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奶爸和她的未来女王

第一章：憋屈的终点与潦草的开局我，代号“幽影”，曾经在暗网杀手榜上稳居前十，

让无数权贵富豪夜里需要加服两片安定才能勉强入睡的存在。我的死法，堪称业界耻辱，

足以让所有同行在今后的五十年里，每当聚会喝高了，都要拿出来当反面教材鞭尸一番。

事情发生在摩纳哥一家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目标是个喜欢在浴室里谈生意的军火贩子，

据说那间浴室比我家还大，用的是意大利卡拉拉大理石，水龙头都是镀金的。我潜入了，

很顺利，像一缕真正的幽影。目标正泡在巨大的按摩浴缸里，哼着走调的歌，旁边放着红酒。

一切都很完美，直到我为了寻找最佳射击角度，移动时，

赤脚踩中了一块掉在地上的、散发着浓郁薰衣草香味的——香薰肥皂。对，就是肥皂。

一块价值可能不超过十欧元的、圆润的、滑不溜秋的肥皂。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拉长了。

我清晰地感觉到脚底与肥皂接触时那令人绝望的摩擦力缺失，身体不受控制地腾空，

视野天旋地转。我甚至有余暇思考：这混蛋为什么要把肥皂放在浴室中间？

他是不是有某种特殊的沐浴仪式？然后，“砰”的一声闷响，

后脑勺与大理石洗手台那锋利无比的棱角进行了亲密接触。剧痛传来的瞬间，

我最后一个念头是：下辈子，老子再也不接跟浴室有关的单子了！太不专业了！

…… …再睁眼，刺鼻的霉味、腐烂食物的酸臭、还有某种可疑的氨水味混合在一起，

粗暴地灌入我的鼻腔。视线模糊，适应了好一会儿，

才看清自己正躺在一个堆满黑色垃圾袋的后巷里。天空是压抑的铅灰色，

几只肥硕的老鼠在不远处旁若无人地啃食着什么。我动了动手指，

传来的是一种久违的、属于少年的虚弱感。挣扎着坐起身，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烂不堪、沾满污渍的衣物，

又摸了摸明显小了好几号、瘦骨嶙峋的身体。“操……” 一声沙哑的咒骂脱口而出，

声音也变回了变声期前的清亮。老天爷，你玩我呢？重生这种亿万分之一概率的奇迹事件，

你就给我安排这么个开局？街头小乞丐体验版？连个新手大礼包都没有？说好的系统呢？

说好的前世记忆金手指呢？除了脑子里那些杀人的技巧和死前的憋屈记忆还在，

我现在弱得连巷口那条瘸腿的流浪狗都打不过！我扶着湿滑的墙壁，勉强站起来，

一阵头晕目眩。饥饿感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着我的胃。根据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碎片，

我，现在这个无名少年，已经在这片街区流浪好几天了，靠捡垃圾和偶尔偷点东西果腹。

就在我琢磨着是先去翻翻哪个垃圾桶生存几率更高时，

一阵微弱的、压抑的啜泣声从巷子更深处传来。烦死了。自己都活不下去了，

哪有闲心管别人。我下意识地想忽略，转身离开。可那哭声断断续续，像小猫一样，

带着一种绝望的稚嫩，不停地往我耳朵里钻。“幽影”的冷酷灵魂在咆哮：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活下去才是第一要务！但这具少年身体里，

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未泯的同情心，或者只是纯粹的、对同类的某种共鸣。我暗骂自己没用，

还是拖着虚弱的步子，循着声音走了过去。在一个破纸箱和废弃建材堆成的角落里，

我看到了她。一个脏得看不出原本肤色的小团子，大概四五岁的样子，蜷缩在那里，

小小的身体因为哭泣而微微颤抖。她的头发乱得像鸟窝，衣服又破又旧，但意外的是，

那双抬起看向我的眼睛，却异常明亮，像两颗被雨水洗过的黑曜石，此刻盈满了泪水和无助。

四目相对。她似乎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哭声戛然而止，只剩下小小的抽噎，

警惕地往后缩了缩。我皱皱眉，试图挤出一个凶恶的表情虽然以我现在的尊容，

估计效果有限：“喂，小鬼，哭什么哭？吵死了。”她怯生生地看着我，

小奶音带着浓浓的鼻音：“我……我饿……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得，还是个迷路的。

我叹了口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杀手准则第一条临时修订版：在自身难保的情况下，活命要紧，多余的善心是奢侈品。

但……看着那双眼睛，我他妈的就硬不起心肠。“等着。”我没好气地扔下两个字，

转身开始在附近的垃圾堆里进行战略性搜寻。这感觉比暗杀某个戒备森严的目标还让人难受。

曾经的“幽影”，如今在垃圾堆里为半块面包折腰。功夫不负有心人，或者说，

老天爷总算没打算让我们俩立刻饿死。我找到了半块硬得像石头一样的法棍，

包装纸还勉强裹着，以及一小瓶不知道谁遗落的、还没开封的矿泉水。我把东西递到她面前。

那小丫头的眼睛唰地一下就亮了，光芒几乎要闪瞎我。她也顾不上脏和害怕了，

一把抓过面包，用尽吃奶的力气啃了起来，噎得直伸脖子，又赶紧拧开水瓶灌水，

呛得小脸通红。我看着她的吃相，突然觉得胃里的饥饿感更强烈了，但心里某个冰冷角落，

似乎松动了一点点。重生后好像也不是完全没着落——至少，暂时，

多了个需要我罩着的小累赘。虽然这个累赘看起来除了吃和哭，暂时没发现别的功能。

她狼吞虎咽地吃完，小心地把剩下的一点面包屑也舔干净，然后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她看着我，小声说：“谢谢……哥哥。我叫……念念。”“哦。

”我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心里盘算着今晚去哪儿过夜比较不会被冻死。“没名字，

以后你就叫我……嗯，哥。” 总不能告诉她我以前叫“幽影”，

那听起来像某种廉价蚊香或者除臭剂品牌。念念乖巧地点点头，

似乎认定了我这个看起来同样落魄的“哥哥”。于是，

前顶级杀手“幽影”和来历不明小拖油瓶念念的“相依为命”生涯，

就在这条散发着异味的后巷里，磕磕绊绊地拉开了序幕。

第二章：街头生存与初现端倪接下来的日子，可以用四个字概括：惨不忍睹。

我靠着前世残留的、已经大打折扣的格斗技巧主要是阴招和狠劲，

以及远超同龄人的街头智慧和警惕性，勉强在这片混乱的城区立足。

扰的混混收点保护费、帮人“追债”通常是恐吓为主、偶尔偷点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住的地方是城郊结合部一片即将拆迁的废弃楼房，我们占了其中一间相对完整的。四面漏风，

下雨天屋顶漏水，冬天冷得像冰窖，夏天热得像蒸笼，唯一的优点是不要钱，而且足够隐蔽，

没什么人来。念念很乖，或者说，很懂得生存。我出去“干活”的时候，

她就乖乖待在“家”里，不哭不闹。我带回吃的，她就安静地吃。

我受伤了这在初期是家常便饭，她会用捡来的破布条和还算干净的水，

笨拙地帮我擦拭伤口。我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我负责在外打拼主要是打架，

她负责留守和……当个安静的小累赘。我们像两只在城市缝隙里求生的野狗，互相舔舐伤口，

艰难地活着。转机发生在我接了个“大单”之后。隔壁街区有个叫“疤脸强”的混混头子，

看我们这片“市场”没人管，想插一脚，天天来收“保护费”。几个摊主凑了点钱，

请我去“教训”一下他，让他知道这条街谁说了算。那是一场硬仗。疤脸强人高马大，

还有几个小弟。我虽然技巧占优，但身体吃亏，仗着狠劲和不要命，最终把他揍趴下了，

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鼻青脸肿，肋骨可能裂了，身上好几处伤口滋滋冒血。

我拖着快散架的身体回到废弃楼，念念看到我的样子，没哭，只是那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担忧。

她默默帮我处理伤口，小手冰凉，动作却很轻柔。第二天一早，我还在浑身酸痛地哼哼唧唧，

念念却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里淘换来了半本被雨水泡过、封面都快烂掉的《统计学原理》，

还有一截短得快要握不住的铅笔头。她趴在地上，借着从破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在书本的空白页上，歪歪扭扭地开始画图。“哥，你昨天，

”她指着画出来的几条歪七扭八的线，又点了几个小叉叉代表敌人，“从这里，绕到这里，

再打他，不对。”她小眉头皱得紧紧的，像个正在思考国家大事的小老头。“应该，

直接从这里冲过去，打他这里，

”她的小手指精准地点在代表疤脸强的小圆圈下面某个非常脆弱的部位，“然后，

从这个方向跑掉。时间短，力气省，他追不上。”我叼着好不容易弄来的半块干馒头，

闻言差点直接噎死。五岁小孩？统计学？优化打架路线？！还特么知道攻击要害提高效率？！

我强忍着咳嗽，凑过去仔细看那鬼画符。虽然线条幼稚，标注混乱，但仔细分辨，

竟然隐约能看出点路径分析、时间成本和风险收益比的影子！

她甚至用歪斜的箭头标出了假设的最佳攻击路径和撤退路线！

一股凉气从我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老天爷，我这随手一捡，

到底捡了个什么品种的小怪物回家？这智商是正常人类幼崽该有的吗？

她爹妈是不是什么隐世的学术泰斗或者黑道教父？不然这天赋点点得也太歪了吧！从那天起，

事情就开始朝着我越来越无法理解的方向，一路油门踩到底，狂飙而去。

第三章：KPI考核与年终大奖时间一晃，念念十岁了。这五年里，我们的生活改善了不少。

主要得益于念念那颗仿佛被上帝亲过的大脑。她不再满足于用统计学优化我的打架路线，

开始将触角伸向更广阔的领域。

她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我怀疑是卖萌或者利用了小孩子的无害外表，

但更怀疑是她用了什么我理解不了的黑客手段，混进了附近一家黑网吧，

并且成功“借用”了电脑。然后，

她给我制定了一份详尽的、图文并茂的、长达三页的《杀手职业发展KPI考核表》。

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份用网吧劣质打印机打出来的表格时，

完成数/计划接单数客户满意度： 根据尾款支付速度、后续介绍业务情况等指标推断，

制系数： 受伤程度、被警方注意程度等综合评分技能提升度： 是否学习了新技巧，

拓展贡献： 是否开发了新客户或新市场每个指标都有具体的权重、计算方法和目标值。

末尾还有“月度总结”和“下月计划”栏。“哥，你这个月KPI不达标哦。

”十岁的念念已经初具小老板风范，她推了推用捡来的铁丝自制的“眼镜”没有镜片，

板着小脸，指着表格上的数据，“尤其是客户满意度，张老三那次，尾款拖了三天，差评！

这严重影响了我们的现金流和品牌信誉！年终奖你还想不想要了？”我嘴角抽搐，

看着自己这个月因为感冒休息了几天而略微下降的“任务完成率”，

以及确实因为张老三赖账而拉低的“客户满意度”，竟然莫名产生了一丝羞愧感？！我，

前顶级杀手，居然被一个十岁小丫头用KPI拿捏了！“年……年终奖是啥？

”我怀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问道。念念闻言，从她那个宝贝的小书包也是捡来的，

洗得很干净里，郑重其事地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上面是用我买给她的彩色水笔画的一个她的Q版头像，大眼睛，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