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甩十亿后，我成了前男友的KPI

我，林小溪，此刻正像一尊门神似的，杵在江城最牛逼哄哄的甲级写字楼大堂里。

脚边那个印着Hello Kitty的行李箱，是我全部的家当，

刚从我和赵磊那个所谓的“爱巢”里拖出来，风尘仆仆。周围是光可鉴人到大理石地面，

倒映着行色匆匆、西装革履的精英们，他们身上散发着的香水味混合着咖啡因的气息，

跟我这身沾了点火车上泡面味的T恤牛仔裤格格不入。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扫过来，

带着探究、好奇，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没关系，林小溪，深呼吸。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等赵磊下班，给他个惊喜，然后告诉他我找到工作了，就在江城！

我们说好要一起在这座城市扎根的。嘴角刚努力扯出一个期待的弧度，

视线就被电梯口涌出的人影给定住了。为首的那个，身高腿长，穿着剪裁精致的藏蓝色西装，

不是赵磊是谁？他侧着头，正跟身边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裙、妆容精致的女人低声说笑，

那只手，无比自然地搂在女人的腰上，姿态亲昵得刺眼。我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脚像生了根，动弹不得。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

近到我能看清赵磊脸上那惯常的、带着点算计的从容笑容，也能看清那女人看向他时，

眼里毫不掩饰的倾慕。然后，赵磊看见了我。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像是播放着的电影被按了暂停键。搂在女人腰上的手，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

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松开。眼神里先是闪过一丝猝不及防的慌乱，但仅仅一秒，

就被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覆盖——是厌恶，还有……如释重负？他几步走到我面前，

眉头拧成了个“川”字，语气是毫不掩饰的不耐烦：“林小溪？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他身后的那个香奈儿女人也跟了上来，

挑剔的目光在我身上和那个Hello Kitty行李箱上溜了一圈，红唇微启，

声音娇滴滴的：“磊，这谁啊？”赵磊没回头，只是死死盯着我，

像是要在我们之间划清一条无形的界限。他嗤笑一声，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周围几个放慢脚步看热闹的人听见：“一个老家来的远房亲戚，没什么见识，

非要来江城投奔我。”远房亲戚？没什么见识？我的心像是被冰锥扎了一下，钝痛蔓延开。

原来在过去这一年，他在江城灯红酒绿的生活里，一直是这么定义我的？我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赵磊似乎彻底失去了耐心，或者说，

他急于在现任面前撇清和我的关系。他掏出支票本，动作流畅地“唰唰”几笔，然后，

两根手指夹着那张轻飘飘的纸，递到我面前，姿态是施舍般的倨傲。“拿着。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快刀斩乱麻的决绝，“这里是一千万。够你在乡下舒舒服服过几辈子了。

林小溪，我们好聚好散，以后别再来找我了。”周围响起了低低的吸气声。

那些目光变得更加复杂，有同情，有看戏，也有对那笔巨款的惊叹。一千万。

对于一个从“乡下”来的姑娘，确实是天文数字，足以买断一段过去，堵住所有不甘的嘴。

我看着那张支票，又抬头看向赵磊那张写满了“赶紧拿钱消失”的脸，

还有他身边那个女人胜利者般的、带着怜悯的眼神。血液好像一瞬间冲上了头顶，

但奇怪的是，我反而异常平静了。我没有去接那张支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

清晰地问：“赵磊，在你眼里，我们之间，就只值一千万？”或许是我的平静激怒了他，

或许是他觉得我在纠缠，赵磊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眼神变得锐利而冰冷。他收回手，

毫不犹豫地将那张一千万的支票撕成了两半，随手扔在地上。然后，他再次俯身，

在支票本上写下新的金额，签上名。这一次，他几乎是带着一种羞辱的意味，

将支票拍在了我身前的行李箱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嫌少？行。

”他扯出一个讽刺至极的笑，“十个亿。林小溪，拿着这十个亿，滚出我的世界。

你这副乡下姑娘不懂风情的土样子，我早就受够了！”十个亿。这个数字像是一颗炸雷，

在整个大堂里无声地爆开。连他身边那个香奈儿女人都掩住了嘴，

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和难以置信。我看着行李箱上那张墨迹未干的支票，上面那一长串零，

像是一张巨大的嘲讽的脸。我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捡起了那张价值十亿的纸。

指尖触碰到的瞬间，甚至觉得有点烫手。我抬起头，

迎上赵磊那双写满了“金钱万能”的眼睛，忽然，也笑了起来。不是悲伤，不是愤怒，

而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笑容。“赵磊，”我的声音不大，

却奇异地穿透了大堂里诡异的寂静，“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爷爷……是挖石油的？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嗤笑出声：“挖石油？林小溪，

你是在你们村头挖土油瓶吗？疯了是吧？”他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赶紧拿钱走人，

别在这丢人现眼！”他搂着那个还在震惊中的女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

仿佛多停留一秒都会沾染上我的“穷酸气”。我没有再阻拦，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只是低头，看着手里那张十个亿的支票，然后用指尖，轻轻弹了弹。嗯，纸挺厚的。然后，

我拉起我的Hello Kitty行李箱，轮子在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咕噜声，

在无数道意味难明的目光注视下，挺直了脊背，走出了这座金碧辉煌的牢笼。走出大楼，

江城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我摸出那个屏幕碎了一角的旧手机，拨通了一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接。“喂，宝贝孙女！到江城啦？见到那姓赵的小子没？他要是敢欺负你，

爷爷立刻买机票过去打断他的腿！”电话那头，中气十足的吼声带着浓浓的溺爱，

背景音似乎还有骆驼的叫声。我吸了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爷爷，

我改主意了。您上次说的，那个在江城的……全球能源基金会亚太区代表，体验生活的游戏，

还作数吗？”“作数！当然作数！”爷爷的声音瞬间拔高八度，“你肯接手家里一点事业，

爷爷高兴还来不及！什么游戏不游戏的，那就是给你练手的！

我马上让亚太区总裁老周联系你！一切你说了算！”“嗯。”我轻轻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抬起头，阳光透过高楼缝隙洒下来，暖洋洋的。我眯起眼，看着街道上车水马龙，

嘴角一点点，一点点地勾了起来。赵磊，你肯定不知道吧？你口中那个“挖石油”的爷爷，

他挖的，不是土油瓶，是整整一个沙漠的油井。他的王国，地图上都得单独标块色块的那种。

十个亿？呵。好戏，才刚刚开场。---接下来的三个月，江城商界风平浪静，

至少表面如此。我住进了爷爷名下，位于江城顶豪区“云顶之上”的一套五百平大平层，

视野绝佳，能俯瞰半个江城的江景。亚太区总裁周叔，

一个精明干练又对我爷爷忠心耿耿的中年男人，亲自开车来接我，

把基金会亚太区的事务简明扼要地汇报了一遍，最后递给我一张黑卡，

小心翼翼地说：“大小姐，董事长吩咐了，您全权负责，怎么开心怎么来。”我点了点头，

没多说什么。我没有立刻去基金会坐班，而是选择了远程了解。大部分时间，

我穿着真丝家居服，抱着笔记本电脑，窝在客厅巨大的沙发里，看报表，看项目书，

熟悉江城乃至整个亚太区的商业版图和各方势力。当然，重点关注对象，

自然是赵磊和他那个靠着互联网风口起家，如今估值颇高的“磊创科技”。看得越久，

我嘴角那抹玩味的笑容就越深。磊创科技，表面风光，概念炒得火热，

什么“元宇宙社交”、“AI赋能传统行业”，PPT做得天花乱坠，

骗了一轮又一轮的投资。但内核呢？盈利模式模糊，核心技术壁垒薄弱，

现金流紧张得像是拉满了的弓弦。全靠着赵磊那张能把死人说话的嘴，

和各种画大饼的融资方案在硬撑。

他最近似乎在全力攻坚一个超级大项目——与老牌实业巨头“沈氏集团”的合作。一旦拿下，

不仅能获得巨额资金注入，还能借助沈氏的渠道和资源，彻底打通线上线下的壁垒，

让磊创起死回生，甚至更上一层楼。

沈氏……我指尖在平板电脑上“沈氏集团”那几个字上轻轻敲了敲。现任掌门人沈驭，

年纪轻轻，手段却比他那个已经半退休的老爹还要狠辣果决，眼光毒，要求高，

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搞。赵磊想啃下这块硬骨头？恐怕得先做好崩掉满嘴牙的准备。

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像个最有耐心的猎人，静静地蛰伏着，看着猎物在陷阱边缘疯狂试探。

偶尔，能从一些财经花边新闻上看到赵磊的消息。他意气风发地出席各种酒会，

身边的女伴换成了某个地产大亨的千金，据说对他事业助力更大。照片上，

他笑容依旧自信从容，

仿佛早已将那个拿着行李箱、被他用十亿打发的“乡下前女友”忘到了九霄云外。

直到那天下午，周叔给我发来一条内部消息，语气带着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大小姐，

磊创科技递交给我们基金会的B轮融资计划书，被下面的人按流程毙掉了三次了。赵磊那边，

好像快撑不住了，听说连员工的工资都差点发不出来。”我正端着杯现磨的瑰夏咖啡，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乌云汇聚，一场暴雨即将来临。“哦？”我回了两个字。“另外，

”周叔补充道，“沈氏集团那边传来确切消息，沈驭亲自拍板，

终止了所有与磊创科技的接洽。理由是……理念不合，以及对磊创技术的真实性存疑。

”我轻轻吹开咖啡表面的浮沫，抿了一口。醇香微苦的口感在舌尖蔓延。理念不合？

技术存疑？沈驭这人，果然名不虚传，一击毙命。时机，差不多了。我放下咖啡杯，

拿起手机，拨通了赵磊的电话。号码没换，他大概觉得我没那个胆子，

或者没那个身份再打给他。电话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

那边传来赵磊极力掩饰却依旧透出疲惫和沙哑的声音：“喂？哪位？

”他显然没存我这个新号码。“是我，林小溪。”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足足过了五秒钟，才爆发出赵磊惊疑不定，

甚至带着点荒谬感的声音：“林小溪？！你怎么……你怎么会有这个号码？你打给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语气轻松，“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还好吗？”“我好得很！不劳你费心！

”赵磊的声音瞬间拔高，带着一种虚张声势的恼怒，“你要是为了那十个亿……”“不不不，

”我打断他，轻笑一声，“那点钱，我留着当个纪念，看你表演的纪念。我只是听说，

你公司好像遇到点困难？”“你听谁胡说八道！”赵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

“我公司好得很！马上就要和沈氏签约了！”“是吗？”我拖长了语调，

“那可能是我听错了。不过赵磊，如果……我是说如果，你需要帮助的话，或许可以求求我？

”“求你？！”赵磊在电话那头像是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声音都变了调，“林小溪！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拿了我的钱不知道躲在哪里苟且偷生，

也配让我求你？我告诉你，就算我赵磊破产，流落街头，也绝不会求你一个字！

你给我滚远点！”“好吧。”我无所谓地耸耸肩，虽然他看不见，“祝你……早日成功。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我能想象到赵磊在那头气得跳脚，

又强装镇定的样子。暴雨，终于哗啦啦地下了起来，密集的雨点敲打着玻璃窗，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我心情愉悦地又给自己倒了杯咖啡。求我？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要的，

是你自己把最后一点尊严，亲手捧到我面前，任我践踏。---挂断赵磊电话后没多久，

周叔的电话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古怪：“大小姐，刚收到消息，

赵磊……他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亚太区代表换人了，正在疯狂托关系，想约您……呃，

约‘林代表’见面，说有重要的合作想当面谈。”我挑眉，差点笑出声。

这可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拦了他几天，吊足他胃口。

”我吩咐道，“然后，‘勉强’同意他的会面请求，时间地点我们定。”“明白。

”周叔心领神会。几天后，在我指定的那间需要验资才能进入的顶级私人会所茶室里，

我见到了赵磊。他瘦了不少，眼下的乌青连粉底都遮不住，身上那套西装虽然依旧笔挺，

但细微处的褶皱和略显松垮的肩线，透露出主人近期的窘迫。

曾经那种意气风发的自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撑着的、小心翼翼的紧绷。

我坐在主位，穿着一身低调却价值不菲的高定套装，手里把玩着一只温润的紫砂杯。

周叔垂手站在我身后，气场十足。赵磊被侍者引进来时，脸上堆满了谦卑甚至谄媚的笑容，

腰微微躬着，手里紧紧攥着一个公文包。“林代表，您好您好！久仰大名，今日得见，

真是三生有幸！”他快步上前，伸出双手。我没动，只是抬眼，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赵磊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笑容也凝固了一瞬，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屈辱和慌乱，

但很快又被更深的讨好覆盖。他讪讪地收回手，自己找补道：“林代表日理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