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转学通知书站在青云中学的梧桐道上，九月的阳光穿过百年老树的枝桠，在通知书上烙下斑驳的光影。
这座以升学率闻名的中学比我原来的乡镇初中大上三倍，红砖楼墙上爬满常春藤，像无数只墨绿色的手抓着斑驳的墙面。
"同学，需要帮忙吗？
"清亮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我抬头时撞进一片琥珀色的光晕，穿着白衬衫的男生单脚支在自行车上，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露出眉骨处一道月牙形的疤。
我慌忙后退半步，书包撞在身后的梧桐树上，簌簌落下几片黄叶。
"我找高一（3）班。
"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
男生忽然笑起来，嘴角漾起浅浅的梨涡："巧了，我也是新生。
我叫陈默，沉默的默。
"他拍拍自行车后座，腕间的银色手链叮当作响。
我盯着他骨节分明的手，突然注意到他食指戴着枚造型古怪的戒指，青铜戒面上刻着类似沙漏的图案。
正要细看，铃声突兀地撕裂空气，陈默一把将我拽上车座："要迟到了！
"自行车在石板路上颠簸，我死死抓住车座边缘。
经过科学楼时，一阵穿堂风突然掀起我的刘海，陈默猛地捏住刹车。
我看见他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像是被什么惊到了。
那栋灰白色的五层建筑安静地立在晨雾里，顶层的玻璃窗全部用木板封死，最西侧教室的门把手上缠着三圈铁链，锁头锈得发红。
明明是盛夏，墙根下却积着未化的雪。
"别看那里。
"陈默的声音有些发颤，"上周有学生在那间教室失踪，到现在都没......"他的话被第二遍铃声截断。
等我们冲进教室，班主任正在点名："林小满？
""到！
"我气喘吁吁地举手，发现陈默不知何时已经溜到最后一排。
阳光斜斜地切过他的课桌，那枚青铜戒指正在他指间缓慢转动，折射出奇异的光斑。
放学时下起太阳雨。
我抱着作业本穿过空荡荡的走廊，忽然听见楼上传来的脚步声。
哒、哒、哒，像是有人踮着脚在跳格子。
等回过神来，我已经站在科学楼顶层。
铁链不知被谁剪断了，锈蚀的锁头孤零零躺在地上。
门缝里渗出丝丝寒气，混着某种陈旧纸张的霉味。
当我握住门把手的瞬间，戒指转动的咔嗒声突然在耳边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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