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钟的恋人

1 完美的相遇与诡异的“九点门禁”我叫林晓晚，今年28。

在广告公司混了个不高不低的总监职位，每天累得像条狗，赚的钱不多不少，

刚好够我在这座大城市里维持着表面的光鲜。遇见江皓之前，我以为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找个差不多的男人，结个差不多的婚，过一种差不多的生活。但江皓的出现，

让我觉得我那前半辈子，都白活了。我们是在一个朋友的画展上认识的。我业余喜欢画几笔，

有幅画叫《深海》，被朋友拿去凑数了。画上，黑漆漆的海水里，一群鱼拼了命地往上游，

去追海面上那一点点微弱的光。挺傻的，但那就是我当时的感觉。那天，我就看见一个男人，

站在我那幅画前面，站了很久很久。他穿得干干净净，长得也干干净净，

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安静气质。他忽然转头问我旁边的人：“这画谁画的？

”我朋友把我推了出去。他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说：“你画的？画得真好。像我。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因为他夸我，而是因为他说“像我”。

我画的是我自己的挣扎，他却说像他。那一瞬间，我觉得我好像认识他很久了。

我们就这么聊了起来。他叫江皓，是搞金融的，比我小两岁。我本来对金融男没什么好感，

觉得他们浑身都散发着铜臭味。但江皓不一样，他懂艺术，懂文学，

我随口说个什么冷门电影，他都能接上话。那天下午，我们聊得特别投机，

感觉有说不完的话。唯一有点奇怪的，是快到晚上九点的时候，他手机闹钟响了。

他马上站起来，一脸抱歉地说：“不好意思，我得回去了。”“啊？这么早？”我看了看表，

还不到九点。他点点头，有点无奈地说：“没办法，工作习惯，我必须在九点前到家，

然后彻底安静下来，为第二天的工作做准备。脑子这东西，得好好保养。”这理由，

我挑不出一点毛病，甚至觉得，这男人真自律，真上进。从那天起，江皓就开始追我。

他追人的方式，跟别人不一样。不送花，不请吃死贵的餐厅，他送的，都是“心意”。

我随口说过一次，小时候特爱吃巷口王奶奶做的麦芽糖，后来拆迁了，再也吃不到了。

就这么一句话，他记心里了。一个星期后，他就捧着一小盒麦芽糖出现在我公司楼下，

说他找了当年的拆迁档案，挨家挨户地打听，最后才找到王奶奶的孙女，求了人家好几天，

才给我做了这么一小盒。我当时拿着那盒糖，手都有点抖。我觉得，这比送我个名牌包包，

要贵重一万倍。他知道我喜欢画画，就专门在郊区给我租了个带落地窗的画室，

里面画板、颜料，什么都给我备齐了。他把钥匙塞我手里，说：“别把梦想丢了，

我喜欢看你画画的样子。”他对我，就是这么好。好到我觉得不真实，

好到我身边的朋友都羡慕嫉妒恨，说我肯定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当然，

那个“九点门禁”的规矩，也一直都在。不管我们约会到多晚，玩得多开心，

只要八点四十五分的闹钟一响，他就必须撤。我也闹过，也撒过娇，

但他每次都特别温柔又特别坚定地抱着我，说：“晓晚，原谅我。只有晚上休息好了，

我才能在白天，给你一个最好的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而且，

他还真为我破过一次例。有一次，公司有个大项目，我带着团队通宵加班。到了凌晨两点，

所有人都熬得两眼发直，就靠咖啡吊着一口气。我正烦躁得想骂人，接到了江皓的电话。

“下楼。”他声音有点哑，但很温柔。我跑到楼下，看见他提着个保温桶站在冷风里。

我问他怎么来了，他说：“我睡不着，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想着你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桶里是我最爱喝的排-骨汤，还冒着热气。我当时就哭了。我觉得，

一个能为我打破自己最重要原则的男人，是真爱没错了。

之前心里那点因为“九点门禁”冒出来的小疙瘩，一下子全没了。我彻底陷了进去，

爱他爱得死心塌地。2 矛盾的恋人与“人格分裂”的疑云爱情这东西，真的会让人变傻。

江皓对我越好，我就越觉得他完美，越是主动忽略掉那些不对劲的地方。现在回头想想，

那些“不对劲”的地方，其实多得吓人。我发现，江皓好像有两个人。有时候，

他聪明得不像话，我看什么书，聊什么话题，他都能跟我聊到一块儿去。可有时候，

他又笨得要死。有一次我们逛唱片店，我拿起一张我很喜欢的摇滚专辑，

问他最喜欢里面哪首歌。他愣了好几秒，眼神特别茫然，

然后含含糊糊地说：“嗯……都还行吧。”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因为就在上个星期，

我们还躺在沙发上，一起用蓝牙音箱听这张专辑，

他还跟我分析了里面那段吉他solo有多牛逼。怎么一个星期过去，他就跟失忆了似的？

还有一次，我带他去参加一个饭局，想把他介绍给我一个挺重要的客户。那客户是个车迷，

逮着江皓就聊保时捷。结果江皓说得乱七八糟，连哪款是风冷发动机都搞不清楚。

我当时尴尬得脚趾头都快抠出三室一厅了。要知道，江皓自己就开一辆保时捷，

他之前还给我讲过他那辆车的历史呢。事后我问他，他摸摸我的头，

笑着说：“最近公司让研究新能源车，满脑子都是电池和电机，

把那些老古董的知识都给覆盖了。”这理由，听起来也挺合理的，对吧？最让我心里发毛的，

还是他那个哥，江泽。江泽是他们家老大，远星集团的董事长，

就是那种经常上财经杂志封面的大人物。我只在酒会上见过他一次。

他跟江皓长得有七八分像，但感觉完全不一样。江皓是让人舒服的春天，

江泽就是能把人冻死的冬天。当时江泽看到我们，直接冲江皓招了招手，

用命令的口气说：“你，过来一下。”江皓的脸“刷”地一下就白了。

他赶紧跟我说了声“抱歉”，就跟个小媳妇似的，低着头跟了过去。我远远看着，

江泽背对着我，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江皓就一直弓着背，头都不敢抬。那一幕，

让我特别不舒服。在我面前那么有主见、那么自信的江皓，在他哥面前，怎么跟个奴才一样？

真正让我吓一跳的，是有个周三下午。我跟客户在国贸喝咖啡，

眼睁睁看着一个跟江皓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从一辆奔驰车上下来。他穿得特别花哨，

旁边还搂着一个妖里妖气的网红脸。最重要的是，他下车就点了根烟，抽烟那姿势，

一看就是老烟枪。江皓是不抽烟的！他跟我说过，他闻到烟味就头疼。我当时脑子都蒙了，

以为自己看错了。我赶紧给江皓打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喂，晓晚？

”是他熟悉的声音，背景里还能听到敲键盘的声音。“你在哪儿呢？”我小心翼翼地问。

“在公司呢，看盘呢。怎么了？”他声音听起来很正常。我挂了电话，浑身发冷。

我跟自己说，肯定是认错了，世界上人有相似，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地，

给自己找理由，把所有这些不对劲的地方，都用“他太爱我了”这个万能借口给糊弄了过去。

3 盛大的求婚与“无菌”的新婚之夜我28岁生日那天，江皓向我求婚了。没有鲜花，

没有蜡烛，也没有一堆人起哄。他就是带我去了我们第一次约会的那个山顶，

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普普通通的丝绒盒子。我以为是钻戒，结果打开一看，

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他单膝跪下来，仰头看着我，眼睛里亮晶晶的，

比天上的星星还亮。他说：“晓晚，别人都用钻石来套牢爱情，但我想给你一个家。

这是我们家的钥匙，你愿意……做这个家的女主人吗？”我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

我哭得稀里哗啦，拼命点头。我觉得，这比十克拉的钻戒，要浪漫一万倍。

我们很快就结了婚。婚礼办得很热闹，我爸妈看着江皓，嘴都合不拢，觉得我真是捡到宝了。

我穿着婚纱，看着他，也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场幸福，

从新婚之夜开始，就变成了一场噩梦。那天晚上，我洗完澡，穿着我特意买的性感睡衣，

心里又害羞又期待。结果江皓走进来，却离我一米远就站住了。他看着我，眼神特别复杂，

然后开口说了一句让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的话。他说：“晓晚，我们……暂时先不要同房，

好吗？”我脑子“嗡”的一下，整个人都傻了。我以为我听错了。“你说什么？”我问。

他走过来，拉住我的手，他的手心冰凉。他说：“晓晚，我太爱你了，也太尊重你了。

你的事业，你的才华，都比什么都重要。我不想因为生孩子这种事，耽误你的前途。所以，

我们暂时先过一段‘无菌’的婚姻生活，好不好？等你想当妈妈了，我们再要孩子。

”我听着这些话，觉得又荒唐又可笑。一个男人，在新婚之夜，跟自己老婆说，

为了你的前途，我们别上床了。这他妈的是爱我，还是在侮辱我？“江皓，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气得口不择言，“你要是不行，你就直说！你别拿我当借口！

”他被我骂得脸色惨白，嘴唇抖了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只是用一种快要碎掉的眼神看着我。我看着他那样，心又软了。我开始胡思乱想，

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是不是话说得太重，伤到他自尊了？那个晚上，

我们俩穿着睡衣，躺在一张床上，中间隔着的距离，比黄河还宽。我一夜没睡，

他好像也没睡。从那天开始，我们的婚姻，就真的成了“无菌”婚姻。他对我还是很好，

给我做饭，给我洗衣服，把我照顾得无微不至。除了夫妻之间那点事，

他做得比任何一个丈夫都好。可我心里那个疙瘩，越来越大。我觉得自己不像个妻子，

更像个被他供起来的菩萨。4 唯一的失控与怀孕的惊雷这种日子过了一个月，我快疯了。

我生日那天，同事们给我办了个派对，我故意喝了很多酒。我想，也许喝醉了，

我就有胆子把话说开，或者，干脆就霸王硬上弓。我摇摇晃晃地回到家，

江皓正坐在沙发上看书。他看到我醉醺醺的样子，皱起了眉头。我没理他，直接走过去，

从背后抱住了他。我把脸埋在他背上，带着哭腔说：“江皓，我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

抱我一次，行不行？”他的身体一下子就僵住了，硬得像块石头。他想推开我，

声音里都是痛苦：“晓晚，你别这样，你会后悔的。”“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嫁给你！

”我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在酒精的催化下爆发了，“江皓，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外面的人都笑话我，说我嫁了个‘假人’！你让我怎么活！你是不是个男人！”最后一句话，

好像刺到了他的痛处。他猛地转过身，眼睛红得吓人，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他一把把我扛起来，粗暴地扔到了床上。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像一场噩梦。没有亲吻，

没有爱抚，只有野蛮的掠夺和惩罚。我疼得眼泪直流，感觉自己不像个人，

就是个发泄的工具。结束之后，他立刻就冲进了浴室。我听见里面传来一阵阵压抑的呕吐声。

我蜷缩在被子里，心凉得像块冰。我以为，我们的关系会就此彻底破裂。可我没想到，

就那唯一的一次，我居然怀孕了。拿着验孕棒上那两条鲜红的杠，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这个孩子的到来，会把我们本就奇怪的婚姻，推向哪里？

我把验孕棒拿给江皓看。他当时的表情，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不是惊喜，也不是意外，

而是彻彻底底的恐惧。他好像看到了什么最可怕的东西，脸“刷”的一下就白了，

一步步往后退。“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他抖着嘴唇，喃喃自语。“为什么不可能？

”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江皓，这是我们的孩子！”“打掉！必须打掉！”他突然冲过来，

抓住我的肩膀，力气大得吓人，疯狂地摇着我，“晓晚，听我的，我们不能要这个孩子！

绝对不能要！”他那狰狞的样子，让我从心底里感到害怕。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哭着跑回了娘家。我跟我爸妈说了所有的事情。我妈气得直哆嗦，

指着我的鼻子骂我当初不听话。我爸沉默了半天，说事情可能没那么简单。我铁了心要离婚，

要打掉这个不被自己父亲期待的孩子。

5 丈夫的恐惧与“深渊”的来信就在我约好流产手术，准备彻底告别这段荒唐婚姻的时候，

我收到了一个快递。没有寄件人，没有地址，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牛皮纸文件袋。

我打开它的时候，手还在抖。我以为里面会是恐吓信之类的东西。但不是。里面是一叠照片，

和一张小小的内存卡。我拿起第一张照片，脑子就“嗡”的一声。照片上，是两个“江皓”。

一张照片里，江皓穿着西装，坐在我对面温柔地笑，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约会的咖啡馆。

而另一张照片里，一个穿着潮牌、气质轻浮的“江皓”，正搂着个网红脸，在国贸逛街。

拍摄时间，是同一个下午。一张照片里，江皓提着保温桶，站在我公司楼下，

满眼心疼地看着我。而另一张照片，是同一个晚上，

另一个“江皓”走进了一家私人医院的监控截图。我的心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我颤抖着手，把那张内存卡插-进了电脑。里面只有一个视频。视频的画面很晃，

像是在偷-拍。背景是一个很豪华的书房，江泽坐在大大的老板椅上，

他面前站着两个人——我的丈夫江皓，和那个跟我见过的、抽烟的“江皓”一模一样的男人。

我听见了江泽冰冷的声音：“计划进行得怎么样了？”然后是江皓痛苦的声音：“哥，

晓晚是个好女孩，我们不能再这样骗她了。”“妇人之仁！”江泽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走到江皓面前，“江皓，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江家给的！你的病，要靠远星的钱来续！现在，

我们只需要一个拥有你血脉的、健康的继承人！这个计划，绝不能有任何差错！”接着，

江泽转向另一个男人，说：“阿哲，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扮演你弟弟的感觉怎么样？

”那个叫“阿哲”的男人笑了，笑得特别诡异：“还不错。不过，哥，

你确定要让一个外面的女人，来生我们江家的孩子？苏晴那边……”“苏晴生不出健康的！