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当朝宰相谢景行的正妻,却因撰写《农策十篇》被他斥为“逆党”,深夜一封和离书弃于雨中。
如今他跪在我女塾门前,紫袍玉带浸透泥泞,求我以“逆策”救北方大旱。
我以伞尖抵他心口:“若要救灾,先许女子入朝为官——你敢不敢颠覆这千年纲常?”
1我站在江南的烟雨里,看细密水珠在桑叶尖儿凝聚、坠落。
这雨像极了三年前我离开京城那晚——缠绵不绝,却冰冷入骨。
那夜的雨声里,还夹杂着谢景行与幕僚的谈话,一字一句,清晰如昨:“此女才高,然心向旧朝,不可用,更不可留。”
那时我正捧着新沏的茶走到书房外,准备与他讨论《农政全书》中的水利篇。
烛光将他的剪影投在窗纸上,那般熟悉,却又陌生得可怕。
茶盏从手中滑落,碎裂声被雨声吞没。
我转身回房,写下和离书,墨迹未干就带着那箱他口中的“逆策”和父亲遗留的“山河图”,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冰冷的雨夜。
“先生!
先生!”
阿沅的呼喊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她提着裙摆奔来,发梢沾着晶莹水珠,贴在因奔跑而泛红的脸颊——三年前我在乱葬岗旁捡到她时,她还是个连哭都不敢出声的小乞儿。
“慢些跑,仔细摔着。”
我抬手拂去她肩头的雨珠,指尖掠过粗糙的棉布面料。
这料子是她上月第一次独立织就的,虽不精细,却比绫罗绸缎更珍贵。
“林婶子又魔怔了,砸了药碗,还...”阿沅喘着气举起手臂,三道血痕触目惊心,“小桃为了拦她,伤得更重。”
我心头一紧,随她快步穿过爬满紫藤的回廊。
2三年前我孤身逃至此地,最初只有一艘破旧乌篷船在河面上飘摇。
每个难以入眠的夜晚,我都会想起谢景行捏着我写的《农策十篇》轻笑的模樣:"知微若为男子,当为宰相。
"那时烛光暖黄,映得他眉眼温柔,让我险些以为真寻得知己。
直到后来他将我软禁在府中逼问"山河图"下落,我才看清那温柔不过是权谋的面具。
离京那夜,我对着铜镜剪断他送我的玉簪,发誓要活成自己的模样。
"林大嫂,"我蹲下身,与她平视,"你看,这里是明澜女塾。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这双手因为常年劳作粗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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