佛成了整个宇宙最珍贵的秘密所在。那裂痕里搏动的,
似乎是生命的低语——那是尚未谋面却已在生死关头挣扎的新啼,
微小、脆弱、然而无比坚韧,如同草茎被踩倒后根系在泥土下重新积聚力量。夜空无言,
广袤的草甸与沉默的江水静静环抱着这无人知晓的时刻,
而我的胸腔却鼓动着从未有过的、充盈着敬畏与悸动的力量。那个在壳中搏动的小小身体,
仿佛正与我胸腔内温热的心跳一同震颤。月华无声倾泻,如流水包裹着草垛与我,
也包容着这个关于破壳与初啼的微小声息。生命如此笨拙,却带着无法抗拒的庄重。
后来我弄丢了那么多东西,却始终记得那个夜晚草籽扎进皮肤的微痒——原来灵魂的巢,
要靠在无边旷野中为一个小小的生命停住呼吸,才能筑成。
河边的柴草堆下童年那个裹挟着水腥草气与无边想象的王国,
最终是被一阵尖利冗长、不带一丝乡音的火车汽笛声拦腰斩断的。
我像一株被骤然拔出黑土地的青苗,根系还滴沥着湿润的眷恋,
就被不容分说地塞进一节哐当作响的狭长铁皮箱子里。绿色的车窗外,
田畴、草甸、散落如棋盘的村庄,还有那坡顶冒出熟悉炊烟的小院,
连同姥姥被泪水浸泡得更加深刻的皱纹,全都模糊了,继而退行,
被速度无情地拉成一根根虚弱的细线,最终消失在东北冬日凛冽苍茫的暮色深处。
车窗蒙着一层氤氲不清的水汽,是我自己呼出的温热气息凝结而成。
我用冻得微红的指尖在上面下意识地涂抹着:一座歪斜的柴草堆,
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代表松花江的臂弯。指腹的暖意瞬间融化冰凉的霜雾,留下短暂的刻痕,
又飞快被新的白汽覆盖抹平。如同尚未成型的告别,
在机械前进的铿锵节奏里显得苍白而徒劳。那轮巨大的、曾在草垛上撒下清霜的月亮,
追随着火车在空旷的荒野上空奔跑了一夜,冰冷的光辉落在我肩头,沉甸甸的,
是故乡烙下的第一块无法磨灭的印痕。落脚点,
是钢筋混凝土纵横交错、骨架虬结的庞然大物——上海。它不像村庄,
没有温顺的臂弯和沉默的垛山,有的只是永不熄灭的灯火迷宫和吞吐不息的人潮河流。
这里的“河流”喧嚣刺耳,是汽车轮子疯狂摩擦柏油路面的嘶吼,
是地下铁轨在隧道深处隆隆碾过心脏的震颤,
是千百万人脚步匆匆踏在坚硬人行道上汇成的、令人窒息的鼓点。声音粘稠得化不开,
堵在耳边,也堵在心口。父亲把我交给了一个挂着“某某新村”牌子的水泥匣子群落。
楼道里,
永远弥漫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混合着油烟管道、消毒药水和长期缺少阳光的浑浊气味。
它挤走了松花江畔清晨弥漫开来的泥土、水草和露珠的清冽甘甜。
我的窗户不再对着高坡下延展的草甸,外面紧挨着、遮挡了大半光线的,
是另一栋更高、更冷的灰色楼体。那窄小窗格分割的“天空”,
被电缆、鸽哨、偶尔飘过的塑料袋和永远擦不干净的玻璃尘灰切割得支离破碎。
那些能映出鸟兽眼睛般清澈星光的巨大草垛,连同铺满了整个视野的辽阔青葱,
一起被这钢筋水泥的巨兽啃噬殆尽了。站在小小的阳台上,我曾长久地、徒劳地向外张望,
试图寻找一种名叫地平线的东西——没有。只有楼角、水泥缝隙、天线划破天空的伤痕。
母亲的手,也变样了。它再也不是姥姥那样骨节粗大却异常灵巧的农家手掌了。
那双手如今被细细的乳胶手套包裹着更多,在实验室冰凉的瓶瓶罐罐间穿梭,
指肚间若有若无的玉米甜香被刺鼻的化学溶剂味道彻底取代。夜晚归家,
疲惫写在微蹙的眉间,眼神带着几分陌生的专注与疏离,只偶尔拂过我的发顶,
才努力凝起一点温度,像隔着遥远的距离,燃起一小簇微弱的火苗。
父亲则像一个精准运转的机件,被巨大的城市齿轮带着高速旋转,我和他之间,
隔着一种心照不宣的生分。家里饭菜的热气里,
也少了柴草燃烧的烟火焦香和刚出锅玉米饼子的腾腾甜香,
那些曾盈满灶屋的勾魂摄魄的暖意,
被整齐的碗碟和餐桌上礼貌而简短的交流稀释得无影无踪。家,变得干净、高效、井井有条,
却也像这整个城市一样,透着一层难以渗透的、不易察觉的玻璃屏障。
我开始习惯性地思念那种喧嚣热闹却又踏实稳当的暖融感——铁锅里咕嘟冒泡的热汤,
灶坑火星噼啪四溅的微响,姥姥的大嗓门穿透烟气的爽朗笑声……在这里,
它们像被真空吸走了。城市把我投入了一台巨大的分类器。我穿上陌生的校服,
背上沉重的书包,坐进挤满了同样茫然孩子的教室。这里学到的第一课是沉默与隔阂。
同桌的女孩生着一张洋娃娃般精致的脸,皮肤白皙透明,卷曲的刘海下,
眼睛像两颗沉在深潭里的黑色玻璃珠子。她带着一种天然的城市优越感,
目光滑过我那件手织毛衣上有些笨拙的针脚,以及略显粗糙的冻红手背时,
会不经意地蹙起极细的眉头。她轻声细语,用的是一种陌生而圆滑好听的软语腔调。
我张了张嘴,那句在她听起来可能带着“北大荒”土腥气的问候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教室里、操场上,孩子们以各自的方言、熟悉的游戏规则、共同的偶像或者某个高级玩具,
迅速分成许多看不见的小圈层。我像一块漂在水面的生锈铁片,
无法沉入任何一个温暖的群体。我只能躲在角落,看着他们喧嚣笑闹,
感觉自己喉咙里泛起的全是松花江畔空旷的风声——那么孤独的回响。放学路上,
背着书包穿行在霓虹初上、车辆尾灯拉出炫目轨迹的街头,高楼投下的巨大阴影将我吞没。
那些明亮的橱窗里陈列着从未见过的、流光溢彩的精致玩偶。它们沉默地微笑着,
眼睛空洞而昂贵。我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深处,那个从家乡带出来的,
姥姥用玉米皮和布头给我缝制的、有些褪色的小布人。它粗糙却温暖。
对故乡最剧烈、最具体的痛感,随着一封突如其来的电报降临。
那是东北一个风雪肆虐的深夜之后,母亲接完一个长电话,转过身来时,
脸上瞬间褪尽了所有血色,眼里的光像被疾风吹灭的残烛。“姥姥……殁了。
”那三个字轻飘飘落下来,却像冰锥扎进我心里最深最柔软的角落。母亲嘴唇翕动,
想说什么,最终只是转过身去,肩膀无声地剧烈抽动。没有号啕大哭,
城市教给了我们最隐忍的哀悼方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在狭窄的小房间里弥漫、沉降,
无声地渗进每一寸角落。北上的归途,车轮碾过铁轨的铿锵声变得沉重而粘滞,
不再是童年离开时那种单纯的撕裂感。家乡在视野里重新浮现时,
已被一层白皑皑的厚雪覆盖。天地间只剩下茫茫一片灰白,
记忆里所有的鲜明色彩——草甸的翠绿、柴草的金黄、江水的粼粼银波——都被彻底抹去。
世界哑默无声,连风吹过秃枝的呜咽都被雪吸收了。
那间曾经充满烟火人声和无限温暖的小泥坯房,冰冷、空寂。灶坑是冷的,
烟囱里再没有白汽冒出,如同凝固在冬日寒气里的一块黑色冰柱。
姥姥静静地躺在屋堂中央一块窄窄的木板上,脸上盖着粗糙的白布。
屋里弥漫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沉重陌生的气味,
是混杂了劣质烧纸、冻土、药水以及一种更深沉的冰冷气息。村邻们沉重地踏过门槛,
带来一股股外面酷寒的雪气。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女人之间模糊沙哑的宽慰话语,
以及主持丧事的老人沙哑的、带着浓重方言的唱念——这些声音漂浮在冷寂的空气中,
无法驱散那凝固的冰冷和巨大的空洞感。我像个局外人,木然地站着,手被冰冷的冻僵了。
脑子里全是那些灶火熊熊的画面:跳跃火焰映着姥姥慈祥的脸,她麻利地捏着面疙瘩,
大勺在锅里搅动,腾起饱含诱惑的白气……所有的画面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烫得此刻的心都要缩成一团。而现在,巨大的冷如同蛇钻入骨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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