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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人简谱完整版

爱吃辣椒粉条的古戾虎 著

都市小说连载

小说《掌灯人简谱完整版》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是“爱吃辣椒粉条的古戾虎”大大的倾心之小说以主人公古戾虎陈溪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精选内容:第一章:清明雨上江雾像揉碎的棉絮裹着云安镇陈守灯的羊毫笔刚落在河灯的莲瓣纹第七笔收尾的瞬他指尖悬了悬——这是第十万盏河竹骨上的桐油还泛着新却要跟着镇子一起沉进江底“嗡——”无人机的轰鸣突然扎进雾陈守灯握着笔的手顿了指腹蹭过纸面留下道浅他抬头望向码灰蓝色的雾霭里钻出个穿冲锋衣的身背着的测绘包上还挂着水利厅的工作证件照上的姑娘眉眼亮得是他五年没见的孙...

主角:古戾虎,陈溪   更新:2025-09-15 16:4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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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清明雨上江雾像揉碎的棉絮裹着云安镇时,陈守灯的羊毫笔刚落在河灯的莲瓣纹上。

第七笔收尾的瞬间,他指尖悬了悬——这是第十万盏河灯,竹骨上的桐油还泛着新亮,

却要跟着镇子一起沉进江底了。“嗡——”无人机的轰鸣突然扎进雾里,

陈守灯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指腹蹭过纸面留下道浅痕。他抬头望向码头,

灰蓝色的雾霭里钻出个穿冲锋衣的身影,背着的测绘包上还挂着水利厅的工作证,

证件照上的姑娘眉眼亮得很,是他五年没见的孙女陈溪。陈溪的无人机在灯船上空盘旋,

镜头对准船身那排褪色的字:“云安灯船第五代”。她刚要按下录制键,

就见个佝偻的身影从船舱里钻出来,蓝布褂子上沾着桐油,手里攥着块浸油的棉布,

正一下下擦着船龙骨。“爷爷。”陈溪喊了声,声音被江风卷得发飘。陈守灯没回头,

棉布擦过木头的声音在雾里格外清晰。直到陈溪走到近前,鞋跟踩碎码头上的碎竹片,

他才抬了抬眼,目光扫过她胸前的工作证,又落回龙骨上:“回来拆船的?

”“是来做迁建方案的。”陈溪把背包往肩上提了提,从侧袋里掏出张折叠的图纸,

“镇里要在135米水位线以上建安置区,灯船……”“灯船不搬。”陈守灯打断她,

棉布在龙骨的接缝处停住,指节因为用力泛了白,“它生在这江里,就得死在这江里。

”陈溪攥着图纸的手紧了紧,纸边硌得掌心发疼。她还想说什么,就见爷爷转身往作坊走,

蓝布褂子的后襟扫过码头上的河灯,带起阵桐油混着水汽的味道。那味道让她想起小时候,

爷爷总把她架在肩膀上,在灯船里教她扎竹骨,说每根竹子都得选江滩上长了五年的,

这样扎出来的灯才漂得远。镇政府的会议室里,投影仪把水位线图投在白墙上,

135米的红线像道伤疤横在云安镇的地图上。老周敲了敲桌子,

搪瓷杯在桌面上磕出脆响:“9月1号准时启动搬迁,所有住户必须在汛期前搬完。

”他话锋一转,看向角落里的陈溪,“小陈,你是本地人,又懂技术,

传统工艺建档的活儿就交给你了。”陈溪愣了愣,手里的笔差点掉在笔记本上。

她原本是来做工程测绘的,怎么突然成了非遗记录员?可看着老周期待的眼神,

再想想码头上爷爷那副拒人千里的模样,她还是点了点头:“我尽力。

”散会时雨丝飘了下来,细密地打在会议室的窗玻璃上。陈溪跟在老周身后走出门,

刚要问灯船建档的具体要求,就见陈守灯站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下,蓝布褂子被雨打湿了大半,

手里还攥着块刚从灯船上拆下来的竹片。“爷爷,您怎么在这?”陈溪快步走过去,

想把伞撑在他头上。陈守灯却往后退了步,躲开她的伞,

把手里的竹片递过去:“你不是搞测绘的吗?测测这竹片能在水里泡多久不烂。

”陈溪接过竹片,指尖触到上面细密的纹路,

那是爷爷当年教她认的“水纹”——每道纹路都对应着江水的流向。

她刚要开口说可以用实验室的设备检测,就听爷爷又问:“那你再测测,

每盏河灯漂多远才沉?”雨丝落在竹片上,陈溪忽然攥不住了。她看着爷爷布满皱纹的脸,

那双眼睛里映着雨雾,像藏着整条江的秘密。她突然明白,爷爷问的不是河灯,

是那些藏在灯里的记忆,是这座镇子要被淹没的时光。“测不出来的。

”陈溪的声音有点发哑,“有些东西,仪器算不准。”陈守灯没说话,转身往作坊的方向走。

雨越下越大,他的身影很快融进雨雾里,只留下道浅灰色的轮廓。陈溪站在原地,

手里攥着那块竹片,竹片上的桐油沾了雨水,在掌心洇开片温热。她低头看着竹片上的水纹,

突然发现那些纹路拼在一起,像极了江底的暗流走向。这时候她才想起,小时候爷爷总说,

灯船匠人识水,就像识自己的掌纹。可现在,她拿着最先进的测绘仪器,

却连爷爷手里那盏河灯能漂多远都算不出来。回到作坊时,

陈守灯正坐在门槛上擦灯船的罗盘,铜制的盘面被磨得发亮,指针在雨雾里微微颤动。

陈溪把测绘包放在桌上,目光扫过墙角堆着的河灯,每盏灯上都有不同的花纹,

有莲瓣、有鱼纹,还有些她认不出的符号。“这些灯,要怎么建档?”陈溪问。

陈守灯擦罗盘的手没停:“不用建,烧了就行。”“那是文物!”陈溪急了,往前走了两步,

“省里有规定,传统工艺必须……”“规定能让灯船不沉吗?”陈守灯抬头看她,

眼神里带着点自嘲,“你们测水位,算流速,可知道这江里藏着多少老辈人的魂?

”他把罗盘放在桌上,指针突然转了个圈,停在指向灯船的方向,“这罗盘陪了我四十年,

比你们的卫星还准。”陈溪看着那枚指针,突然想起背包里的测绘数据——根据测算,

灯船所在的码头正好在135米水位线以下,三个月后,这里会变成片汪洋。她张了张嘴,

想说些安慰的话,却发现所有的专业术语都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暮色漫进作坊时,

陈守灯起身往船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跟我去采构树皮,做灯纸的料子快没了。

”陈溪愣了愣,随即点头:“好。”等爷爷的身影消失在船舱里,

陈溪才从背包里掏出平板电脑,点开云安镇的三维模型。屏幕上,

135米的水位线一点点漫过街道、码头,最后将灯船完全吞没。她手指在屏幕上划着,

想找到灯船的迁移方案,可无论怎么调整参数,都找不到一个能让灯船保持原样的地方。

“吱呀——”船舱的门突然响了,陈守灯端着碗姜汤走出来,碗沿上还冒着热气。

他把碗递给陈溪:“喝了暖身子,江里的潮气重。”陈溪接过碗,指尖碰到温热的瓷壁,

忽然想起小时候发烧,爷爷也是这样端着姜汤坐在床边,用粗粝的手掌摸她的额头。

那时候的灯船还热闹得很,端午放灯时,全镇的人都来帮忙,江面上漂满了亮闪闪的河灯,

像撒了满天的星星。“爷爷,”陈溪喝了口姜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

“您真的不想把灯船迁走吗?”陈守灯坐在她对面的竹凳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江面上,

雾已经散了些,能看见远处的航标灯在闪。他沉默了好一会儿,

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灯船要叫‘灯船’吗?不是因为能装灯,

是因为它能照路——江里的魂看见灯,就知道回家的路了。”陈溪握着碗的手紧了紧,

眼眶突然有点发热。她看着爷爷鬓角的白发,还有那双因为常年做灯而布满老茧的手,

突然明白,爷爷守的不是灯船,是云安镇所有人的记忆。夜色渐深,江面上的风带着凉意。

陈守灯起身往船舱走,走了两步又停住,

回头看了眼陈溪:“你测得出每盏河灯漂多远才沉吗?”陈溪看着爷爷的眼睛,

那里面映着江面上的航标灯,亮得像星星。她摇了摇头:“测不出。”“那就对了。

”陈守灯笑了笑,转身进了船舱,“有些东西,得让江自己记着。”陈溪坐在竹凳上,

手里还捧着那碗温热的姜汤。窗外的江面上,航标灯的光忽明忽暗,

她突然想起背包里的建档清单,上面列着要记录的工艺步骤、材料配方,

可那些冰冷的文字和数据,怎么能装下爷爷说的“江里的魂”?她低头看着碗里的姜汤,

水面上晃着灯光的影子,像盏小小的河灯。这时候她才突然意识到,

爷爷问的不是河灯能漂多远,是他们这些离开的人,还能记得云安镇多久。

而她接下来要做的,或许不只是记录工艺,更是要找到让这些记忆不沉的办法——可这办法,

又藏在什么地方呢?第二章:谷雨浸纸晨露还凝在灯船竹骨上时,

陈溪就抱着叠A4纸进了作坊。她昨晚熬夜做了河灯工艺建档表,

连纸张克重、透光率的标准都标得清清楚楚,可刚把表格放在案台上,

就见陈守灯扫了眼纸页,眉头拧成了疙瘩。“这纸不行。”老人伸手捏起张A4纸,

指尖搓了搓,纸屑簌簌往下掉,“太脆,泡在江里撑不过半个时辰,哪能载得住东西?

”陈溪愣了愣,这可是她特意选的进口防水纸,在实验室里泡过三天都没烂。

她刚要拿检测报告,就见爷爷转身掀开墙角的木柜,里面码着叠泛黄的纸卷,

纸面上还留着细密的纤维纹路。“这是‘千年寿纸’,用构树皮做的,

我爹当年教我采的第一棵构树,就在后山的峡谷里。”陈守灯拿起张纸对着光,

阳光透过纸页映出淡淡的金色纹路,“明天跟我去采树皮,要做灯纸,得先认树。

”第二天清晨,陈溪背着测绘包跟在爷爷身后往峡谷走。路越走越窄,

脚下的石子上还沾着青苔,她走得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摔进旁边的溪水里。

陈守灯却走得稳稳当当,手里的柴刀时不时敲敲路边的树干,像是在跟老朋友打招呼。

“这棵树有二十年了。”老人停在棵粗壮大树前,树皮呈灰褐色,

上面还留着几道采剥的疤痕,“当年你爹考上大学那年,我在这采过树皮,

做了盏灯送他去车站,那盏灯漂到下游的码头才沉。”他伸手摸了摸树皮,

指尖划过疤痕的动作格外轻,“每棵树都有记忆,采树皮的时候不能伤了主干,

得顺着纹路剥,这样树还能再长。”陈溪拿出笔记本,想把爷爷的话记下来,

可笔尖刚碰到纸,就被老人按住了手:“记在心里比记在纸上管用,你得摸过树皮的温度,

才知道哪块料子最好。”她只好放下本子,学着爷爷的样子伸手摸树皮。

粗粝的触感从指尖传来,阳光透过树叶洒在手上,暖得让人心里发颤。这时候她才发现,

爷爷选的构树都长在溪水边,树根深深扎进湿润的泥土里,树干上还挂着些不知名的小草,

像是特意装饰的一样。“采树皮得用竹刀,不能用铁的,铁味会染了纸。

”陈守灯从背篓里拿出把竹刀,刀刃磨得发亮,“你看着,从树干底部往上划,力度要刚好,

既能剥下树皮,又不伤到树芯。”竹刀划过树皮的瞬间,传来清脆的“咔”声,

陈溪看着爷爷熟练地剥下块完整的树皮,心里突然有点发慌——她连树的年份都认不清,

怎么跟得上爷爷的脚步?可当老人把竹刀递到她手里时,她还是深吸了口气,

学着爷爷的样子对准树干划下去。第一次用力太轻,只划开道浅痕;第二次用力过猛,

树皮裂成了两半。陈溪急得额头直冒汗,手里的竹刀都快握不住了。陈守灯却没催她,

只是站在旁边看着,等她第五次终于剥下块完整的树皮时,老人脸上才露出点笑意:“不错,

比我第一次强多了。”采完树皮回到作坊,陈守灯就忙着处理料子。他把树皮泡在大缸里,

加入些不知名的草药,然后用木槌一下下捶打。捶打的声音在作坊里回荡,

陈溪坐在旁边看着,突然想起小时候,爷爷也是这样捶打树皮,她总在旁边捣乱,

把捶好的纸浆抹得满脸都是。“这草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方子,能让纸更韧,还能防虫。

”陈守灯一边捶打一边说,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滴在纸浆里,“当年日本人来的时候,

我爷爷把最好的纸浆藏在缸底,上面堆着柴草,才没被搜走。”陈溪拿出应力测试仪,

想测测传统纸的强度。她从爷爷刚做好的纸胚里取了块样本,放在仪器上。当数据出来时,

她惊得差点叫出声——传统纸的抗拉强度竟然比她选的防水纸高两倍,

而且纤维结构排列得格外整齐,像是经过了精密计算。更让她惊讶的是,

当她用万用表测纸的导电性时,指针竟然微微动了动。她反复测了好几次,

确定传统纸的纤维结构能产生微电流。这难道就是河灯在江心自发光的秘密?“爷爷!

您看这个!”陈溪拿着检测报告跑过去,声音都在发颤,“这纸能产生微电流,

只要遇到江水,电流就会让纸里的微量元素发光,这就是河灯自发光的原理!

”陈守灯却没看报告,只是低头继续捶打纸浆。等他把纸浆铺平在竹帘上,

才抬头看了眼孙女手里的报告,伸手拿过来,随手扔进了旁边的江水里。

“有些光不需要被量化。”老人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你知道这纸为什么能发光吗?不是因为电流,是因为每道工序里都藏着心意,

是做灯人想让灯照亮回家的路。”陈溪看着报告在江水里慢慢散开,心里又急又委屈。

这是她熬夜测出来的科学结论,怎么就不值得被重视?

可当她看到爷爷把铺平的纸胚放在阳光下晾晒,

纸面上映出的金色纹路像极了小时候见过的河灯光晕时,

心里突然有点发堵——或许爷爷说的是对的,有些东西,真的不能用数据来衡量。

接下来的几天,陈溪跟着爷爷学做灯纸。泡料、捶打、抄纸、晾晒,每道工序都得慢慢来。

她原本习惯了用机器,觉得手工太慢,可做着做着,竟也沉下心来。

当她亲手抄出第一张完整的灯纸时,看着纸面上细密的纤维纹路,

突然明白爷爷为什么说“手艺即修行”——慢下来,才能感受到每一步的温度。这天深夜,

作坊里还亮着灯。陈溪坐在案台前,手里拿着张刚做好的灯纸,对着月光看。

纸面上的纤维在月光下微微发亮,像是有生命一样。她突然想起爷爷扔进江里的报告,

心里的委屈渐渐散了,取而代之的是种说不出的感动。“还没睡?

”陈守灯端着碗热水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的案台上,“这纸要晾三天才能用,急不得。

”“爷爷,”陈溪抬头看着老人,“您是不是早就知道这纸能产生微电流?

”老人喝了口热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爹当年跟我说过,这纸遇水会发光,

是因为它懂水性。那时候我还小,不懂什么是电流,只知道做灯的时候要用心,灯才能亮。

”他放下碗,目光落在窗外的江面上,“有些东西,老辈人没说透,不是不知道,

是觉得没必要说——就像你知道了灯为什么发光,可要是做灯的时候不用心,

灯还是亮不起来。”陈溪握着灯纸的手紧了紧,纸面上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

她突然想起白天在峡谷里,爷爷摸着构树疤痕时的眼神,想起老人捶打纸浆时流下的汗水,

想起那些藏在工序里的故事。这些东西,是她的检测仪器测不出来的,

却是这灯纸最珍贵的部分。“爷爷,明天我还跟您去采树皮。”陈溪轻声说,

“我想多认认那些树,多听听它们的故事。”陈守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起身往船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明天早点起,要去采最里面的那棵老构树,

那棵树的料子最好,做出来的灯能漂得最远。”陈溪看着爷爷的身影消失在船舱里,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灯纸。月光透过纸页,在案台上映出淡淡的光晕,

像极了江面上漂着的河灯。她突然想起爷爷之前的问题——河灯能承载多少重量?或许,

答案就藏在这一张张灯纸里,藏在那些没被量化的心意里。可就在这时,

她突然注意到灯纸的纤维纹路里,似乎藏着些奇怪的图案。她把纸凑到灯下仔细看,

那些图案像是些简单的符号,排列得格外有规律。她赶紧拿出手机拍下来,放大后发现,

这些符号竟然和她之前在水利工程图纸上见过的水流示意图有点像。难道这只是巧合?

还是说,祖辈们在制作灯纸的时候,就已经掌握了水流的规律?陈溪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心里突然涌起个念头——祖辈们或许掌握着更多未被记载的自然科学,

只是他们用自己的方式,把这些知识藏在了手艺里。可这些知识,又该怎么被发现,

怎么被传承呢?她看着窗外的江水,月光在江面上洒下片银辉,像是在等着她找到答案。

第三章:龙舟载灯端午前三天,云安镇的石板路就飘着艾草香。

陈溪刚把最后一盏生肖灯的兔耳粘好,

就听见码头传来锣鼓声——老周带着几个村民抬着龙舟往江边走,路过作坊时,

他探头喊:“守灯叔,今年龙舟赛还按老规矩,你这灯船领头?”陈守灯正给灯船刷桐油,

闻言手顿了顿。往年端午,他都会在龙舟上挂满河灯,可今年古镇要拆,

不少村民早搬去了新城区,他原想取消这项仪式。陈溪看出爷爷的犹豫,

拉了拉他的袖子:“我查了天气预报,端午那天没雨,适合放灯。”老人沉默半晌,

把桐油刷往桶里一蘸:“那就做最后一次。”接下来的两天,作坊里满是忙碌的身影。

陈溪跟着爷爷给108盏生肖灯装灯芯,每盏灯里都裹着片构树皮——这是老规矩,

说树皮能带着灯找到回家的路。装灯时,陈守灯总会念叨几句,比如给龙灯装灯芯时,

他会说“当年你太爷爷就是用龙灯引着渔船避开了暗礁”;给狗灯装灯芯时,

又会提“你爹小时候总把狗灯揣在怀里,说能防鬼”。陈溪把这些故事都记在笔记本上,

偶尔还会用手机录下来。她发现爷爷说起旧事时,眼睛会亮很多,不像平时那样沉默。

有天晚上,她录到爷爷给猪灯装灯芯时,声音带着哽咽:“这盏灯要是漂到下游,

你奶奶说不定能看见……”陈溪心里一酸。她很小的时候,奶奶就走了,

爷爷从没跟她提过奶奶的事。她想多问几句,可看着爷爷泛红的眼眶,

又把话咽了回去——有些记忆,或许只能藏在灯里。端午当天,天刚亮,码头就挤满了人。

有搬去新城区的村民特意回来,还有不少游客扛着相机拍照。陈守灯穿着藏青色的对襟褂子,

胸前别着枚铜制的灯船徽章,那是祖上传下来的。他指挥着村民把108盏生肖灯搬上龙舟,

每盏灯都按生肖顺序排列,龙灯在最前头,狗灯在最后头。“当年你太爷爷排灯位时说,

龙能镇水,狗能守家。”陈守灯给陈溪指了指灯位,“现在古镇要拆,

希望这些灯能守住咱们的根。”陈溪点点头,拿出光谱仪对着灯纸照了照。

之前她发现灯纸里含有的微量元素,遇到江水会发生化学反应,产生微弱的光。

她猜爷爷早就知道这个秘密,只是没说破——对老人来说,这不是科学现象,

而是灯与水的默契。午时一到,锣鼓声响起。陈守灯敲响了灯船上的铜钟,

龙舟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江面上水花四溅,龙舟上的生肖灯随着船身晃动,

像是在跳舞。岸边的村民喊着号子,声音震得江水都在颤。陈溪站在码头上,举着相机录像。

当龙舟行至江心时,突然起了阵小风,风把龙舟上的灯芯吹得微微晃动。下一秒,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事发生了——108盏生肖灯竟无火自燃,淡蓝色的光晕笼罩着龙舟,

像给船披了层发光的纱。“神迹!是神迹啊!”岸边的村民惊呼起来,有人甚至跪下来磕头。

陈溪赶紧用光谱仪检测,屏幕上显示是灯纸里的微量元素与江水蒸发的水汽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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