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凉书阁 > 言情小说 > 王爷的白月光替身,她死那天他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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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王爷的白月光替她死那天他疯了》“龙王府的前方之风”的作品之沈未央萧衍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小说《王爷的白月光替她死那天他疯了》的主要角色是萧衍,沈未央,林婉这是一本古代言情,虐文,追妻小由新晋作家“龙王府的前方之风”倾力打故事情节扣人心本站无广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57411章更新日期为2025-09-19 22:22:17。目前完小说详情介绍:王爷的白月光替她死那天他疯了
主角:沈未央,萧衍 更新:2025-09-19 23:56: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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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雪夜跪求腊月初八,上京城落了今冬最大的一场雪。鹅毛般的雪片密密匝匝落下,
将靖王府的红墙黛瓦裹在一片素缟之中。凛冽的寒风如刀子般刮过庭院,卷起地上积雪,
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为谁奏着一曲哀歌。沁芳院里,沈未央只着一件单薄的中衣,
直挺挺地跪在冰冷彻骨的青石板上。雪花落了满身,在她鸦羽般的鬓发上结了一层薄霜,
她却恍若未觉,只一遍遍地朝着紧闭的房门叩首。“王爷,求您开恩,宣太医救救阿昱吧!
他烧得厉害,就快不行了……”她的声音早已嘶哑不堪,混合着风雪声,破碎得如同呜咽。
额间早已一片青紫,甚至渗出血丝,混着融化的雪水,蜿蜒过她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屋内烛火通明,隐约传来女子娇柔的咳嗽声和男人低沉的安抚。
那是靖王萧衍和他心尖儿上的人,相府千金林婉儿。而她沈未央,
不过是因容貌与林婉儿有三分相似,才被萧衍纳入府中,成为一个拙劣替身的靖王妃。
一个在大婚当日便被弃如敝履,三年未得夫君踏足院落的可怜虫。
若非她唯一的弟弟沈昱突然重病,濒临死亡,她绝不会来自取其辱,
求到这个冷血无情的男人面前。“王爷…未央求您了…阿昱才十二岁,
他撑不住了…只要您肯救他,未央愿自请下堂,将王妃之位还给林姑娘,
求求您……”房门“吱呀”一声猛地被拉开。一道颀长冷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投下的阴影将沈未央完全笼罩。萧衍穿着一身墨色常服,面容俊美无俦,
却冷硬得如同院中冰雕,看向她的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冰寒。“吵什么?
”他的声音比这风雪更冷,“婉儿刚服了药睡下,你若惊扰了她,十条贱命也不够赔。
”沈未央猛地抬头,冻得僵硬的双手胡乱抓住他华贵的衣摆,
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王爷,臣妾不敢惊扰林姑娘,只求您派个太医看看阿昱,
他真的是不行了…您看在沈家满门忠烈,只余我姐弟二人的份上……”“沈家?
”萧衍嗤笑一声,猛地抽回衣摆,力道之大让沈未央直接扑倒在雪地里,
“若非你沈家通敌叛国,我大梁三万将士怎会埋骨漠北?你父亲兄长死有余辜,
留下你们这两个孽种,本王肯容你们在府里苟延残喘,已是天大的恩赐!”“不…不是的!
”沈未央心如刀绞,挣扎着重新跪好,泪水汹涌而出,“我父亲是冤枉的!王爷,
您与我父亲曾是忘年之交,您知道的,他绝不会……”“闭嘴!”萧衍厉声打断,
眼中戾气横生,“证据确凿,由不得你狡辩!你们沈家欠下的血债,一辈子也还不清!
你那个好弟弟,死了倒是干净!”刻薄恶毒的话语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沈未央的心口,
痛得她几乎喘不过气。就在这时,屋内传来林婉儿柔弱的声音:“衍哥哥,是姐姐在外面吗?
雪这么大,快让姐姐进来吧,咳咳……”萧衍神色立刻一变,
转身时语气是沈未央从未听过的温柔:“醒了?怎么又咳了?不必理会外人,你身子要紧。
”“衍哥哥,”林婉儿穿着雪白的狐裘,被丫鬟搀扶着走到门口,
脸色的苍白也难掩其倾城之色,她看向雪地里的沈未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语气却充满关切,“姐姐跪了这么久,定然是有急事,您就帮帮她吧,
我看着心里难安……”萧衍皱眉,怜惜地替她拢好狐裘:“你就是太善良。她那个弟弟,
痨病鬼一个,何必浪费太医心神。”沈未央看着眼前郎情妾意的一幕,只觉得刺眼又剜心。
她再次重重磕下头去,声音绝望而空洞:“王爷,林姑娘,未央不要太医了…只求您允准,
让未央出府去请个民间郎中,求求您…”只要一出府,她哪怕撞死在医馆门前,
也要求人来救阿昱!萧衍却失了耐心,仿佛多看她们姐弟一眼都嫌脏:“滚回你的院子去!
再敢喧哗,本王立刻将你们姐弟都扔出府去自生自灭!”说完,他拥着林婉儿转身进屋,
房门“嘭”地一声在她面前狠狠甩上,彻底隔绝了那一点微弱的光和暖意,
也彻底碾碎了沈未央最后的希望。风雪更大了。沈未央僵在原地,一颗心仿佛被彻底掏空,
只剩下冰冷的窟窿,呼呼地漏着风。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贴身侍女云袖哭着冲了过来,
扑通一声跪在她身边,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小姐…小姐!
回去吧…小公子他…他…”沈未央猛地扭头,一把抓住云袖的手臂,
指甲几乎掐进她肉里:“阿昱怎么了?说啊!”云袖哭得说不出话,只是绝望地摇头。
沈未央眼前一黑,猛地推开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发疯似的朝自己破败的院落跑去。
冰冷的雪片呛进口鼻,凛冽的寒风刮过脸庞如同刀割,她却感觉不到丝毫冷意,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阿昱,等等阿姐!阿姐回来了!
当她一脚深一脚浅地冲进那间冰冷得如同冰窖的厢房时,
只见床榻上那个瘦小的身影静静地躺着,一动不动。小少年脸色是不正常的潮红,
呼吸急促而微弱,嘴唇干裂出血。“阿昱!”沈未央扑到床前,颤抖着手去摸他的额头,
那滚烫的温度吓得她魂飞魄散,“阿昱,你醒醒,看看阿姐!阿姐回来了!
”沈昱艰难地睁开眼,眼神已经有些涣散,他努力扯出一个笑容,
气若游丝:“阿姐…别哭…阿昱不疼……”“阿昱乖,阿姐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你撑住,
一定要撑住!”沈未央语无伦次,转身就要再往外冲。衣袖却被一只滚烫的小手轻轻拉住。
“阿姐…别去了…冷…”沈昱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开始失去焦距,
“阿昱…好像看见爹爹和阿兄了…他们来接阿昱了……”“不!不行!不许去!
”沈未央崩溃大哭,紧紧抱住弟弟,“阿昱你听话,再看看阿姐,别丢下阿姐一个人!
阿姐只有你了…”“阿姐…好好…活…”那只小手最终无力地垂下,那双酷似她的大眼睛,
缓缓闭上,再也没能睁开。怀中的身体,温度正在一点点流失。“阿昱——!!!
”一声凄厉绝望到极致的哀嚎,划破了靖王府死寂的雪夜。
沈未央紧紧抱着弟弟尚且幼小的身体,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窗外,
风雪依旧,呜咽声不止,仿佛天地也在同悲。她的世界,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了。
2 血色寿宴半月后,腊月廿三,小年夜。亦是靖王萧衍的生辰。因着他刚打了胜仗凯旋,
又逢生辰,圣心大悦,特允他在府中设宴,一时王府门前车水马龙,宾客如云,
与半月前那场冻死人的大雪仿佛是两个世界。府内张灯结彩,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
觥筹交错,笑语喧哗,极尽奢华热闹。沁芳院里,却依旧是一片死寂的冷。
沈未央穿着一身早已洗得发旧的素白衣裙,坐在窗边,眼神空洞地望着院子里枯败的树枝。
弟弟沈昱已经被她亲手葬在了城外的乱葬岗,连一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
她身边只剩下一个云袖。“小姐,”云袖红着眼眶,端着一碗清粥进来,“您多少吃一点吧,
自从…小公子去后,您就水米未进,这样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住…”沈未央恍若未闻,
只是轻轻地问:“云袖,外面真热闹啊,是不是?
”云袖的眼泪掉了下来:“是…是王爷在做寿…”“做寿…”沈未央喃喃道,
枯槁的眼底缓缓凝聚起一点冰冷骇人的光,“他害死了阿昱,
凭什么还能如此欢天喜地地做寿?”云袖吓得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姐!慎言啊!隔墙有耳!
”沈未央却轻轻拉下她的手,嘴角勾起一个近乎诡异的弧度:“放心,我不会做什么。
”她只是缓缓起身,走到妆台前。那是一个极其老旧的木匣子,里面放着她仅剩的几件首饰。
她挑了一支最素净的白玉簪,递到云袖手里。“云袖,帮我梳妆。王爷寿辰,我身为王妃,
总该…去贺一贺。”云袖看着小姐那平静得可怕的神色,心中莫名一寒:“小姐,
您…”“梳妆。”沈未央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云袖不敢再多问,
只得忍着心酸,替她仔细梳通长发,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将那支白玉簪簪好。镜中的女子,
脸色苍白如纸,瘦得脱了形,唯有一双眼睛,黑得吓人,里面仿佛藏着两簇冰冷的火焰。
沈未央看着镜中的自己,缓缓抬手,用指尖沾了一点口脂,轻轻点在毫无血色的唇上。
那一抹红,突兀地缀在苍白的脸上,竟生出一种凄艳决绝的美。她起身,从衣柜最底层,
翻出一件她出嫁时带来的正红色宫装。那是她唯一一件鲜艳的衣裳,三年来从未穿过。
“小姐,您这是…”云袖惊疑不定。沈未央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换上那身刺目的红衣。
宽大的裙摆逶迤在地,如同盛开的血色曼珠沙华,带着一种赴死般的壮烈。她推开房门,
迎着外面喧闹的人声,一步步朝举办宴席的华庭苑走去。一路上,
遇到的仆从皆用惊异甚至轻蔑的眼神看着她这个形同虚设的王妃,却无人上前行礼问候。
华庭苑内,暖香扑面,欢声笑语。萧衍正坐在主位之上,一身玄色金边蟒袍,
衬得他尊贵非凡,气宇轩昂。他身侧,坐着精心打扮、弱柳扶风般的林婉儿,两人言笑晏晏,
宛如一对璧人。当沈未央穿着一身血红嫁衣般的宫装,出现在宴会入口时,
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有惊讶,有好奇,
更多的则是看好戏的嘲讽。萧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不悦和厌恶:“你来做什么?谁准你出来的?滚回去!
”林婉儿则依偎在萧衍身边,柔声道:“衍哥哥,别动气,姐姐想必是来为您贺寿的。
”她看向沈未央,眼底藏着挑衅,“姐姐快来坐吧,只是…今日是衍哥哥寿辰,
您这身白衣素簪,是否太过晦气了?”沈未央对所有的目光和议论置若罔闻。
她一步步走到宴会中央,走到萧衍和林婉儿的面前。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案上珍馐美馔,
扫过周围华服美裳的宾客,最后,定格在萧衍那张写满不耐的俊脸上。然后,她缓缓地,
扯出了一个极冷极淡的笑。“今日王爷寿辰,妾身身无长物,无以为贺。”她的声音清晰,
带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传遍安静的庭院,“唯有故人一曲《十面埋伏》,愿舞与王爷,
祝王爷……”她顿了顿,目光掠过林婉儿,最终看回萧衍,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步步高升,前程似锦。”萧衍眉头紧锁,直觉告诉他眼前的沈未央很不对劲,
那平静之下似乎藏着汹涌的疯狂。但他还未开口,沈未央已然动了。没有乐师,
她便以筷击盏,敲出清冷激越的节奏。没有伴舞,她便以身为剑,在这富贵堂皇的厅堂中,
独自起舞。一身红衣猎猎,随着她的旋转腾挪而绽开。那根本不是什么祝寿的舞蹈,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压抑的悲愤、不甘的控诉和绝望的凌厉!宛如困兽犹斗,又如飞蛾扑火!
她跳的不是舞,是她沈家的冤屈!是她三年的屈辱!是她弟弟惨死的血泪!
满堂宾客皆被这充满煞气的舞蹈震慑住,一时鸦雀无声。萧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尤其是在看到她身上那刺目的红时,心头莫名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和烦躁。“够了!
给本王停下!”他厉声喝道。沈未央却仿佛听不见,她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仿佛要将一生的力气都在这一刻燃尽!终于,在一串急促如雨打芭蕉的盏筷敲击声后,
在一个竭尽全力的旋转后,她猛地停下。身形微晃,一口鲜红的血,
毫无预兆地自她口中喷涌而出,猛地溅落在身前光洁的地板上,也溅落在她血红的衣襟上,
晕开更深暗的痕迹。满场惊呼!沈未央的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小姐!
”混在人群末端的云袖失声痛哭,想要冲上来却被王府侍卫拦住。萧衍猛地站起身,
看着倒在血泊中那一抹刺眼的红,看着她那苍白如纸却带着诡异笑意的脸,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住,一阵莫名的抽痛袭来。他下意识地想要上前。
却被林婉儿紧紧拉住手臂:“衍哥哥,我好怕…姐姐她是不是…”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
倒在地上的沈未央,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起头,看向萧衍。她的眼神空洞却又亮得惊人,
嘴角依旧挂着那抹让人心悸的笑痕。她用只有附近几人能听到的气音,缓缓地,
正通敌叛国之人…”“您可知…我父亲拼死送回的血书…此刻就在…”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
轻飘飘地扫过萧衍腰间那块从不离身的麒麟玉佩。
我沈家一百三十七口…死不瞑目…”“我弟弟阿昱…在下面…等着看您的报应…”话音渐弱,
最终,她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唯有那双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还固执地望着萧衍的方向,
里面盛满了无尽的冤屈、嘲讽和…怜悯。整个华庭苑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和沈未央临昏厥前那石破天惊的话语惊呆了。
林婉儿的脸色在那一刻,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如鬼,死死攥紧了萧衍的衣袖。萧衍如遭雷击,
僵在原地,脑子里反复回荡着沈未央最后的话语。林宏?婉儿的亲叔叔?他最信任的副将?
通敌叛国?沈老将军的血书…在他的玉佩里?这怎么可能?!他猛地低头,
看向自己腰间那块温润剔透的玉佩,只觉得那上面仿佛突然沾满了滚烫的、令人恐惧的鲜血。
“胡说八道!她疯了!她是恨本王才污蔑构陷!”萧衍猛地甩开林婉儿的手,厉声吼道,
试图压下心头那疯狂滋长的不安和怀疑,“来人!把这个疯妇给本王拖回沁芳院锁起来!
没有本王的命令,谁也不准探视!”侍卫们慌忙上前,手忙脚乱地将昏迷不醒的沈未央拖走。
地上,只留下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和满堂宾客惊疑不定、窃窃私语的目光。寿宴不欢而散。
萧衍站在原地,脸色铁青,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沈未央那双充满怜悯和嘲讽的眼睛,
如同梦魇一般,在他眼前挥之不去。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第一次觉得,
这佩戴了多年的物件,竟如此烫手。3 玉佩惊魂盛宴仓促收场,
宾客们带着满腹的惊疑与窃窃私语散去。方才还觥筹交错、暖意融融的华庭苑,
转瞬间便只剩下杯盘狼藉和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酒肉的香气,
混合着那摊尚未清理的、暗红色的血迹,散发出一种诡异而甜腥的味道。
萧衍屏退了所有下人。他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大厅中央,
挺拔的身影被摇曳的烛光拉得忽长忽短,明明身处温暖之地,却感觉有一股子阴寒之气,
从脚底心直窜上天灵盖。沈未央最后那双眼睛,
那双盛满了无尽冤屈、冰冷嘲讽和……怜悯的眼睛,如同最深刻的烙印,
死死刻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还有那些话。每一个字都像惊雷,炸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心神剧震。
仇人当恩人…”“沈家一百三十七口…死不瞑目…”“阿昱…等着看您的报应……”“荒谬!
无耻谰言!”萧衍猛地低吼出声,像是要驱散心头的魔障,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红木柱子上,
发出沉闷的巨响。他怎么可以怀疑林宏?那是跟随他出生入死多年,
曾在战场上替他挡过刀的兄弟!是婉儿的亲叔叔,一个敦厚忠诚的长者!
他又怎么能相信沈未央?那个心机深沉、家族罪孽深重的女人!
她分明是因为阿昱的死恨毒了他,才临死也要编造这样恶毒的谎言来诅咒他,离间他和林家!
对,一定是这样!他努力说服自己,试图将那股强烈的不安压下去。
可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疯狂跳动,一股寒意缠绕在脊背上,越收越紧。他的目光,
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腰间那块麒麟玉佩上。这块玉佩是当年他凯旋归来时,林宏亲手所赠,
说是找高僧开过光,能保他平安。玉质温润通透,雕工精湛,他甚是喜爱,几乎从不离身。
血书…怎么可能在里面?萧衍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解下了那块玉佩。冰凉的玉石触碰到掌心,
却仿佛带着滚烫的灼意,烫得他几乎要拿不住。他走到烛台边,就着明亮的烛火,
一寸寸仔细审视。玉佩浑然一体,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迹。他用力捏了捏,质地坚硬,
绝非空心。果然……是那个毒妇的谎言!他心头一松,
随即涌上的是更深的怒火和被戏耍的羞辱感!
他竟然差一点就……就在他准备将玉佩重新佩回时,
指尖无意间摩挲到麒麟腹部一处极其细微的、几乎与纹路融为一体的凸起。动作猛地顿住。
萧衍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他再次将玉佩凑到烛火下,屏住呼吸,凝神细看。
那是一个极小极小的节点,肉眼几乎难以分辨,但指尖的触感却明确告知他,
那里的玉质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差异。一个疯狂的念头不受控制地窜入脑海。
他猛地从靴筒中抽出一把贴身匕首——那是沈老将军在他第一次上战场前送给他的,
刀柄上还刻着一个“沈”字。看着这个“沈”字,他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闷痛难当。咬紧牙关,他将匕首最锋利的尖刃,对准了那个细微的节点,深吸一口气,
用力一撬!“咔哒。”一声极其轻微、几乎听不见的脆响。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麒麟玉佩,
竟然从中裂开了一道细缝!萧衍的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匕首。他颤抖着手指,
沿着那道细缝,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掰开。玉佩内部,果然被掏空了极小的一部分。
里面静静地躺着一小卷……泛黄发黑的……帛布。边缘不规则,
像是被人仓促间从衣袍上撕下的一角。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萧衍的呼吸骤然停滞,
瞳孔疯狂收缩,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瞬间涌向头顶,又在下一秒冰冷地退潮。
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而上,头皮阵阵发麻!真的有!沈未央说的……竟然是真的?
!他颤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用匕首尖小心翼翼地将那卷小小的帛布挑了出来。
帛布因为年深日久,又长期被密闭在玉佩中,变得极其脆弱,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他屏住呼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勉强控制住颤抖的手指,将其缓缓展开。帛布之上,
是用早已变成暗褐色的鲜血书写的字迹!潦草、仓促、力透纸背,
仿佛书写之人正处在极端的危险和痛苦之中,凭借最后一丝意志力写下!那字迹,他认得!
正是沈老将军——沈巍的笔迹!只是比平日看到的奏章批文更加狂乱绝望!
“衍侄亲启:副将林宏通敌叛国,与突厥暗中勾结,泄露我军布防图!漠北谷埋伏乃其构陷!
吾身陷重围,命不久矣!沈家满门忠烈,天地可鉴!望汝见此血书,清君侧,斩国贼,
为我三万英魂昭雪!巍…绝笔!”短短数行字,如同最狰狞的恶鬼,
张牙舞爪地扑入萧衍的眼帘!每一个字都像一把烧红的钢刀,狠狠捅进他的心脏,
然后疯狂搅动!“噗——!”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萧衍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整个人踉跄着向后倒退数步,重重撞在冰冷的柱子上,才勉强没有倒下。
血滴溅落在展开的血书上,与那早已干涸发黑的血字融在一起,触目惊心。真相!
这就是真相?!三年前漠北那场惨败,他麾下三万精锐全军覆没,
他最敬重的沈老将军战死沙场,尸骨无存……原来并非战术失误,而是遭人背叛!而背叛者,
竟是他视若手足、百般信赖的林宏!那个在他回朝后,第一时间前来安慰他,
与他一同“悲痛”、一同“追查”真凶,最后“找出”所谓沈家通敌“证据”的林宏!
那个被他萧衍亲自作证,一手将沈家推入万劫不复深渊的林宏!“啊啊啊——!!!
”萧衍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如同濒死的困兽,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悔恨和滔天的愤怒!
他错了!他错得何其离谱!何其愚蠢!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被所谓的“证据”和“忠诚”迷惑了心智,竟成了害死忠良、认贼作父的帮凶!
他想起了沈老将军的音容笑貌,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布阵兵法,
想起他拍着自己的肩膀说“衍小子,
以后这大梁的江山要靠你们来守”……他想起了沈家被抄家问斩时的惨状,
想起了沈未央这三年在府中过的都是什么日子,想起了那个孩子……沈昱……在冰天雪地里,
拉着他的衣角哀求他救救弟弟时,他那冷酷恶毒的嘴脸……“唔…”又是一口鲜血涌出,
萧衍痛苦地蜷缩下去,心脏像是被无数只手狠狠撕裂,痛得他浑身痉挛,无法呼吸。
沈未央最后那双怜悯的眼睛,不断地在他眼前放大。她不是在诅咒他。她是在可怜他。
可怜他这个被仇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彻头彻尾的傻子!“王爷?王爷您怎么了?
”厅外传来侍卫担忧的询问声,似乎被里面的动静惊动。“滚!都给本王滚!谁也不准进来!
”萧衍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兽,厉声咆哮道,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暴戾和痛苦。
门外的脚步声迟疑着退开了。萧衍靠着柱子,缓缓滑坐在地。
他手中紧紧攥着那封染血的血书,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如同抓着救命稻草,
又如同抓着烧红的烙铁。冰冷的绝望和焚心的悔恨,如同最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该怎么办?他该如何面对这血淋淋的真相?
该如何面对……那个被他亲手推进地狱的……沈未央?就在这时,
一阵急促轻微的脚步声传来,伴随着林婉儿那娇柔担忧的声音:“衍哥哥?你还好吗?
我听说你……”林婉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厅内狼藉的景象和萧衍嘴角的血迹、手中的帛书时,她脸上的担忧瞬间凝固,
转而化为一片惊疑不定的苍白。尤其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手中那抹刺眼的暗红时,
瞳孔几不可见地猛地一缩!萧衍猛地抬头,赤红的双眼如同噬人的野兽,死死盯住了她。
华庭苑内,烛火噼啪作响,映照着一站一坐的两人,空气瞬间紧绷如弦,杀机暗涌。
4 婉儿惊变林婉儿站在门口,一身素白衣裙,衬得她身形愈发纤细柔弱,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惊惶,
目光怯生生地落在萧衍嘴角的血迹和狼藉的地面上。“衍哥哥,你怎么了?怎么吐血了?
是不是姐姐她……”她说着,便想迈步进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端的是一副心疼情郎、受惊不小的模样。若是从前,萧衍见她这般情态,
早已心软上前温言安抚。可此刻,他看着她,看着她那看似纯良无辜的眼睛,
看着她微微颤抖的肩头,只觉得一股彻骨的寒意和恶心从胃里翻涌上来!这三年,
他就是被这副楚楚可怜的面具骗得团团转!“站住。”萧衍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像是砂砾摩擦,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戾气。林婉儿的脚步猛地顿在原地,
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慌乱。她从未听过萧衍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衍哥哥…”她眼圈一红,泪珠欲落未落,越发显得可怜,“你到底怎么了?
别吓婉儿……”萧衍缓缓地从地上站起身。他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巨大的、压抑的压迫感。
他一步步走向林婉儿,赤红的双眼死死锁住她,如同鹰隼盯住了猎物。他抬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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