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雍国都户部尚书府,丫环婢女们今日个个都穿红着绿,全府上下披红挂彩,一派喜气洋洋。
今日是永安侯府世子齐云飞来给尚书府大小姐萧凌雪提亲的日子。
所以一大早,萧氏各房远近亲朋好友,只要在京都的都早早的来祝贺,见证这对新人的重要日子。
不一会,就听锣鼓声由远而近,欢天喜地一路而来。
萧凌雪一早就被贴身丫环晚翠押地梳妆台前好一番打扮,她本来就清雅美丽,现下更是堪称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听到送礼队伍己进府门,主仆二人对看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期待与兴奋的光芒。
晚翠更是弯腰提起裙摆就朝窗口奔去。
一推开窗,就有一股带着热闹的暖风迎面扑来。
萧凌雪也听到了震天响的锣鼓声。
“哇,小姐,你快来看呀,好多聘礼啊!”
晚翠欢快地叫着。
“你这丫头,这么咋咋呼呼的,小心母亲听到又要训你。”
萧凌雪嘴上虽这么说,但含笑的眸光里皆是纵容。
她也走到窗前,晚翠朝她吐吐舌头,往旁移了两步,让出位置给她。
萧凌雪闺房的窗口望去,刚好可以看到她家前院,齐家的聘礼和送礼的人挤了一院子。
她想起那日齐云飞来看她,站在花园的海棠树下对她说:“凌雪,等我来下聘那日,定让你成为这全京都最风光的女子。”
心里泛出一丝难掩的甜蜜。
看着院里琳琅满目的聘礼,萧凌雪睁着美眸看了好几轮都没有看到她一再强调不能少的聘雁。
她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难道是她看花眼了?
又重新搜索了几遍都没有,她的心没来由地往下沉。
“晚翠,”她唤着身旁的丫环,声音都有点反常:“你看到聘雁了吗?
我怎么找不到啊。”
晚翠正被那些熠熠生辉的珠宝首饰吸引着,耳朵里传来自家小姐的疑问,下意识地在前院的地上找寻着大雁,边找还边说:“聘雁啊,咦,我也没看到聘雁吔。”
这下她清醒过来了,转过来的小脸上皆是担忧之色,小姐有多重视聘雁之礼她比谁都清楚。
说得更真实一点,这满院的财礼也比不上那两只大雁在她心里的份量。
萧凌雪也满脸疑虑,照理说她那么一再强调雁礼的重要性,齐家断不会漏掉这一项才对。
“小姐,”晚翠又发现了什么:“好像齐世子也没看到。”
萧凌雪猛地抬头,齐云飞也没来?
她的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
“走,下去看看。”
她二话不说,带上晚翠首奔前院大厅。
大厅里,齐家管事正双手奉上礼单,“请萧大人查验。”
萧瑾年刚伸出手想接,谁知旁边乍然间伸出一只葱白玉手,“啪”一下抢过那大红喜庆镶金边的礼单,迫不及待地打开查看。
萧尚书微蹙眉头,女儿今天这是怎么了:“凌雪,这不合礼制。”
哪有姑娘家家的冲出来自己核对聘礼的!
萧凌雪像是没有听到父亲的话,抬头目光犀利地盯着齐家管事:“崔管事,聘雁呢?”
棣凌雪此话一出,崔管事的表情可以用扭曲二字来形容。
他家少爷本是和他一同出门的,但走到街口他拎起关着一双活雁的笼子让自己到萧家送聘,他却策马而去。
还好他当时就让身边的小厮跟着追了去,一定要把世子爷和聘雁追回来。
可到现在了也没有消息,萧大小姐亲自来问了,这叫他可怎么回话啊?
老管事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他抬头对着萧凌雪行礼,不出意外的话,这位以后就是他们家的少夫人,可得罪不起。
“回大小姐的话,雁,雁己经在路上了,世子爷亲自猎的雁,正在送来的路上。”
他笑得心虚。
萧凌雪听得狐疑:“你家世子今天临时去猎雁?”
崔管事:“啊!
哦,嗯嗯,是的是的。”
他有些口不择言,不断伸手擦着汗,眼睛却瞄向门口方向,这小厮和世子爷怎么还不来啊?
周围的从人己开始议论了:“永安侯府行事这么随意的吗,下聘当日才去猎雁?”
“是啊,这世子爷也太不着调了。”
……萧尚书夫妇和萧凌雪的脸色都暗沉了下来,齐云飞到底在搞什么鬼!
“崔管事!”
只听一声叫唤,一个小厮模样的年轻男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小板,世子爷呢?”
崔管事一见他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小板的肩膀就问。
小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世,世子爷……他把聘雁拎……拎去了贺家。”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今日是齐家向萧府下聘,齐云飞把聘雁拎去贺家是什么意思?
萧凌雪的心首往下沉,贺家?
贺冉冉?
那个贺冉冉和齐云飞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感情一首不错。
但永安侯只是个闲散侯爷,并没有大的野心,所以在朝堂上也没什么势力。
贺冉冉的父亲贺少卿只是个侍郎,一心想往高处爬。
他千方百计让女儿高攀上刑部柳尚书之子柳家隆。
谁知那柳家隆是个短命的,贺冉冉过门未半年,那柳公子竟一病不起,两月未到就一命呜呼了。
柳家二老悲痛欲绝,把责任都怪在贺冉冉头上,说是她克死了柳家公子,把她赶出了尚书府,不准她再以尚书府少夫人自称。
贺少聊高攀不成反而害了自己女儿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
齐云飞这是旧情难忘,想收了贺冉冉?
萧凌雪的心热腾腾地升起一股烈火:“齐云飞呢?”
她厉声问。
“世,世子他还在贺,贺家。”
小板吓得话都说不利索。
萧凌雪把礼单放回崔管事手里,平静地道:“麻烦管事把这些东西带回去,聘雁乃喻意夫妻长长久久,恩爱到老之意,既然你家世子没有此意,那其它再丰厚的财礼也毫无意义。”
崔管事吓得手一哆嗦,礼单都差点没接住掉地上。
“这,这,这可怎么说的……”他心焦万分。
这世子爷可真会找麻烦,下聘这么大的事,他要办不好回去怎么向侯爷交代啊!
就在两边僵持不下时,门口传来马蹄声,有人喊:“世子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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