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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之一生之遥》是网络作者“kanaduo”创作的纯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七年林详情概述:林曦,七年,咳嗽是著名作者kanaduo成名小说作品《一墙之一生之遥》中的主人这部作品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那么林曦,七年,咳嗽的结局如何我们继续往下看“一墙之一生之遥”
主角:七年,林曦 更新:2025-07-19 10:1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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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的世界,只剩下一堵墙的距离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我已经很久没有对人说过这个名字了。在这里,我的代号是“503房的住客”。
我住在一栋濒临拆迁的老式居民楼里,这里龙蛇混杂,信息闭塞,是城市里被人遗忘的角落,
也是我最好的藏身之所。我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这间十五平米的出租屋。一扇窗,一张床,
一个电磁炉,和一个永远拉着窗帘的、不见天日的空间。窗帘的缝隙,
是我观察外界的唯一渠道,像一个囚犯窥探着自由。七年了。从二十三岁到三十岁,
我最好的年华,都在这间斗室里,伴随着墙皮剥落的声音,一点点腐烂。我是一个逃犯。
七年前,一场毕业散伙饭上的冲动,一次失手推搡,一个从楼梯上滚落的朋友,
和他再也没有醒来的生命,共同构成了我万劫不复的罪。我害怕了,我逃了。从此,
阳光下的世界,与我无关。我靠着大学时学的编程技术,
在网上接一些匿名的、见不得光的私活。编码、赚钱、吃饭、睡觉。这就是我生活的全部。
我和外界唯一的联系,是那个每隔半个月,在深夜给我送来食物和必需品的“上线”。
他从不多问,我也不多说。孤独,是会呼吸的痛。它像藤蔓,缠绕着我的四肢百骸。有时候,
我会一整天不说一句话,直到声带都忘了如何振动。我害怕的不是被抓住,
而是在被抓住之前,就先一步疯掉。我与世界,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法律与道德的墙。
而我与邻居,只隔着一堵薄薄的、用劣质砖石砌成的墙。这堵墙,隔音效果差到令人发指。
我能听到隔壁403大叔的呼噜声,能听到楼上603夫妻的争吵声。这些声音,
是我这死寂生活里,唯一的点缀,证明我还活在人间。隔壁的504,一直空着。直到那天,
一个女孩搬了进来。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多大年纪。我只知道,她搬来的那个下午,
墙那边传来了搬动家具的声音,和一阵阵轻快的、不成调的哼唱。那声音,像一束光,
第一次,蛮不讲理地,穿透了我这堵厚厚的、自我封闭的心墙。我的世界,
依然只有十五平米。但从那天起,我世界的中心,偏移了。它偏移到了那堵墙上。我的世界,
从此,只剩下这一堵墙的距离。一个既是我与她之间最短暂的距离,也是最遥远的距离。
第二章:她搬来了,带着清晨第一缕阳光她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我给她起了一个名字,
叫“曦光”。因为她的到来,像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了我这间永恒黑夜的屋子。
我通过墙壁,一点点地“认识”她。她的作息很规律。每天早上七点,她的闹钟会准时响起,
是一段很轻柔的钢琴曲。然后,我会听到她起床洗漱的声音,水流声,牙刷的摩擦声,
偶尔还会伴随着她清亮的歌声。她唱歌跑调,但充满活力。她大概是个喜欢音乐的女孩。
我常常能听到她那边传来各种各样音乐,有时是古典,有时是民谣,有时是摇滚。
她会跟着音乐小声地哼唱,或者用脚打着拍子。她似乎很爱干净。每到周末,
我都能听到吸尘器工作的嗡嗡声,和她挪动家具、擦拭地板的声音。她还养了一只猫。
我听见过几次细微的猫叫,还有猫爪子挠门的声音。我想,那一定是一只很黏人的小家伙。
她的生活,充满了烟火气。那是我早已失去,也永远不敢再奢求的东西。
我像一个卑劣的偷窥者,贪婪地,通过这些琐碎的声音,拼凑着她的模样。
我猜她有一头长发,因为我听到过吹风机长时间工作的声音。我猜她身材不高,
因为我听到过她踩着凳子,去够高处东西时,凳子发出的轻微晃动声。我猜她笑起来,
一定很好看。因为她偶尔接到电话,会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那笑声能让我的心,
都跟着颤动一下。我的生活,也因为她的到来,发生了改变。我开始不再昼夜颠倒。
我会在她闹钟响起的时候醒来,我会竖着耳朵,听她洗漱、唱歌,
然后想象着她迎着朝阳出门的样子。我会因为她那边传来切菜的声音,
而决定自己今天吃什么。她如果炒辣椒,那呛人的味道会顺着墙缝飘过来,
我就会煮一碗清淡的白粥。我的胃不好,很多年前就落下的毛病。我开始渴望阳光。有一天,
我鬼使神差地,在清晨拉开了窗帘的一角。阳光涌了进来,刺得我眼睛生疼。我眯着眼,
看到楼下,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正抱着一只橘猫,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她的侧脸,
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温柔得不像话。那一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我知道,是她。
就是她。我慌忙地拉上窗帘,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七年了。
我的心,第一次跳得这么剧烈。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她很好。
她那么好。她生活在阳光下,有着明媚的未来,和一只可爱的猫。而我,
只是一个躲在阴影里的逃犯。一个连沐浴阳光,都觉得是种罪孽的幽灵。我们之间,
隔着一堵墙。也隔着,一个天堂,一个地狱。她搬来了,带来了阳光。可我,却只能永远地,
躲在黑暗里。第三章:第一碗粥,暖了胃也烫了心我胃痛的毛病,越来越严重了。
长期的作息不规律和精神压力,像两条毒蛇,啃噬着我的身体。有时候,疼起来,
我只能蜷缩在床上,用被子死死抵住腹部,额头上全是冷汗。我不敢去医院。
我怕登记身份证,怕暴露在任何一个需要身份证明的场合。我只能靠着一些非处方的胃药,
硬扛。那天晚上,我又犯了胃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感觉我的胃,
像被一只手攥住,然后疯狂地拧转。我疼得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死死地咬着枕头,
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我怕吵到她。可这堵薄薄的墙,终究还是出卖了我。
在我疼得快要昏厥过去的时候,我隐约听到,墙那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
是她焦急的、来回踱步的声音。她发现了吗?她听到我压抑的、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像小兽一样的呜咽了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意识模糊的时候,我听到了我的房门外,
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然后,
是一阵同样轻微的、远去的脚步声。我挣扎着,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床上爬了下来,扶着墙,
一点点挪到门口。我的手,颤抖着,搭在了门把手上。开门吗?门外是什么?是她吗?
无数个念头在我脑中闪过。恐惧,最终战胜了好奇。我不敢开门。我怕门外站着的是她,
我更怕,她看到我这副鬼样子。我就那么靠在门后,坐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时候,
胃里的绞痛,才稍稍缓解了一些。我终于鼓起勇气,缓缓地,打开了一条门缝。门外,
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放着一个保温桶。是那种最老式的、粉色的、印着小碎花的保温桶。
我的心,猛地一沉。我僵硬地弯下腰,把它拿了进来。打开盖子,
一股温热的、混着米香和姜丝味道的白粥,冒着热气。粥熬得很烂,很稠,
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是她。一定是她。她听到了我的痛苦,她知道我胃不好。她没有敲门,
没有惊扰,只是悄悄地,在门外,留下了这一碗粥。我端着那碗粥,手抖得厉害。眼泪,
毫无预兆地,一滴一滴,砸进了粥里,漾开一圈圈的涟漪。七年了。
除了那个给我送物资的上线,再也没有人,给过我任何形式的温暖。
我像个在沙漠里跋涉了七年、濒临渴死的旅人,忽然看到了一片绿洲。我一口一口地,
把那碗混着我眼泪的粥,喝了下去。温热的粥,滑过喉咙,流进胃里,
驱散了所有的寒冷和疼痛。它暖了我的胃。也烫了我的心。从那天起,
这成了一个无声的约定。每当我胃痛发作,压抑着痛苦时,门外,
总会准时出现那只粉色的保温桶。有时是白粥,有时是小米粥,有时是加了红枣的养胃粥。
她从不敲门,我也从不开门道谢。我们之间,隔着一扇门,一堵墙,
却形成了一种最奇妙的默契。我会在喝完粥后,把保温桶刷得干干净净,再悄悄地,
放到她的门外。我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我可能会被楼道的监控拍到,
可能会被偶然路过的邻居看到。但我控制不住自己。这是我唯一能做的,
无声的、卑微的感谢。我甚至,开始期待自己胃痛。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候,我才能感觉到,
我不是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女孩,在用她独有的、温柔的方式,关心着我这个,
不配被关心的罪人。第四章:你的歌声,是我黑夜里唯一的星我们的默契,在无声中,
不断地生长。我像一个最谨慎的考古学家,通过墙壁这唯一的媒介,
发掘着她生活里的每一个碎片,然后小心翼翼地,在心里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她。
我知道了她喜欢在周二的晚上,一边泡澡一边看剧,
因为我能听到浴缸的放水声和iPad里传出的模糊对白。我知道了她厨艺不精,
因为我闻到过好几次饭菜烧糊的味道,紧接着是她懊恼的、小声的抱怨。
我知道了她害怕一个人,因为每当深夜,楼道里传来一些奇怪的声响时,她那边的音乐声,
总会开得特别大,仿佛想用声音,来驱赶恐惧。而我,也用我自己的方式,回应着她。
我无法对她说一声“谢谢”,无法回报她那一碗碗温热的粥。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聆听。
做她最忠实的、也是唯一的听众。她高兴的时候,会放声歌唱,我便在墙的这头,
安静地分享她的喜悦。她难过的时候,会小声地啜泣,我便在墙的这头,陪着她一起,
感受那份无声的悲伤。我的情绪,开始随着她的喜动,而喜;随着她的悲动,而悲。
她成了我枯燥、灰暗的生命里,唯一的色彩。尤其是她的歌声。她似乎什么歌都听,
什么歌都唱。但她唱得最多的,是一首我叫不出名字的民谣。旋律很干净,歌词很温暖。
“……当黑夜遮住了你的眼睛,别害怕,抬头看,天上总有一颗星,
在为你亮着……”每当深夜,我被过去的噩梦惊醒,蜷缩在黑暗里,
被无边的恐惧和悔恨吞噬时,墙那边,总会适时地,传来她若有若无的、轻柔的歌声。
她像是在哄她那只叫“橘子”的猫睡觉,又像是在安抚她自己。更像是在……安抚我。
她的歌声,穿透了那堵冰冷的墙,穿透了我厚厚的壳,像一颗遥远的、却无比明亮的星星,
照进了我无边的黑夜里。它告诉我,别害怕。它告诉我,要活下去。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宁愿相信,这一切都只是巧合。因为如果她是故意的,
那说明她知道的,太多了。多到让我恐慌。她知道我胃不好,知道我怕黑,
知道我在深夜里会被噩梦纠缠。她是怎么知道的?通过这堵墙吗?
我开始害怕自己发出的每一个声音。我走路踮着脚,咳嗽用手捂着,连呼吸,
都变得小心翼翼。我怕我的存在,会打扰到她。我更怕,她对我的这点“关心”,
会给她带来麻烦。我是一个逃犯。任何与我扯上关系的人,都会被拖入深渊。她那么好,
她应该有阳光灿烂的人生,而不是和一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产生任何交集。我必须,
离她远一点。我开始尝试,隔绝她的声音。我买了一副昂贵的降噪耳机,
在我写代码的时候戴上。可我做不到。戴上耳机,世界瞬间安静了。可我的心,
却变得更加空洞和恐慌。我听不到她的歌声,听不到她的脚步声,
听不到她逗猫的笑声……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最初的、死寂的、一个人的地狱。
我只坚持了半天,就狼狈地摘下了耳机。我认输了。我已经,离不开她的声音了。她的声音,
是毒,也是药。它让我沉沦,也让我,有了活下去的,一点点卑微的念想。你的歌声,
是我黑夜里唯一的星。而我,只是一个贪婪的、自私的、仰望星空的窃贼。
第五章:我为你刻下的花,你却永远不知回报。这个词,像一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我心上。
她给了我一碗碗的粥,给了我一夜夜的歌声。而我,什么都给不了她。
我不能对她说“谢谢”,不能送她任何需要署名的礼物。我能做的,只有在她不知道的角落,
用我自己的方式,笨拙地,表达我的感激。我大学的时候,学过一段时间的木雕。
那是我为数不多的,能在黑暗中,安静地打发时间的爱好。我从“上线”送来的物资里,
找到了一块被当做包装填充物的、废弃的樟木块。
我还找到了一把被我用来削水果的、已经卷了刃的小刀。工具很简陋,但我有的是时间。
我想为她雕刻一朵花。一朵,她最喜欢的花。可我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于是,
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窃听”。我听她看的电视剧对白,听她接的电话,
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终于,在一个周末的下午,我听到了。她似乎在和朋友打电话,
语气很兴奋。“……对啊,我超喜欢向日葵的!就那种,永远朝着太阳开的花,
感觉特别有生命力……”向日葵。这个词,像一道光,瞬间点亮了我的世界。多像她啊。
她就是我的向日葵。永远明亮,永远温暖,永远充满了生命力。我开始动刀了。
在无数个深夜里,我戴着耳机,隔绝掉外界所有的声音,只留下我和手里的木头。
我怕刻刀划过木头的声音,会吵到她。所以我动作很轻,很慢。我把对她的所有感激,
所有不敢说出口的话,都一刀一刀地,刻进了那块木头里。我雕刻着它的花瓣,
想象着她微笑时嘴角的弧度。我雕刻着它的枝叶,想象着她抱着橘猫时温柔的侧脸。
我雕刻着它的纹理,想象着她歌声里那些动人的细节。那不仅仅是一块木头,那是我七年来,
所有压抑的情感,唯一的出口。半个月后,那朵向日葵,完成了。它没有上色,
保留着樟木原有的、温润的色泽和淡淡的香气。它不完美,甚至有些粗糙。
但它的每一片花瓣,都朝着同一个方向,固执地,仰望着一个不存在的太阳。我把它,
放在了我的窗台上。那是我的房间里,唯一能照到一点点光的地方。我幻想着,有一天,
能把它送给她。可我不能。送给她,就意味着暴露。意味着,我这个阴沟里的老鼠,
要去玷污她的阳光。于是,我做了一个决定。在一个深夜,我像以往一样,
把她放在门口的、已经洗干净的保温桶,悄悄地拿了出去。但在放下的那一刻,
我多做了一个动作。我把那朵小小的、木雕的向日葵,轻轻地,放在了保温桶的旁边。
我没有留任何字条,没有任何暗示。我就像一个做了坏事的小孩,飞快地跑回屋里,关上门,
心脏狂跳。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我不知道她发现了,会怎么想。第二天早上,
我一直竖着耳朵听。我听到她开门的声音,然后是一阵长久的、没有任何声响的沉默。
她发现了吗?她是在看那朵花吗?过了很久,我才听到她拿起保温桶,关上门的声音。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发出任何惊呼,或者疑问。就好像,那朵花,根本不存在一样。再后来,
我再也没有在她的房间里,听到过任何关于这朵花的动静。她没有和朋友提起,
也没有再发出任何相关的声音。或许,她把它扔掉了。或许,她根本就没在意。或许,
她猜到了是我,但她选择用沉默,来保护我这卑微的、可怜的自尊。
我更愿意相信是最后一种。我为你刻下的花,你看到了。但为了我,你假装,你却永远不知。
第六章:那夜的雷声,和我为你亮起的灯夏天来了。伴随着黏腻的暑气,
也带来了狂暴的雷雨。我很早就知道,她害怕打雷。有一次,一个普通的下午,
窗外忽然乌云密布,白昼如夜。第一声惊雷炸响的时候,我听到墙那边,
传来一声短促的、压抑的惊呼。紧接着,她房间的音乐声,瞬间开到了最大。
是那种很躁的重金属摇滚,仿佛想用更大的声音,去掩盖雷声。但没有用。在天地之威面前,
任何声音都显得苍白。每一声炸雷响起,我都能感觉到,墙那边,她的身体,
会跟着微不可察地颤抖一下。我能想象到她的样子。大概是抱着她那只叫“橘子”的猫,
缩在沙发的角落里,用被子蒙着头,脸色苍白。我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不能去敲她的门,不能告诉她“别怕,有我在”。我连这样一句最简单的安慰,
都没有资格说出口。我只能在墙的这头,陪着她一起,感受那份恐惧。我痛恨自己的无能。
痛恨这堵墙,痛恨这个囚禁了我七年的身份。雷声越来越大,闪电像一把利剑,
一次次劈开漆黑的天幕。忽然,我听到墙那边,传来“啪”的一声。然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她那边的音乐声,停了。跳闸了。老式居民楼的电路,就是这么脆弱。
在一片漆黑和震耳欲聋的雷声中,一个女孩,独自一人,该有多么害怕?我的心脏,
瞬间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我几乎是下意识地,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门口。我的手,
已经握住了门把。冲出去。去配电箱,帮她把电闸推上去。这个念头,
像疯草一样在我脑中滋生。可是,理智,像一条冰冷的锁链,死死地捆住了我的手脚。不行。
不能出去。出去了,就全完了。我痛苦地,把头抵在冰冷的门板上。听着墙那边,
因为恐惧而变得急促的、细微的呼吸声,我感觉自己像个废物。
一个连心爱的女孩在隔壁受惊,都无能为力的废物。等等。灯。我的房间,有灯。
我没有多想,立刻冲到开关前,把我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那盏昏黄的顶灯,
那盏吱吱作响的台灯,甚至连那个很少使用的、油腻腻的抽油烟机上的小灯。一瞬间,
我这间常年黑暗的屋子,亮如白昼。我不知道,这光,能不能穿透墙壁。我不知道,这光,
能不能透过她门窗的缝隙,给她带去一丝丝的安慰。我只知道,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我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她的隔壁,有一个人,在用自己所有微弱的光,陪着她。
我把椅子,搬到那堵墙边,坐了下来。我背靠着墙,仿佛能感觉到,她也靠在墙的另一边。
雷声,依旧在继续。但我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了下来。我没有再听到她那边传来任何声音。
但我知道,她一定,看到了那从门缝里透进来的,微弱的光。过了很久,很久。雷声渐歇,
雨声渐小。楼道里,传来邻居们骂骂咧咧下楼,去推电闸的声音。很快,墙那边,
“啪”的一声,灯亮了。音乐声,也重新响了起来。但这一次,不再是那躁动的重金属。
而是那首,我听了无数遍的,温柔的民谣。“……当黑夜遮住了你的眼睛,别害怕,抬头看,
天上总有一颗星,在为你亮着……”她的歌声,很轻,很柔。像是在对我,无声地说着,
一句“谢谢”。那夜的雷声,很大。但我为你亮起的灯,也很亮。我们依然隔着一堵墙,
从未交谈。但那一刻,我觉得,我们的心,贴得很近,很近。第七章:陌生的皮鞋声,
敲响了我的末日警钟平静的日子,就像湖面上的涟漪,总有被打破的一天。那天下午,
我正在写代码。耳机里放着轻音乐,试图隔绝掉心里越来越强烈的焦躁。“咚,咚,咚。
”一阵沉闷的、极有规律的敲门声,忽然响起。不是我的门。是504,她的门。我的心脏,
瞬间漏跳了一拍。我摘下耳机,整个世界的声响,潮水般涌来。“林曦女士,在家吗?
我们是社区的,做个租户信息登记。”一个陌生的、中气十足的男声,从门外传来。林曦。
原来她叫林曦。像晨曦一样温暖的名字。我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名字。却是在这样一种,
让我头皮发麻的场景下。我听到她那边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然后是开门声。“你好,
有什么事吗?”她的声音,和我听过无数次的歌声一样,清脆,好听。“林曦女士是吧?
我们是城南派出所的,配合社区,对辖区内的流动人口,做一次例行排查。
麻烦您出示一下身份证。”那个男声,变得更加公式化。派出所的!我的血液,在瞬间凝固。
我像一只被惊动的兔子,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我蹑手蹑脚地走到我的房门后,从猫眼里,
向外望去。楼道里,站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一个年纪稍大,一脸严肃。另一个很年轻,
手里拿着一个登记本。例行排查?是真的例行排查,还是……冲着我来的?七年了。七年来,
我像一只地鼠,躲得天衣无缝。难道,还是被发现了吗?我听到林曦和他们的对话。“好的,
稍等。”她回家拿了身份证。“嗯,林曦,26岁,户籍是……”年长的警察看着身份证,
念着她的信息。“警官,有什么问题吗?”林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警惕。“没什么问题。
只是随便问问。你刚搬来不久吧?”“嗯,快一年了。”“你隔壁,503,住的是什么人,
你知道吗?”年长的警察,终于问出了那个让我心脏骤停的问题。他是在试探她。我的手心,
瞬间全是冷汗。我死死地盯着猫眼,看着林曦的反应。我看到她愣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迷茫。“不清楚。我刚来,跟邻居都不熟。好像……是个男的吧?
我平时基本没见过他出门,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安静得很。”她顿了顿,
补充了一句:“可能,是个作息跟我错开的夜班族吧。”滴水不漏的回答。她没有说谎,
但她巧妙地,隐去了所有她知道的细节。她隐去了那一只只保温桶,
隐去了那夜的雷声和灯光,隐去了那朵木雕的向-日-葵。她用最平静的语气,为我,
打了一个最完美的掩护。年长的警察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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