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把淋湿的快递盒摔在玄关时，电子钟刚好跳过零点。
雨水顺着她的发梢在木地板上晕开暗色痕迹，像极了法医课上见过的陈旧血迹。
剪刀划开封箱胶带的瞬间，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她皱起鼻子，从泡沫填充物里抽出一本皮质笔记本。
深褐色封皮上凝结着某种胶状物，在顶灯下泛着诡异的油光。
"2013年7月15日，梧桐巷监控最后一次拍到陈雨桐，红裙子，白色帆布鞋......"泛黄的剪报从笔记本里滑落，林夏的指尖顿在受害人照片上。
十六岁少女的笑靥被圆珠笔划得支离破碎，密密麻麻的批注爬满页边："第四根肋骨错位""左踝陈旧性骨折"。
手机在茶几上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三张照片。
第一张是今晚七点的临港晚报，头条赫然印着《女记者独家追踪器官走私案》；第二张是某间病房的监控截图，病床上的女人蜷缩成胎儿姿势；最后一张让林夏的血液瞬间凝固——她自己的公寓楼俯拍图，拍摄时间显示五分钟前。
浴室传来滴水声。
林夏明明记得自己出门前拧紧了所有水龙头。
她握着拆信刀挪到浴室门口，镜面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你闻到茉莉花香了吗？
"潮湿的蒸汽裹着若有若无的香气，在鼻腔里凝成冰锥。
十年前悬案报道里提过，每个受害者最后出现时，目击者都闻到过茉莉花香。
衣柜里的防盗报警器突然尖啸，林夏转身时撞翻茶几。
玻璃杯碎裂的脆响中，她看到阳台纱帘后晃过一抹红色裙角。
等冲过去推开落地窗，32层高空只有暴雨倾盆而下，不锈钢护栏上挂着一截白色鞋带。
手机再次震动，这次是市局刑侦队的徐警官。
"林记者，方便来局里辨认下物品吗？
"背景音里有熟悉的哭喊声，"今早在滨海公园发现的女尸，穿着和你上周专栏描述的悬案受害者......一模一样。
"林夏打开衣柜准备换衣服，整排衣架突然哗啦倒地。
她的米色风衣内侧别着枚银色胸针，正是剪报里陈雨桐生日照上戴的那款蝴蝶造型。
更可怕的是，胸针背面刻着新鲜划痕：LS-0723。
那是她名字缩写和生日。
暴雨砸在警车顶棚的声音像密集鼓点。
解剖室冷光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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