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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零不跟知青回城后我成了万元户

素手拈莲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八零不跟知青回城后我成了万元户》是知名作者“素手拈莲”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林晓山楂展全文精彩片段:专为书荒朋友们带来的《八零不跟知青回城后我成了万元户》主要是描写山楂,林晓,赵牧怀之间一系列的故作者素手拈莲细致的描写让读者沉浸在小说人物的喜怒哀乐八零不跟知青回城后我成了万元户

主角:林晓,山楂   更新:2025-07-18 08:5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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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晓被窗台上的铁皮闹钟吵醒时,后脑勺还在隐隐作痛——那是昨晚被赵牧怀推倒时磕的。

她盯着墙上"农业学大寨"的挂历,红圈圈住的1980年5月12日刺得眼睛发酸,

这不是梦,她真的回到了改变命运的这天。屋外传来赵牧怀的声音,

带着惯有的优越感:"晓妹,我托人在县供销社找了份文书工作,你跟我回城,

不用再刨土坷垃。"林晓猛地掀开补丁被。前世就是这句承诺,让她放弃了下放名额,

守着赵牧怀做了三年望门妻,最后却亲眼看见他跟供销社主任的女儿抱着电视机进了洞房。

而她,因为帮他藏过投机倒把的电子表,成了替罪羊,在劳改农场啃了五年窝头。"我不去。

"她推开门,晨光里赵牧怀的的确良衬衫泛着白,像极了他后来送邱主任女儿的的确良床单。

赵牧怀的笑容僵在脸上:"你疯了?乡下蚊子能把人抬走!"他伸手想碰她的辫子,

被林晓偏头躲开——这双手,后来可是签过举报信,说她"思想不正,勾引知青"。

"我爷奶在红旗公社的果园住,我去照顾他们。"林晓抓起墙角的帆布包,

里面是母亲连夜烙的玉米饼,还有她偷偷藏的半包酵母粉。前世她嫌乡下土,

从没去过爷奶家,直到他们去世,才从邻居嘴里听说,那片果园的野山楂能酿出琥珀色的酒。

"林晓!"赵牧怀拔高了声音,"你会后悔的!"他身后的自行车铃铛响了响,

邱主任女儿穿着花裙子坐在后座,正朝这边看,眼里的得意藏都藏不住。林晓没回头。

走到村口汽车站时,她摸出藏在内衣里的五块钱——这是她攒了半年的私房钱,

前世全给赵牧怀买了的确良衬衫。现在,这钱要换两张去红旗公社的车票,一张给自己,

一张给即将改变她命运的野山楂。红旗公社的土路坑坑洼洼,爷奶住的土坯房藏在山楂林里。

奶奶拉着她的手直抹泪:"傻丫头,城里多好。"林晓看着屋檐下挂着的玉米串,

突然想起前世冬天,赵牧怀嫌她手糙,不让她碰他的新毛衣。"奶,咱这山楂能酿酒不?

"她指着院里晒着的半筐红果,果皮上的白霜像层糖。爷爷蹲在门槛上抽旱烟,

烟锅子敲了敲鞋底:"能是能,就是涩。"林晓笑了。

她知道怎么不涩——前世劳改农场的老会计教过,用酵母粉发过的山楂,酿出来的酒带着甜。

她当天就把酵母粉拌进碾碎的山楂里,装在爷奶腌咸菜的陶缸里,封上塑料布扎紧。

半个月后开封时,满院都是酸甜气。酒液倒在粗瓷碗里,真的泛着琥珀光,抿一口,

舌尖先甜后辣,像极了这日子。"这能卖钱不?"奶奶捏着衣角,眼里有期待。

林晓正往玻璃瓶里灌酒,闻言抬头:"能。"她记得1980年的县城,

年轻人时兴送"稀罕礼",这山楂酒,比罐头洋气。她背着两瓶子酒去公社供销社,

柜台后的大姐直咂嘴:"这色儿,跟电影里的葡萄酒似的!"林晓咬咬牙,

报了五毛钱一瓶的价——比罐头贵两毛,但她算过,成本只花了一毛五。当天就卖出去六瓶。

攥着三块钱往回走时,林晓路过公社大院,听见广播里说"允许个体经营",

脚步都轻快了三分。秋末收山楂时,林晓雇了三个村里的妇女帮忙,一天两毛钱,管两顿饭。

她教大家选果、清洗、发酵,自己则骑着爷爷的二八大杠,往周边公社的供销社跑。

筐里除了山楂酒,还有她新做的山楂糕——用熬糖剩下的渣子做的,酸甜带点嚼劲,

孩子们抢着要。这天刚从公社回来,就撞见赵牧怀站在山楂林里。他的的确良衬衫沾了泥,

自行车歪在树旁,车座上的人造革裂了道缝。"林晓,你真在卖酒?"他的语气复杂,

像吞了酸梅。林晓把钱揣进布兜,硬币硌得慌——这是今天卖的二十块钱,够买半匹布了。

"关你什么事。"她往院里走,赵牧怀突然拉住她的胳膊,

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邱家女儿把我甩了,说我没本事。晓妹,你带带我,

这酿酒的法子教我呗?"林晓甩开他的手,胳膊上红了一片。她看着眼前这张脸,

突然觉得陌生——前世她怎么会觉得这张脸好看?"赵知青,

"她故意把"知青"两个字咬得重,"红旗公社的土,养不出城里的娇花。"她转身进院,

砰地关上篱笆门,把赵牧怀的咒骂和山楂落地的声音,全关在了外面。年底盘点时,

林晓数着匣子里的钱,整整一千二百块。爷爷的旱烟锅子掉在地上,奶奶直念佛。

她用这笔钱给爷奶盖了砖瓦房,又买了台二手拖拉机,专门拉货。开春时,县报记者来采访,

拍了她站在山楂林里的照片,标题是《山楂姑娘的致富路》。报纸送到公社那天,

有人看见赵牧怀在供销社门口,把那张报纸揉成了团。林晓没工夫理会这些。

她正忙着建山楂加工厂,雇了三十多个村民,还请了县里的技术员,

研究把山楂做成果脯、果冻。订单从周边县城发来,最远的甚至来自地区市。

1983年夏天,林晓去地区参加致富能手大会,胸前别着大红花。散会时,

有人拍她的肩膀,是当年公社供销社的大姐,现在成了她的批发客户。

"赵牧怀后来去南方倒腾电子表,被抓了,听说判了三年。"大姐唏嘘着,

"邱家女儿嫁了个个体户,听说日子过得不错。"林晓望着窗外,地区的柏油马路真宽,

路边的白杨树直插云霄。她想起四年前那个清晨,她攥着五块钱,决绝地走向汽车站。

原来命运早给了岔路口,选哪条路,走成什么样,终究靠自己。回红旗公社的路上,

拖拉机里装满了新订的包装纸,印着"晓光牌"山楂系列。阳光透过车窗照进来,暖融融的,

像那年酿出的第一口山楂酒,甜里带着点微辣,是生活该有的味道。

加工厂的蒸汽顺着烟囱冒出来时,林晓正在核对新到的玻璃罐。阳光斜斜地打在账本上,

"1984年3月"的字迹被晒得发烫——这是她做个体户的第四个春天,

红旗公社的山楂已经卖到了省城。"晓丫头,县食品厂的王科长来了。

"会计老李隔着窗户喊,手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林晓擦了擦手上的糖霜,

这是刚试做的低糖山楂脯,黏在指尖甜丝丝的。王科长坐在办公室的藤椅上,

盯着墙上的销售地图直咂嘴。地图上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的点,

从地区市一直延伸到邻省:"小林啊,我跟厂长请示过了,想跟你搞联营。

"林晓给搪瓷缸续上热水,水汽模糊了她的睫毛。县食品厂去年差点倒闭,设备老,

工人积极性也低,厂长急得满嘴燎泡:"王科长是想让我们代加工?""不,是合资!

"王科长往前凑了凑,中山装第二颗纽扣松了线,"你们出技术和原料,

我们出设备和销售渠道,利润五五分。"他从包里掏出份合同,纸页边缘卷了角,

"厂长说了,你要是同意,县里给你批块地,建个新厂区。

"林晓的指尖划过"合资"两个字,突然想起三年前,她背着玻璃瓶去供销社推销时,

王科长还说她"投机倒把,不务正业"。"我得跟社员们商量。"她把合同折好,

"厂里的工人都是附近村的,这事得他们点头。"王科长临走时,

盯着院里晾晒的山楂干直叹气:"当年谁能想到,野果子能成金疙瘩。

"拖拉机发动的声音里,林晓听见他嘟囔,"赵牧怀要是当初跟你学,

也不至于..."话没说完就被风吹散了。林晓望着远山,去年冬天有人捎信,

说赵牧怀刑满释放后去了深圳,再没音讯。这名字像颗被遗忘的山楂核,埋在土里,

早就长不出什么了。傍晚开社员大会,祠堂里的煤油灯晃得人眼晕。

三十多个工人挤在长凳上,手里攥着林晓发的炒花生——这是她从省城带来的新品种,

脆生生的。"合资就是一起赚钱。"林晓把合同念了一遍,用树枝在地上画,

"咱们出一百斤山楂,以前能赚十块,联营后能赚十五,还不用自己跑销路。

"二柱子媳妇突然站起来,围裙上还沾着果脯渣:"那县食品厂的人会不会耍花样?

他们以前总压价。"她男人去年在厂里摔断了腿,林晓不仅给了医药费,

还让她来车间拣山楂,一个月能赚三十块。"合同里写了,原料定价按市价走,每月对账。

"林晓拍了拍手里的文件,"而且新厂区建成后,咱们的人能去学用机器,

以后不用再手搓山楂糕了。"角落里有人咳嗽,是七十岁的张大爷。

他儿子牺牲在对越反击战里,林晓让他看仓库,活轻还能顾家:"晓丫头,我信你。

当年你让咱腌山楂的时候,谁不觉得你疯了?"哄堂大笑里,林晓的脸红了。

她想起第一缸酒发酵时,满村都传她"想钱想疯了,用粮食喂野果子"。现在祠堂的梁上,

挂着她去年给村里买的电视机,每晚都挤满看《霍元甲》的人。举手表决时,

三十只手齐刷刷地举起来,像一片小树林。林晓突然想起爷奶,去年冬天奶奶走了,

临走前拉着她的手说:"丫头,你让这山楂林活了,也让咱村人活了。"签合同那天,

县长出面剪了彩。红绸子飘落在新厂区的地基上,旁边堆着刚运来的不锈钢流水线,

反光里能看见林晓的影子——穿着新买的西装裤,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再不是当年那个背着帆布包的乡下姑娘。王科长偷偷跟她说:"厂长想让你当副厂长,

拿国家工资。"林晓笑着摇头:"我还是守着我的山楂林吧,土里刨出来的钱,花着踏实。

"入夏时,第一批联营生产的山楂罐头运到了省城。林晓跟着货车去送货,

百货大楼的经理拉着她接受电台采访,话筒递过来时,她想起第一次去供销社,

连柜台都不敢靠近。"您成功的秘诀是什么?"记者的声音带着笑意。

林晓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突然看见路边有个卖糖葫芦的,山楂裹着晶莹的糖衣,

像极了她最初酿的酒。"是这土地吧。"她认真地说,"它从不说谎,你对它好,

它就给你甜。"回公社的路上,货车路过山楂林。新栽的树苗抽出了新叶,绿油油的,

像一片望不到头的希望。林晓打开车窗,风里带着山楂花的清香,

混着加工厂飘来的甜气——那是属于1984年的味道,是苦尽甘来的味道,

是无数双勤劳的手,一起种出来的好日子。秋老虎最烈的午后,林晓蹲在新厂区的磅秤旁,

看工人把最后一筐山楂过秤。电子秤的数字跳成"5000kg"时,她抹了把额角的汗,

手腕上的上海牌手表正指向三点——这是跟省城外贸公司约定交货的日子。"晓姐,

外贸的车到了!"二柱子骑着摩托车来报信,车斗里的山楂汁晃出了甜香。

林晓拍掉裤腿上的土,刚走到门口,就看见辆印着"中国粮油进出口"的卡车停在院里,

穿西装的年轻人正举着相机拍照。"林厂长,久仰!"年轻人递过名片,

"我是省外贸的联络员,这次来不仅要验货,还想跟您签长期合同——这批山楂制品,

要出口到东南亚!"林晓的指尖在"出口"两个字上顿了顿。去年联营时她还在想,

能卖到省城就顶天了,哪敢想漂洋过海。她领着联络员去车间,

玻璃罐里的山楂果冻泛着玛瑙光,低糖果脯的包装印着红底金字,是老李头的儿子设计的,

画着漫山遍野的山楂林。"包装得改改。"联络员指着标签,"得加上英文,

再印上咱们国家的检疫标志。"他从包里掏出本画册,里面的外国零食包装花哨得很,

"东南亚人爱吃甜,咱们的山楂糕可以再加一成糖。"林晓让技术员记下要求,

心里却在盘算:加了糖会不会影响口感?她记得第一次做山楂酒时,

爷爷说"过日子跟酿酒一样,甜过头就腻了"。正琢磨着,会计老李慌慌张张跑进来,

手里的账本差点掉地上:"晓丫头,县法院来人了,说...说有人告咱们侵权!

"林晓跟着去了办公室,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面前摆着份《商标法》,

封皮都翻卷了。"我是地区食品厂的法律顾问,"男人推了推眼镜,

"你们的'晓光牌'商标,跟我们厂的'晓星牌'太像,涉嫌侵权。

"林晓拿起对方递来的商标图样,"晓星牌"三个字歪歪扭扭,旁边画着颗五角星,

看着倒像小孩子涂鸦。"我们去年就去工商局注册了,"她找出存档的商标证,

红章盖得清清楚楚,"而且'晓光'是取'破晓之光'的意思,跟'晓星'八竿子打不着。

"男人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嘟囔着"乡下人也懂法",灰溜溜地走了。

老李拍着胸口直喘气:"这要是输了,咱的货可就发不出去了!"林晓望着窗外的山楂林,

阳光穿过叶隙落在地上,像撒了把碎金子——她突然想,该请个专业的法律顾问了。

外贸的订单签下来那天,林晓请全厂人去公社饭店吃饭。大圆桌摆满了肉菜,

二柱子媳妇抱着新做的山楂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了片小树林。"晓姐,

我男人想辞了县食品厂的活,回来给你管仓库。"她的声音带着怯,"他说那边效益不好,

总欠工资。"林晓刚要说话,饭店门被推开了,走进来个眼熟的人——是邱主任的女儿,

邱艳。她穿着时髦的连衣裙,头发烫成了波浪,手里拎着个真皮包,看着倒像城里来的。

"林晓,好久不见。"邱艳的语气怪怪的,"我男人的个体户执照被吊销了,

听说你这儿缺人?"她男人前两年倒腾服装赚了点钱,后来跟人合伙骗了货款,

被查封了铺子。林晓给她倒了杯山楂汁:"厂里确实缺个管销售的,不过得从基层做起,

先去车间熟悉产品。"邱艳的脸僵了僵,

捏着杯子的手指泛白——她以前总说乡下姑娘上不了台面,现在却要来求个车间职位。

"我去。"邱艳仰头喝干了山楂汁,"以前是我不对,总觉得城里比乡下好,

其实...能靠自己双手挣钱,在哪都一样。"冬天第一场雪落时,出口的山楂制品装船了。

林晓跟着去了港口,看着起重机把印着"晓光牌"的箱子吊上货轮,

烟囱里冒出的白烟混着雪花,慢慢飘向远方。外贸联络员递来张汇票,

上面的数字让她心跳漏了半拍——够再建两个加工厂的。"下一步打算干啥?

"老李裹紧了棉袄,哈出的白气模糊了眼镜。林晓望着翻涌的海水,突然想起爷奶的土坯房,

想起第一次酿出的山楂酒,想起那些在祠堂举手表决的夜晚。"建个山楂研究所。

"她的声音被风吹得很远,"请农科院的专家来,改良品种,让咱红旗公社的山楂,

结得又大又甜。"回家的火车上,林晓靠在窗边打盹。梦里又回到1980年的清晨,

她攥着五块钱站在汽车站,风里飘着槐花香。这一次,她没有犹豫,

大步走向了通往红旗公社的班车——原来有些路,从一开始就选对了,剩下的,

只是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走下去。车窗外的田野盖上了雪被,明年开春,

又会冒出新的绿芽。就像那些埋在土里的山楂核,只要给点阳光雨露,

总能长成一片红彤彤的希望。开春的山楂花刚谢,林晓就带着农科院的张教授钻进了果园。

教授手里的测糖仪滴溜溜转,

对着刚摘的青果啧啧称奇:"这品种含糖量比普通山楂高两个百分点,酸值却低了三成,

是块好料子!"林晓蹲在树底下,看着土里冒出的新芽笑。这是去年冬天用外贸赚的钱,

请专家培育的新品种,取名"晓光1号"。现在每棵树苗都挂着小木牌,

写着编号和培育日期,像列队的小兵。"晓丫头,县教育局的人来了。

"二柱子媳妇在篱笆外喊,围裙上还沾着果脯的糖霜。林晓拍掉手上的土,

心里犯嘀咕——厂里跟教育局向来没往来。办公室里,教育局王局长正盯着墙上的奖状看,

从"致富能手"到"三八红旗手",满满一墙。"小林啊,"他转过身,

手里的公文包放在桌上,"县里想跟你合办个职业技术班,就教果树种植和食品加工。

"林晓愣住了。她这辈子只在扫盲班认过字,做梦都没想过能跟"课堂"扯上关系。

"王局长,我哪会教书啊?"她搓着手,手心的老茧蹭得发疼。"不用你站讲台。

"王局长从包里掏出课程表,"你出场地,派技术员当老师,学费由县财政补贴。

学生都是农村孩子,学门手艺,以后也好找活干。"他指着窗外的加工厂,

"你这厂子越办越大,不也缺技术工吗?"这话戳中了林晓的心思。

现在车间里的工人大多是村民,懂技术的没几个,上次调试新设备,还是从省城请的师傅,

光差旅费就花了两百多。"我同意。"她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了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让她想起当年在劳改农场,用烧焦的树枝在地上练字的日子。九月开学那天,

加工厂后院的仓库改造成了教室,三十张课桌椅擦得锃亮,都是工人师傅们连夜打的。

第一堂课是果树修剪,张教授拿着剪刀示范,学生们蹲在山楂树下,眼睛瞪得溜圆。

林晓站在窗户外看,突然发现人群里有个熟悉的身影——邱艳。她穿着厂里的蓝工装,

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正教学生辨认果树的病虫害。自从去年来车间后,她像换了个人,

以前的娇气劲没了,手上磨出的茧子比谁都厚。"晓姐,你看那是谁?

"邱艳突然拽她的胳膊,指着校门口。林晓望过去,腿肚子差点软了——赵牧怀站在那里,

穿着洗得发白的夹克,手里拎着个帆布包,头发白了大半,看着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

他走过来时,脚步有些踉跄,像是长途跋涉过。"林晓,"他的声音沙哑,

"我在深圳待不下去了,听说你这儿办了学习班,想回来学点本事。"帆布包掉在地上,

滚出个皱巴巴的本子,上面记着些南方水果的种植笔记。林晓看着他手上的老茧,

想起当年他连锄地都嫌磨手的样子。"学习班收徒不问过去,"她指了指教室,

"但得从最基础的学起,先去果园浇水,一个月工资三十块。"赵牧怀的头埋得很低,

喉结动了动:"谢谢你。"转身去果园时,他的背影在山楂树间一晃,

竟有点像当年蹲在门槛上抽旱烟的爷爷。年底的技能大赛上,

学生们把作品摆了满满一桌子:改良的山楂果酱、造型别致的果脯礼盒,

还有用果皮做的环保包装盒。王局长拿着金奖证书,非要给林晓戴上:"这功该记在你头上。

"林晓笑着躲开:"该记在这些孩子身上。"她指着那个做环保包装的男生,他家是贫困户,

学费全免,现在已经能独立设计包装了,"他们才是咱红旗公社的将来。"散场时,

赵牧怀抱着盆盆栽走过来,是棵嫁接的山楂苗,枝头挂着两个红果。

"这是我用南方的技术改良的,能提前半个月成熟。"他的脸涨得通红,

"算...算我交的作业。"林晓接过盆栽,果子的甜香飘进鼻子里。

她突然想起1980年那个清晨,自己攥着五块钱走向汽车站,风里也是这样的味道,

青涩里藏着甜,像极了那些看似走不通,却被硬生生踏出的路。开春时,

职业班的第一批学生毕业了,一半留在了加工厂,另一半去了邻县的果园当技术员。

林晓站在新盖的教学楼前,看着"晓光职业技术学校"的牌子挂起来,阳光照在红漆字上,

暖得人心头发烫。邱艳拿着张图纸跑过来,上面画着新的加工厂规划图:"晓姐,

外贸那边说,想让咱再上条生产线,做山楂保健品!"她的眼睛亮得像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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