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放日游戏

“契约夫妻”最近很火，我和未婚夫也签了。协议规定，婚后双方可以有固定的“开放日”，

互不干涉，但其余时间必须绝对忠诚，违约则净身出户。我们认为，堵不如疏，

这才是成年人处理欲望的成熟方式。去公证处盖章那天，一个男人在我们前面崩溃了。

他跪在地上拉着他妻子，嚎啕大哭：“我错了！我不要开放日了！你别跟他走！求你了！

”我拉着未婚夫快步走过，嗤笑一声：“玩不起就别玩。”我们在协议上按下了手印。

1想到刚才那个在地上撒泼打滚的男人，我忍不住又笑了一声。“真是难看。”周凯也笑了，

他捏了捏我的脸：“所以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对啊，成年人了，欲望这种事，

堵不如疏。”“我们和他们不一样。”我非常同意这句话。我和周凯，都是高收入群体，

我们是精英，我们理智且清醒。这份协议，就是我们给婚姻上的双保险。

绝对的忠诚太反人性，绝对的自由又太放纵。“开放日”，就是完美的平衡点。“下周六，

是协议定的第一个开放日。”周凯在吃早餐时提醒我。“嗯，我记得。”我喝了一口咖啡。

“你有人选了吗？”他问得很自然。“还没定，你呢？”“有几个备选，还在看。

”我们甚至会帮对方参考。“这个不行，太粘人。”“那个看着油腻，换一个。”最终，

我选定了一个叫陈昊的男人。他是一家健身房的老板，身材很好，照片透着一股荷尔蒙。

更重要的是，他资料里写着“只走肾，不走心”。完美的游戏对象。周凯那边，

他说他还没最终确定。“你别操心我，我眼光很高的。”他笑着说。第一个开放日的前夜。

我们躺在床上，各自玩着手机。就在我准备关灯睡觉时，周凯的手机亮了一下。

是一条新短信，未知号码。我只瞟到半句“期待明天……”。周凯几乎是下意识地拿起手机，

看了一眼，然后迅速删除了那条短信。我心里闪过一丝异样。“谁啊？”我装作随意地问。

“垃圾短信。”周凯放下手机，关了灯。“睡吧。”黑暗中，我却有点睡不着了。

2开放日的早晨，阳光明媚。我和周凯在衣帽间各自打扮。

他穿上了我最喜欢的那件深蓝色衬衫。我化了一个精致的妆。“走了。”“嗯，晚上见。

”我们在玄关处交换了一个礼貌的拥抱。我和陈昊约在一家私房菜馆。

他本人比照片更有魅力，肌肉线条流畅，谈吐也很有分寸。我们聊健身，聊电影，

聊最近的旅行。唯独不聊各自的生活和伴侣。这是“开放日”的潜规则。我们只谈风月，

享受当下。气氛很好，荷尔蒙在空气中发酵。一切都按照我预想的剧本进行。下午，

我收到了周凯发来的信息。只有四个字：“一切安好。”我回了一个“OK”的表情。看，

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干脆利落。晚上十点，我准时回到了家。周凯已经在了，他刚洗完澡，

头发还湿着。“回来了？”他对我笑了笑。“嗯。”我也去洗澡。按照约定，

我们换了新的床单和被套。这是我们仪式感的一部分，把“外面”的气息彻底隔绝。

躺在床上，我们简单交流了一下今天的感受。“你那个健身教练怎么样？”周凯问。

“还不错，挺有界限感的。”“我这边也挺好，对方很知趣。”像复盘一个成功的项目，

我们对第一次“开放日”的执行都很满意。我再次确认了我的掌控力。这个游戏，

我们玩得起。第二天，我们恢复了恩爱夫妻的模式。也许是“开放日”带来的新鲜感，

我们之间的气氛甚至比之前更好了。“小别胜新婚”的效应，在我们这种模式下也适用。

我越发觉得，我们的选择是明智的。几天后，陈昊给我发了一条微信。“在忙吗？

最近新上了一部电影，评价不错。”这不是开放日。我冷淡地回复：“最近忙，没空。

”然后把对话框设置成了“免打扰”。规则就是规则，必须遵守。我为自己的定力感到骄傲。

相比之下，周凯的手机似乎比以前安静多了。他不再频繁地查看信息，

似乎他的“一日伴侣”比陈昊更懂规矩。这很好。一切都在正轨上。直到周三的晚上。

我收拾家里的垃圾桶时，在厨房的垃圾袋里，看到了一张卡片。

那是一家很高端的花店的卡片。卡片上没有字，只有一个烫金的Logo。

但我家里并没有收到花。周凯不是个浪漫的人，他从不买花。这卡片是哪来的？

也许是公司客户送的？我安慰自己别多想。但我还是把那个Logo拍了下来，

记住了花店的名字。3时间很快到了第二次开放日。周凯早早就说，他已经约好人了。

还是上次那个人。“固定伴侣，比较安全，也省事。”他这么解释。我觉得有道理，

陈昊也挺好，我也打算继续约他。这次周凯出门前，在镜子前花了很长时间。

他甚至喷了我送他的那款很贵的古龙水。这款香水他平时很少用。“这么隆重？”我调侃他。

“尊重对方嘛，毕竟是约会。”他笑着回答，看不出破绽。我心里有点不舒服，

但又觉得这是协议允许的。我不能双标。我和陈昊的第二次约会，少了一些新鲜感。

更像是一种例行公事。我们依然保持着界限，但激情退却后，我开始觉得有点无聊。

也许周凯说得对，固定伴侣就是图个省事。晚上回家时，周凯还没回来。

约定的回家时间是十点半。十点四十，他才推门进来。“晚了十分钟。”我看了看表。

“抱歉，对方突然有点事耽搁了一下，送她回去路上有点堵。”周凯解释道。

他的表情很自然。“下次注意时间。”我没多说什么，毕竟只是十分钟。生活继续。

但一些微妙的变化开始出现。周凯开始频繁地使用手机，而且总是背对着我。

他洗澡的时间变长了，手机也一定会带进浴室。一个周二的下午，我提前下班去逛街。

路过市中心一家新开的瑜伽馆时，我愣住了。周凯的车，停在瑜伽馆门口。今天不是开放日。

我心里咯噔一下。协议规定，非开放日，禁止与开放日伴侣有任何私下接触。

我推门走进了瑜伽馆。前台没人。我往里走，听到了周凯的声音。在休息区，

周凯正和一个穿着瑜伽服的女孩说话。那女孩很年轻，身材苗条，气质清纯。

她就是周凯的“固定伴侣”？他们显然没料到我会出现。那女孩看到我，

眼神明显慌乱了一下。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周凯倒是很镇定。“玥玥？你怎么来了？

”他站起身。“我路过，看到你的车。”我盯着那个女孩。“介绍一下，这是苏曼，

我一个客户的妹妹，刚来这边工作。”周凯介绍道。“这是我太太，梁玥。

”苏曼对我点了点头，声音柔柔的：“周太太好，周大哥正好路过，帮我搬点东西。

”周凯也附和：“是啊，正好顺路。”这个解释太巧了。苏曼对我笑了笑，那笑容清纯无害，

但我却觉得非常不舒服。那是一种带着试探和挑衅的笑。“忙完了吗？忙完回家吧。

”我冷冷地对周凯说。“好，就来。”回家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很凝重。

我打破了沉默：“客户的妹妹？周凯，你当我傻吗？”“真的是客户的妹妹，

你不信我可以把客户电话给你。”周凯语气坦然。“她是你的开放日对象吧？

”我直接戳穿他。周凯沉默了两秒。“是。但今天真的是巧合。”“周凯，注意协议规则。

非开放日，禁止任何接触。”我提醒他。“你别这么敏感，梁玥。我们只是普通朋友见个面。

”“普通朋友？你们在开放日上床，平时做普通朋友？”我提高了音量。“你至于吗？

协议是让我们更自由，不是给我们上枷锁。”周凯也有些不耐烦了。

“自由是建立在规则上的！”“行了，我知道了，下次注意。”周凯敷衍道。

他不觉得他错了。这让我非常警惕。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了。4那次瑜伽馆的偶遇后，

我开始留意周凯。我不是个喜欢猜疑的女人，但周凯的行为明显越界了。信任一旦出现裂痕，

就很难修复。我开始注意他的手机。以前他的手机随便放，现在机不离身。我发现，

他似乎多了一个微信小号。他的手机经常弹出另一个微信图标的消息通知。

“你什么时候有两个微信了？”我直接问他。“哦，那个是工作用的，最近客户多，

分开方便点。”他解释得很流畅。“是吗？工作需要用小号？”“大号人太多，不方便。

”我表面上接受了这个解释，但直觉告诉我，他在撒谎。这个小号，多半是用来联系苏曼的。

第三个开放日很快到了。周凯依然去见苏曼。这次他出门时，我感到的不再是平静，

而是焦虑。他们之间，真的只是“开放日伴侣”那么简单吗？我约了陈昊。但我心不在焉。

“你好像有心事。”陈昊很敏锐。“没事。”我敷衍道。然后我做了一个决定。“陈昊，

帮我个忙。”“你说。”“帮我留意一下周凯的行踪。”陈昊有些惊讶，但他没有多问。

他知道我们的协议，也知道我的诉求意味着什么。“好。”他答应了。晚上，陈昊告诉我，

周凯和苏曼去了一家非常私密的法餐厅。那家餐厅以浪漫和昂贵著称，是情侣约会的圣地。

“他们看起来很亲密。”陈昊在电话里说。我的心沉了下去。这不是“玩玩而已”的状态，

这是在认真约会。周凯回家时，我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陌生的香水味。不是他平时用的古龙水，

是一种清甜的花香。是那个苏曼的香水。这味道像一根刺，扎进我的眼睛里。

我决定不再忍耐。等周凯洗完澡出来，我叫住了他。“周凯，我们谈谈。”“谈什么？

”他擦着头发，显得很放松。“你和那个苏曼，到底怎么回事？”周凯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眼神变冷了。“什么怎么回事？开放日，我做我该做的事。

”“但你们在非开放日见面了，而且你今天身上的香水味……”周凯打断了我：“梁玥，

你调查我？”“我只是不想让我们的婚姻失控！”“失控的是你。”周凯扔下毛巾，

“你不是说我们是成熟的成年人吗？这点信任都没有？”他用我自己的话来堵我。

“这不是信任的问题，是规则！”“规则？规则也没说不能有固定伴侣，

没说不能去高级餐厅！”“但规则说了，不能投入感情！”我吼道。

“你怎么知道我投入感情了？就凭一瓶香水？”周凯冷笑。

我们爆发了婚后的第一次激烈争吵。他觉得我敏感多疑，我觉得他狡猾虚伪。最后，

周凯甩门去了书房。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气得发抖。

我试图用周凯的微信小号登录我的ipad，想看看他到底和苏曼聊了什么。但是我发现，

小号的密码，他改了。他开始防着我了。我们的“完美婚姻”，出现了深深的裂缝。

5和周凯的争吵之后，我们陷入了冷战。他不再像以前那样对我嘘寒问暖。

我们像两个合租室友，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互不干涉。这种气氛让我窒息。

我必须找到他违约的实质性证据。口头上的争论没有意义，协议里只认证据。违约方，

净身出户。如果他真的爱上了苏曼，我不会纠缠，但属于我的东西，我必须拿回来。几天后，

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一个厚厚的信封。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叠照片。

全是周凯和苏曼的。照片上，他们手牵手走在街上，在餐厅里互相喂食，甚至在车里接吻。

他们的亲密程度，远远超出了“开放日伴侣”的范畴。这分明就是热恋中的情侣。

我仔细看了照片的日期信息。大部分是开放日拍的，但也有几张，是工作日。我手在发抖。

愤怒，夹杂着一丝悲凉。我们自以为高级的婚姻模式，在人性面前，如此不堪一击。

是谁给我寄的照片？陈昊？还是苏曼自己？如果是苏曼，那她就是在向我示威。当晚，

我把照片甩在周凯面前。“解释一下吧。”我声音冰冷。周凯看到照片，脸色变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你找私家侦探跟踪我？”他反问。“别管照片哪来的，

你就说这是不是你。”周凯拿起照片，一张张翻看。“是我。”他承认了。

“苏曼是你的开放日伴侣。”“是。”“这些照片，有几张不是开放日拍的。周凯，

你违约了。”周凯沉默了片刻。他抬起头，看着我：“梁玥，你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是你先破坏规则的。”“好，就算我违规接触了，那又怎么样？我们只是吃了个饭。

”“吃饭需要接吻吗？”我指着其中一张照片。周凯被噎住了。他深吸一口气，

语气软了下来：“玥玥，我承认，我对她有点好感。但我们之间才是婚姻。”“好感？周凯，

协议写得很清楚，不允许投入感情。”周凯突然冷笑起来。他的态度变了。“投入感情？

你怎么界定投入感情？牵个手，接个吻，就是投入感情了？”“不然呢？”“梁玥，

你别这么幼稚。”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是不是吃醋了？”这句话刺痛了我。

“我没有吃醋，我只是在维护我的权益。”“吃醋了就承认，别拿协议说事。

”周凯的语气充满了嘲讽。“梁玥，玩不起的是你吧。”“玩不起就别玩。”这句话，

我曾经在公证处说过别人。现在，周凯把它扔回给了我。我被他怼得哑口无言。

我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悖论。协议给了他开放的权利，但我无法接受他真的去“开放”。

我以为我能掌控一切，但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人性。第一次，

我意识到这份协议是把双刃剑。它能保护我，也能伤害我。6周凯那句“玩不起的是你”，

像一根刺扎在我心里。我梁玥，怎么可能玩不起？我只是讨厌失控的感觉。

周凯现在有恃无恐。因为他觉得我吃醋了，我拿他没办法。他还在继续和苏曼见面，

甚至不再刻意隐瞒。我意识到，口头警告和几张照片，根本不足以让他忌惮。他吃定了我。

我决定反击。他让我尝到嫉妒的滋味，我也要让他尝尝。我要把平衡拉回来。

我重新联系了陈昊。之前我对他很冷淡，现在我开始热络起来。我开始在非开放日和他聊天，

故意在家里打语音电话。我甚至会聊一些暧昧的话题。我知道周凯能听到。

“周五晚上有空吗？一起吃个饭？”我故意在客厅里打电话。周凯在书房，门没关严。

我看到他的身影顿了一下。周五晚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

穿上了周凯最喜欢的那条红色连衣裙。出门前，我对周凯说：“晚上别等我，约了陈昊。

”周凯脸色铁青，但他说不出什么。因为我也可以解释，这只是普通朋友吃饭。

我和陈昊吃完饭，我让他送我回家。在楼下，我知道周凯经常在阳台抽烟。

我故意让陈昊帮我整理头发。然后，我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用余光瞟向阳台，果然看到了一个红色的烟头亮了一下。周凯在看着。回到家，

周凯坐在沙发上，电视开着，但他根本没在看。他看我的眼神很冷。“玩得开心吗？

”他语带讥讽。“挺开心的。陈昊很幽默。”我微笑着回应。当晚，我们分房睡了。

我感到一种报复的快感。我把主动权夺回来了。下一个开放日。我决定再加一把火。

我让陈昊订餐厅，特意选了周凯常去的那家。我有一种预感，他会带苏曼去那里。果然。

当我和陈昊走进餐厅时，我一眼就看到了周凯和苏曼。他们坐在靠窗的位置，

苏曼正娇笑着给周凯夹菜。四目相对。气氛瞬间凝固了。周凯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苏曼也愣住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她示威性地挽住了周凯的胳膊，身体贴得更近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挑衅。我微笑着对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挽着陈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