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我亲手剪碎婚纱

第一章 婚纱剪碎夜顾北辰把玩着打火机，金属盖开合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清晰。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不少烟头。路婉清从卧室走出来，看到他这副样子，

眉头立刻皱了起来。顾北辰，你能不能别在屋里抽烟，熏得我头发都是味儿。顾北辰没抬头，

只是把烟摁灭了。明天彩排的流程，你再看一下吗。有什么好看的，司仪不是都安排好了。

路婉清坐到沙发另一端，拿起手机开始刷，伴娘团明天早上七点过来化妆，

你记得让伴郎团准时到，别又像上次试礼服那样迟到半小时。嗯。顾北辰应了一声。

他起身想去倒杯水，路婉清又叫住他。对了，我妈刚打电话，说彩礼尾款……顾北辰打断她，

昨天已经转过去了，你没问她收到没。路婉清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了一下，哦，

那可能她还没查账。停顿片刻，她又说，顾北辰，我妈养大我不容易，我们家就这个条件，

你别觉得……我没觉得。顾北辰的声音很平静。他走到厨房，倒了杯凉水，一口气喝下去。

厨房的窗户外，能看到对面楼宇星星点点的灯火。路婉清跟到厨房门口，倚着门框。

苏晓当伴娘，你没什么意见吧。顾北辰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我能有什么意见，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知道就好。我就是提醒你，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明天场面上的事，

你得做好。顾北辰转过身，看着路婉清。路婉清，我们在一起五年，结婚这件事，

你是真的想清楚了吗。路婉清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什么意思，顾北辰，

婚礼前夜你跟我说这个？请帖都发出去了，酒店定金也付了，你现在问我这个？我就问问。

顾北辰把杯子放进水槽。我看你是婚前恐惧症。路婉清走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行了，

早点睡吧，明天还得忙一整天。她说完，转身回了卧室。顾北辰一个人站在厨房里。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和苏晓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三天前，

苏晓发来的“恭喜”。他打了几个字，又删掉，最终关掉了屏幕。他走到书房，

打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铁盒子。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旧物，

最上面是一张有些褪色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许多的他，和笑靥如花的苏晓，

背景是大学的图书馆。那时候的苏晓，眼睛里像有星星。第二天是婚礼彩排。

在酒店的宴会厅里，司仪正说着流程。顾北辰有些心不在焉，他能感受到对面伴娘团里，

苏晓偶尔投来的目光。新郎，待会儿你要从这里走过去，牵着新娘的手。司仪比划着。

顾北辰顺着司仪指的方向看去，路婉清穿着简单的白色连衣裙站在那里，脸上是得体的微笑。

他很努力地想从心里找出一丝激动或者喜悦，却只觉得一片空白。彩排结束，

大家各自散去准备晚上的单身派对。顾北辰被伴郎团拉着往外走，经过苏晓身边时，

他听到她很低很快地说了一句，恭喜。晚上，顾北辰在酒吧里喝得有点多。伴郎们都在闹，

他却觉得格外孤独。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路婉清发来的消息，提醒他明天绝对不能迟到，

记得带齐东西。他放下手机，又灌了一口酒。朋友李锐凑过来，北辰，怎么了，

明天就当新郎官了，怎么愁眉苦脸的。顾北辰摇摇头，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李锐压低声音，

你跟苏晓……真就彻底翻篇了？当年你们那么好。顾北辰打断他，别提了，都过去了。

怎么过去啊，李锐叹了口气，当年要不是路婉清……他话没说完，看到顾北辰的脸色，

没再继续。这时，顾北辰的手机响了，是路婉清的母亲打来的。北辰啊，阿姨跟你说个事，

就是明天敬茶的那个红包，我看别人家都是万里挑一，就是一万零一块，寓意好。

我们也不要多，就这个数，行吧？顾北辰深吸一口气，尽量让声音平稳，阿姨，

之前不是说了六千六吗？哎哟，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们就婉清这么一个女儿，

总不能比别人家差吧。再说了，你们家也不差这点钱。顾北辰感觉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好，

我知道了。他挂了电话。李锐看着他，怎么了？没什么。顾北辰拿起外套，我先回去了，

明天还要早起。他走出酒吧，夜风吹在脸上，稍微驱散了一些酒意。他拿出手机，

鬼使神差地拨通了苏晓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喂？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

……是我。顾北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知道。有事吗？明天就要结婚了，还不早点休息。

苏晓，顾北辰顿了顿，当年……顾北辰，苏晓打断他，声音很轻，但很坚定，过去的事，

就让它过去吧。祝你和婉清幸福。电话被挂断了。顾北辰握着手机，在原地站了很久。

他回到他和路婉清准备的新房，客厅里放着明天要穿的礼服和高跟鞋。路婉清已经睡了，

卧室门关着。顾北辰没有开灯，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

在地板上投下冷清的光斑。他想起今天彩排时，

路婉清对伴娘团裙子颜色不满意时微微蹙起的眉头，

想起她母亲在电话里提起红包时理所当然的语气，想起苏晓那双平静却带着疏离的眼睛。

他站起身，走到客卧，那里挂着明天婚礼上要用的，那件价值不菲的定制婚纱。

月光照在婚纱上，上面的水晶和珍珠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他看着那件婚纱，看了很久。然后，

他走到书桌前，打开抽屉，拿出了一把裁布用的剪刀。他回到婚纱前，伸出手，

轻轻抚摸着那光滑的缎面。然后，他举起了剪刀。咔嚓。一声轻微的，布料破裂的声音，

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第二章 婚礼前夜惊变天刚蒙蒙亮，路婉清就醒了。

她推了推身边的顾北辰，声音带着睡意和一丝兴奋，顾北辰，快起来，化妆师他们快到了。

顾北辰坐起身，眼神清明，似乎早已醒来。他看着路婉清兴冲冲地跳下床，跑去开门。

化妆师和伴娘们陆续到了，屋里顿时热闹起来。路婉清坐在镜子前，

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苏晓也来了，她穿着伴娘裙，安静地坐在角落。

她看了一眼顾北辰，很快又移开视线。婉清，婚纱准备好了吗？等化好妆就可以换了。

一个伴娘问道。在客房挂着呢。路婉清说着，站起身，我得先去试试，确保万无一失。

她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笑容，走向客房。顾北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听着那边的动静。

几秒钟后，客房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几乎不似人声的尖叫。啊——！

紧接着是东西被碰倒的声音，和压抑的哭泣声。屋里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涌向客房。

苏晓第一个冲了过去。顾北辰慢慢走过去，靠在门框上。他看到路婉清瘫坐在地上，

脸色惨白，浑身发抖，手指着前方，说不出话。而那件洁白的婚纱，已经从领口到下摆，

被剪成了一条条破碎的布条，狼狈地垂挂着，像一只被撕碎了翅膀的蝴蝶。怎么会这样！

谁干的！伴娘们惊呼。路婉清猛地抬起头，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门口的顾北辰。

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震惊而颤抖，顾北辰！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干的！

所有人都看向顾北辰。顾北辰迎着路婉清的目光，很平静地开口，是。为什么！

路婉清尖叫着，像疯了一样扑过来，抓住顾北辰的衣领，用力摇晃着，你为什么要这样！

你疯了吗！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顾北辰任由她摇晃，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这婚，

结不成了。你说什么？路婉清停下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我说，顾北辰一字一顿地，

清清楚楚地重复了一遍，这婚，我不结了。屋里一片死寂。化妆师和伴娘们都惊呆了，

不知所措地看着这对男女。路婉清像是被抽干了力气，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一步，

跌坐在地上。她看着顾北辰，眼神里先是茫然，然后是巨大的痛苦和屈辱。你……你混蛋！

顾北辰！你不是人！苏晓蹲下身，扶住路婉清的肩膀，看向顾北辰，眉头紧锁，顾北辰，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顾北辰看了苏晓一眼，没回答。

他转身走向客厅，开始收拾自己的钱包和车钥匙。路婉清在客房里放声大哭，

哭声凄厉而绝望。伴娘们围着她，七嘴八舌地安慰，也有人用谴责的目光看着顾北辰。

顾北辰，你给我站住！路婉清挣扎着站起来，冲到客厅，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就因为我昨天说了苏晓？还是因为彩礼的事？你就用这种方式报复我？顾北辰停下脚步，

转过身。他看着路婉清哭花的脸，缓缓说道，不是因为这些。那是因为什么！你说啊！

顾北辰沉默了几秒，然后指了指这间房子，又指了指路婉清身上还没换下的睡衣。路婉清，

从我们决定结婚开始，你，还有你妈，关心过一句我累不累吗？你们只关心彩礼够不够面子，

酒店够不够档次，婚纱是不是独家定制。他顿了顿，声音低沉，我有时候觉得，

我不是要娶一个妻子，我是要完成一个你们设定好的任务。路婉清愣住了，随即更加愤怒，

顾北辰！你现在说这些？这些事不是早就商量好的吗？是你自己答应的！是，我答应的。

顾北辰扯了扯嘴角，像是在笑，却又毫无笑意，所以我后悔了。他拉开门，准备离开。

顾北辰！路婉清声嘶力竭地喊道，你敢走！你今天要是走了，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顾北辰的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门在他身后关上了，隔绝了屋里所有的哭闹和混乱。

他走到电梯口，按下按钮。电梯门映出他有些模糊的身影，脸上没什么表情。

手机开始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路婉清，她父母，还有他父母打来的。他直接关了机。

电梯到了，他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靠在轿厢壁上，长长地，

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气。第三章 江边决断顾北辰开车去了江边。他把车停在堤坝上，

看着浑浊的江水滚滚东流。手机开机，无数个未接来电和短信涌了进来。他粗略翻了翻，

有父母的责问，有路婉清父母的怒骂，有朋友的询问，还有路婉清发来的，

从一开始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苦苦哀求。“顾北辰，你回来，我们好好谈。

”“婚纱坏了没关系，我们可以想办法，婚礼延期也行，求你别这样。”“北辰，

我知道我有时候是有点任性，但我爱你啊，我们五年了，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他一条都没回。过了一会儿，他拨通了李锐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的。我靠！北辰！你在哪儿？酒店这边都乱套了！

路婉清家亲戚都快把屋顶掀了！你真把婚纱剪了？李锐的声音又急又惊。嗯。

顾北辰应了一声。你……李锐一时语塞，半晌才叹了口气，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知道。

先找个地方住吧。你来我这儿吧，我那儿有空房间。不用了，我住酒店。顾北辰顿了顿，

帮我跟我爸妈说一声，我没事，晚点联系他们。挂了电话，顾北辰在江边坐了很久。

他想起和路婉清刚认识的时候，她也是个活泼可爱的女孩，会因为他送的一束花而惊喜，

会陪他在大排档喝酒聊天。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也许是谈婚论嫁以后，

也许是她的母亲介入越来越多以后。房子要买在哪个地段，车子不能低于什么价位，

婚礼必须如何如何……他像一头被套上缰绳的牛，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着，

朝着一个既定的目标麻木地前进。直到昨晚，看着那件象征着完美婚姻的婚纱，

他心里的某根弦，啪地一声，断了。他找了个酒店住下，把手机关了静音。晚上，

他打开电脑，处理了几封工作邮件。公司同事显然还不知道他今天闹出的风波。第二天，

他照常去上班。同事们都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但没人敢上前询问。中午的时候，

部门经理把他叫到办公室。北辰啊，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经理斟酌着用词。私事，

已经处理好了，不影响工作。顾北辰回答。经理点点头，没再多问。只是在他离开时，

委婉地提了一句，处理好个人问题，别影响团队。下午，他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母亲在电话里哭了很久，说他太冲动，不顾两家的颜面，让他去给路婉清和她父母道歉。

顾北辰安静地听着，最后只说，妈，对不起，让你失望了。但这件事，我不后悔。

他挂了电话，感到一阵疲惫。下班后，他走出公司大楼，看到路婉清站在门口。

她穿着昨天的衣服，头发有些乱，眼睛红肿，脸色憔悴。顾北辰。她叫住他，声音沙哑。

顾北辰停下脚步。有事？我们谈谈。路婉清走上前，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求，去旁边的咖啡馆，

好吗？顾北辰看着她，点了点头。在咖啡馆坐下后，路婉清双手捧着杯子，

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顾北辰，我知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那么任性了，

我也不什么都听我妈的了。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婚礼可以补办，或者不办都行，

我们去领证，好好过日子……顾北辰看着她，摇了摇头。路婉清，不是婚礼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你说啊！路婉清的情绪又有些激动。我们之间的问题，积累了很久了。

顾北辰平静地说，从买房到装修，到订婚，到准备婚礼，每一次，都是我在妥协，

在满足你们的要求。我累了。我可以改！路婉清急切地说，我真的可以改！顾北辰看着她，

忽然问，路婉清，你爱我吗？路婉清愣了一下，爱！我当然爱你！你爱的是我这个人，

还是我能提供给你的，符合你和你母亲期望的生活？顾北辰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一样敲在路婉清心上。路婉清张了张嘴，没能立刻回答。看，你也不确定。

顾北辰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涩，所以，算了吧。房子，车子，彩礼，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都配合。我们好聚好散。他说完，站起身，

拿出钱包放下几张钞票压在杯子下面。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咖啡馆。

路婉清没有追出来。他走到街角，回头看了一眼，她还坐在那个位置上，肩膀微微耸动，

像是在哭。第四章 拉锯战接下来的日子，顾北辰搬回了自己婚前买的那套小公寓。

他和路婉清之间，进入了一场拉锯战。路婉清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结局。

她不断给顾北辰打电话，发信息，有时是哭泣哀求，有时是愤怒指责，

有时是回忆过去的美好。顾北辰大部分时间不予理会，偶尔回复，也是态度明确地拒绝。

路婉清的母亲也亲自找上门来，在顾北辰的公司楼下堵住他。那是个保养得宜，

但眉宇间带着刻薄的中年女人。顾北辰！你还有没有良心！我们婉清跟你五年，

最好的青春都给了你！你说不结就不结了？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路母指着他的鼻子骂，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顾北辰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阿姨，彩礼钱我会退回，其他的损失，

我们可以谈赔偿。谁要你的臭钱！路母气得浑身发抖，我要你给婉清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