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拆穿“白富美”堂姐后

1.今年春节的家族聚会定在大伯家，我和爸妈刚走到单元楼下，就被一辆车晃了眼。

亮闪闪的红色保时捷，停在老旧居民楼的单元门口，像块突兀的红宝石。"这是谁家的车？

"我妈踮脚看了看车牌，"看着就不便宜。"话音刚落，大伯家的防盗门"吱呀"开了，

大伯满面红光地迎出来："来了来了！快进来！薇薇刚到，这是她公司配的车！

"我心里"咯噔"一下。林薇薇，我那位传说中在上海某外企做到市场部经理的堂姐，

果然又带着她的"排场"回来了。一进门，暖气混着饭菜香扑面而来，

客厅里已经坐满了亲戚。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似的，围着站在茶几旁的林薇薇。

她穿一身米白色套装，领口别着珍珠胸针，脖子上的金项链粗得晃眼，

手腕上的手表我在公司电梯广告里见过，标价六位数。"我们部门今年业绩冲得猛，

"她扬着下巴，声音不大不小，"老板直接奖了辆保时捷让我开半年。明年再创佳绩，

就直接过户给我。"我悄悄退到阳台角落，找了个折叠凳坐下。没人知道，

我和林薇薇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她在前台，每天负责登记访客、转接电话；我在行政部，

上个月刚帮她处理过三次迟到的考勤警告。别说保时捷了，

她上周还在公司拼车群发地铁早高峰照片，配文"挤成沙丁鱼"。"薇薇真是太厉害了！

"三姑婆第一个捧场，"我们老林家就出了你这么个金凤凰！""是啊是啊，

"大妈立刻接话，眼睛扫过我，"不像我们家陈曦，在上海待了两年，回来还是空着手。

"我妈手里的果盘顿了顿，想替我辩解，被我悄悄按住手背。这种场面，每年都要上演一次。

林薇薇走到我面前，高跟鞋敲出"嗒嗒"声："曦曦，今年还在做行政？

"我抬头看她的假睫毛："挺好的，行政工作也很重要。""话是这么说，"她声音压低，

却故意让旁边人听见，"但女孩子总做行政没前途。你看我，今年又升了职，

手下管着十来个人。"我盯着她套装袖口没剪净的标签，价格比我一个月工资还高。

"恭喜你，"我忽然笑了，"不过上周在电梯里，你不是说自己是财务部的吗？又轮岗了？

"林薇薇的笑容僵了半秒，像劣质面具卡壳。"你这孩子真会开玩笑，"她很快恢复自然，

"我那是跟财务总监汇报工作，说顺嘴了。"她转身回客厅中央，

继续她的"成功经验分享会"。我看着她被亲戚围着，比划着"和外国客户谈判"，

忽然觉得累。去年她说自己是"市场部专员"，今年就成了"经理"。照这速度，

明年该自称"CEO"了。阳台窗户没关严，冷风溜进来。我掏出手机，

公司群里有人发消息："林薇薇今天又没来上班，主管问她上周法国客户的预约表放哪儿了？

"我回了个"不知道"，默默锁屏。客厅里笑声一阵高过一阵，林薇薇正在展示新包。

"这是lv最新款，"她举起包，"公司年会抽奖中的，平时都不怎么背，太张扬。

"二舅妈凑上去摸："这得好几万吧？""也就几万块，"林薇薇轻描淡写，"不贵。

"我差点笑出声。这个包我上周在公司楼下高仿店见过，店主还炫耀："最新款，

走线跟正品一样，白领买来撑场面用的。"当时我多看了两眼，因为包角缝线歪了一小截，

特别显眼。而此刻，林薇薇手里的包，同一个位置有一模一样的歪线。亲戚们七嘴八舌地问，

从工资问到感情，林薇薇的回答越来越离谱。"我们公司福利特别好，每年两次出国团建，

去年去马尔代夫，今年去冰岛看极光。""追我的人挺多，有个做投行的，

上次生日送我一套市中心公寓。""老板特别器重我，说要带我一起创业。

"我妈悄悄挪到阳台，拉我衣角："曦曦，你堂姐真有这么厉害？""妈，"我压低声音，

指着她的表，"她那块表是假的。正品刻度镀金，她这个是漆的，边缘都掉漆了。

"我妈凑近看，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觉得不对劲......""还有她的说的出国团建，

"我继续说，"我们公司今年效益不好，年终奖都砍了一半，连郊区团建都取消了。

"我妈皱起眉头，刚想说什么，客厅里突然安静。林薇薇注意到我们，

扬着下巴喊："对了曦曦，你们行政部是不是在负责和法国公司的合作项目？

"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集中到我身上。我心里清楚，她这是故意的。

那个中法合作项目确实存在，但整个公司都知道，这是市场部的重点项目，

行政部只负责后勤对接。她这么说，既抬高自己，又暗示我能力不足。

大伯立刻接话："哎呀，还是薇薇有本事！曦曦，让你堂姐帮个忙怎么了？

"大妈更是直接："薇薇现在是经理了，说话有分量。曦曦，你要是做不下去，

让薇薇给你在市场部安排个职位。"林薇薇得意地看着我，嘴角勾着挑衅的笑。

亲戚们的目光像细密的网，缠得人喘不过气。我深吸一口气，放下瓜子，慢慢站起身。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连电视里的春晚小品都变得模糊。"堂姐可能太忙了，

连自己部门的重点项目都忘了，"我平静开口，"那个中法合作项目，

整个市场部都在忙这个。"我顿了顿，目光落在林薇薇脸上，看她的笑容一点点僵硬。

"尤其是你们前台，每天要接待好几波法国客户，"我继续说，

"我记得你上周还在公司群里抱怨法语太难懂，对吧？"林薇薇的脸"唰"地白了。

亲戚们面面相觑，气氛变得尴尬。我没给她反驳的机会："而且堂姐，你可能记错了，

我上个月就从行政部调到项目组了，现在负责这个合作项目的对接工作。

"我看着她紧攥包带的手，指节都泛白了。"说起来，还要谢谢你上次帮我翻译的资料，

"我故意停顿，"虽然有几个专业术语翻错了，但还是帮了我不少忙。"这话像颗小石子，

在平静的水面激起涟漪。有亲戚开始窃窃私语，目光在我和林薇薇之间来回打量。

林薇薇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她大概没料到，一向沉默的我，

会突然当众"反驳"她。我能感觉到她眼里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慌乱，像被戳破的气球，

瞬间泄了气。阳台的冷风再次吹进来，我裹紧外套。我知道，这场持续了好几年的"表演"，

从这一刻起，该换个剧本了。有些谎言，藏得太久，是时候见见光了。

2.林薇薇僵在原地的半分钟里，客厅里的挂钟敲了十二下。清脆的响声像根针，

刺破了刚才热络的气氛。三姑婆嗑瓜子的动作停在半空，二舅妈的笑容僵在脸上，

连电视里的相声都突然变得聒噪。"哎呀，看我这记性，"林薇薇突然抬手拍额头，

假睫毛颤得像受惊的蝴蝶，"最近项目太多，脑子都乱了。那个法国客户确实难缠，

上周还差点跟他们的总监吵起来。"她边说边往沙发退，高跟鞋踩出急促的"嗒嗒"声，

像是在逃跑。"是吗？"表哥突然开口，他刚从厨房端水果出来，手里还捏着把水果刀，

"我前几天刷短视频，看见法国客户来你们公司考察，那个总监是个金发美女，对不对？

"林薇薇的动作猛地一顿。我心里暗笑，表哥哪懂什么短视频，他是上周跟我视频时，

听我吐槽过那个总爱迟到的法国女总监。"是...是啊，"林薇薇的声音有点发飘，

"就是她，特别难缠，要求多得很。""那你们吵什么呀？"表哥把果盘往茶几上一放，

刀刃反光扫过林薇薇的脸，"我看视频里她跟你们市场总监聊得挺开心，还互相递名片呢。

"这话戳得又准又狠。公司上周发了内部通讯，附了市场总监和法国客户握手的照片，

连前台的绿萝都拍得清清楚楚，唯独没有林薇薇的影子。林薇薇的脸彻底挂不住了，

抓起水杯猛灌一口，喉结滚动得像吞了颗石头。"小孩子懂什么，"大妈赶紧打圆场，

把一瓣橘子塞到表哥手里，"大人谈生意哪能都摆在明面上？薇薇，

快给我们讲讲你那套市中心的公寓，多大面积啊？"这话题转得生硬，像被强行掰弯的铁丝。

但林薇薇显然松了口气，立刻顺着话头接下去："也不算大，一百二十平，精装修，

离公司就三站地。最难得的是视野好，站在阳台能看见黄浦江。""啧啧，

"二舅妈发出羡慕的惊叹，"那得值多少钱啊？""也就一千多万吧，

"林薇薇轻描淡写地拨了下头发，金项链滑到锁骨处，"主要是地段好，

我那投行男友非说要给我个惊喜，直接全款买的。"我妈在旁边悄悄拽我衣角，

眼神里满是"见好就收"的意思。可我看着她手腕上那块掉漆的假表，突然觉得好笑。

上个月公司发工资那天，我在楼下便利店碰到林薇薇。她对着货架上的酸奶犹豫，

最后拿了盒临期打折的，付账时翻遍微信钱包才凑够五块三。这样的人，会住在千万豪宅里？

"真羡慕你啊，"我状似无意地开口，伸手去拿果盘里的草莓，

"我前阵子帮行政部整理员工住址，怎么没在登记表上看见你那个小区啊？

"林薇薇拿橘子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果肉里。"公司登记表哪能写真实住址？

"她强装镇定，"现在坏人那么多，万一被别有用心的人盯上怎么办？我这也是为了安全。

""哦，这样啊，"我咬了口草莓，酸甜的汁水在舌尖炸开，

"可我记得你上次填紧急联系人表格，写的地址是浦东的老小区啊，

还特意备注了'父母同住'。"这话像颗炸雷，在亲戚堆里炸开了。

三姑婆"咦"了一声："薇薇不是说你爸妈早就搬到上海跟你住了吗？

""我...我那是怕你们担心，"林薇薇的声音开始发颤，"其实他们偶尔回去住几天，

老房子舍不得扔。""舍不得扔？"我妈突然开口，她平时最疼林薇薇，此刻却皱着眉，

"去年你妈住院，你还跟我哭穷，说房租太贵，连五千块住院费都凑不齐，

还是我让你哥给你转了一万。"这话一出，林薇薇的脸彻底没了血色。她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被大伯抢了先："小孩子家家的，凑不齐钱很正常！

薇薇一个人在上海打拼多不容易，你们当长辈的就不能多体谅体谅？"大伯说着瞪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不满像要溢出来。我没接话，只是拿起手机假装看时间。屏幕上，

公司前台组的群正在热闹——"林薇薇到底去哪儿了？主管说再找不到她，

就扣这个月全勤奖！""她不是说回老家了吗？我看她朋友圈发的定位，

好像是在咱们这儿的老城区。""笑死，她上周还跟我借口红，说要回老家'撑场面'，

结果把我那支高仿的tf借走了，到现在都没还。"我随手截了屏，点了保存。

客厅里的气氛越来越僵，大妈把话题往婚嫁上引，说林薇薇的投行男友多体贴，

过年要带她去马尔代夫。林薇薇低着头扒橘子，果皮的汁液溅到她的套装上，

留下黄色的印子，像块洗不掉的污渍。"对了薇薇，"我突然想起件事，语气轻快得像聊天，

"你上次说要给你爸买个按摩椅，买了吗？我爸说他也想换一个，想问问你哪款好用。

"林薇薇的动作停了。去年春节，她也是在这个客厅，

拍着胸脯说要给大伯买个一万多的进口按摩椅，说"孝顺父母不能等"。

当时大伯笑得眼角的皱纹都堆成了山，到处跟邻居炫耀女儿懂事。"买...买了，

"林薇薇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就是...就是还没寄回来，物流太慢。""是吗？

"我故作惊讶，"可我上周听我妈说，大伯去菜市场旁边的杂货店，

买了个三百块的二手按摩椅，说坐着挺舒服的。"这话像巴掌，狠狠扇在大伯脸上。

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抓起茶几上的茶杯就往地上砸。"啪"的一声，

玻璃杯在地板上碎成星子，茶水溅到林薇薇的高跟鞋上。"你这个骗子！

"大伯的怒吼震得吊灯都在晃，"我就知道你在撒谎！那按摩椅我等了一年，

你告诉我物流慢？！"林薇薇吓得往沙发角落缩，像只受惊的兔子。"大哥你别生气啊，

"我妈赶紧去拉大伯，"孩子可能就是忘了...""忘了？"大伯甩开我妈的手，

胸口起伏得像风箱，"她从毕业到现在，哪句话是真的？说在市场部当经理，

结果连部门在哪层楼都不知道！说找了个投行男友，我看就是个骗子！说买了大房子，

我看她连房租都快交不起了！"大伯越说越激动，抓起桌上的果盘就想扔，被我爸死死按住。

亲戚们吓得不敢出声，三姑婆悄悄往门口挪，二舅妈假装系鞋带，连电视都被人按了静音。

林薇薇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哭声尖锐得像指甲刮玻璃。"我撒谎怎么了？！

"她猛地站起来，眼泪混着粉底往下掉，"你们以为我想吗？！

"她指着大伯："你每次打电话都问我赚多少钱，说隔壁老王家的儿子开公司了，

说楼下小李考公务员了，我敢告诉你我一个月才挣四千吗？

"她又指着大妈："你天天跟亲戚说我多厉害，说我穿名牌住豪宅，我要是说实话，

你受得了别人的白眼吗？"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带着哭腔的怨恨："还有你陈曦，

你明明知道我不容易，为什么非要戳穿我？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好吗？

"我看着她泪流满面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可悲。她大概到现在都不明白，

让她难堪的不是我的话，而是那些被戳破的谎言。就像她脚上那双高仿的高跟鞋，

鞋跟早就歪了，却非要踩着它假装高人一等，摔倒是迟早的事。阳台的窗户没关，

冷风灌进来，吹得窗帘猎猎作响。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把纸巾递过去。"林薇薇，

"我的声音很平静，"承认自己过得普通，不丢人。"她没接纸巾，只是瞪着我，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但撒谎骗大家，把父母当炫耀的工具，"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

"很丢人。"这句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所有的伪装。林薇薇突然捂住脸，

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哭声里混着委屈、不甘，还有一丝终于卸下重担的解脱。

大伯站在原地，胸口还在起伏，眼神却慢慢软了下来。大妈叹了口气，走过去蹲下身，

轻轻拍着林薇薇的背。客厅里静得只剩下哭声，还有墙上挂钟不知疲倦的滴答声。

我走到阳台，掏出手机。前台组的群里，有人发了张照片——林薇薇的工位空荡荡的，

桌上还放着她没带走的工牌，职位那一栏写着：前台接待。我把手机揣回兜里，

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阳光穿过云层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

像极了那些被戳破的谎言，终于露出了真实的模样。我知道，这出戏还没演完。但至少现在，

主角终于肯摘下面具，说句真话了。3.林薇薇的哭声像被掐断的磁带，

戛然而止在大妈那句"快起来吃饭"里。她被大妈半拉半拽地塞进厨房帮忙，背影佝偻着，

米白色套装沾了块橘子皮印子，像幅被揉皱的画。开饭时，林薇薇没再坐主位。

她默默地缩在餐桌角落，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金项链斜斜地挂在脖子上，

坠子蹭着碗沿发出细碎的声响。大伯喝了两杯白酒，脸色由红转青，

突然把酒杯往桌上一墩："薇薇，下午跟我去趟银行。"林薇薇的肩膀猛地一抖。

"你不是说年终奖发了十万吗？"大伯的声音带着酒气，却字字清晰，

"正好你妈那养老保险该交了，你替她存上。"这话像根针，精准地扎在林薇薇最虚的地方。

我上周听前台组同事说，她这个月的工资还没发——因为迟到次数太多，

被主管扣得只剩基本工资。"爸，我...我的钱买理财产品了，

"林薇薇的筷子差点掉地上，"短期取不出来，要不...要不我先转你五千？""五千？

"大伯把眼一瞪，酒盅里的白酒晃出了边，"你当我没见过世面？理财产品还取不出来？

你那套千万豪宅的房贷，是不是也靠理财产品还啊？"桌上的菜凉得快，气氛比凉菜还冰。

我妈赶紧给大伯夹了块红烧肉："大哥，大过年的别说这些，孩子心里有数。""她有数？

"大伯甩开我妈的筷子，肥肉掉在桌上，"她要是有数，就不会拿着个假包在亲戚面前晃！

就不会租辆破车回来装大款！"最后几个字像炸雷，在林薇薇头顶炸开。她猛地抬起头，

眼里的震惊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爸...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露了馅。大伯冷笑一声，从裤兜里掏出张皱巴巴的租车合同，

拍在桌上："要不是租车公司昨天打电话到家里催款，我还被你蒙在鼓里！

一天八百块的租金，你可真舍得！"合同上的签名歪歪扭扭，确实是林薇薇的笔迹。

大妈的脸瞬间白了，抢过合同翻来覆去地看，

手指抖得像筛糠："你...你租这破车干什么？家里不是有你哥的车吗？""我不租行吗？

"林薇薇突然爆发了，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陈曦开着公司的车回来，表哥去年换了辆新车，

就我还挤公交，你们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丢人？"大伯气得浑身发抖，

"你拿着我们老两口的养老钱去租车装门面，这才叫丢人！"两人越吵越凶，

桌上的碗碟被震得叮当响。亲戚们低着头扒饭，谁也不敢劝。

三姑婆悄悄把自己面前的红烧鱼往我这边推了推，眼神里带着点同情。

我突然想起上周在公司茶水间，林薇薇跟同事借钱。"就借两千，"她拉着同事的袖子，

语气卑微得不像平时那个"精英"，"我妈生病住院，我实在周转不开了。

"同事不情不愿地转了钱，她千恩万谢地接了，转身就去楼下的奢侈品店买了支口红。

那支口红，此刻正插在她的包里，包装还没拆。"别吵了！"表哥突然把碗往桌上一放，

瓷碗磕出个豁口，"要我说，租车就租车了，反正车还在楼下，下午还了就是。

"这话提醒了林薇薇，她猛地站起来："对！车还在！我现在就去还！"她抓起包就往外冲，

高跟鞋在楼道里发出慌乱的声响，像在逃命。我们几个年轻人面面相觑，

最后表哥叹了口气："我跟过去看看，别让她再闹出什么事来。"我犹豫了一下，

也跟了出去。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忽明忽暗的光打在墙上，像块斑驳的幕布。刚走到二楼，

就听见楼下传来争吵声。"你怎么回事？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想赖账啊？

"一个男人的声音怒气冲冲。"我...我这不是正准备还车吗？"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和表哥对视一眼，赶紧往下跑。单元门口，一个穿西装的男人正拽着林薇薇的胳膊，

红色保时捷的引擎盖还敞着，像只张着嘴的猛兽。"准备还车？"男人冷笑一声，

甩开林薇薇的手，"合同上写的租期到今天中午十二点，现在都一点了！超时费你付得起吗？

""我...我现在就给你转钱，"林薇薇手忙脚乱地掏手机，屏幕亮起来，

锁屏壁纸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合照——大概就是那个"投行男友"。"转钱？

"男人掏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本金三千二，超时费八百，违约金两千，一共六千。

你转吧。"林薇薇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半天，

最后垂头丧气地放下手机："我...我钱不够。""钱不够？"男人的声音陡然拔高，

"没钱你租什么保时捷？你知道这车一天租金多少吗？你知道超时一分钟罚多少钱吗？

"周围渐渐围拢了邻居，指指点点的声音像针一样扎人。林薇薇把头埋得很低，

头发遮住了脸，肩膀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我替她付。"表哥突然开口，

从钱包里掏出张银行卡递过去，"刷卡。"男人狐疑地看了表哥一眼，接过卡去刷pos机。

"嘀"的一声，支付成功的提示音在寂静的楼道口格外清晰。林薇薇猛地抬起头，

眼里的惊讶混着难堪，嘴唇动了动，没说出一个字。"车你可以开走了。"表哥拿回银行卡，

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男人瞪了林薇薇一眼，骂骂咧咧地上了车。

保时捷引擎轰鸣着驶远，尾气喷了林薇薇一脸。她站在原地，半天没动。

邻居们看没热闹可看，渐渐散了。有人临走时还回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的鄙夷像冰锥。

"谢谢你。"林薇薇的声音低得像蚊子叫，头还埋着。"谢就不必了，"表哥靠在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