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亿总裁驾到，谁敢对我母亲不敬

巷口的梧桐树下，十岁的赵军和八岁的赵涛正蹲在地上玩玻璃弹珠，玻璃珠碰撞的清脆声里，

夹杂着三岁弟弟赵亮咿咿呀呀的哭闹。“吵死了！” 赵军烦躁地踹了踹脚边的石子，

石子滚到赵亮脚边，吓得他哭喊声更高了。

赵涛皱着眉拽了把哥哥的衣角：“要不…… 咱把他弄远点？”赵军眼珠一转，

瞥见巷口停着辆蓝色小货车，车斗空荡荡的，帆布篷被风吹得轻轻晃。“有了。

” 他拽着赵亮的胳膊往货车走，赵亮的小胖腿在地上蹬得飞快，嘴里喊着 “要妈妈”。

赵军把他抱上车斗，粗糙的铁皮硌得赵亮直咧嘴。“亮子乖，” 赵军摸了摸他头顶的软发，

“哥去给你买雪糕，草莓味的，你在这儿等着，千万别动啊。”赵亮含着眼泪点头，

小手紧紧攥着怀里的塑料橙子玩具 —— 那是母亲用碎布缝的，塞了棉花，

橙黄色的布面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纹路。赵涛往他兜里塞了块奶糖：“快吃，吃完就不苦了。

”两个哥哥转身就往巷子里跑，玻璃弹珠的诱惑远比弟弟的哭声更迫切。

他们趴在地上刚玩了两局，就听见货车引擎发动的轰鸣。赵军猛地抬头，

看见蓝色货车正缓缓驶动，车斗里的赵亮正挥舞着小手哭喊，塑料橙子从他怀里滑落，

掉在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梧桐树根旁。“哥！货车开走了！” 赵涛的声音都劈了。

赵军心脏像被攥住，拔腿就追。“停车！快停车！” 他喊得嗓子发疼，赵涛跟在后面，

凉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上。货车越开越快，赵亮的哭声被风撕成碎片，渐渐听不见了。

两个孩子追出两条街，直到肺里像着了火，腿肚子打颤，才扶着墙瘫坐在地，

看着货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亮子……” 赵涛抹着眼泪，“妈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

”赵军咬着牙站起来，手心里全是汗：“不能说。”他们捡起地上的塑料橙子，

擦掉上面的尘土，藏进裤兜。回到母亲张桂英的杂货摊时，夕阳正把摊位的影子拉得老长。

张桂英正给顾客称瓜子，看见两个儿子回来，随口问：“亮子呢？不是跟你们在一块儿吗？

”赵军的脸瞬间惨白，刚要张嘴，赵涛一把捂住他的胳膊，

抢着说：“他…… 他早就跑回来找你了呀，我们也没看见。

”张桂英手里的秤杆 “当啷” 掉在地上，瓜子撒了一地。“不可能，” 她声音发颤，

“他从不乱跑的。” 她扔下摊位就往街上跑，逢人就问有没有见过穿红肚兜的小男孩，

手里拿着个布橙子。从巷口问到菜市场，从理发店问到供销社，得到的都是摇头。

直到她踢到个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是那个磨得发亮的布橙子。

“我的儿啊……” 张桂英瘫坐在地上，眼泪把布橙子洇得更深，

“肯定是被人带走了……”赵军和赵涛躲在树后，看着母亲疯疯癫癫地在街上哭喊，

塑料橙子在赵涛兜里硌得慌。那天晚上，张桂英没回家，就坐在捡到布橙子的地方，

守了整整一夜。二十五年，足以让青丝染霜，让少年长成壮年，也足以让一条老街拆了又建。

张桂英的杂货摊早就没了，她成了街上最孤单的老人，每天揣着那个褪色的布橙子，

逢人就问：“见过我儿子吗？他爱吃橙子，身上总带着橙子味。”街坊邻居从最初的同情，

渐渐变成了躲闪。有人劝她：“桂英啊，别找了，说不定…… 早就不在了。

”她总是瞪圆了眼睛，像只护崽的母兽：“不可能！我儿子还活着！他会回来找我的！

”这二十五年里，赵军和赵涛成了家，搬离了老巷。他们很少来看母亲，每次来，

都被她翻来覆去的寻亲絮叨搅得心烦。“妈，都二十五年了，就算活着，也不认识你了。

” 赵军皱着眉递过一袋米，“我们按月给你钱，你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张桂英把米扔在地上：“我不要钱！我要我儿子！”赵涛叹着气拉走哥哥：“跟她没法说，

走了。”他们不知道，张桂英每个月的钱，都换成了寻人启事，贴遍了城市的大街小巷，

甚至寄到了邻市的报社。她记得赵亮小时候最爱吃村口老王家的橙子，那股酸甜味，

是他童年最清晰的印记。而此时的南方某市，一场农产品展销会上，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他叫顾远，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企业家，

旗下的农业公司正大力推广一种新品种橙子。“这种橙子，” 他拿起一个金黄饱满的果子，

声音温和，“和我小时候家乡的味道很像。我希望通过它，能找到我的亲人。”镜头拉近，

能看到他左手腕上戴着个褪色的红绳，绳上系着半块布橙子 —— 当年从货车上掉下来时，

被他死死攥住一半，另一半留在了故乡的尘土里。二十五年前，被货车带走的赵亮，

在中途被司机发现。司机本想把他送派出所，却在半路遇到人贩子，慌乱中，

赵亮被人贩子抱走，辗转卖到了南方的一个小镇，被姓顾的夫妇收养，改名顾远。

养父母待他很好，供他读书，送他出国，但他总记得童年片段：模糊的母亲的脸，

两个总抢他玩具的哥哥，还有村口那棵橙子树，以及那个被他咬得全是牙印的布橙子。

“我唯一的线索，就是橙子。” 顾远在采访里说，眼眶微红，“我母亲说过，

橙子是咱家的念想。我想通过这种方式，找到那个特别的人。”展销会的样品区，

摆着切好的橙子，果肉晶莹，汁水欲滴。顾远拿起一瓣放进嘴里，酸甜的汁液在舌尖散开，

瞬间勾起了深埋的记忆 —— 母亲抱着他坐在橙子树下，阳光透过叶隙洒在她脸上，

她把剥好的橙子一瓣瓣喂进他嘴里，说：“亮子，多吃点，长大有力气保护妈妈。

”“妈……” 他低声呢喃，喉结滚动，“我回来了。”深秋的风带着凉意，

卷着落叶扫过街角。张桂英背着个旧布包，站在大儿子赵军家的楼下，手指攥得发白。

大儿媳王娟叉着腰站在门口，脸上带着不耐：“妈，这个月有三十一天，

你在我这儿住满三十天了，该去老二家了。”张桂英的声音发颤：“军儿还没回来，

我想等他回来商量商量，再住一晚……”“商量啥？” 王娟翻了个白眼，“当初说好的，

老大老二一人轮三十天，多一天都不行。你想让我跟赵军吵架吗？”正说着，

赵军骑着电动车回来了，车筐里装着刚买的菜。“妈，你咋还没走？” 他支起车，

脸上带着为难，“不是说好了一人三十天吗？这都超一天了，你让我跟二弟不好交代。

”“军儿，” 张桂英拉住他的胳膊，“天太晚了，去老二家要走一个小时，

我这腿……”“哎呀，老太婆，别在这儿装可怜！” 王娟把张桂英的手甩开，

“你在我这儿吃了三十天饭，喝了三十天水，再赖着不走，是想把我们家吃穷啊？

你家二儿子是吃干饭的？他就不能多养你一天？”赵军皱着眉推了推母亲：“妈，

娟儿说得对，你还是去二弟那儿吧，别让我为难。”张桂英看着儿子和儿媳一唱一和，

心像被针扎了。她默默背起布包，一步一挪地往楼下走。秋风卷起她的白发，像一团枯草。

走到巷口，她掏出老年机，给二儿子赵涛打电话。电话响了很久，被直接挂断。她不甘心，

又打了一次，还是忙音。无奈之下，她只能打车去赵涛的新家。那是个刚装修好的小区，

电梯里的镜子照出她佝偻的身影，像个误入繁华的乞丐。敲门时，她的手都在抖。

门开了条缝，赵涛探出头，看见是她，脸立刻沉了：“这个月还没到呢，你来干啥？

”“涛儿，” 张桂英的声音带着哭腔，“大哥把我赶出来了，

我想在你这儿住一晚……”“谁啊？” 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是赵涛的媳妇李梅。

赵涛赶紧把门缝收窄，压低声音：“没什么，上门收破烂的。” 他转向张桂英，

不耐烦地挥手，“刚装修的新家，你赶紧走吧。”张桂英还想说什么，

赵涛从兜里掏出五十块钱塞给她：“拿着，去大哥那儿，打车够了。

” 说完 “砰” 地关上了门。门内，李梅疑惑地问：“收破烂的？看着不像啊。

”赵涛把钱往兜里一揣，随口道：“看错了，估计是要饭的。”张桂英握着那五十块钱，

站在光洁的地板上，感觉脚下发飘。钱被她攥得皱巴巴的，像她的心。她走出小区，

街上的路灯亮了，昏黄的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她没注意到，

身后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吱 ——” 刺耳的刹车声划破夜空。张桂英被撞倒在地，

布包摔在一边，里面的布橙子滚了出来。“阿姨！阿姨！” 车窗降下，顾远焦急地探出头，

“您没事吧？”张桂英挣扎着坐起来，摸了摸腿：“我没事，小伙子。

”顾远下车扶她：“我看您腿脚不好，让司机送您回家吧。”“不用不用，” 张桂英摆手，

瞥见他车里的橙子样品，眼睛亮了亮，“我怕弄脏你车。” 她捡起布包，

从里面掏出两个自家种的橙子，“这是我自己种的，你尝尝。

我小儿子…… 他以前最喜欢吃橙子了。”顾远的心猛地一跳，接过橙子的手微微颤抖。

那橙子的形状，和他记忆里的一模一样。“谢谢您，阿姨。” 他喉咙发紧，

“我最近有点上火。”“那正好，” 张桂英笑了，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像朵干枯的菊花，

“这橙子皮洗干净泡水喝，清热去火，可管用了。我儿子小时候咳嗽，喝了就好。

”顾远看着她浑浊却带着暖意的眼睛，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阿姨，您家住哪儿？

我送您吧。”“就在前面那个村，” 张桂英指着不远处的灯火，“村里路不好走，

我在这儿下就行。”车停在村口，顾远看着张桂英蹒跚的背影，手里的橙子沉甸甸的。

“陈助理，” 他突然开口，声音发哑，“去查一下这个村所有姓张的妇女档案，

尤其是有丢失儿子记录的。” 他摩挲着那半块布橙子，“她…… 很有可能是我母亲。

”张桂英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她会被大儿子赵军堵在村口。赵军骑着电动车，

王娟坐在后面，叉着腰骂骂咧咧：“老太婆，你在我们家门口坐一晚上，想干什么？

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对你怎么着了！”赵军皱着眉拉母亲：“妈，你这是干什么？

在我这儿住了三十天，该去二弟那儿了，别让我为难。

”“我没有……” 张桂英想解释自己昨晚在二儿子家吃了闭门羹，却被王娟打断。

“别装了！” 王娟冲上来推了她一把，“你就是想赖在我们家！我告诉你，门儿都没有！

你二儿子是死人吗？凭什么让我们多养你一天？”正吵着，赵涛也骑着摩托车来了，

李梅坐在后面，抱着胳膊冷笑。“大哥，你们这是干什么？” 赵涛停下车，

“不是说好了一人三十天吗？这还没到日子呢，怎么把妈赶出来了？”“你还好意思说？

” 王娟立刻炸了，“昨天妈就跑你那儿去了，你不收，现在倒怪起我们来了？

这个月有三十一天，多出来的一天该你家！”“凭什么？” 李梅跳下车，

“当初说好的按月轮，又没说按天算！妈在你家多住一天怎么了？你家是缺米还是缺面？

”“我们家不缺，但凭什么多养一天？” 王娟指着赵涛的鼻子，“你上大学的时候，

妈砸锅卖铁供你，现在让你多养一天就不乐意了？我看你就是个白眼狼！”“你少血口喷人！

” 赵涛也急了，“我上大学花了三万，你娶进门要了八万八彩礼，妈偏心谁还不一定呢！

”周围渐渐围拢了村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这不是赵家两兄弟吗？

怎么跟老太太吵起来了？”“听说为了养老的事，一人轮一个月，多一天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